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295節
后來朝廷震怒,對這一帶的山賊和麻匪進行了血腥的圍剿,可奈何這陰龍山地勢復雜,即便朝廷花了許多心血,損失慘重,依舊沒有把這匪剿殺干凈。 用當地官員的話說,這陰龍山的匪比韭菜長得還快,想剿干凈談何容易。 不過這種事自從“伏龍道”修葺完成后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過往之人全部走隧洞了,之前的山道自然沒有人去,一來二往,山賊的事業也蕭條了。 這伏龍道可以說把大盛朝的上下半身接上了。 只是這伏龍道中途也出現過不少變故,鬧鬼、小范圍坍塌…… 季缺聽著耳畔嗚咽的風聲,看著這黑漆漆的場景,總覺得這環境不鬧鬼都不符合時宜。 伏龍道很長,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處驛站休息。 季缺他們沒空休息,一直在趕路。 這馬車跑過一段距離后,季缺和林香織忽然聽到了一陣打呼聲,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車里車外就他們三人,他和林香織都沒睡,陳竹還在趕車,這誰在睡覺打呼,難不成真的有鬼? 季缺和林香織循聲而去,打開車廂布簾一看,只見陳竹坐在那里睡著了,他一邊打著呼,手里的鞭子還慣性的往馬屁股上抽去…… 這他娘都不止是疲勞駕駛了,這是睡駕。 季缺沒有喊醒他,用著太極拳勁一裹,把對方扔進了車廂里,自己駕起車來。 這隧洞里陰風呼嘯,可吹在人臉上還挺提神的。 翌日,陳竹猛的一下挺身而起,腦袋撞在了車框上,嚇得季缺趕緊扶住車廂。 只有這一個車廂可別被弄垮了。 事后,季缺和林香織向他說起了他睡著駕車的事,陳竹打死都不承認,即便事實擺在他面前。 這個人對這件有一種古怪的執著,寧愿當睜眼瞎子也不承認。 …… 寧府,最深處的那處小院內,寧紅魚正瞇著眼睛讀著來信。 讀著讀著,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紅魚生得很美,卻很少笑,于是笑的時候,連院落里初開的桃花仿佛都沒了顏色。 她敲了敲桌子,很快就有一個黃衣丫鬟進來了。 寧紅魚把那封信交給了她,說道:“按照信里的辦,五天之內,我要整個京城一帶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這黃衣丫鬟是她的心腹,是早已埋好的一步暗棋,是她能在這戒備森嚴的寧府上為數不多能用的自己人。 只是黃衣丫鬟越看信中的內容越是心驚,最終忍不住一臉驚訝道:“小姐,真要玩這么大?” 寧紅魚說道:“不大不好玩。” “可是,可是,這是會出事的,況且這么過火,老爺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寧紅魚搖著頭,看著桌上的落英,笑著道:“他們會相信的。” 這一下,黃衣丫頭傻了,因為自家小姐寧紅魚說這話時的模樣,好像是真的有了私情,不,甚至像是有了身孕。 她笑得很甜,像是想起了心上人那般甜,最關鍵的是,她還在輕輕撫摸肚子。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黃衣丫鬟驚訝道。 “你說呢?”寧紅魚笑著回應她。 總之,今天的小姐寧紅魚給人一種很酥軟的感覺。 可黃衣丫鬟很清楚,小姐越是酥軟甜美,這代表著風波會越大。 寧家的女兒,未婚先孕?對象是一個男下屬? 這樣消息一旦放出去,那可是軒然大波。 在這個前提下,寧家和天梁趙家會想要勢在必行的聯姻,想想都讓人感到可怕。 丫鬟渾身冒汗,依舊沒有動彈。 寧紅魚看著她,說道:“放心,這事辦完后,你可以安心回去照顧meimei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打北邊來的狠角色 寧府,春寒料峭,精細修剪過的花圃樹枝上還掛著寒霜。 家主寧成海正在提筆寫字,外面一眾丫鬟仆人跪得整整齊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寧家家主治家極嚴,家風如他頭上如鏡的發絲一樣一絲不茍。 聽聞著管家訴說著外面的傳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寧成海啪的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毛筆,負手而去。 下人們一下子更是噤若寒蟬,整個庭院寂靜的落針可聞。 這時剛至南邊,正在感慨風景不錯的季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的法子在掀起怎樣的風浪。 季缺想放出去未婚先孕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太遠,被寧家和趙家第一時間控制住了。 可是控制住了不代表沒有,除了他們兩家人外,宮里宮外的大人物們卻逐漸知曉了這件事。 他們沒有開口,并不代表不知情,而是等著看笑話,看寧家和趙家的笑話。 同樣的,這樣的舉動也代表了寧紅魚的決心和意志。 她寧愿身敗明滅,讓自家人和趙家鬧出天大笑話,也不愿意嫁給趙家人。 這讓野心勃勃的兩家家主一時很難堪。 作為在大盛朝頗有勢力的兩大家族,其實有不少勢力是不想看見兩家人聯手的,京城一帶的水可不止是深這般簡單,還有暗流涌動。 寧家人很憤怒,因為寧紅魚的這種行為完全是至寧家的臉面和大局于不顧。 可一時半會兒,他們還沒法把氣撒在寧紅魚身上。 如果這聯姻還想繼續的話,寧家上下依舊只有這一個女兒。 再加上在他們的眼中,如今的寧紅魚只是一個受了蠱惑,被一個男人騙了各種的愚蠢少女。 這樣的形象雖然和她之前的名聲不符,可她到底只是一個年輕姑娘。 一個之前未嘗情愛的天才少女,在芳心萌動的年齡,剛好遇到了一個花言巧語無恥至極的男下屬,一下子被迷了心智,墜入了愛河,這也合情合理。 所以無論是寧家人還是趙家人的怒火,一時只能發泄在那個無恥的男下屬身上。 而恰好的是,這個“男下屬”正在來見“上司”的路上。 雖然早已在陳竹的口述中聽聞了寧家和天梁趙家的大名,可季缺對其并沒有太具體的概念。 事實上,無論是寧家還是趙家,在大盛朝南方都頗具影響力。 趙家即便把其放在整個大盛朝的世家宗門里,實力也是穩穩擠進前十的存在,而寧家因為“財神”的名聲,被世人知曉的程度同樣不逞多讓。 兩家聯姻本來就頗受關注,如今聯姻對象寧家的女兒未婚先孕,懷孕的對象還是一個北地來的下屬? 于是乎,消息靈通的王孫貴族、宗門世家們已坐等看樂子。 因為其中有人知道,那個始作俑者,把寧家女兒肚子弄大的男下屬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大盛朝內,南方人多看不起北方,更別提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 在他們眼中,所謂“打遍北地年輕一輩無敵手”的稱號更傾向于一個笑話。 他們有的已開始下注,季缺這個男下屬有沒有命進京城,有命進京城的話,又有沒有命進寧府,見到未婚先孕的心上人。 畢竟不是誰都能承受住趙家和寧家的怒火。 總之,季缺已然成為了眾人翹首以盼的存在。 南方的春天很青翠,在陽光明媚的時候也很明媚。 馬車沿著灰白色的河堤前行著,河水泛著粼粼波光,偶爾有捕魚人撐船而過,歌聲清亮,給人一種安寧祥和之感。 再到了后面,沿著寬闊的河面出現了不少酒家、畫舫,以及如織的游人。 初春的天氣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和小伙兒早已成群結隊,在芳草碧樹間流連忘返。 這種一種完全不同于北地的風土人情,這種垂柳依依的長堤畫卷,讓季缺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江南。 趕了很久路的季缺三人在一處臨河的小館停了下來。 這是眾多臨河飯館的一家,看起來也并不起眼,可是林香織卻看中了這里。 她認為這家的魚最鮮最活躍。 這地界叫作“錢湖”,之前的大河在這里變得更為開闊,形成了一片如海般的湖面。 錢湖最出名的就是“錢湖醋魚”,這里離京城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可依舊無法阻止京城里的好吃人士長途而來,只為這一口。 季缺很早就注意到了,這錢湖畔的眾多酒樓店家,與其說建在岸上,不如說一大半都在水里,有的干脆就是一艘固定在湖岸的大船。 而這些酒樓里賣的活魚,也不是養在水缸里,而是水里。 漁夫在錢湖里打撈起來的最肥美的錢湖魚,被一只只寬大的竹簍籠住,放在湖水里,客人站在岸邊,隨意扔下一粒石子,都能看到這些簍中魚的活力。 在魚這方面,林香織自然是專業的,于是他們很自然的選擇了這艘應該是畫舫改建成的酒樓。 朱紅色的勾欄,外面是平靜的湖面,幾對燕子在清澈的湖面起舞,僅僅只是坐在這里,人已有了幾分醉意。 季缺三人到了這里,要吃的自然是錢湖醋魚。 “選那條最肥的,對,就是那條,味道怎么地道怎么來,就這樣。”林香織向小二提出了要求。 “好勒。” 于是在一船客人的圍觀中,林香織選中的那條肥魚離開了生活了一輩子的湖水…… 從進入這酒樓開始,季缺三人一直是最引人注目的。 季缺和林香織本就長得極其好看,放在這姑娘皮膚水軟的南方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再加上帶著一個丑得離奇的下人,那就更吸引人注意力。 “車夫”陳竹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結果頭頂沒有頭發,讓那圍繞在腦袋邊緣的那一圈發絲顯得越發倔強,或者說越發辛酸。 總之,他本來就不高的顏值再加上這個發式,又偏偏和季缺和林香織這種俊男美女杵在一起,那就丑得更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