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125節(jié)
現(xiàn)在滿身痕跡,猙獰得讓人覺得恐怖,仿佛他受了什么酷刑。然而,他只是在自己得寸進尺下,絕對服從命令中,做盡了不該做的事。 細碎且壓抑。 聲聲入耳,往心口去。 點了些靈藥在幾個清晰咬痕輕輕摸開,謝眠嘴角不著痕跡上揚,道:“幾日不回符尊者消息,符尊者難免擔心,與其等他找上門,不如弟子先承認。遲早會知道。” 江懷玉一想也是,遲早會知道他和謝眠有聯(lián)系。 不過,應該不會猜到其實他是陪了謝眠幾日,太荒唐。 郁悶嗯了聲,江懷玉用心念道:“你剛才說什么九龍島記憶?” 江懷玉邊問邊撇開他上藥的手,拿過靈藥,不自在道:“為師自己來,你松開。” 謝眠龍尾微微纏緊了江懷玉,他拿回靈藥,只當沒聽到江懷玉后半句,細細上藥,道:“殺謝蕓時,弟子曾說過,謝蕓不是在九龍島幫助弟子之人,而是冒充的,師尊可還記得?” 千幻傘內亮如白晝,香薰絲絲縷縷浮動。 江懷玉無法阻止謝眠上藥,只好作罷,忍著不適,點頭道:“記得,當時為師問你是誰,你說等你確定了再告訴為師,為師便沒有再追問。” “那人是師尊。”謝眠輕聲道。 江懷玉蹙起眉:“為師?” 江懷玉穿過來時,謝眠已經(jīng)拜入玄魏宗,九龍島也被剿滅了。 不可能是他自己。 難道是原主? 江懷玉沒有原主記憶,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原主,原主囂張跋扈,不像個會跑九龍島幫謝眠的存在。 更況且九龍島那么危險,身為修士的他,怎么進得去?還陪伴了兩年。 “你是不是搞錯了?” “弟子確定沒錯。”謝眠帶靈藥的手往下滑,道:“謝蕓的記憶有部分不是她的,弟子已經(jīng)提了出來。現(xiàn)在還給師尊。希望師尊在想起九龍島的記憶后能夠回答弟子一個問題” 江懷玉聞言沒吭聲。 半響,應道:“什么問題?” 謝眠確實沒有錯,那就肯定沒錯,謝眠從不會拿不確定的事說事。 想來,確實是原主的記憶。 既然是原主的記憶,江懷玉也沒必要推脫,他也想知道原主為什么會去九龍島幫謝眠,怎么去的九龍島,為什么做出這么違背他性格的行為。 原主忽然之間,變得神秘起來,攏了層紗似的。 謝眠輕笑一聲,“等師尊想起來,弟子再問也不遲。” 謝眠說完這句話,手滑到江懷玉磨破皮的腿間,江懷玉渾身一僵,過于敏感逼得他染上薄紅的眼尾浸出濕意,睫毛劇烈顫抖。 謝眠見狀,不合時宜的想起什么。 他細細上好藥,收起靈藥,閉上眼,去取溫養(yǎng)在識海內,提出來的那段記憶。 江懷玉在他上好藥時,便掙開他懷抱,極其難堪地縮回床榻。 床榻柔軟泛著股冷香,江懷玉埋了幾息,抬起頭,偷偷打量謝眠。 謝眠正閉眼取記憶。 他墨發(fā)用精巧銀扣半束,向來帶笑的眉眼溫柔,但這溫柔又因他偏冷的氣質,給人一種冷刃出竅的鋒利感。 江懷玉打量著謝眠,發(fā)現(xiàn)謝眠閉上眼十分好看,他鴉黑睫毛能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 江懷玉盯著陰影看,神使鬼差,撐起身體,抬手,無力的指尖輕輕去碰陰影。 即便謝眠用絕對服從契約對他過分至極,迫使他只能迎合滿足對方,他心中也生不起厭惡,只有惱火謝眠不信守承諾的怒氣與羞恥。 為什么不厭惡?或者憎恨? 自己明明對他并沒有超出師徒關愛外的喜歡……之前答應幫他,是心疼他,軟于他扇在臉側的潤意。 “師尊做什么?”謝眠忽然睜眼。 江懷玉心中一驚,連忙收回手,“沒什么。” 謝眠視線掃過江懷玉指尖,停留片刻,沒過多追問,取出記憶,謝眠將一團雪白霧氣似的記憶置于江懷玉眉心,記憶碰到江懷玉,徑直融入江懷玉眉心。 無數(shù)畫面在霧氣融入江懷玉眉心的瞬間,席卷江懷玉腦海,江懷玉眼前一黑,倒在冷香中。 …… ……… “你是誰?” 昏暗潮濕、水聲滴答作響。 江懷玉思緒混亂,模模糊糊,低頭看向問他是誰的黑衣龍族,這黑衣龍族大概九歲,快進入少年時期,他睜著眼睛,赤紅豎瞳蒙著一層黑霧,有些空洞。 他胸口有個血洞,手中正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刀尖往下滴血,歪頭笑著問自己,你是誰。 “說話,我知道你在我面前。” 房間昏暗,只有凄清月光從窗外射入,射到黑衣龍族蒼白的臉上,有些陰森。 江懷玉記得,他得到謝眠給的原主的記憶后,暈了過去。 那么現(xiàn)在… 看來現(xiàn)在是在原主記憶里,面前這黑衣龍族就是謝眠。 謝眠少年時期跟他成年時期,變化不大,只是相貌較柔和,沒有長大后那么鋒利,偏冷。 江懷玉正欲開口回復謝眠,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說話。他這才意識到謝眠并不是在問他,而是在問站在一邊的原主。 原主跟他一模一樣,只是身著青煙蘿裙,挽著發(fā),擦著胭脂,妝容精致。 女裝? 江懷玉表情僵硬在臉上。原主幫謝眠,怎么女裝? 原主聽到謝眠的質疑,看著謝眠,用溫和女聲,道:“甲人路。” “甲人路?” 感受到江懷玉身上的同族氣息,謝眠轉動手中帶血刀,冷笑,“名字挺好聽,不過……九龍島沒有甲姓的龍族。” 原主嗯了聲,認真道:“我剛才騙你的,我叫謝眠。”話音剛落,帶血利刃擦著他脖頸定在地上,入地三分。 “這是我的名字。” 原主脖頸被劃出一道血痕,輕嘶了聲,他偏頭看向入地三分的利刃。 利刃顫抖兩下,飛回謝眠手中。他抬手刺了自己肩膀一刀,根據(jù)原主的聲音,準確不誤走到原主面前,拿刀刃拍原主臉,拍出一臉血。 “怎么,見我眼瞎落魄了,就來戲弄我嗎?” “我死不死管你什么事?” “阻止我死,你是要給我陪葬是嗎?” 謝眠說話,句句帶刺。原主的臉被刀刃拍得生疼,他抓住謝眠手腕,血液順著他臉往下滑,很快就把他半張臉染紅。 “謝眠!” 原主似乎要發(fā)火,卻又壓了下去,沉默片刻,道:“你眼睛我會治好,你犯不著去死。” “治好?”謝眠笑道,“不需要,我就是想死。” “你敢。”原主冷聲道,“每次死而復生都是在消耗理智,達到一定上限,就會徹底失控,變成只知道殺生的瘋子。” 原主松開謝眠手,奪過帶血利刃丟地上,“你是想成為殺生的瘋子?” 謝眠變了臉,他陰沉下臉。 “你到底是誰?” 謝眠死而復生的事,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知道的都下黃泉了。 原主嘆了口氣,平靜道:“甲人路。” 原主說著,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fā)簪,他頭發(fā)挽成了簡單女式發(fā)型,身上著得也是綠蘿輕紗裙。 “我會保護你,你不需要去死,用死保護自己。” 謝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原主,看了會,露出個笑。 “好啊,甲姑娘。” 江懷玉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他聽著原主和謝眠的對話,心里掀起巨浪。 原主…… 原主……難道也是穿書者?他怎么會知道路人甲,怎么會知道死而復生? 甲人路,倒過來就是路人甲。 江懷玉陷入了巨大謎團中,他追隨著原主視角,看到謝眠在假意接受幫助后,裝乖買巧,借刀殺原主,被原主錘回原形。 原主將書籍翻開,放在房間角落處,然后拎著謝眠,丟進書籍靠墻組成的三角空間中,“你給我面壁思過。” 謝眠從書籍里探出頭,張嘴就咬原主。 原主按住了他頭,硬生生壓到地上,“敢咬我就揍你。” 謝眠赤紅豎瞳憎恨地盯著原主,一甩尾巴,把自己盤在書籍下,不動了。 原主這才收起手,隨手拿起本書,問,“你不知不知道,你像極了農(nóng)夫與蛇里的毒蛇。” 謝眠動了下尾巴,尾巴如疾風搬,拍倒圍住他的書籍。 “你不該生氣。”原主重新豎起書籍,“如果我是你,我會一直隱忍到有機會,殺了對方再生氣。” 謝眠聞言,抬起頭,他眼瞎,看不到原主,只能憑聲音感覺到原主就在他身邊。 “你到底是誰,我從未在九龍島聽到過有關你的信息。你靠近我,是想要研究我為什么能死而復生還是想要什么東西?” “一直躲在我這里不出去,也不參與任何宴會,你該不會是九龍島某個叔父逃走的金絲雀吧?” 謝眠惡意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