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89節
第九十五章 女,女上峰? 暗沉的水域,漂浮的水藻,千機劍上的光芒仿佛都變成了淡綠的色彩。 一個影子從水域深處飄來,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味道。 從輪廓上來看,應該是一條魚。 一條挺大的魚。 這條魚飄到離季缺約莫三十步距離時,停了下來。 一人一魚就這樣陷入了對峙的狀態,在這水體發綠的湖底。 季缺手拿著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千機劍,遠遠看去,就像是拿著一把激光劍。 最終,季缺動了。 他不想再等了,是打是走得早點做決定,猶豫是兵家大忌,更何況這是在水里。 雖然真元的加持可以讓他在水底呆個十天八天沒問題,可他依舊不太喜歡這里。 隨著季缺一步步靠近,眼前就浮現出了越來越多魚的影子。 它們浮在水中,沒有什么動作,像是死掉了一般,帶著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這就是湖底的魚尸? 不,季缺很快發現,這些浮在那里的不是魚尸,而是魚皮。 鯉魚的皮。 一張張數人大的鯉魚皮飄在那里,被一根根半透明的細線牽著,就像是一只只風箏。 魚皮表面的鱗片散發著冰冷的光芒,魚眼外翻,魚須子隨著水流擺動,看起來猶若活物一般。 可是它們真的只有這樣一張皮了,仿佛里面血rou魚骨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這一張栩栩如生的皮,在這暗沉的水域里,看起來特別驚悚。 而連接著魚皮的絲線盡頭,則是一座座墳包。 如果說這些魚皮像是飛在空中的風箏,那這些墳包就像是一個個放風箏的人。 墳包前立著一塊塊墓碑。 這些墓碑被水侵蝕得厲害,千瘡百孔的,有的爬滿了綠苔和水藻,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張陰沉的面龐。 從這里看去,這墳包一直蔓延到了湖底深處,少說也有幾十個之多。 最主要的是,每一個墳包都連著這樣一張肥碩無比的鯉魚皮,每一只鯉魚皮的死魚眼就像是在盯著你。 它們在這名門大宗的內湖湖底,密密麻麻連在一起,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什么風俗嗎? 季缺從未聽說過有人把墓xue弄在湖底,每一個墳上掛一張鯉魚皮的風俗。 云雪宗的人,特別是宗門里的高層,知道這湖底有這么一個陰間地方嗎? 季缺游了過去,從一座座墳包附近游過。 他帶起的細小水流,激得附近的鯉魚皮輕輕擺動著,讓它們看起來猶若活物。 很快的,季缺在其中一個墳包前停了下來。 這座墳包上的綠苔缺了很大一塊,上面有些痕跡,應該是之前有人翻開過,后又重新蓋上了。 季缺一下子就想到了方四海,于是手中尺子般的千機劍幾個起落,就將這墳挖了開來。 墳里的不是棺材,而是一個近乎半人高的壇子。 壇子上面用木蓋子封著,給人一種大了數倍的泡菜壇子的感覺。 季缺發現,那連接著鯉魚皮的細線一直是深入壇子里的。 千機劍散發出的光輝映照缸體的模樣,可以看見缸口邊緣涂抹著朱砂類的東西,仿佛預示著里面可能存在著可怕的東西。 季缺思索了片刻,抬劍,一撬,那本來嚴實的蓋子頓時被撬開。 只見缸體里依舊是水,只是顏色更為暗沉,如墨汁一般。 千機劍散發的光芒投射在上面,都仿佛被吞噬了一般,很是黯淡。 咕嚕一聲,就在這時,一連串氣泡從缸體中冒出。 季缺雙臂肌rou一下子就繃緊了。 一張人臉突兀的浮了出來。 這一刻,季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差點嗆水。 因為這張臉實在是太丑太可怕了些,它的表面長滿了灰敗的魚鱗,魚鱗間還長著如癬般的附著物。 它在呼吸著,呼吸時的神態和動作,簡直和張嘴的魚類沒有任何區別。 一時間,季缺已分不清這到底是人,還是魚了。 這張臉的臉龐上有幾個坑洞,在清冷光輝的映照下,就和人的眼睛一樣。 這個時候,季缺竟聯想到了靈狐雕塑那張被歲月侵蝕得一片模糊的臉。 那張臉上的坑洞,竟和這不人不魚的東西類似,很像人的眼睛。 這不人不魚的事物應該看不見東西,因為它的眼睛被魚鱗遮住了,只留下了些許細縫。 可是它明顯察覺到了季缺的存在,搖擺著古怪的身姿,游曳起來。 季缺手提著千機劍,沒有出手。 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怪胎,是公是母,有沒有拷問的價值。 就在這時,一點縹緲細碎的聲音在水域響起,既像是有人在隔著很遠的地方唱戲,又像是有人在近處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季缺看著缸里這張臉用力呼吸的樣子,忽然知道了這聲音是哪來的了。 它不僅是在呼吸,還在發出這種詭異的聲音。 一時間,季缺站在水里,吐出了一連串氣泡,心底生出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那就是他不再是人,而是這湖底的一條魚,正張開魚鰓呼吸。 他娘的誰想當魚? 當了魚,我那房子和藏在地窖里的銀子呢?全便宜別人了? 想到這里,季缺一下子清醒過來,抬起手中劍就對著那張人臉砸了下去。 當魚,當魚,蠱惑老子當魚! 那人臉被砸得皮開rou綻,轉瞬一沉,就消失在了缸口。 而與之同時,那漂浮在上方的鯉魚皮也擺動起來,發出了類似痛苦哀嚎的聲響。 人和魚皮是一體的? 隨著魚皮發出的哀鳴聲響起,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季缺忍不住生出一種心慌之感,仿佛再不變成魚就來不及了,會有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 只是這哀鳴聲只持續了小一陣兒就消失了,鯉魚皮失去了動靜,四周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仿佛剛剛那帶著蠱惑性質的聲音都是幻覺。 可是季缺知道并不是,因為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剛剛,他沉浸在那聲音中時,甚至覺得自己那里長出了魚鰓。 陰森黑暗的湖底,漂浮的魚皮和這古怪的水中墳,以及墳中那似人非人似魚非魚的事物,組成了一幕格外恐怖詭異的畫卷。 嘩啦啦,就在這時,附近有暗流涌動,水藻晃動,那些懸在上方的魚皮跟著擺動起來。 一時間,這湖底暗沉的水域里,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在附近游動。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當時方四海就是挖開了這座墳,知曉了這湖底的詭異景象,才傳出了“湖底,魚尸。”的情報。 可后來呢? 這湖底的一切,明明有不少細節可以描述,可當時方四海只發出了“湖底,魚尸。”四個字,然后人就消失了。 當時他應該是中招了。 至于中的什么招,季缺在等待。 因為發生在方四海前輩身上的事,很有可能會很快發生在他身上。 很顯然,這是一條能最快了解到事實真相的捷徑。 有風險,挺刺激,季缺對此有些惶恐,又有些喜歡。 男人嘛,既怕死又天生喜歡刺激,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老王鋌而走險。 可惜,這片水域很快恢復了平靜。 暗流消失,仿佛在水域中游曳的龐然大物也沒了影。 想象中不好的事情并沒有降臨。 季缺又干等了一陣兒,確認自己沒搭上這趟便車。 你娘的,玩不起! 你敢整風四海前輩,為何卻要放過我? 看不起我? 季缺在水中咒罵著,聲音只傳播了一小段距離,就變成了一連串翻滾的氣泡。 把這里收拾了一下,又徘徊了一陣兒,季缺沒有更多的發現,決定離開。 說來說去,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如果有人能商量一下就好了。 不由自主的,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女上峰寧紅魚的身影。 這婆娘到底有沒有來? 這么久不和老子接頭,老子還怎么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