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從上午八點一直等到九點左右。 那位進入任務世界快要兩天,都不曾見面的知府大人烏牧才終于現身。 看到烏牧的時候,夏閻真他們就判斷此人絕非常人,和身份地位無關,光看外表就能看出來。 烏牧身高兩米有余,身材更是驚人,橫向縱向發展估計也有兩米有余。 肚子凸出夸張,足夠裝下一個人。 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rou山,臉上則是被橫rou擠滿,一對眼睛瞇成了兩道縫隙。 和眼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方鼻闊口。 嘴巴一張,仿若能生吃孩童。 那一身官服穿在身上,被穿出緊身衣的感覺。 全身上下無不顯露出兩個字——大、壯。 是的,烏木給人的感覺并不胖,一般人成他這個樣子,恐怕連路都已經走不動了。 烏木行走之間,卻是壓迫感十足,更像是一尊山岳移動而來。 不會有人覺得此人胖,只是覺得他強壯。 “天心會妖人出沒,挑釁我府衙威嚴。”烏木高居正堂,聲音洪亮且充滿威嚴,“從今天開始,你們全城追索天心會妖人下落,能夠將其抓捕者,賞銀百兩!” 這話一出,特別是最后的賞銀百兩,讓諸多衙役們紛紛躁動起來。 這么說吧,就算是掌握了肥缺的老衙役,比如王典史這個級別,正常情況下,撈一年也才這個數目。 百兩,足夠讓九成九的衙役“怦然心動”。 說完這個后,烏牧揮揮手,示意眾人可以散了。 一群人等這么久,就是等他一句話。 散開后,衙役們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去尋找天心會成員,他們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 負責守衛,不能動的衙役們抓耳撓腮,恨不得立刻“下班”。 夏閻真他們今天輪休,倒是可以完全集中精力,去尋找天心會了。 幾個人離開府衙,朝著王動家去,途中陶鄂離開,去確認一下楊香蓮那邊的情況。 “你們過來一下,出事情了。” 沒多時,隊伍頻道中就傳來陶鄂的話。 “嗯?”幾個人立刻朝著陶鄂家走去,“發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綁了楊香蓮在等我們,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陶鄂說道。 房間中,楊香蓮被五花大綁,嘴巴里面塞著不知名的玩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在床邊,坐著一個用黑布蒙住下半張臉的男子,手中拿著匕首,架在楊香蓮的脖子上,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剛進來的陶鄂。 “你是誰?”陶鄂問道。 現在還不是龍戰于野隊伍到來的時間,這人會是誰? “呵呵。”蒙面男笑了起來,“我聽說你們在找我們?” “……”陶鄂雙眼一瞇,“天心會?” 天心會是怎么找上門來的? 他有些不得解,難道是昨晚夏閻真給人盯上了? “沒錯。”蒙面男說道。 陶鄂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拖延時間,夏閻真他們就能到了。 沉默后,陶鄂臉上顯露出失望的表情:“看來天心會只是一群藏頭露尾之徒,讓人失望。原本還以為你們會是一群路見不平的豪俠,沒想到會對弱女子出手…… “說吧,綁了她你們要做什么?” “不是你們在找我們嗎?”蒙面男似乎被陶鄂這義正言辭的話給震懾住了,愣了一下才開口。 直接跳開了話題,看上去有幾分心虛。 “我找你們,是聽聞你們天心會會懲戒那些貪官污吏,魚rou鄉里的惡霸。”陶鄂搖頭,“想要結識一番。卻不想是一群沽名釣譽之徒,哼!” 末了還冷哼一聲,故意顯示出不屑之情。 蒙面男有些著急:“誰說我天心會是沽名釣譽之徒!” “我說的,看你現在做的事情!”陶鄂站在道德的高地指指點點,心理暗道,“這小子不太聰明的樣子,可以利用一下。” 蒙面男漲紅了臉,可以看到沒有黑布覆蓋的上半張臉也變得通紅。 他用力爭辯:“你們來歷不明,在打聽我天心會,誰知道是不是朝廷走狗,我們肯定要謹慎一些。這是穩妥……” 穩妥的事,能是綁架嗎? “你們的穩妥就是綁一個無辜女子做人質嗎?”陶鄂繼續指指點點。 “……不是人質!”蒙面男反駁。 “呵呵。”陶鄂指了指蒙面男手上的匕首,冷笑一聲。 “我——”蒙面男難以反駁。 “無話可說了吧!”陶鄂說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全城追索,抓起來!” “嗯?”蒙面男自認為捕捉到了對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重要情報,“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陶鄂說道。 “全城追索。” “哦。今天早上知府剛下了的命令,他已經察覺到你們天心會的存在了,正打算把你們連根拔起,徹底鏟除!”陶鄂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對你們這種人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下場了。” “我再說一遍,我天心會不是壞人!” “藏頭露尾,綁架無辜婦孺的宵小之輩,也敢說自己不是壞人?”陶鄂繼續刺激蒙面男。 “好!” 蒙面男低喝一聲,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同時用匕首挑開楊香蓮身上的繩子,“這下總能證明我不是壞人了吧?” 第一百九十章 站在思想的高地指指點點 陶鄂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這個蒙面男——哦,現在不蒙面了 此人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出頭,不比夏閻真大幾歲。 因為憤怒著急的臉赤紅一片,可以看出來,相貌倒是清秀。 如果沒有看錯感覺錯的話,此人的樣貌和楊香蓮有幾分相似。 陶鄂意識到什么,注意力集中在楊香蓮身上。 “我們到了。”這個時候,夏閻真他們已經來到,悄無聲息地翻過外墻,將此小屋圍住。 隨時都可以沖進來。 “稍微等一下,事情有點變化,讓我試一下。”陶鄂說道。 四人等待著。 房間內,陶鄂沒有再去看那個被他搞得幾乎“道心崩潰”的小青年,而是看向楊香蓮:“楊夫人,我們自認為算是救了你,你這又是何意?” 聽到這話,男子有些慌亂驚訝地看向床上的楊香蓮。 “昏迷”過去的楊香蓮動了一下,隨后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行禮道歉:“不好意思,恩公,這是我的弟弟,他……” 楊香蓮有個弟弟,幾年前離家出走,說是去闖蕩天下。 一直杳無音訊,卻在昨晚突然出現,找到楊香蓮。 姐弟兩見面,自然是抱頭痛哭,相互訴說這些年的經歷。 楊香蓮的經歷不去管。 其弟楊廷當年離開后,無意間結識了天心會的人,一年后正式加入天心會,成為其中一員。 因為本地人的身份,被“召回”到這慶烏府里做事。 回到故地,楊廷自然要找自己的jiejie,從以前的住處找到楊香蓮現在被鳩占鵲巢的院落,卻沒能找到自己jiejie。 原本楊廷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左鄰右舍打聽——他天心會成員身份在這慶烏城內,就分部中人知曉。 就和其他人一樣,都有一個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身份。 何耐楊廷有些心虛,一時間還沒適應這種“雙面”生活,又疑神疑鬼,總覺得事情不對。 于是找了分部的成員幫忙。 對方掐指一算,算出楊香蓮下落。 楊廷就找了過來,楊香蓮面對自己的弟弟,自然沒有隱瞞。 將事情和盤托出。 楊廷倒也不是真的傻小子,便做了這個局來試探所謂的明教,到底是不是嫉惡如仇,想要行路見不平之事。 結果嘛,也看見了,可憐的楊廷被陶鄂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氣得差點飆淚。 恨不得跑回一開始之時,給自己一巴掌,你擱那裝什么? 直接問不好嗎? 被罵成這樣,丟人! “原來如此。”聽完楊香蓮的話,陶鄂點頭,哼哼兩聲,“天心會,不外如是。” “!” 楊廷立刻瞪大眼睛,像是斗牛一樣看著陶鄂,侮辱他可以,但不能侮辱天心會。 “你不服氣嗎?天心會有你這樣冒失之人,也不見得高到哪里去。”陶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