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大型斗毆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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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淮門外,cao江提督署。 崇禎正在逐一翻閱cao江提督署歷年來積攢的賬本,旁邊則畢恭畢敬的站著誠意伯劉孔昭外加兩個書吏。 “不錯嘛,賬目做得滴水不漏。” 崇禎一邊翻閱賬本一邊贊許道:“朕幾乎看不出哪里做過手腳。” 兩個書吏有心想要否認(rèn),可是嘴巴張開卻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因為崇禎只是隨意的坐在那里,身上就有一種攝人的氣勢不自覺的流露出來,震攝得兩人不敢亂說話。 不必諱言,此時的崇禎, 一舉一動都能讓侍駕的官員膽戰(zhàn)心驚。 當(dāng)然了,前提是那些心懷鬼胎的官員。 如鄭森、黃宗羲等勤王士子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劉孔昭的心里就更是十五個吊橋打水,七上八下。 cao江提督署的賬目有沒有問題,他比誰都更清楚,能沒問題嗎?太有問題了!或者說就沒有一年的賬目是真正沒有問題的。 “誠意伯。”崇禎忽然笑著說道,“這些年積攢下了不少家資吧?” “呃,啊?”劉孔昭急忙否認(rèn)道,“回稟圣上,臣這些年拿的朝廷俸祿也就勉強(qiáng)夠府上開支而已,是以并未積攢下多少家資。” “不對吧。”崇禎笑了笑,又說道,“市易所的賬上可有你的八十萬兩足色銀,別以為借了你遠(yuǎn)房族叔還有妻兄的名義,朕就被你蒙在鼓里。” “稟圣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劉孔昭又是噗通一聲跪地上,惶然說道,“那八十萬兩銀子中的五十萬兩乃是族里的公產(chǎn),剩下三十萬兩是我夫人從娘家?guī)淼募迠y,此八十萬兩實與臣沒有半點干系,圣上明鑒哪。” “誠意伯你慌什么?朕就是問問,又不會搶你的。”崇禎哂然道,“你還真以為朕會看上你這仨瓜倆棗?區(qū)區(qū)八十萬兩,呵呵。” “是是是。”劉孔昭連忙狂拍馬屁,“圣上富有四海,坐擁九洲,自然不會在乎這區(qū)區(qū)八十萬兩足色銀。” 正說話間,金鉉大步進(jìn)來。 金鉉也跟崇禎一樣,戴著鳳翅盔,披著山文甲。 只不過金鉉的山文甲是玄黑色的,胸口的護(hù)心鏡也要比崇禎的那口小一號。 “圣上。”金鉉拱手一揖道,“馬上就到午時了,是不是應(yīng)該動身去南宮了?” “不急,去得早了看不到這出好戲的高潮部分。”崇禎哂然說道,“還是讓他們接著再唱一個時辰吧,我們等己時再過去。” “可是,會不會走露風(fēng)聲呢?”金鉉擔(dān)心的道。 “畢竟,圣上已經(jīng)把臣麾下的三千精騎調(diào)過來,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東林黨安插的眼線發(fā)現(xiàn)。” “噢對,這倒是朕欠考慮了。” 崇禎點點頭,又說道:“不過,也沒什么大問題。” 說到這一頓,崇禎又對劉孔昭說道:“誠意伯,有勞你派一個心腹去告訴高弘圖、姜曰廣他們,就說金鉉的三千鐵騎已經(jīng)被你誆來cao江提督署并解除武裝。” “臣,領(lǐng)旨。”劉孔昭長長的一揖,當(dāng)即便將一個家丁召進(jìn)行轅。 稍頃,這個家丁便帶著劉孔昭寫好的密信離開,崇禎也沒有阻攔。 到了這時候,崇禎絕不相信劉孔昭還能有膽子給東林黨通風(fēng)報信。 崇禎又吩咐金鉉道:“金卿,你讓騎兵營的將士都下馬并卸甲休息,再從cao江提督署調(diào)一旅標(biāo)兵過去,守住騎兵營四周。” “臣領(lǐng)旨。”金鉉領(lǐng)了旨意離開。 崇禎抬起頭看了看行轅外的天色,又笑著說道:“誠意伯,這都快到午膳時間了,你就沒有想過請朕在你的行轅吃一頓便飯?” “請請請,馬上請。”劉孔昭慌忙道。 “臣這便讓人安排,這便去安排午膳。” 目送著劉孔昭離開,崇禎也陷入到沉思。 關(guān)于東林黨的處理,已然沒有任何懸念。 但凡只要牽涉進(jìn)了弒君桉的官員,一律殺無赦。 但是對于像誠意伯、魏國公這樣的勛貴,應(yīng)該如何處置,崇禎還沒有最終下決心,最解氣的做法當(dāng)然是殺殺殺。 殺人最是簡單不過,不光能解恨,還可以斂財。 將魏國公、誠意伯等留在南京的勛貴一網(wǎng)打盡,七千萬兩估計沒那么多,但是三千萬兩肯定只多不少。 但問題是,這么做的副作用太大。 殺魏國公、誠意伯的確是很解氣,但也難免會讓鄭芝龍、黃得功、左夢庚甚至于兀把炭他們感到畏懼,甚至也會在勤王士子心目中留個茍待功臣的惡劣印象,要是這樣的話,今后恐怕就再不會有人真心給皇家賣命了。 傷腦筋啊。 …… 感到傷腦筋的不止崇禎,還有高弘圖。 因為此時南宮的金鑾殿已經(jīng)演變成了一個大型斗毆現(xiàn)場,數(shù)以百計的低階文官還有武將已經(jīng)打成一團(tuán),不少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 最慘的一個御史甚至牙齒都被打掉六顆。 按理來說,這樣的斗毆應(yīng)該是東林黨占據(jù)絕對上風(fēng)才對。 然而并不是,東林黨非但沒有占到上風(fēng),甚至逐漸落入到了下風(fēng),因為那些原本中立的低階文官和武將已經(jīng)站到了擁立太子的這邊。 說起來,中立派的官員對東林黨官員其實也是一肚子火。 因為六部五寺二院一府的事權(quán)都被東林黨的官員給奪走,且東林黨的這些官員占有欲一個比一個強(qiáng),中立派的官員就連湯都喝不上,這誰能受得了? 所以借著這次擁立新君的機(jī)會,中立派的官員就集體暴走。 當(dāng)然了,還有個因素不能不提,那就是市易所在其中發(fā)揮的作用。 站到太子這邊的這些官員之中,有不少是直接或者通過親屬間接從市易所的債券買賣中賺到了錢的,所以就對東林黨的做法很憤怒。 真要是讓東林黨控制了市易所,他們上哪賺銀子? 雙方官員大打出手,金鑾殿都成了大型斗毆現(xiàn)場。 高弘圖、史可法都是出面制止,但是根本就沒人聽他們的。 最后還是魏國公徐弘基果斷調(diào)來京營兵,才終于制止了這場斗毆。 這時候,已經(jīng)有好幾個身體孱弱的官員被打得昏死在殿上,朱慈炤便趕緊命人召來了御醫(yī)當(dāng)?shù)钺t(yī)治,所幸并沒有生命危險。 到了這,這場大朝會已經(jīng)沒辦法再繼續(xù)。 高弘圖當(dāng)即決定散朝回衙用膳,等己時之后的午朝再定議。 一散朝,高弘圖、姜曰廣就帶著十幾個心腹回到自己的內(nèi)閣直房,并且讓高福守住了直房的大門口。 “恩師,解閣老突然翻臉變卦,還有這么多官員突然與我們作對,此事非同尋常,學(xué)生以為其中必定有緣由。”李景廉說道。 “亦周,那你認(rèn)為會是什么緣由?”高弘圖肅然問道。 李景廉沉聲說道:“會不會是cao江提督署那邊出了變故?” “cao江提督署?”姜曰廣皺眉道,“那邊有誠意伯坐鎮(zhèn),能出什么變故?” 李景廉沉聲道:“姜閣老,你莫非已經(jīng)忘了,馬鳴騄下獄之后,當(dāng)大司徒提議由戶部接管內(nèi)務(wù)府時,朝中發(fā)生了何事?” “圣上的密詔?!”姜曰廣不由得吃了一驚。 “赴難九卿若真有圣上留下的密詔,還真有可能調(diào)動三千鐵騎,這樣的話就算是有誠意伯坐鎮(zhèn)cao江提督署,也是沒用。” “這不可能吧?”袁彭年瞠目結(jié)舌的道,“圣上既沒回過南京,更不可能預(yù)料到會有今天這等局面,又怎么可能事先為此留下密詔?” 李景廉沉聲道:“圣上當(dāng)然不可能預(yù)料到今天這等局面,他若是真有此等未卜先知之本領(lǐng),也就不會在揚(yáng)州遇刺崩殂。” 頓了頓,又道:“但是以圣上之心性,事先給赴難九卿留下一道危急時刻可以調(diào)兵的密詔卻是完全有可能。” 正說間,高福急匆匆進(jìn)來。 “老爺。”高福低聲稟報道,“剛才有人送來了一封密信,說是原本駐扎在清涼門外莫愁湖畔的那三千鐵騎,已經(jīng)殺奔cao江提督署去了。” “這便是了。”李景廉跺腳道,“果然讓學(xué)生不幸言中矣。” 這下連高弘圖也是有些慌了神,急忙問道:“亦周,這下便如何是好?” 李景廉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沉聲說道:“恩師,事到如今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請魏國公立即出動京營控制南京全城!” “待京營兵控制南京全城之后,再行午朝。” “屆時恩師就直接在朝會上逼京中的文臣武將表態(tài)。” “若是擁立永王也就罷了,若是再敢妄言擁立太子或定王……” 說到這一頓,李景廉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森然道:“殺無赦!” 聽到李景廉這話,包括高弘圖在內(nèi),在場所有人都是神情一凜。 因為若是照李景廉說的這么個搞法,則今日午朝恐怕就要血流成河,少說也得有上百個文官武將會被砍了頭。 便是當(dāng)年董卓擁立漢獻(xiàn)帝時也沒有殺過這么多人哪。 當(dāng)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高弘圖頭上,這個決定只能高弘圖來下。 高弘圖猶豫許久,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這個罵名就由仆來背負(fù)吧,為了大明朝的江山永固,為了士大夫共治的理念,仆又何惜身后之罵名?” 當(dāng)下高弘圖便徑直出了直房,去都督署找尋魏國公。 …… 魏國公徐弘基在五軍都督府的行轅內(nèi)也是如坐針氈。 徐弘基的弟弟徐耀基,還有長子徐胤爵、侄子徐仁爵此時也都在場。 “兄長,你就不要再猶豫了。”徐耀基道,“無論是支持永王即位還是支持太子即位,必須得拿出一個章程來,不能再模棱兩可下去了。” “是啊,父親。”徐胤爵也道,“不然就會兩邊得罪。” “我又何嘗不想早些下決斷。”徐弘基沒好氣的說道,“可是你們說,我該擁立哪個?永王還是太子?” 徐仁爵道:“東林黨已經(jīng)控制了南京的大局,自然是擁立永王即位了。” “不行的。”徐弘基搖搖頭說,“也就是高弘圖他們這些書生一門心思想著擁立永王,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一旦擁立永王將會發(fā)生什么。” “會發(fā)生什么?”徐仁爵問道,“太子會起兵?” “對,太子肯定會起兵。”徐弘基道,“你們別忘了,徐州有三十鎮(zhèn)邊軍,淮安府還有二十萬鄉(xiāng)勇,他們都聽太子的。” “那怕他做甚。”徐耀基不以為然道,“等太子整頓好兵馬,再南下淮揚(yáng),東林黨早已經(jīng)整頓好了南京政局,到時候就可以調(diào)湖廣、江西甚至于廣西的狼兵前來勤王,還有福建的鄭芝龍鄭家,也未必會幫太子。” “對。”徐仁爵說道,“如果沒有水師,太子的軍隊根本連長江都過不來。” 徐耀基又接著說道:“到時候前有大江,后無糧草,太子大軍很快就會不戰(zhàn)自潰,大明江山從此就是永王的了。” 好嘛,徐耀基和徐仁爵父子壓根就沒想過這么做大明會亡國。 徐弘基有些心動了,然而還是有些猶豫:“可是,真要是讓東林黨掌控朝中大局,咱們徐家再想從市易所賺錢就難了,那些文官吃相可難看。” 徐耀基道:“那就跟他們說,我們徐家要占市易所一半的股份。” 兄弟子侄正商議間,管家忽然進(jìn)來稟報:“老爺,高閣老來訪。” “大哥,高閣老一定是來問你的意見的。”徐耀基道,“你可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呀,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要是得罪了東林黨,我們徐家在南京可就寸步難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暫且回避一下。”徐弘基打發(fā)走徐耀基他們幾個,又讓管家把高弘圖請進(jìn)來。 “魏國公!”高弘圖一走進(jìn)門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夫需要京營維持朝局,所以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出來吧。” 都已經(jīng)到了這時候,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因為無論是高弘圖或者東林黨都非常清楚,只有利益最有說服力。 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是不足以讓魏國公徐弘基押上全部籌碼的。 【注:別罵我斷章狗,真就是寫到了這兒,總得有個唱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