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戰(zhàn)場遮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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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建奴夜不收應聲落馬。 徐應偉遠遠看見,不禁吃了一驚。 這得有百多步吧?這么遠都能一槍命中? 這家伙,定王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點吧。 徐應偉將這歸結為運氣,在他看來這只能是運氣好。 得承認,這里邊確實有運氣成分,主要是因為建奴夜不收已經(jīng)在無數(shù)次的前哨中對明軍的燧發(fā)槍形成一種思維定勢,只要距離超過五十步,明軍的燧發(fā)槍就是擺設,所以壓根就沒有做蹬里藏身這種規(guī)避動作。 再一個,這里的地形也十分平坦。 要不然,朱慈炯還真打不中這么遠距離的建奴。 等徐應偉帶著一隊斥候騎兵趕到的時候,朱慈炯已經(jīng)下馬將建奴夜不收的鼠尾給割了下來,建奴的大稍弓、斬馬刀也一并遭到搜刮。 這些可都是他的戰(zhàn)利品,要拿去收藏的。 等過個幾十年他就可以拿出這些戰(zhàn)種品,跟兒孫們吹噓當年的英勇事跡。 朱慈炯又踹了一腳建奴的尸體,笑著說:“徐給諫,這個建奴夜不收的人頭還有身上的鎖子甲棉甲,就送給你們了。” 徐應偉沒吭聲,而是翻身跳下馬。 等走近了一看,只見建奴夜不收的胸口位置多了個窟窿,這一槍把建奴的棉甲連同鎖子甲的正面都給打穿。 此刻仍有鮮血從中涌出。 朱慈炯有些尷尬的說道:“兩重甲都是胸口位置破了個洞,還是很容易修補,就算不修補,換一個面也是一樣能用,至少可以擋住從正面射來的箭失。” 徐應偉卻是瞪大了眼睛:“一百步,竟然還能打穿兩層甲胃?” 話音剛落,徐應偉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幾十步外的草叢中勐的竄起一個黑影。 徐應偉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又是一個暗中潛伏的建奴夜不收,當下不及多想,一個縱身飛撲就將朱慈炯撲倒在地上。 就在徐應偉撲倒朱慈炯的一瞬間,一聲尖嘯從兩人頭頂掠過。 等到兩人倒地,再翻過身來之后,只見一縷紅纓正緩緩飄落,卻是朱慈炯缽胃上的纓槍被建奴夜不收一箭給射下來。 徐應偉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好懸哪,定王差點就被一箭射殺。 朱慈炯卻是勃然大怒,當即翻身跳起。 這時候,一擊未能得手的建奴夜不收早已策馬遠遁。 而且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差不多百步開外,只剩個小點。 “找死!”朱慈炯舉起線膛步槍,鎖定策馬飛奔的建奴夜不收。 “定王,還是算了吧。”徐應偉爬起身,拍拍屁股說,“這么遠,浪費鉛子。” 朱慈炯卻是不為所動,只是把槍口稍稍往上抬升少許,然后輕輕扣下扳機,隨即就是呯的一聲炸響,槍口瞬間噴出一團白煙。 “如何,沒能打中吧?這就是浪……” 徐應偉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前方的建奴夜不收。 下一刻,一個“費”字就卡在徐應偉的嗓子眼,再出不來。 徐應偉很吃驚的看見,正打馬狂奔的建奴夜不收竟然從馬背上一頭栽下來。 徐烏牛、徐應龍還有徐老虎等人也是傻在原地,怎么可能?這么遠的距離,定王居然還能夠一槍干死建奴夜不收?這特么的什么神仙氣運? 好半晌,徐應偉才道:“定王,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慈炯卻呵呵一笑說:“這個不算什么,上個月在紫金山,孤曾經(jīng)在兩百步外一槍打下樹梢的野雞,那個難度大。” “什么,兩百步開外?”徐應偉失聲道。 徐烏牛、徐應龍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給你。”朱慈炯沒有多說什么廢話,直接將手中的線膛步槍遞給徐應偉,又掏出一顆紙殼定裝彈遞過來,說道,“你來試一下。” “定王,是槍的緣故?”徐應偉瞬間就反應過來。 “你說對了,就是槍的緣故。”朱慈炯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燧發(fā)槍,父皇說這是燧發(fā)槍的改進版,叫做線膛步槍,正式型號叫二零式。” 因為是崇禎二十年才定的型,所以稱為二零式步槍。 “二零式?”徐應偉咬開紙殼定裝彈,再翻開撞砧,先往引藥室傾倒了少許火藥,再合上撞砧,然后將剩下的火藥從槍口倒進去。 倒完火藥,徐應偉還特意看了眼鉛子。 發(fā)現(xiàn)這個鉛子也不同,居然不是圓形,而是圓錐形。 而且在圓錐形鉛子底部還有個軟木塞,中間是空的。 朱慈炯還特意提醒道:“徐給諫,有木塞的這頭朝下。” 徐應偉點點頭,將鉛子塞進槍口,再用通條壓進槍膛到底。 裝填完成之后,徐應偉就端著二零式開始四下里尋找目標。 朱慈炯就指著百步開外的一顆小樹說:“徐給諫,就打那顆樹。” “好。”徐應偉應一聲,當即瞄準小樹扣下扳機,隨即就是一聲槍響。 眾人再定睛看,只見百步開外的那顆小樹已經(jīng)從中間斷為兩截,失去支撐的樹冠立刻傾倒在地上。 “干的漂亮!” 徐烏牛等將士轟然叫好。 “真能打中?”徐應偉也是驚喜莫名。 “這還有假?”朱慈炯一臉得意的道,“二零式步槍相比燧發(fā)槍可厲害多了,不光打得準,兩百步外可以準確命中,穿透力也強,剛才徐給諫你也看到了,一百五十步,一槍就打穿建奴的兩重甲!” “好槍,真是好槍。” 徐應偉大喜過望道:“有了這等好槍,建奴的白甲兵又有何懼?” “端哥,都呈上來。”朱慈炯一抬手,夏完淳便帶著一隊新軍牽來十匹馱馬,馬背上馱著十口木箱,從形狀看就知道裝的是步槍。 朱慈炯指著箱子說:“徐給諫,這是給你們的二零式,一百支。” “怎么只有一百支?”徐應偉失望道,“能不能多給我們幾千支?” “你說啥,幾千支?”朱慈炯氣樂了,“大明兵工廠總共也才生產(chǎn)出兩百支,就這一百支,還是父皇再三要求,孤才從自己的份額里面擠出來的。” “這么少?”徐應偉愕然問道,“二零式的產(chǎn)量很少嗎?” “你說呢?”朱慈炯沒好氣道,“每個月總共也就五十支。” “原來如此。”徐應偉很快又開心起來,“一百支雖然不多,但是用來裝備我們的斥候龍騎兵卻是足夠了,這下咱們可以放開手腳跟建奴的夜不收干了。” “就是這個。”朱慈炯獰笑著說,“你出百騎,孤也出百騎,咱們倆聯(lián)手獵殺建奴的夜不收,一個不許留!”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徐應偉笑道:“這樣就可以對建奴實施圣上說的戰(zhàn)場遮斷,讓盛京城的建奴成為瞎子聾子,對咱們的動向一無所知。” “啥也別說了,咱就開始干活吧。” 朱慈炯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獵殺建奴夜不收。 在紫金山中打了半年多野雞野兔,朱慈炯早就膩味了,這次好不容易來到遼東,那還不得逮著建奴夜不收往死里殺? 這下,游走在遼河平原的建奴夜不收有難了。 建奴夜不收只要被明軍斥候發(fā)現(xiàn),基本上就跑不掉了,因為明軍斥候也是精銳,原本就槍法極準,換裝二零式步槍之后就更是如虎添翼銳不可擋。 接下來的兩天,不斷有建奴夜不收被明軍發(fā)現(xiàn)并獵殺。 兩天后的上午,明軍的斥候騎兵距離遼陽已經(jīng)不到十里。 遠遠的看過去,甚至已經(jīng)可以看見遼陽城破敗不堪的城廓。 “徐給諫,前面應該就是遼陽了吧?”朱慈炯手指前方問道。 徐應偉點頭道:“嗯,前面就是遼陽城,原遼東鎮(zhèn)的行轅所在。” 朱慈炯又問道:“遼陽可是遼東的重鎮(zhèn),應該會有不少建奴駐守。” 徐應偉卻搖了搖頭說:“恐怕要讓定王失望了,遼陽并沒有多少建奴,充其量也就兩三百個建奴吧,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囚犯或者逃奴。” “什么,才兩三百個?”朱慈炯聞言大為失望。 頓了頓,又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如先拿下遼陽。” “當然。”徐應偉點頭說,“要打盛京,肯定得先拿下遼陽。” 說話間,前方荒野中又發(fā)現(xiàn)了建奴夜不收,隨即又上演了一場獵殺與反獵殺。 將近中午時,徐應偉率領的斥候騎兵就已經(jīng)抵達遼陽城外,駐守在城內(nèi)的建奴立刻吹響了警戒號角,城頭上逐漸出現(xiàn)稀稀落落的建奴。 徐應偉命令徐應龍和徐老虎繼續(xù)搜索并獵殺建奴的夜不收,遮斷戰(zhàn)場,自己則找了個地方鋪開毛氈,又讓徐烏牛拿出昨天吃剩的酒菜。 “定王,步兵旅和炮營還得半天才能趕到。” 徐應偉一肅手說:“咱們先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 朱慈炯欣然應允,坐下后邊吃邊問徐應偉道:“徐給諫,有個事孤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讓李?實話實說呢?” “這個,其實也算是反間計。”徐應偉笑著說。 “反間計?”朱慈炯哼聲道,“徐給諫,這怎么能是反間計?在孤看來,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著提醒建奴要提防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