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韓小英 第98節(jié)
“那我孫子臉上的傷呢,你咋不說!你就是你處理得不公平!” “是,孫大寶是受傷了,你當奶奶的心疼,可你回頭看看,吳明亮臉上的傷,比你孫子嚴重不!”韓小英上前拉過吳明亮,把他推到孫氏面前。 孫氏眼神閃了閃,剛才沒注意,這個拖油瓶臉上有淤青,看著比她家大寶可嚴重多了。 姜新蘭眼圈紅了,“韓老師,這事兒不勞煩你了,我們兩家私下解決吧,你吃力不討好,我們母子的被人欺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們認賠償就是,誰叫沒人給我們撐腰呢。”她后嫁的男人不在家,出任務去了。 其實就是在家也不好出面,他跟周建國一個團的,平時關系還不錯,不能為了孩子打架撕破臉,何況還不是親生的,只是個繼子。 謝家門口早聚了不少人,這會兒聽了姜新蘭的話,不免同情起來。 “這孫婆子也太過分了,屁大點事就不依不饒的,誰家孩子不打架,一點皮外傷,就要上醫(yī)院,這不明擺著訛人呢!” “去吧,人家姜新蘭都同意了,不過得抓緊,不然傷都好了。” 眾人嗤嗤笑起來了。 孫婆子被眾人笑得窩火,怒氣沖沖的道:“誰訛人了,是她年紀輕輕的不會當老師,我找她要說法咋啦!” “我不會當老師,你怎么不說你孫子學你說人家是非,吳明亮父親可是烈士,他不是什么拖油瓶!” “姜新蘭帶著他改嫁,他不就是拖油瓶!我說錯啦?”孫氏不以為然,說兩句又不會少什么,但打她孫子就不行! “姜同志改嫁是組織給撮合的,你對這么說是對組織不滿?” “沒,沒有,”孫氏急忙擺擺手,“我就是隨便說的。”她可不敢承認對阻止有意見。 “可是你一直在詆毀吳明亮,還有孫大寶同學,他小小年紀都被你帶壞了,孫大娘,如果你孫子不詆毀人家,又怎么會挨揍?這事應該怪你沒給孩子做個好榜樣!”韓小英不客氣的說道。 孫氏,“我,我又不是故意說的!”這小老師嘴皮太厲害,還上綱上線的,她說不過。 一旁的孫大寶一直垂著頭,“老師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說吳明亮的壞話了,奶奶,回家吧。”太丟人了。 孫氏看著孫子臉上的抓痕,仍氣不順,“不行,你這臉都要破相了!” “那好,咱們先去醫(yī)院。”姜心蘭也不是個軟柿子,一會她就去找軍區(qū)領導問問,她帶著改嫁錯了嗎?為什么要被人說的這么難聽。 韓小英看出來,她是個有主意的,也就不多摻和了。 “行吧,都去醫(yī)院,孫大寶臉上有傷,吳明亮身上也有,都去好好檢查一下。”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就鬧騰,這個孫氏真是難纏。 孫氏還不知道姜新蘭的打算,正猶豫要不要去醫(yī)院,她兒子急匆匆的趕來了。 “媽,你上這兒來鬧什么呀,快跟我回家吧。” 孫建國說著對謝平安行了一禮,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謝團長,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帶我媽回去。” 孫氏見兒子這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就來氣,“大寶是你兒子,被個拖油瓶打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孫建國看了眼兒子,“就是一點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媽,你別當著孩子面胡說了!” 他對姜新蘭道:“嫂子,對不住,我媽她不該說那些話,孩子傷得要緊嗎?我領孩子去衛(wèi)生室看看?” 姜心蘭語氣生硬的道:“我兒子傷得要不要緊,你自己看吧!”吳明亮臉上有淤青,比著孫大寶嚴重。 孫氏不等孫建國說話,就說道:“算了,我孫子不用去醫(yī)院了,你兒子的傷我們也不管,小孩打架下手不知輕重,下次注意就行了。” 去了醫(yī)院她家占不著便宜 姜新蘭淡淡的笑了,很好說話的樣子,“行吧,誰叫他們是同學呢,打打鬧鬧的很正常,你們家不追究,我也不想斤斤計較,大伙給做個見證,韓老師,對不住,打擾你了。” 韓小英擺擺手手,“明亮mama,你……”這是要憋大招嗎? “我沒事兒,給你添麻煩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孩子回去了。” 姜新蘭說完拉著兒子就走,她鐵了心要去找領導,家屬院里不止孫婆子對她改嫁的事說三道四,很多人也都指指點點的,要是早知道如此,她還不如當初帶孩子在老家生活。 吃苦也好受罪也好她認了,不像現(xiàn)在出門連頭都抬不起來,孩子還經(jīng)常被人欺負! 孫建國感覺不對,姜新蘭太好說話了,他想要去攔,姜新蘭已經(jīng)出了謝家大門。 “孩子們的問題解決完了,你們也走吧!”謝平安一直沒說話,等姜新蘭母子走了,就開口送客。 孫建國對他抱歉的笑了笑,心下雖然不安,但并不懼怕這個謝團長,他們又不是一個團的,謝平安想管也管不到他頭上。 孫氏覺得就這樣放過韓小英這個女人,太便宜她了,可看兒子的臉色,她不敢再多說,“呸”了一聲,帶著孫子走了。 大門外看熱鬧的人互相看了看。 “姜新蘭肯定找領導去了,這下孫婆子要遭殃了。” “活該,姜新蘭多不容易,改嫁怎么了?用得著別人說!” “可不是,一個家屬院住著,家里都有當兵的,互相體諒些。” “孫營長不會被領導批評吧?” “哼,跑不了,姜新蘭先頭的男人大伙誰不知道,是烈士,她改嫁也是為了孩子,孤兒寡母的,看人家好欺負,當著人家面就胡謅,孫營長也不說管管他老娘!” ……謝平安回身關上大門,隔絕了外面的議論聲。 韓小英搖搖頭,“偷雞不成蝕把米,姜新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算了,不說他們,以后再有這樣的事你也不要沾手,讓他們自己解決,省得吃力不討好。” 謝平安跟孫建國不是一個團的,來往不多,但也認識彼此。 孫氏是他母親,整天在外頭說三道四,講人家是非,謝平安不信他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卻不加以約束,那就是故意縱容,欺辱人家孤兒寡母,所以這個孫建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韓小英點點頭,家屬院里看似平和,實際上關系復雜著呢,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她可要謹慎些,不該插手的絕不多嘴。 老師也不是好當?shù)模胂⑹聦幦耍瑢O婆子不干,還說她處事不公,算了,既然如此那就等著看吧! 事后,姜新蘭果然去軍區(qū)找領導哭訴了,孫建國被上級領導找談話。 具體說了什么少有人知曉,但肯定不是好事兒就是了,因為沒多久,孫氏就被送回了老家…… 只是別人的嘴不可能全部堵上,姜新蘭找完領導后,在軍區(qū)政委的干涉下,明面上的議論是沒有了,可還是有些思想頑固的人在背地里說。 明知道當軍嫂不容易,守了寡改嫁的軍嫂日子更難,卻不能體諒姜新蘭,可能事情沒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吧! 還有郝小玉,不怕事大的火上澆油,鼓動孫氏鬧,想看韓小英的笑話結(jié)果沒看成,在辦公室見到完好無損的韓小英,找到機會就想挖苦幾句。 “這有些人啊,明知道當不好老師,還在逞強,被家長找上門去也不嫌丟人。” 她沒指名道姓,可被家長找上門的老師只有韓小英一個,她這不明擺著就是在說韓小英呢。 韓小英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她了,讓她這么酸,“小玉,除了我還有誰被家長找上門了?” 郝小玉一臉不明所以,“沒有啊,我沒聽說,你問這個干嘛?” “那你剛才就是在說我嘍,當不好老師被家長找上門丟人,可白校長之前已經(jīng)說過,那件事我處理得沒問題,是孫大寶他奶奶胡攪蠻纏,不過她已經(jīng)被送回老家了,你不是也想回老家吧?”韓小英輕笑了一聲。 郝小玉面頰一紅,“那是白校長袒護你!” “袒護我?郝小玉,你是沒帶腦子嗎?你這么說是在認同孫氏的胡鬧,覺得孫大寶說吳明亮的壞話沒錯!”韓小英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都不在,只有她們倆,不然郝小玉也不敢這樣嘲諷她,“我可沒這么說!” 郝小玉急忙否認,她可不敢承認孫婆子說的話對,不然她家曹定邦也可能跟孫建國一樣被領導找談話。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支持孫氏找我鬧,就是從心里看不起姜新蘭,我會去跟白校長反應的,你這人思想有問題!”這個郝小玉以前挺聰明的,今天竟然說話不帶腦子,韓小英哼了她一聲,起身就要去隔壁的校長辦公室。 郝小玉有些慌了,怕她去告狀,一把拽住了她。 “你別碰我,郝小玉,我懷著孕呢!!”韓小英大喊著甩開她的手,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就在這時,徐慧潔還有其他幾位老師進來了,她們都聽見韓小英喊了。 “怎么了,小英?” “徐姐,她拽我!”韓小英一臉后怕。 郝小玉退后了幾步,“我,我沒有……”她剛才根本沒想對韓小英做什么,只是要阻止韓小英去找白校長告狀而已。 “郝小玉你瘋了,明知道小英懷著孕呢,你動手拽她干什么?要是小英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交代!” 徐慧潔氣憤的上前,擋在韓小英面前,“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我沒有!”郝小玉氣得臉色煞白,徐慧潔簡直在胡說八道,她什么時候動手了,她不過是拽了一下韓小英,怎么就能傷到孩子! 這是在故意的誣陷她! “算了徐姐,她可能不是故意的,我還有事找白校長。”韓小英拉了一下徐慧潔,沒揪著不放。 徐慧潔點了下頭,“不是故意的也要注意,郝小玉沒懷過孕她不懂,你自己可多加小心。” 其他幾位女老師都是過來人,同時點點頭,“是得多注意,韓老師懷孕還不到三月呢。”有體質(zhì)不好的人,拽一下沒準兒就流產(chǎn)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韓小英嗯了一聲,不去看郝小玉憋屈的表情,出去找白校長了。 跟他說了郝小玉剛才說的那些話,白校長隨后就把郝小玉叫進了辦公室,把她狠狠的批評了一頓! 還讓她寫檢討,郝小玉沒想到就因為自己一時逞口舌之快,諷刺韓小英幾句,就惹出這么多事來。 要說不后悔是假的。 可后悔是后悔,行為也收斂了,不在正面跟找韓小英麻煩,可她心里更加怨恨韓小英了,因為點小兒事就去告狀。 白校長警告她,再有一次就把她開除,好不容易得來的體面工作,她當然不敢再胡來了。 元旦過完沒幾天,學校就開始放寒假了,韓小英不上班,在家安心養(yǎng)胎,給孩子做襁褓,同時也要準備年貨過年。 第113章 出生了 韓小英懷孕已經(jīng)滿三個月了, 肚子里的孩子很疼她,只有偶爾早晨起床時會有些干嘔,平常很少孕吐, 謝平安想盡辦法給她弄好吃的補身體,她臉蛋紅撲撲的, 人也見胖了。 過年, 家里就他們夫妻倆,韓小英煎炒烹炸做了六道葷菜,還包了很多餃子,主要謝平安愛吃。 他們吃完飯?zhí)煲埠诹? 外面卻熱鬧起來。 今天過年,軍區(qū)有聯(lián)歡會, 之前很多軍嫂被找去排練節(jié)目,韓小英懷孕不能參加。 “媳婦兒, 你想去看聯(lián)歡匯演嗎?”吃完飯謝平安一直在家陪著媳婦,沒急著出門。 “去,怎么能不去呢。”韓小英穿好貼身的厚棉襖,又找出軍大衣。 外面冷, 聯(lián)歡會又是露天的,她得多穿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