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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順治的寵后日常 第28節

    我也很喜歡四貞。一邊寫一邊喜歡,我們金花也要有好閨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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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宿醉

    一夜亂夢, 眼前走馬燈似的,前世今生兩輩子在夢里翻了個過兒,金花急了, 一直勸慰自己,都是夢都是夢, 終于踢了下腿,醒了。

    她一動, 先聽到如同夢囈的小聲的“噓, 噓”,大手拍上她的背,“沒事,沒事, 朕在, 不怕。”嗓子還沒出聲, 拍背的大手曲環回來, 捧起她的臉,唇先被銜住,甜鮮的一股闖進來,她先“唔”了一聲,終于忍著眼酸硬撐起眼皮,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這人側躺著,一手撐著頭, 一手握著她的臉,她正給這人囫圇著摟在懷里。

    心里登時亂起來,雖然這個吻有些安撫的意味, 也不色氣, 可是怎么就親近到眼神都不用換, 閉著眼也能親嘴兒?她挪了下頭,宿醉的疼在后腦勺突突跳,這時全身的疼涌上來,渾身的骨rou勉強連著,手指尖動一動都是疼的,眼眶酸得她不想眨,她潦草地轉轉眼眸。

    雙手費力捧上那張冒了胡茬的臉,大著膽子硬把他的唇挪開,才緩著勁兒,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又驚又急,窩在他懷里小聲喚出一句:“表舅舅?”。仰臉看,他眼下半圈鐵青,緩緩睜開眼,見她醒了,細長的丹鳳眼里回溫,曖昧地說:“還不改口,還喚朕表舅舅?”

    試探著說完這句,福臨見金花換了神色,眼里立時有了焦點,整夜都柔弱無骨的那個人,自他懷里一躍而起,先瞧自己的衣裳,一身正黃的袍子,滾了一夜,如今全是褶兒;又伸手摸頸上的扣子,只有第一顆松了;然后才顧上頭疼,揉著后腦勺吸溜氣兒;等她摸到身下這領牙席,她又皺著眉往四周看,養心殿,手腳并用利落地從他腿邊翻過,跳下寢帳,不常見光的白嫩小腳丫踩在地上,右腳隱約可見腳傷未愈的暗黃印子。

    他翻個身,換只撐著頭的手,乜斜著看她打赤腳:“地上涼。”

    金花長了本事,并不回答,踮著腳去旁邊桌上,白嫩的腳底在他眼里一閃一隱,斟了一盞茶,身子倚著桌子,微微低頭,小巧朱紅的唇就著沿兒一飲而盡,又斟第二盞。看得他口干舌燥起來:“給朕也斟一盞。”她飲過兩盞,聽他這么說,給他捧過來一盞。

    福臨從她手里接過喝完,她伸手來拿茶碗,卻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就勢帶倒帳里,層層疊疊的錦被堆出的錦繡窩里,觸皮的還是那一領牙席。倒是摔不疼,更多的是別扭。

    她頭一次來時就想過,不知多少玉體嬌陳,與眼前人在上面廝磨糾纏的牙席……這么想著,眼前人就算謫仙下凡她也沒心思,更何況她現在還宿醉,頭疼渾身酸,想不起昨夜喝了幾杯tequila之后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如何就從吉云樓廊下來了養心殿。兩個人還這么親昵輕佻起來。

    唉,希望她沒說實話,也沒被眼前人的顏色迷了眼。一邊頭疼,一邊手里緊緊握著那只茶碗。

    還在走著神兒,腰側被他的手托著往身下帶,她眼前一晃,人就置在他眼簾里了,還是單手支著頭,跟睡佛似的側躺著,卻專門伸著手握著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似的。

    心里太嫌棄這床牙席,金花也掙起頭,單手支著捧起臉,與福臨對躺著,嘆口氣。

    “怎么?”他像是發現她不喜這床榻,皮膚觸上燙rou似的,這么把臉捧高了才安心了。問了一句又闔上眼,天色還早,稍微有些放亮,金花酒后睡不寧,被自己的噩夢早早嚇醒了。

    “嗯……”她撇撇嘴,斟酌說不說實話,“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到表舅舅后宮那么些美人兒都在這兒躺過,表外甥女兒再躺上來就有些不相宜。”直說了事,烏云珠都要入宮了,所謂破罐子破摔,現在不摔,以后摔也沒人聽。

    想起烏云珠,昨夜的記憶恢復了一點兒,四貞格格舉著杯跟她一碰:“月出于東山之上……”姑嫂兩人對月夜飲,倒有意料之外的暢快,可是之后呢?

    這次走神兒被福臨的話拽回來:“表外甥女兒這些細密的小心思!這樣事顧慮錯了,朕的養心殿只表外甥女宿得。若是你在乎,以后也不許別人宿就是。”他也不睜眼,輕飄飄說出這幾句分量極重的話。

    這么聽他說完,果真心里舒服多了,她也不想再撐著頭,渾身疼,又累,昨日那一通好忙,于是撤了手重重躺下去,在枕席間激起個浪,“咕咚”,翻個身臉朝下,把臉擋住了,咕噥咕噥地問:“烏云珠,后來怎么著了?”昨天他帶著那幾個人走了,跟她說“來日方長”,那自是要在宮里常常相見的意思?她就此當上貨真價實的壁花皇后,面子總歸有些折損,把臉埋在床榻里就能護住面子似的。沒事沒事,她一直在心里念叨,鼻尖是他慣用的木香,聞著也有些靜心。

    也不能不問,天亮還要去慈寧宮跟太后回佟妃的事兒,后宮不必事事做主,卻事事得知曉,萬一烏云珠就在慈寧宮太后榻下一坐,金花喚烏云珠什么總要心里有數,賢妃?貴妃?

    “還說這事兒,朕有點氣你,等了你半個時辰,臨了不上樓,終究沒聽上她的琴,白白使喚朕去尋一趟。博果爾對她愛得什么似的,昨夜趁著皇叔、大妃都在,直接賜婚了。”福臨說著,張開眼,伸出手,愛惜地拍了拍金花的后腦勺,她一把烏黑的頭發鋪得到處是,他勾起一縷,先拉到鼻尖聞了聞,又在手指尖繞著玩。繞指柔,就是眼前人了,所以昨日的事也不過是一笑,又接著說,“倒看不出來她哪般好,為了她,博果爾跟大妃鬧翻了,兩人竟足足半月沒說話,朕想還繃什么?請皇額娘頒旨得了。”

    金花一直愣著,福臨拍拍她后腦勺,她才突然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烏云珠直接賜婚給博穆博果爾了?沒進宮?那賜婚是不是幌子?

    她翻出臉來,湊到福臨面前,瞪著寶石核樣兒的眼睛問:“表舅舅,您不心儀烏云珠?”盯牢他的俊臉,細細查究他每一樣表情,耳里的血管“砰砰”跳,跳得她快聾了。

    他還玩著她的頭發,眼神往她臉上掃了掃,輕輕皺了皺眉心,又瞬間松了:“心儀她?上次為了她起了那么大風波,雖然……”說到此處他停了,眼神濁起來,伸手把她往懷里緊了緊,“雖然沒有她,朕也解不了表外甥女兒的心意。”他想起那晚那兩個吻,潤了潤嘴唇。

    金花抻著頭往后仰,伸出葇荑般細嫩的手指把頭發從他手里抽回來,又往外滾了滾,轉過臉不看他,語焉不詳地說:“我有什么心意,表舅舅怕是會錯了意……”耳里的跳更響了,夾著心里的“撲通撲通”,她已經聽不到什么了。急轉直下,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要憂心,烏云珠是福臨和烏云珠的事兒,若是沒有烏云珠,好似就變成了他和她的事兒。關鍵是憂心一直都憂心,這高興來的沒緣故。

    一眼看到他搭在她身畔的手,她撿起拉到眼前,跟福全一樣形狀的干凈整潔的指甲,只是福全的指甲那么小;修長筆直的指節,白皙皮膚下蜿蜒的暗紫色血管。正瞧著,這只手翻手攬上她的肩,她眼前枕席床帳翻個個兒,人給他箍在懷里,再定睛就是他的臉,她不敢瞧他俊美的丹鳳眼,盯著他眼下的烏青,她曲著手指用指背細軟的肌膚撫撫他的眼底眶,“王顧左右而言他”:“黑眼圈了?”

    手被攥住,她手上吃痛,突然醒了:“什么?表舅舅說什么?”

    “朕說,表外甥女兒和福全,朕都要。”

    這句聽著清楚,中氣十足,且是那把好嗓子送出來的,金花卻嫌它沒頭沒尾,把臉埋進他肩窩:“好端端的,說這個……不過說到福全,表外甥女兒倒是想起來件事,要求個恩典。”

    “嗯?”他手揉著她后腦勺,她就借力往后仰一仰,正好頭疼,讓表舅舅的大手給揉一揉。

    “昨夜去景仁宮看了佟妃,表外甥女兒瞧她也就這幾天該到日子了,到時候表舅舅能不能撥冗去景仁宮打打氣,鼓鼓勁兒?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里踏一腳,順利的也要耗半條命,自己的夫君若是能在外頭守著,別的不說,心里總安定些。”金花覺得生康熙帝必定順利,可是佟妃那肚子……不曉得是“皮兒薄餡大”孩子大,還是“皮兒薄餡少”羊水多,孩子太大是不是不好生?如今已經這樣,讓皇帝去守著純是給佟妃點心理安慰。這次之后她是不是得變著法兒多去瞧瞧楊庶妃和端貴人,可不能把孩子養太大。

    這話聽得福臨一噎,剛深情款款說了好幾句,她沒聽到罷了,重新說了一句,她又把話頭一支三萬里,開始說佟妃生娃娃。

    不是昨夜了,眼也不睜地抱著他哭,小聲問:“表舅舅,是不要表外甥女兒和福全了嚒?”睡著了還在懷里打哆嗦,閉著眼也能一直往外滾淚珠兒,嘴里一串一串聽得懂聽不懂的夢話,顫顫巍巍摸索著去就和他的唇,要他一刻不停地摟在懷里,一下哄,一下拍,一下親,所以他大約整夜沒怎么睡,目不交睫,衣不解帶伺候了這個祖宗一晚上,如今睡醒了,她又說他:“黑眼圈了?”又說他:“好端端的,說這個……”

    可不是要好端端的時候才說,就她昨夜那樣可怎么說?福臨想著不能給她帶偏了,既然都說了不愿意讓別人宿在養心殿,那她是預備自己來伺候?

    作者有話說:

    確實是坦白局,但是不會好好說話并且心思很多的兩個人就沒坦白透,感覺男主還要再多做點兒才能互相進一步坦白。

    超開心你看到這兒了,想必忍過很多內心ost吧。

    哦,對,希望大家都愛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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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產子

    福臨正想著, 金花早往他懷里拱一拱,翹鼻子扎在他胸上,咕噥咕噥說:“那講定啦?佟妃生產時表舅舅來一次, 哪怕站站就走也好。到時候讓吳不服來給您報信。”

    他伸手揉她的頭發,說:“那表外甥女怎么謝朕?”

    “生的不是您的娃娃我就單謝您。又不是我的女人生孩子, 關我什么事兒?再說已經貼了那么多鹿rou、狍子rou……”說著她抬起臉來,“表舅舅我眼皮兒腫了嚒?眼睛疼。”一邊把一張微微腫的小臉兒伸到他眼下晃。不是昨夜滾淚珠子的可憐光景了, 這會兒眼皮腫了, 平日黑白分明的眸也纏了紅血絲,偏那小小的翹鼻子和紅嫩的唇,還依舊散著鮮潤的誘惑,她自己像是心里有數, 下唇斜斜咬著上唇, 歪歪露出一半細小的貝齒。又往后仰著頭閉上眼, 眉心皺出三道細膩的突, 嬌聲說,“頭疼。”

    他禁不住丟盔棄甲,被她牽著走了:“可不腫了。昨夜朕才走了那么一會兒,你就跟四貞meimei喝成那樣,不頭疼才怪。”嘴上說著指間卻沒松力,繼續揉著她后腦勺,“不能喝還偏要喝, 咱倆關起門來喝罷了,這次看皇額娘怎么教訓你。”

    金花聽了這句,硬撐起眼皮, 一骨碌爬起來, 問:“皇額娘看見啦?表舅舅, 您怎么不把表外甥女兒藏起來!昨天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怎么就能瞧見了!”

    福臨微微一笑,伸手把她撈倒,摟在懷里:“陪朕再睡一會兒,醒了告訴你個法子怎么渡這一劫。”胸前安心抱著這朵嬌花,剛折騰了整晚,果然闔眼就睡著了,直睡到吳良輔尖細的亮嗓子在外間喊:“萬歲爺。”

    福臨起了,吳良輔還躬著身不走,福臨一斜眼,他說:“也得叫娘娘,景仁宮的小宮女來了好一會兒了。”帝后那光景,他不敢進來叫,眼看要上朝了才踅踅蝎蝎進來。

    把吳良輔揮出去,福臨轉頭看金花,終于不嫌棄他的牙席,踏踏實實睡得黑甜,硬著心腸喚她,她懵懂不知;手握上她的肩,軟軟細瘦的肩,搖了兩下,她終于張開眼,只張開一條縫,眼光就從那條縫里透出來,鈍鈍的嗓子說:“表舅舅,什么法子?”

    他愣了愣,才想起她是問渡劫的法子,真是個傻孩子,偏還生得這么美,克制不住地摸摸她柔嫩的臉說:“法子來了,景仁宮的小宮女在外頭候著,表外甥女兒趕緊起來吧。”

    聽到景仁宮,她眼皮的縫兒張得大了一絲兒,撐不動只得皺鼻子:“什么?”一邊說一邊掩著嘴打呵欠,又往旁邊歪了歪頭,躲開了他的掌心。

    他手還舍不得撒開,說:“朕哪知道,吳良輔說景仁宮的小宮女在外頭等了一陣子了。”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她桃花似的粉臉心動,回身又湊到她臉上。

    金花半夢半醒,呵欠打完,細嫩的臉蹭在他掌心的薄繭上,怪不舒服,于是往旁邊歪了歪頭,再睜眼,他的臉先湊到眼前,人又覆上來,寬肩在眼前瞧著格外雄闊。她立時醒了,剛剛撐不動的眼皮褶成好看的雙眼皮兒,明艷的桃花眼就在他眼前忽閃忽閃,他的丹鳳眼緊閉成一條細長的弧線,薄嘴唇輕輕在她櫻唇上碰了一下。

    她扭開頭,雙臂環上他的肩:“表舅舅。”

    “嗯?”

    “帶我起來。”她掛在他懷里坐起身,伏在他胸上,“若是佟妃meimei發動了,您一定下朝就來。”說完又眼巴巴抬臉看他。他心里像被小貓的爪兒撓了。可細忖又覺得她沒酒醉也做出這幾樣嬌慵的動作,純是為了哄他去景仁宮。

    金花去慈寧宮找了蘇墨爾壯膽,再到景仁宮,老遠就聽薩滿太太的銅鈴和皮鼓響得熱鬧。金花哪見過這陣仗,拉著蘇墨爾立在景仁宮門口不動,蘇墨爾發現她猶豫,拍了拍她的手,說:“奴才伺候太后生了四個孩子,別怕。”

    進側殿,佟夫人迎出來,她還要行禮,被金花直接拖住:“佟夫人,佟妃meimei怎么樣了?”宮里要添小寶寶了,長得像福臨的娃娃,她又怕又激動,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

    “天沒亮就開始了,臣婦以為佟妃又鬧嬌氣,誰知她一直捧著肚子嚷疼,傳了穩婆看,說是這次真到時候了。”佟夫人比金花鎮定多了,招呼小宮女給她倆看座,“還早,皇后娘娘和姑姑先坐坐。”金花坐了側殿的正座,蘇墨爾就在金花旁邊的矮凳上坐下。

    隔著墻,還是能聽到佟妃的壓抑的悶哼。金花拉著蘇墨爾的手不撒,蘇墨爾倒鎮定,一會兒招呼她喝茶,一會兒跟她閑聊,說:“頭胎,年紀又小,是時間長。娘娘也找個法子,散散悶。”金花才想起來叫烏蘭給她送冊佛經,強自鎮定,先是瞪著看,每個字兒單看都認識,連在一起反而不懂什么意思。后來干脆擺了紙筆在殿上抄起來。

    抄到過午,金花實在忍不住,跟蘇墨爾商議說:“姑姑,昨夜也鬧了一回,本宮來瞧了瞧,佟妃肚子可大了,太醫說母子都很強健,但是穩婆就支支吾吾,會不會不太好生?”如今說話顧不上拐彎抹角,“若是晚上還沒產下來,是不是請皇額娘坐鎮?”

    蘇墨爾聽完,想了想說:“晚上再說,太大是不好生,只是,佟夫人又不是年輕,孫子都幾個了,她不會不知道厲害。”

    蘇墨爾料錯了,佟夫人伺候佟妃養胎這事兒是行歪了。

    她進宮見佟妃單薄瘦弱的樣子直嚷心疼,身板纖纖,肩膀窄窄,手腳都細細瘦瘦,只肚子滾圓,樣子就是孩子要生孩子。于是近兩個月只管給佟妃鮑參翅肚進補,終于長了個兒,也紅潤了,是個美婦人了。可是沒留神腹中胎兒也一同猛長,金花說她肚子大倒不是人小見識少,肚子著實大。

    還有一個不可對人言明的緣故,佟夫人見皇后寬肩膀鼓胸脯,不愧是蒙古親王家的女兒,十五歲已經含苞待放的骨朵兒似的;返觀女兒,不知是怎么樣的好運氣,小孩兒身量卻先沾了雨露,有了身孕。以后要在宮里爭寵固寵,以那副小孩兒身板可爭不過。

    佟夫人入宮時又見識了皇帝和皇后的親密,非一舉把佟妃養成個圓潤美貌婦人不可。生怕她就算生了阿哥,再加上一身心眼兒,在宮里的日子也艱辛。

    結果以后有沒有寵還未知,現在生產萬分辛苦。

    傾耳聽,佟妃已經從悶哼變成喑嘶,金花看日頭西斜,急得跺腳,擲了筆,又叫吳不服去請萬歲爺。福臨午前就下朝,說好的下朝就來景仁宮看佟妃,大半天過去了還不見人。她倒在這兒為了他的女人孩子著急。

    血房里也不知什么情況,佟夫人喚佟妃的聲音越來越急厲。

    她終于忍不住抓個小宮女去傳穩婆出來回話,小宮女隨手拽了個穩婆,正是昨夜回話支支吾吾那位。

    “皇后娘娘,佟妃這胎太大,孕中疏于活動,年紀又小,怕是橫生逆產……”穩婆心知過了整個白天,產程毫無進展,怕有兇險,趴在金花耳邊小聲說了實話。

    “胡說。昨天不是回說胎位正,既是胎位正,哪有生不出來的道理!出一點兒差池,你想想你一大家子有多少口。”金花學著宮斗劇里口氣威脅穩婆,又緩了緩口氣,“都是伺候老了的,你接的孩子,比我見過的人還多,這算什么兇險?本宮信你肯定有法子。要什么催產的藥,需什么松筋骨的法子,只管找太醫,你們商量著。孩子一向健壯,佟妃又年輕,肯定能平安產下。好好接了這位龍子,本宮有厚賞。”

    蘇墨爾在一旁點頭,皇后說得沒錯,正是這個道理。皇后有這些恩威并施的手段,不用太后親臨也可。

    金花在側殿踱了幾趟,想了想,還是要自己進去跟佟妃說幾句話。蘇墨爾一個沒拉住,她直接闖進血房,低著頭不敢看,直勾勾湊到佟妃耳邊說:“meimei,若是平安產下孩兒,本宮一定去求太后讓你養在跟前。”

    佟妃正疼地脫力,滿頭大汗,昏昏欲睡。聽金花這么說,強打著精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噓著氣說:“皇后娘娘,這話當真?”

    金花被她攥得手骨欲斷,忍著痛說:“自然。”又招呼小宮女,“快,獨參湯呢?端來給佟妃娘娘喝了。”上一輩子,金花累狠了喝西洋參解乏,心想獨參湯最不濟也能補充點微量元素罷。

    金花這一劑藥下對了癥,在宮里,自己養孩子是巨大的誘惑,不光跟孩子親近,還能用孩子爭寵。一旦孩子養在跟前,后半輩子的好日子就有指望了。佟妃的力氣回來一半,另一邊穩婆和太醫也商量了法子,煎藥的煎藥,壓肚子的壓肚子,血房里靜了靜又囂鬧起來。

    佟妃剛要嘶叫,金花先覺得她手上使勁兒,趴在她耳邊說:“meimei,省著點兒勁兒,還得一陣子。”結果佟妃攥著她的手,卻不理她,震得她耳朵一聾。唉,好好說總不大管用。金花只得說:“小太監去請皇上了,馬上就來,meimei還是壓著點兒聲兒,咱們萬歲爺那愛美人兒的脾性……”果然這次奏了效,佟妃攥著金花的胳膊使勁兒,卻沒怎么出聲兒。

    金花見佟妃又有力氣耍心眼兒,松了口氣,精神一渙,身子先軟下來。這時才嗅到血房里的氣味,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股血腥氣。眾人都圍著產婦,顧不得她,她伸腳勾了張矮凳到腳下,坐下,跟佟妃說:“本宮陪你,你安心生。”康熙帝竟然生不出來?她不信。佟妃報復似的緊緊攥著她手腕兒。

    還有福臨,還不來,她早上使了工夫掛在他身上說好的。正想著,血房的門“哐啷”開了,一個人進來直奔金花,拉著她就往外走。

    作者有話說:

    又想感謝大家看到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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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換他

    金花手腕還在佟妃手里緊緊攥著, 兩邊一扯,她反而綿綿立住了:“萬歲爺,您可來了, 快去瞧瞧佟妃meimei。”說著眼圈兒先紅了,她守著他的女人生孩子, 婆婆不敢亂請,福臨也遲遲不露面, 兩個能做主的人都不在, 她七上八下,威脅了穩婆又來給佟妃鼓勁兒,心里還是沒底。

    忍著這股子血腥氣在血房里坐了這好一會兒,她算是知道為什么生產的屋子叫“血房”, 無論生產的還是助產的都鬼哭狼嚎, 一屋子人忙忙叨叨進進出出, 氣氛沒來由的緊張, 分明沒見血,可她就是覺得渾身膩噠噠的,還有這忍不了的味道。

    佟妃先喝了獨參湯,又飲了太醫送進來的藥,金花給許了天大的恩典,她終于重新鼓著勁兒跟著穩婆的咋咋呼呼努了半天,金花的細手腕兒都快被她捏碎了, 可是血房里不見輕松,反倒越發亂。小宮女進進出出,幾個穩婆避著人竊竊私語, 佟夫人也不厲聲喚女兒了, 改成攥著帕子哭。

    佟妃攥她的力道見弱, 喉嚨長長的一陣一陣的“嗯——”,這聲不響,只是每一聲都是從心底腔子里絕望地硬擠出來,聽得金花直打哆嗦……最讓金花心里發寒的是佟妃這一聲收了,穩婆就互相望著搖搖頭,還嘆氣。

    眾人都顧不上這位特立獨行孤勇闖血房的皇后,金花只能孤獨地夾在一波一波的聲浪里,隨著腕子上一會松一會疼,一時糊涂一時清醒。

    之前就算沒底,她還能鎮定地用腳勾個矮凳坐著,生未來的皇帝能有什么驚險……如今佟妃進的氣兒少,她忍不住起了疑心,就這么一直在鬼門關磨蹭,佟妃肚里這個是康熙帝嚒?兩條人命,她就這么眼睜睜瞧著,干坐著,什么也幫不了。

    所以她現在扭頭見著福臨,簡直如見天神下凡。眼眶里驀得盈滿了淚,撐得她眼酸,看他也模糊起來。

    往常她對他時近時遠,有理智時一下都不敢碰,抬臉就是假笑;沒理智時人不自覺就貼上去,管他的呢,摸了親了再說;眼前在這混亂無助里,終于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都拋了,生出全新的情緒。她才明白她一直等著的,原來是他。

    驟然得了依靠,她馬上松懈了,剛剛自己硬撐著全身的弦“嗡”地繃斷了,她一屁股蹾在矮凳上,還記得留口氣兒對著佟妃說:“meimei,萬歲爺來了。”又不知道哪來的力,用胳膊拽著福臨往佟妃床前靠,還用下巴示意他快去,這一屋子人都在猶疑著要完,你哪怕哄,哪怕嚇,也要把這屋子人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