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任務上所說的“狂人鎮”,比他們想象的要繁華不少。 與其說是小鎮,倒不如說是城市。 不遠處有著高樓大廈,夜色下的城市燈火通明,可以看到道路上車來車往。 市區、城區的感覺遠超過小鎮的質感。 “看來還行。”立了一個flag,陶鄂和夏閻真回到病房內。 陶鄂打開那些柜子,順利找到了一套深色的運動裝和鞋子換上。 一邊穿他一邊給夏閻真解釋:“以后睡覺前,放衣服就在附近,在需要的情況下,大概率會出現。” “其它東西呢?” “其它東西不行,只有衣服鞋子這些基本的,也不是每次會出現。”陶鄂說道。 他們在病房內,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還只有拖鞋。 不利于逃生,換上衣服后好多了。 夏閻真作為真躺了兩次任務的人,不像陶鄂一樣有所準備。 病房內也沒有其它鞋子,就只能穿著拖鞋和病號服出去。 病房外,走道上的燈倒是沒有忽明忽暗,但醫院走道的燈,亮度不會高,整體顯得很昏暗。 陶鄂一馬當先,夏閻真在后。 兩人來到護士站,這里空蕩蕩的,沒有人。 陶鄂伸手在臺子上抹了一下,一點點灰在手上。 這里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出現過了。 “要不要去其它病房看看?”夏閻真問道。 “不,我們先離開。”沒有人的住院部大樓——至少這個樓層看上去沒人,怎么都不是一個適合探查的地方。 萬一其它病房里還有怪物呢? 這可是逃生任務,先往人多的地方湊,安全點。 “好。”夏閻真對陶鄂的決定沒什么意見。 兩人從樓梯往下。 電梯什么的,可能能用,但就算是夏閻真這樣的躺者,也知道不能坐電梯。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十樓。 陶鄂這個中年大叔雖然有一些肚子,但體能方面還不錯,下十樓也不費勁。 兩人出了大樓,借著還算皎潔的月光,四處探查了一下。 確定這是一所已經廢棄的醫院。 廢棄的時間不算長,就陶鄂的推測,說不過也就個把月的時間。 醫院自然是特殊的。 特殊之處卻不在醫院內。 而在醫院的外圍,四周是目測有三四米高的圍墻,圍墻上面還有鐵絲網,夸張程度不下于影視劇中見到的那些監獄。 而且,沒有門! 四面環繞圍墻,沒有出口,直接封死了整個醫院。 “要找找有什么工具能幫我們出去了。”抬頭看著圍墻,陶鄂說道,“小夏,小夏……” 他猛地轉身,卻沒有看見夏閻真的身影,頓時一驚,退后兩步貼在墻壁上,警惕地看向四周。 “人呢?”陶鄂心里發毛。 人不見了,什么時候消失的? “小夏?”陶鄂又試探性地低聲喊了一下。 夏閻真的突然消失,讓他有些不敢提高聲音。 沒有人回應,這一刻,似乎連天空中的明月都變得暗淡幾分。 周圍的能見度下降,醫院的大樓聳立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只巨獸。 “砰砰砰!” 陶鄂的心跳加速,自己都能聽到胸腔內心跳瘋狂跳動的聲音。 突然間,陶鄂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廢棄的醫院雖然被高墻封閉,但剛才在陽臺上往外看,顯然處于鬧市。 可是,從他們轉一圈到現在。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要知道,陶鄂在陽臺是看到外面道路上車輛來往,街道上路燈明亮。 這又不是什么密閉的空間,外面的聲音明明應該能夠傳進來才對! 偏偏高墻內,安靜得如同午夜的太平間! 突然間,陶鄂瞥見不遠處的黑色大樓內,一個白影飄蕩過來,迅速靠近。 沒有任何猶豫。 陶鄂張開嘴巴。 一聲尖銳而凄厲的叫聲從他口中迸發,一道波紋擴散出去一些又束成圓柱形,瞬間涌向那道白影! 靈魂尖嘯! 第三章 什么慘叫雞? 要怎么形容被這尖嘯擊中的感覺? 像是一把刀子刺進了腦子里面,狠狠地攪動著,強烈的痛楚伴隨著各種詭異的幻覺畫面。 當初陶鄂被擊中的時候,以為自己死了。幸運的是,他沒死,反而因禍得福,后續也能發出這種的恐怖尖嘯。 哪怕由陶鄂叫出來的只是他自己的猴版,也足以把人的意識、思維、靈魂絞成碎片! “啊!” 夏閻真第二次聽到了陶鄂那慘叫雞一樣的聲音,立刻加快腳步。 不好,出事了! 尖嘯聲戛然而止。 陶鄂皺著眉頭,看著快速靠近的白影,表情漸漸扭曲。 “你……小夏?” 幾個字是從他牙縫里面一點點蹦出來的。 “出什么事情了?有黑毛怪嗎?”夏閻真走過來,四處張望。 “沒,你剛才去哪了?”陶鄂晃了一下腦袋問道。 使用靈魂尖嘯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 剛才因為心慌,尖嘯的時間長了一點,超過了五秒,戛然而止不只是因為看清白影是夏閻真。 也是因為劇烈的頭疼襲來,現在太陽xue還在“跳動”。 “我去看一下有沒有衣服什么的。”夏閻真指了指他出來的大樓,“那邊一樓是急診大廳,我找到了鞋子和衣服。” 夏閻真在病號服外面套了一件醫生的白大褂,腳上的拖鞋換了運動鞋。 一下子從病人升級成了醫生。 剛才過來走路帶風的樣子還挺瀟灑的。 陶鄂當然不會認為夏閻真瀟灑,他幾乎咬牙切齒:“怎么沒和我說,你沒看過恐怖片嗎?沒事不要單獨行動,落單就是找死!” “我說過了,你擺了擺手,我以為你知道了就自己去了。”夏閻真很無辜。 “……下次多說幾遍。我用了靈魂尖嘯后,有時候會注意力不集中。”陶鄂說道,突然,他緊緊盯著夏閻真,“你沒事?” “沒事啊,那邊沒遇到什么人。” 陶鄂搖頭:“不是,我剛才以為你是敵人,用了靈魂尖嘯,你沒事?” 夏閻真在身上拍了兩下,又晃晃腦袋,確定自己連一點頭疼都沒有:“有嗎?我沒事。” “真沒事?” “嗯。” 陶鄂用奇怪的表情看著夏閻真:“你是沒聽到嗎?” “你是說和慘叫雞一樣的‘靈魂尖嘯’?” “怎么會是慘叫雞!”陶鄂糾正道,“那聲音凄厲尖銳,就像是刀子插進你腦子里一樣痛苦。” “沒什么感覺,我就聽到你叫得和慘叫雞似的。”夏閻真在學校可是誠實可靠小郎君。 深受同學老師的喜愛,為什么? 就是因為誠實,不單純因為長得好看,學習好。 “慘叫雞……”陶鄂眼神有些呆滯,作為一個精英中年男,他也不是沒有缺點。 比如聲音天生就低,平常聽著還可以,但一旦提高聲音語調就很奇怪。 先不談靈魂尖嘯,光自己亂喊,的確和慘叫雞有幾分相似。 和客戶去ktv也很少唱歌,扮演的角色都是旁觀者和聽的人。 “算了,這個不重要。”回憶一下往昔,陶鄂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你沒事最好,我們休息一下,待會搬點東西出來壘起來,不然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