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韓小英 第114節(jié)
飯店在大學城附近,地理位置非常不錯,三月末開業(yè)。每天生意都爆滿,主要還是鄭家有人脈,很多都是聽熟人介紹來的,時間長了,飯店漸漸打出了知名度,后來基本都是回頭客。 只要有時間韓小英就去幫忙,她廚藝是比不上大師傅,也能切個菜打個下手,或者干脆當服務員。 第一個季度結(jié)算下來,她拿到了兩千塊錢的分成,照這樣下去一年多就能收回本金。 謝平安在電話里聽后直咂舌,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趕上撿錢了。 韓小英倒沒多驚奇,畢竟是從后世重生回來的:“經(jīng)濟開放,以后有錢人會越來越多,這不算什么。” “媳婦,你沒想過也開店做生意?”謝平安調(diào)侃道:“論經(jīng)濟頭腦,你并不差那個李偉明。” 韓小英:“沒有,沒想過,錢夠花就行唄。”她思想一向簡單,也不喜歡整天奔波cao勞,重活一世,生活得安逸些不好嗎。 “我媳婦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你少調(diào)侃我,暑假我不回家了,你一個人過吧。” “怎么又不回家了?你考研不是完事了嗎?這女人太狠心了,不管我了?”謝平安在電話抱怨道。 韓小英她們第一屆大學生,要今年年底才畢業(yè),本校專業(yè)考研她已經(jīng)過了,她們一共錄取了三個,她排在第二,明年開始還要再讀三年。 “怎么會不管你,就是天太熱了不想帶孩子來回折騰。” “好吧,那我有時間去看你們,對了媳婦兒,志強不是高考嗎,他考得怎么樣?”謝平安還惦記著呢。 “還行,過了本科線二十分。”經(jīng)過韓小英的勸說,志強這半年肯安心復習了,這個分數(shù)在韓小英預料之中。 “那還不錯。” “嗯,至少能上專科,以后畢業(yè)了能有份好工作。”像她們韓家這樣的家庭,如果自己不努力給自己尋找出路,真的指望不上別人幫忙。 而讀書是唯一的捷徑。 謝平安認同點點頭,能上大學,小舅子將來至少不用愁工作了,小英這個jiejie也能省心。 七月份末,韓志強如愿以償?shù)氖盏搅吮臼〉囊凰鶐煼洞髮W的錄取通知書。 現(xiàn)在上大學有補助,師范類學院補助尤其高,除了日常生活用品要買一些,上大學根本不用家里拿太多錢,孫桂玲是滿意了。 不過韓小英一個月還是會給弟弟十塊錢,每個季度做身衣服,不讓他在學校過得太寒酸。 原本這個暑假韓小英不打算折騰,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謝平澤來電話,說他八月份要結(jié)婚。 無論是作為父親的謝良玉,還是當嫂子的韓小英,都必須得回東北參加婚禮。 所以一放假韓小英就回了慶陽。 韓小英還沒見過謝平澤對象,她回來的第二天謝平澤就特意給領(lǐng)來了。 謝平澤對象家也是慶陽縣城的,叫梁艷華,父母都在機械廠上班,家里有兩個兄弟一個meimei,家境只能說一般,人長得也還可以。 韓小英跟她說了會兒話,感覺她還挺內(nèi)秀的,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性格,是跟謝平澤有些像。這樣好,兩人合得來,結(jié)婚以后不會吵架。 褚玉蘭對這個準兒媳婦也比較滿意,彩禮上很大方,給了四百八,三轉(zhuǎn)一響三十六條腿是必需的,還給了一只金戒指,婚事上無比上心,讓梁家挑不出毛病來。這親生的兒子就是不一樣。 韓小英跟謝平安結(jié)婚那會兒褚玉蘭她可沒這么上心,都是謝良玉督促的。 小叔子結(jié)婚要隨多少份子錢,不僅要給錢,東西也要送,誰叫謝平安就這么一個弟弟。 最后兩人商量好,禮錢給六十,東西就送韓小英從京城帶回來的粉色羊毛毯,還有新娘子進門的第二天,還要給改口紅包。 結(jié)婚裝修房子,謝平澤的新房安排在東廂的三間,也就是謝平安原來的房間,謝良玉不同意。 “還沒分家呢,哥哥就要給弟弟騰房子,這像什么話!” 褚玉蘭不干,當著韓小英的面就嚷嚷道:“以前不是都說好了,家里的房子都是我兒子的,有什么不行的!” “西廂不是有地方嗎?不行就住正房,老子給你兒子騰地方!”謝良玉氣道。 褚玉蘭:“我不是這個意思,老謝你怎么不講理呢,西廂去了廚房只剩下兩間,當新房有些窄巴,艷華人家一個大學生,嫁到咱們家來,不得體體面面的?再說平安他們又不經(jīng)常回來,根本沒必要占東廂那么多房間。” 韓小英本來也沒想占著,聽褚玉蘭這么說,趕緊勸道:“爸,褚姨說的對,新房就要寬敞些,把我跟平安的東西搬西廂去吧,您別爭了。” 小叔子要結(jié)婚了,這個家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后他們一家再回來就是客人了。 這個韓小英早有準備,也能接受,公公真沒必要跟褚玉蘭爭,生一肚子氣不值得。 謝良玉嘆了一聲,算是勉強同意了,但臉色仍不太好,褚玉蘭跟他針尖對麥芒,事事不肯讓步,再這么下去,這個家早晚被她攪和散了。 第131章 分居了 韓小英跟謝平安也沒什么貴重東西, 主要是衣柜被褥這些,找了兩個人幫忙幾趟就搬完了。 只是西廂一直沒住過人,感覺很空曠, 還有潮,墻壁灰撲撲的, 屋里光線特別暗, 屋里沒有炕也沒暖氣爐子,冬天根本沒法住。 謝良玉進來轉(zhuǎn)了一圈便沉著臉出去了,反觀褚玉蘭卻是一臉得意,這個家是她兒子的她說的算。一個繼子給兩間房子住就不錯了! 韓小英沒搭理她, 領(lǐng)著睿睿出去買了些大白紙回來,準備糊墻。 褚玉蘭見了直撇嘴:“小英, 不是褚姨說你,這房子你們回來也住不了幾天, 浪費這錢干啥,你真不會過日子。” 她聽老謝說了,韓小英在京城跟幾個朋友合伙開飯店,半年就賺了好幾千塊錢, 可有錢也不能這么花啊,好好的大白紙拿來糊墻! 韓小英淡淡的說道:“我也不想花這個冤枉錢, 可過幾天平澤不是結(jié)婚嘛, 到時候家里來的親戚朋友多, 客廳指定坐不下, 總不能讓人去新房吧,那不就得到我們這屋里來, 要是太邋遢, 不是讓人笑話。” 褚玉蘭早就有換房的想法, 可為什么不提前說?也好找人把西廂收拾一下,那怕只刷個墻壁也好,里面又沒什么東西,收拾起來也不費事。 她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讓她搬,不就是想擠兌她嗎?因為過年時在京城時受了氣? 韓小英才不在乎呢,反正親戚朋友來了又不笑話她,糊墻也是為了自己住著亮堂。 褚玉蘭訕笑了幾聲,她之前根本沒想這么多。 “那,那一會兒叫平澤過來幫你糊吧,我去打糨糊。”她說完匆忙進了廚房。 韓小英得意的哼了一聲,跟她整事兒,這下搬起石頭把自己腳砸了吧。 你個當繼母的身份本來就敏感,還處處自以為是,提防她,以為誰都跟她似的,在乎謝家這三瓜倆棗,要不是她沒想以后在東北定居早買房子了! 不過就是為了置這口氣,趕明個兒也得在慶陽整套房子,省得以后回來再看她褚玉蘭的臉色! 韓小英安安下決心。 人多,兩間房的墻一天就糊完了,天氣熱也不怕不干,糊完了直接就能住。墻壁白了,屋里瞅著確實亮堂多了,但跟東廂還是沒法比,褚玉蘭為了給兒子做臉面,東廂房不僅吊了頂,沒買了沙發(fā),花了不少錢。 謝平安回來也沒說什么,但心里對褚玉蘭很不忿,他以前念著她的不容易敬重她,家里大事小事從來不摻和。 現(xiàn)在平澤大了,褚玉蘭就蹬鼻子上臉了,一次又一次的跟他爸吵給他爸氣受,要不是平澤婚期馬上要到了,他這次不會息事寧人。 不過褚玉蘭的小心思全寫在臉上,倒不用太擔心,他媳婦一個人就能應付,就是褚玉蘭跟他爸整天張牙舞爪的,動不動就吵吵,就好像慶陽要放不下她了! 她也不想想,沒有他跟他爸,慶陽誰認識你褚玉蘭是誰! 不過買房子的事,是得提上日程了,不管買了以后回來能住幾天都得買,他可不想媳婦跟兒子被擠兌,受人白眼。 謝平安和韓小英久別重逢,夫妻倆醬醬釀釀三百合一直到半夜,等情韻散去,兩人還沒有睡意,并肩躺在床上悄聲說話。 主要是謝平安在一旁說,韓小英體力不如他,剛才有些折騰累了,閉眼傾聽著。 “媳婦,我跟你說,軍區(qū)這次公布的進修名單上有我一個。” 韓小英頓時睜開眼,側(cè)頭看著他,房間里沒點燈,他的臉龐有些模糊不清。 “你這是要晉升了?” “嗯,妥妥的。”從正團升到副師,這一步真的至關(guān)重要,很多少都熬上去,他還不到四十歲就做到了,未來可期。 “我說你今天晚上咋這么亢奮。”韓小英伸出手臂環(huán)上他脖子,在他嘴角使勁親了一口:“恭喜啊,謝師長。” 謝平安輕聲笑了笑,將人摟緊:“媳婦,我說了會努力趕上你的,不能叫你落得太遠。” 韓小英聽了他這話不禁嬌嗔道:“我就是一個書呆子你跟我比什么。”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這世界上優(yōu)秀的人很多,就比如京大,每年都有上千的新生,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她算什么。 “不是比,是想永遠站在你身邊。”而且他也不甘心這輩子就止步于團,他想要走得更遠。 “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我還要你養(yǎng)呢。”韓小英笑道。 謝平安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媳婦,你現(xiàn)在可比我有錢,哪還用我養(yǎng)你。” “沒有你的支持,我哪會投那么多錢進飯店,你這次進修要多久?期間能回家嗎?” “大概要四個月,節(jié)假日有休息能回家。媳婦,等平澤結(jié)完婚咱們就分家吧,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免得以后掰扯不清。” 韓小英沒意見:“行,反正現(xiàn)在跟分家沒多大區(qū)別,不過爸那兒你最好先問問他。”別看她公公跟褚玉蘭吵得挺兇的,真讓他把家分了不一定同意。 也就褚玉蘭看不懂他公公的良苦用心。 她公公不想分家,是擔心一分家,她們夫妻對這個家的感情就淡了,謝平安兄弟倆離心。 可強扭的瓜不甜,褚玉蘭現(xiàn)在跟斗雞似的,少有不如意就吵吵,防賊似的防著他們,生怕自己兒子吃虧,這樣的人真沒必要再維護下去了。 謝平安點點頭:“我會跟咱爸商量的,時間不早了,睡吧。” 韓小英也困了,很快就在謝平安懷里睡著了。 隔天就是謝平澤婚禮。 比對謝平安幾年前結(jié)婚時可熱鬧多了,光酒席就定了二十桌。謝家在慶陽縣沒有什么親戚,本家都在省城,已經(jīng)很多年不來往。 謝良玉以前的朋友來的也不多,人走茶涼,他一退休有些關(guān)系也就跟著斷了。 褚玉蘭娘家人來的多。她父母都去世了,可還有兩個哥哥一個jiejie跟弟弟meimei,加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拖家?guī)Э冢艉衾怖驳纳习偬柸恕?/br> 而且大都是鄉(xiāng)下人,一個個嗓門非常大,說話用喊的,家里房頂都快要被掀開了,好在后來吃完酒席呆了會兒就走了,不然真讓人受不了。 鄉(xiāng)下這兩年分產(chǎn)到戶,褚家人多分的地也多,日子好過了,不像頭些年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還時常來找褚玉蘭打秋風。 韓小英還是頭一次接觸褚玉蘭的娘家人,她結(jié)婚那會兒褚家根本沒來什么人,也對,謝平安一個繼子,人家褚家來干什么。 褚家看褚玉蘭的態(tài)度,見她對謝良玉沒以前那么溫和,來了之后說話也吵吵嚷嚷的,不過他們也不敢太過分。謝良玉要是板起臉還是很能唬人的。 再說還有謝平安在,連褚玉蘭都不敢當著謝平安面說三道四,褚家人就更怵了。 不過親戚朋友來了難免要參觀新房,左鄰右舍更喜歡湊熱鬧,見長子住的東廂變成幼子新房,很多人少不了要多想。 誰不知道東廂房原來是謝平安住的,住二十多年了,這親兒子一結(jié)婚,就把繼子給攆到西廂破爛房子里,雖然糊了墻,可怎么都不是回事,這后媽倒是隔著一層,關(guān)鍵時候向著自己生的。 可謝家又沒分家,按照老話說,長子居東,就沒有謝家這么反著來,褚玉蘭也不怕她兒子小小年紀就壓在兄長頭上折了福氣! 有那嘴快的,把這些話說給褚玉蘭聽,褚玉蘭聽完臉直接黑了,她兒子大喜的日子,居然說她兒子要折福氣,誠心給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