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14節
心聲應當不是江懷玉故意讓自己聽到,因為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想來是壓制疼痛秘術帶來的副作用。 謝眠對江懷玉的心聲不感興趣,甚至談得上厭惡。 但…… 【謝蓮花上藥上得這么慢,是不是不行?】 江懷玉的心聲又響起。 謝眠嗤笑一聲,厭惡歸厭惡,能聽到江懷玉心聲并不算件壞事。 畢竟能更好服侍江懷玉不是? 謝眠惡劣的想,他揚起嘴角,加深笑容,上藥的動作更慢了。 江懷玉心里剛冒出這一句,正往下想自己速度都比謝眠快,謝眠不行,就察覺謝眠的工作更慢了。 偏生謝眠這時無辜抬眼看向他,“傷口好像發炎了,弟子會小心,師尊如是痛了,記得說出來。” 江懷玉:“……” 感覺有一絲絲不對勁。 幻想快點結束的心破滅,江懷玉嗯了聲,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很快就結束了。催眠到睡了會,謝眠還在上藥。 嘴里藥味已經很淡,江懷玉睜開眼,看向謝眠,忍無可忍,道;“不用上那么細致。”江懷玉忍的渾身不舒服,聲音都忍得軟了許多。 謝眠第一次聽到江懷玉放軟的聲音,跟他印象中,惡聲惡氣的人完全不符合。 像江懷玉這種從小被人捧著長大的世家公子,他們是抬著下巴看人,聲音永遠不會放軟,除非被人用刀抵著脖子,求生時,才會軟下聲音,低聲下氣求饒。 謝眠吹眸看向自己抵著江懷玉背的指尖,這便是抵住了江懷玉的脖子? 謝眠心里惡劣快速攀升,他壓制著,抬眸看向江懷玉,不找痕跡且饒有興趣的打量江懷玉。 江懷玉衣衫半退,腰細白且線條流暢隱于疊堆在衣間,他眼尾泛紅,轉頭瞪著自己。明明十分不喜歡甚至在戰栗,卻強壓著裝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外強中干,這種紈绔仙門世家子弟,尤其可笑。 謝憐收回打梁江懷玉的眼光,輕輕摩擦藥品,猶豫道,“可師尊……” 江懷玉被他的可師尊三個字哽住了,還可,可什么? 江懷玉在心底練習了一遍,惡聲惡氣,兇道:“沒有可是,再給你點時間,弄不好,你就給本尊滾。” 謝眠仿佛被江懷玉這不講道理的樣子給震住,他呆了一會兒,才聲音低低的應道好。 這話說出口果然管用,謝眠動作快了許多,便立刻收起了藥瓶,站起身。江懷玉心想要知道兇他一下,他就會變快,早就該雄起,兇他。 房間里一片寂靜。 謝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待江懷玉把衣服拉上去,穿好衣服。 江懷玉拉上去的時候,謝眠余光不經意掃過他腰,注意到他腰部往下一點,剛才被衣服褪下來遮住的部分露出一點紅色,那紅色露出來的部分微尖,像畫上去的一樣。 謝眠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桃花灼灼。 江懷玉腰間那點紅色,跟窗外的桃花顏色非常像。 江懷玉自己是沒有認識到自己身上有紅色不尋常的印記,他先前換衣服也沒看到身上有異樣,扣好衣服,江懷玉披上件白色外袍。 原主衣服多是多,質量好是好,就是無論什么衣服都是白色,滿屋掛喪。 江懷玉心想現在還早,等會去管事所領套宗袍,玄魏宗上至尊者老祖,下至弟子,皆有宗袍,只是不強求穿而已。 像謝眠身上穿的就不是宗袍,黑色銀紋,標志親傳弟子。除此之外,還有他腰間懸著的銀白色宮鈴也是一個親傳弟子必備物。 謝眠見江懷玉穿好衣服,他神情不安,猶豫詢問道。 “師尊,聽說飛星沙城秘境于十日后開啟,弟子想……入飛星沙城秘境,不知師尊可否有多余名額?” 江懷玉身為化神尊者,手上有三個名額,就算江懷玉自己去,還有兩個名額。 江懷玉正要跟他說飛星沙城秘境名額的事,沒想他自己先提了出來。 ”本尊跟宗主談……” 話沒說完,門突然被人撞開。 一個錦衣青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撞門而進。他身上的衣服,鑲滿金玉,華麗的有點耀眼。 衣擺處壓著花紋是藍色云紋,隨著錦衣青年撞門的動作,衣擺在空中飄出一個大幅度,像劃破寂靜空氣的一輪彎月。 錦衣青年進門就直奔內室,高聲喊著江懷玉的名字。 江懷玉目光落在錦衣青年腰間,看到他腰間掛著枚上好層色的玉串,玉串下用紅線糾上一枚金色珠子。 江懷玉沒認出來這人是誰,在原書中,書里沒有提過這人。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來者是誰。 錦衣青年叫完他的名字后,入門,一眼看到謝眠,他將目光轉到了謝眠身上,眼神頓時像看到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陰沉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里?”錦衣青年冷呵了一聲,聲音里滿是諷刺,他上下打量謝眠。打量完,翻了個白眼,“你在這里也好,免得我再去找你一次。來人啊!把那個死胖子給我帶進來。” 江懷玉一聽到死胖子兩個字,莫名想起了魏延。 眼前這個錦衣青年的身份江懷玉在察覺到他對謝眠的厭惡也清楚了。 這個錦衣青年不是其他人,真是書中一個叫李絡玠的炮灰。 他在原文里的副本中,出場不過一章,就被謝眠給弄死了。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炮灰,實在作惡多端,他跟原主一樣,出生仙門世家,是個二世祖。 他比原主還囂張跋扈,殺人放火,強搶無權勢的女修,簡直把壞事都做絕了。 謝眠天生壞種,弄死他自然不是為民除害,而是報復。 李絡玠跟原主一樣十分討厭謝眠,與原主討厭謝眠的原因不一樣,他討厭謝眠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謝眠天賦比他高,比他優秀。 嫉妒泛濫,李絡玠伙同原主,一起針對謝眠。針對還不說,在原主被謝眠污蔑弄死后,他還拿箭射謝眠,抓了謝眠認得jiejie,逼迫謝眠跪著向他求饒。 如此作死,他下場不比原主好。 射完當天晚上,逼迫謝眠下跪時,就被謝眠折斷雙腿,挖出膝蓋,活活燒死。 本來半開的殿門被人為撞開,幾個手帶護腕的修士簇擁著從殿外進來,為首修士手里提著個垂著頭,雙腳拽在地上,死氣沉沉的胖子。 胖子身穿靛青色圓領袍子,被人五花大綁,嘴里塞著白布,身上布滿腳印和血漬。 為首修士進入內室,把胖子往地上一扔,胖子立刻從昏厥狀態清醒過來,雙眼雷達似的,掃定在江懷玉身上,口中發出嗚嗚聲。 江懷玉先前聽李絡玠說胖子,莫名想起魏延。此時,為首修士把李絡玠口中的胖子拖上來一看,還真是魏延。 魏延此時已經不復之前的風光,要多慘有多慘。 李絡玠撇站在一旁的謝眠一眼,抬腳一腳踩魏延肚子上。“死胖子,弄死我信鳥,膽子真肥。” 魏延被踩中肚子,臉色頓時煞白,求助的望著江懷玉。 江懷玉饒是心理素質強大,也被這一幕刺得難以接受。正要開口讓李絡玠放下腳,忽然頓住。 他不知道原主平時是這么跟李絡玠相處的,據原文短短一段話,只能分析出原主和李絡玠是相識已久的好友。 ——兩人臭味相投,同樣看不慣謝眠,且家世差距不是特別大,一拍即合,成了好友。 江懷玉硬著頭皮,試探性的道:“你先放開。” 李絡玠奇怪的看向江懷玉,江懷玉立刻知道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過溫和,當即用頤指氣使的語氣,道:”魏延怎么說也是我的人,輪得到你來打來罵?什么信鳥,都沒聽過,多貴重的東西,弄死了賠你一個不就是了。“ 李絡玠放下腳,示意為首修士把魏延嘴里白布取下來。 “還能是什么信鳥,自然是免你懲戒的信鳥。“ “免懲戒?“江懷玉有些奇怪,難道放出兇獸的不是原主,而另有其人。 這個猜測剛在腦子里打了個轉,就被擊破,只聽李絡玠說,“聽說你闖禁地、放出兇獸。殘害弟子要受刑,我連忙從家里趕出來,想接你從后山離開這破宗。就這點小錯也值得懲戒,簡直貽笑大方。 李絡玠目光陰寒,一一掃過在場之人,目光掃過謝眠和魏延時,停留的時間明顯比其他人要長。 “誰知,我放出的信鳥卻被人弄死了。” “后面,我就被越沉水越宗主扣下了,扣下期間,我就查,到底是誰干的,把我信鳥弄死了。” 江懷玉聽懂他的意思了,輕飄飄看向魏延,“你的意思是魏延做的?” 魏延早被拿走了白布,但李絡玠在說話,他不敢搶話說冤枉,被李絡玠綁住,打得死去活來,打怕了。 此時,一聽到江懷玉說話,立刻為自己喊冤枉,他撲過去,拉住江懷玉袖子,在雪白的袖子上印出一個污濁的、帶有血漬的手印。 “尊者明鑒,這事真不是我干的!” 魏延說完這句,又瑟縮的望向李絡玠。 “李道君,這個乾坤袋是我從謝眠手里搶來的,你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信鳥在里面,還死的那么凄慘。” 第14章 謝眠揚起惡劣的笑 江懷玉聞言,眉頭皺緊,他沒想到他給謝眠的乾坤袋居然被魏延搶了去,怪不得,一直沒看到謝眠拿出來過。 魏延見江懷玉皺眉頭,心里直覺不妙,忙喊:“這個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是謝眠,一定是謝眠! “若不是謝眠做的,尊者的乾坤袋怎么又會在他那里?尊者,我這是我這是幫你奪回乾坤袋,謝眠他偷你乾坤袋。” 魏延說著說著,為擺脫自己搶乾坤袋的事,反手就將黑鍋蓋在謝眠頭上。 謝眠茫然的看著魏延,他在原地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江懷玉面前,半跪下來,轉頭看向魏延,失落道。 “魏前輩,你莫要含血噴人,這個乾坤袋是尊者給我的,你搶了不說,我沒有計較,你為什么現在還要污蔑我是偷竊者?” 魏延聞言,激動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偷的。” “乾坤袋不是他偷的,是本尊給他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見?” 魏延臉色一下子慘白,抬頭看向江懷玉,江懷玉冷著張臉,頓時,魏延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魏延你膽子好大,本尊給其他人的東西,其他人就是不要了,也輪不到你來拿。” “你搶本尊給謝眠的東西是在打本尊的臉嗎?還是說,你覺得……” 江懷玉一字一句,放慢了,緩緩道:“你可以在本尊頭上作福作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