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4節
風蓮教來了。 那誦念聲明明隔著一段距離,又被院墻、屋舍阻隔,卻給人一種近在耳前的感覺。 它帶著一種古怪的韻律,就像是一種很美妙的呼吸節拍,讓人忍不住想要加入。 這時,那種想跟上他們的沖動又出現了。 不過這一次,季缺很快抑制住了這股沖動,恢復成了賢者狀態。 他體內的那股真氣自發的流動著,帶動著四周的微塵,在他四周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太極圖案。 很顯然,是這股真氣讓他保持了靈臺的清明。 對于這種想加入風蓮教的可怕沖動,季缺其實想過多種方案對抗,比如咬破舌尖、拿剪刀扎自己、拿榔頭砸手指…… 總之,大體是用疼痛讓自己保持理智。 而“極意·太極拳”這種自帶的、天然無副作用的對抗方式,明顯要高級許多。 剛領悟到的“太極拳”就能派上用場,這無疑證明了他今日的選擇很正確。 因為如果沒有這太極拳,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今晚能不能扛住這誘惑。 “悟性已用掉,暫時不會輕易踩到屎,或卷入危險的事件中了吧?” 季缺這般想道。 有了太極真氣的護持,他第一次可以冷靜的看待外面風蓮教的傳教行為。 以往那誘人的誦經聲,如今在他耳中平平無奇,不再誘惑得讓人欲仙欲死。 這時,外面陸續響起了開門聲、大叫聲,以及喝罵聲。 很顯然,是巷子里又有人被蠱惑,加入了風蓮教。 季缺推開了窗戶。 院墻外那高高灑起的黃紙,看起來如枯葉一般。 這時,那邪門的誦經聲和他只有一墻之隔,很快把街巷的吵鬧聲淹沒。 季缺忍不住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他總感覺這條巷子的生機又被抽走了一部分。 今晚離去的人,又有多少會回來,回來時會不會變得和大姨母一樣? 風蓮教的傳教聲漸漸遠去,夜色中的魚花巷又恢復了安靜,偶爾會傳來哭泣的聲音,很是明顯。 …… …… 第五章 你這叛徒! 清晨,季缺聞雞起床。 他書院成績雖不理想,可一直是個從不遲到早退的好學子,除非遇到意外…… 街巷的盡頭,一個豆腐腦兒攤正在冒著蒸騰熱氣。 只是和以往相比,今早的生意有些冷清。 季缺坐了下來,說道:“老板,一碗甜豆腐腦兒。” 一個中年漢子一聽這聲音,面色忍不住緊張起來,說道:“是小季啊,馬上就來。”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老板,一碗咸豆腐腦兒。” 一個睡眼惺忪的青衣書生打著哈欠,坐在了他旁邊,親切道:“阿季,昨晚你是在和誰講道理嗎?吵了半晚上。” 季缺答道:“我姨母。” “你姨母又回來了?” “嗯,后面她又走了,說是理解了我的難處,不再想要我的房子了。” “看來你姨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不講道理。”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也是剛發現。” 青衣書生名叫“唐衣”,長得很漂亮。 是的,漂亮。 他五官清秀,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彎彎的,像是月牙,能勾住人的心。 季缺見到唐衣的第一眼,一度以為對方是女扮男裝。 可是后來,對方那一馬平川的胸口,真實靈活的喉結,證明了他的猜測是錯的。 季缺很失望。 長這么漂亮,卻是男孩子,還不穿裙子,真是可惜。 唐衣是一年前搬來的,既是季缺的鄰居,又是書院同窗,還是好友。 要知道一年前,季缺可是有不少好友的,經常一起吃喝尋樂。 可是自從和他走在一起,經常莫名其妙遇到偷竊、打劫、擄人、縱馬傷人,甚至連出去踏青都能遇到老虎這些事件后,他身邊的好友一下子少了許多。 準確的都說,自從那次踏青遇到老虎后,他身邊就唐衣這一個好友了。 季缺覺得,唐衣之所以敢當他的好友,是因為有一種特質。 跑得快。 每次遇到事,這人明明前一秒還在和你并肩而行,有說有笑,結果一眨眼就不見人了。 每次事件結束后,他又回來了,手上拿著吃的喝的,像是剛去看了一場戲一樣。 當然,兩人能成為朋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書院成績都不理想。 書院里老先生經常被兩人氣得跳腳,一個不知道怎么了,讀書一下子就不行了,怎么教怎么不會,而且還有越來越不會的趨勢,而另一個則是純粹的懶,懶得出奇。 唐衣最懶的時候,季缺親眼看見一個醋瓶子倒在他面前,他為了打盹睡覺,都沒去扶一下。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差生和差生總是有共同語言的,特別是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這種“臥龍鳳雛”。 不過季缺反復強調過,他和唐衣這丫不一樣,他至少學習態度是沒有問題的,就是單純的不會。 咚咚兩聲,攤位老板麻利放下兩碗豆腐腦兒,迅速離開了那里,來到了攤位后面,一臉緊張。 季缺這小子每次來他這里吃東西,他都挺緊張。 季缺一臉淡然。 這小半年里,他經常來這豆腐腦兒攤位吃東西,不過遇到過幾起小意外而已。 分別是街坊鄰居吵架,把肚兜、剪刀、菜刀、夜壺扔了出來,差點砸到他罷了。 最驚險的一次應該是菜刀砍在了他后腦勺上,萬幸那刀有點鈍,只砍進了rou里一公分。 這都是小風浪,可是在豆腐腦兒攤老板那卻是要命的大事。 當時他就站在季缺旁邊,熱情的介紹豆腐腦兒中新加了桂花,味道很不錯,讓對方嘗嘗鮮,結果一把菜刀忽然砍在了季缺腦袋上,差點把他嚇死。 季缺當時也挺郁悶的,要不是老板一準說這新口味多好吃,他被吸引去了注意力,以他的反應速度,恐怕也不會受傷。 唐衣吃著咸豆腐腦兒,問道:“張老板,今天人怎么這么少?” 張老板也是郁悶,一臉擔憂道:“昨晚又有好些個人信教,這巷子攏共才多少戶人家,這以后生意可怎么做啊?” 唐衣趕緊說道:“張老板你可別去信啊,這地界就你豆腐腦兒好吃。” 張老板一臉晦氣道:“誰沒事想去信那些啊。最慘的是小王,他前天說自己有些忍不住,想要跟著風蓮教去過神仙日子,于是讓婆娘把他綁在床上,以免被迷了心竅。 誰曾想,他昨晚被綁著了沒去,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婆娘去了…… 今早還哭嚎著要去報官,我估摸著沒戲,衙門里的大爺說了,自己跟著去的,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季缺忍不住問道:“那這些跟著風蓮教走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說是去外面傳道了,結果一點音訊都沒有,不過也有回來的,結果一家人全信了教,留下一間空屋子,也是邪門。或許,那風蓮教真如傳說中一樣,能讓被選中的信徒都過上神仙日子?” 說著,老板又端了兩碗豆腐腦兒過來,感嘆道:“今早這豆腐腦兒是賣不完了,送兩位主顧了。” “唉,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據說外面更亂。” 季缺的感覺是對的,以前挺有煙火氣的魚花巷如今蕭條了不少,除了風蓮教傳教帶走了人外,還因為有人搬走了。 風蓮教每次傳教都會帶走人,總數不算多,只能說造成了一定范圍的恐慌。 其中不乏有人認為,被風蓮教選中說不定真有天大的好處,還躍躍欲試的。 而昨晚的經歷告訴季缺,風蓮教不是什么好東西。 姨母不過跟著去了幾天,就變得比生前還可怕。 總之,桑水縣里的普通百姓只能這般有一天過一天,并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對于他們來說,一次倒霉事件恐怕就是滅頂之災。 不是誰都能像季缺一樣,在霉運纏身中浮浮沉沉,還因此賺了錢…… 沒辦法,衙門都不管的事,他暫時也沒有什么頭緒。 今天,悟性用掉的季缺確實沒有太倒霉,一路上沒有踩屎就來到了書院里,一時很不適應。 下午交上課業的時候,老先生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說道:“季缺,你這該不會是抄的吧?” 季缺回答道:“先生,今天的課業要抄很難吧?” 是的,今天的課業內容是策論,相當于現代世界的作文,是不是抄別人的很容易被發現。 暫時恢復悟性的季缺現學現用,交上了不算太滿意的答卷,結果竟惹得老先生一陣癡狂。 “好,甚好!”老先生看著季缺,一臉激動的夸贊道。 看那表情,跟老來得子一樣。 學堂里的氛圍一時有些怪異,同窗們看著季缺,有些不習慣他被夸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