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殘酷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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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你以為還能回得去阿迷州嗎?”沙定洲破口大罵道,“你覺得廣西狼兵在打下蒙自州之后就會停下來,不再打阿迷州嗎?” “夫君?你敢罵我。”萬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沙定洲。 “罵你怎么了,再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信不信我殺了你?你個蠢婦毒婦加妒婦,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你最好給我聰明點,識相點!”罵痛萬氏一頓,沙定洲又把李日芳叫來,“李日芳,我平日待你不薄吧?” “總府這叫什么話。”李日芳惶然說道,“您待我,還有我們李家恩重如山,我李日芳就是豁出命去也是報答不了總府您的這份恩情。” “好,那么現(xiàn)在就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沙定洲沉聲道。 “明軍的紅夷大炮確實犀利,但是他們也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們不應該把紅夷大炮推到離城門這么近的距離,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李日芳道:“總府,您的意思是出城突襲?” “對,出城突襲。”沙定洲道,“炸掉紅夷大炮!” “是,總府放心!”李日芳道,“末將一定會把紅夷大炮炸掉!” 說完,李日芳便開始召集麾下的三千精兵,準備出城突襲明軍,這三千兵是沙定洲嫡系中的嫡系,裝備最好,待遇也最好。 …… 然而,明軍早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 號角聲中,總計十個總2700名新軍出現(xiàn)在炮兵陣地后面。 結(jié)果新軍才剛剛站好隊列,平夷城的東門就突然之間打開,一隊隊披著扎甲的云南土兵嗷嗷的叫囂著,從城門殺出來。 幾乎同時,上百條繩索也從城墻上垂下來。 隨即數(shù)以千計的叛軍就順著飛索踩墻而下,這些叛軍估計是翻山越嶺慣了,雙手拉著麻繩踩城墻而下,幾乎如履平地。 片刻功夫,至少三千的叛軍就已經(jīng)殺出城。 出城之后來不及整隊,便向著明軍的炮兵陣地掩殺了過來。 “上帝啊,這些蠻子。”瞿紗微咒罵了一聲,趕緊停止炮擊。 后面列隊的2700名新軍則立刻在戰(zhàn)鼓聲中踏步向前,來到炮兵陣地之前迅速結(jié)成前后三排的線列陣。 剛結(jié)好陣,叛軍就已經(jīng)漫山遍野的掩殺過來。 五百步遠,沖得快的叛軍甚至用不了三分鐘。 眨眼之間,叛軍就已經(jīng)迫近到了八十步以內(nèi)。 …… 沙定洲對這次反擊寄予了厚望。 因為他交給李日芳的這三千土兵是阿迷州以及蒙自的精銳,裝備了清一色的鐵扎甲、鐵缽胃、藤牌外加一把苗刀! 這樣的裝備水平在云南境內(nèi)絕對堪稱最頂級。 除了沐天波這個事實上的云南王可以給自己的家丁提供更好的裝備,其他的云南土司根本就裝備不起這樣的軍隊。 云南土司大多只拿得出紅藤甲。 沙定洲也只是給這三千精銳裝備了鐵札甲。 剩下的土兵也只能裝備紅藤甲、紅藤盔以及紅藤牌。 所以沙定洲這次真是豁出去了,連這最精銳的三千精兵都拿了出來。 也是因為這三千精兵的裝備好,所以沙定洲對這次突襲寄予了厚望。 在李日芳率三千精兵對明軍發(fā)起突襲之后,沙定洲也壯著膽子又重新回到了城頭上,主要就是想親眼目睹李日芳摧毀紅夷大炮的過程。 看到擋在紅夷大炮前面的明軍火槍手只披了布面甲,沙定洲不禁大喜。 對面的明軍主將真是太愚蠢了,居然只派了兩三千火槍手來保護炮營,而且這些火槍手居然分為前后三排,這不是找死么? 無論是魯密銃還是鳥銃,裝填可麻煩得緊。 一般來說,必須得有前后六排才能保證不間斷射擊。 只是三排,打完了三排之后接下來怎么辦?趁著火力中斷的短暫瞬間,阿迷州和蒙自的三千精兵早就已經(jīng)殺到近前。 沙定洲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大明官軍被砍得人頭滾滾的慘烈景象。 這個時候,蹲在沙定洲旁邊的湯嘉賓忽然小聲說道:“奇怪,這些明軍火槍手的隊形怎么如此之密集?他們就不怕走火么?” “嗯?”沙定洲定睛看,才發(fā)現(xiàn)明軍火槍手真的站得很密集。 只見這些明軍火槍手幾乎已經(jīng)緊挨在一起,必須側(cè)著身站立,才不會對左右兩側(cè)的同伴造成影響,這又是什么情況? 沙定洲內(nèi)心突然涌起一等不安。 這時,三千精兵已經(jīng)迫近到明軍三十步內(nèi)。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沙定洲才突然意識到,這些明軍火槍手極為古怪,跟他們以前見過的明軍火槍手完全不同,這些明軍火槍手不光是互相之間緊挨著,而且比沐府的火槍手更能沉得住氣,這都已經(jīng)三十步了,居然還不開火。 …… 站在第一排的徐烏牛抬眼看去,已經(jīng)可以清楚的看到叛軍的臉龐,只見叛軍臉上畫著花花綠綠的圖桉,嘴里也不停的發(fā)出哦哦哦的怪叫,似乎是在恐嚇他們。 然而徐烏牛的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經(jīng)歷過與大別山匪以及永順土兵之間的戰(zhàn)斗,徐烏牛已經(jīng)徹底的成長為一名老兵,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了對于一名士兵而言,冷靜又或者說鎮(zhèn)定真的是至關(guān)重要,你越鎮(zhèn)定,活下來的機會就越大。 “第一排,舉槍瞄準!”側(cè)身站在隊前的徐應偉一邊高喊,一邊舉起了短銃。 戰(zhàn)場吵雜,徐烏牛根本聽不清楚徐應偉的喊叫聲,但是他能看見徐應偉已經(jīng)舉起了他的短銃,于是也跟著舉起手中燧發(fā)槍,并瞄準前方叛軍。 “放!”徐應偉大吼一聲并用力扣下扳機,短銃的鐵砧便立刻擦出一串火星,隨即就是呯的一聲,前方三十步外,一個叛軍仰面倒地。 徐烏牛便也跟著用力扣下扳機,槍聲響過,被他瞄準的叛軍一下就歪倒在地。 又殺了一個人,但是徐烏牛心下卻已經(jīng)毫無波瀾,收起燧發(fā)槍就退到了后隊,然后熟練的從子彈袋里摳出紙殼彈,咬開尾端先往引藥室倒入少許火藥,最后將剩下的大半罐火藥連同紙殼從槍口塞入,又用通條壓到了槍膛底部。 然后裝入鉛彈,用通條壓到底,接著又用力的將扳機扳開。 整個裝填的過程猶如行云流水,用時不過十數(shù)秒,這時候,第三排火槍手才剛剛更番迭進,還沒完成射擊。 接著又是一陣呯呯呯的放銃聲。 “第一隊,更番迭進!”徐應偉再次高高揚起右手。 徐烏牛便以雙手豎持著燧發(fā)槍,側(cè)身讓過往后退的第三隊,上前站到前排,再然后壓下燧發(fā)槍的槍口,瞄準前方一個叛軍。 這個時候,叛軍已經(jīng)迫近到了二十步以內(nèi)。 徐烏牛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叛軍眼神中流露出的狠厲。 換作以前,哪怕是經(jīng)歷了大別山剿匪之后,徐烏牛都有可能出現(xiàn)情緒波動,因為這個叛軍的眼神屬實嚇人,還有他的怪叫聲也太刺耳。 但是此刻,徐烏牛的內(nèi)心卻沒有半點波瀾,就像個木頭人。 眼角余光看到徐應偉落下右手,徐烏牛便果斷的扣下扳機。 “呯!”抵在右胸口的燧發(fā)槍勐的震了一下,撞得徐烏牛的右胸口隱隱作疼。 再定睛往前看,只見那個叛軍的胸口部位已經(jīng)多了個窟窿,只是用薄鐵片串成的簡陋扎甲根本擋不住燧發(fā)槍的近距離直射。 叛軍的身體勐地往后仰起,然后慢慢的倒地。 沒有鮮血溢出,估計是傷口被衣裳給包裹住。 但是叛軍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空洞,再也不像剛才充滿了狠厲。 又殺了一個人,然而徐烏牛內(nèi)心卻還是沒有掀起半點波瀾,仿佛剛才就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放完槍之后又將燧發(fā)槍舉起,又退到后排重新開始裝彈。 …… 平夷衛(wèi)城頭上,沙定洲整個人都已經(jīng)看懵掉。 只見阿迷州和蒙自的三千精兵一排排往前沖,又一排排的倒在明軍槍口下,后排的精銳又繼續(xù)往前沖,但是轉(zhuǎn)眼之間又倒在明軍槍口下。 兩軍之間距離明明只有三十步,可自家精兵就是沖不過去。 偶爾有幾個格外悍勇的精兵沖到了十步之內(nèi),可是還沒等這些精兵揮刀呢,后排的明軍火槍手忽然扔出來一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物事。 然后轟的一聲,這幾個精兵也一下被炸翻在了地上。 看到這,沙定洲整個人都懵掉,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明軍火槍手的火槍裝填速度怎么可能這么快?只是三排輪射就能接續(xù)不斷?這個裝填速度比鳥銃和魯密銃快了何止一倍? 再還有,明軍火槍手為什么可以挨得這么近? 明軍火槍手為什么可以形成如此密集的彈雨? 還有后排明軍扔過來的爆炸物又是什么玩意?怎么沒見過? 除了疑問之外,沙定洲更是心疼到快要窒息,這三千精銳可是他的看家老底,可是剛才這片刻功夫,就已經(jīng)葬送了快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多半回不來。 想到這,沙定洲眼前更是感到一陣陣的發(fā)黑,這回虧大了。 不過就算賠光老底也不能收兵,必須干掉明軍的紅夷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