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106節
聽到這里,太子妃慌了,她還有大好的年華,怎么住在皇陵里孤苦一生呢。 “臣妾當然是愿意的,但臣妾還有父母未盡孝,若是可以,準許臣妾回家。” 自古哪里太子妃再回家的道理,何皇后冷哼道:“也難為你了,想走也行,以后不要出行在京都,遠走他鄉,你可愿意?” “臣妾愿意。” 何皇后之所以答應,也是太子醒來的那一日,要她往后不要難為太子妃,也算回報她多日的照料,她已經心如止水,不想再難為任何人。 大喪過后,一切趨于平靜。 永徽帝上早朝的時辰越來越短,甚至有幾日不上朝,奏折也是一日一日的堆積在那里。 這日,永徽帝叫來了魏臨,兩人在御花園中散步。 正直深秋,涼風颯颯,往昔青翠的草木有的泛了黃,有的染了紅,放眼望去,滿園五彩繽紛,看的人眼花繚亂。 永徽帝上了幾層臺階,來到觀景臺,俯瞰看著御花園,這里是他從小到大的地方,一切皆如過眼云煙。 “朕看似贏了,實則是兩敗俱傷。” 魏臨道:“陛下,切莫太過傷心,保重身體要緊。” “魏愛卿,讓你假死日子,苦了你了,你為大燕費心費力,為的是什么?” “陛下,臣在戰場上時,只為打敗狄國,能早些回家和家里人團聚,在大理寺的時候,見了許多冤案錯案,為的是一個公正,假死之后,與家人隔離,為的是死于廬城的兵將討回一個公道,若恒王篡位成功,大燕將來會陷入一場劫難,他們說臣善戰,但臣最不愿的就是征戰。” “說的好,未來的大燕需要你,聽說你有幾個人要舉薦?” “是,這些人里都是能力出眾之人,如今朝廷正需要人才。” “你的折子朕會批閱,今日就到此,你回去吧。” 沈云簌出月子已經一個半月了,魏臨公務繁多,又趕上太子之事,滿月宴延遲了將近半個月。 滿月宴這日,沈家人來的最早,沈弘之是第三次見自己的外孫,沈時堯和莊曉儀則是第一次來,幾人站在小木床前看了又看,直到魏啟忱把他們請正廳里敘話,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今日滿月宴由元氏cao持,沈云簌也樂得輕松,將一眾閨友請到了花廳里品茶閑聊。 因太子的事,南佳縣主心情不佳,畢竟與太子關系一直很好,來這里送了禮后敘了會話就走了。 秦悠與薛齊光的婚事因太子的喪事延遲到了明年春,戚靈溪婚事已經有了著落,是太府卿家的長子,令她苦惱的是,她那日因身子不適,沒能見到人,但聽父母說,此人長相不俗,不能錯過,一口答應下來。 只是往日里總喜歡熱鬧的魏惜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都未見人。 沈云簌讓妙圓去尋她過來,妙圓去了許久后才返回,趁著旁邊沒人時,悄悄告訴她,魏惜沒來花廳是因為去了南苑和溫言先生下棋。 沈云簌不甚在意,到了開席時間,卻還未見魏臨從宮里回來。 昨日還說以后要以家里事為重,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也能撇下不管。 正當她決定不等他的時候,見魏臨帶著長易匆匆趕來。 沈云簌正要走,被魏臨叫住,并解釋道:“今日大理寺來了一樁案子,去了一趟城外,夫人,等急了吧。” 聽到一件棘手的公務,沈云簌也不在意了,只到了一句:“開席了,趕快進去吧。” 走至門口,兩人分開,沈云簌去了女席,卻見魏惜站在廳堂門口,對著男席那邊偷看。 “看什么嗎?”沈云簌湊近問。 魏惜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說:“四嫂,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一直都在外面,你站在這里看誰呢?”沈云簌順著魏惜的方向看,這個位置除了可以看到魏家的幾個宗親之外,還可以看到溫言,宗親中一位長者和溫言正在攀談。 “四嫂,咱們進去吧。” “你是在看溫先生?” “沒有,我只是覺得大伯有些奇怪,平日里總是嚴厲極了,見了溫先生怎么笑的合不攏嘴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她家的女兒到了年歲,該訂婚了,怕是想讓溫先生做他的女婿吧。” 魏惜聽了直皺眉頭,那位旁支jiejie雖然容貌不差,但人挺高傲的,與溫言并不想配:“真的嗎?” “我亂猜的。” 滿月宴結束,沈云簌也有些乏累,送走了女賓,她回到房里小憩。 外面起風了,銀杏樹上的葉子被風吹落,有幾片葉子從窗子處飄進來,妙圓見狀,忙關上門窗,回身時,見側躺在榻上的沈云簌已經睡著,幫其蓋上毯子后,離開了房間。 睡夢中,沈云簌感覺有人攬了她的腰,她睡的正好,把那人的手推了一下,翻個身想要躲開,一股溫熱的氣息隨之撲面而來,沈云簌睜開眼睛,看到魏臨的臉近在咫尺,還霸占了一半的美人榻。 “你怎么在這里?” “官署的事都處理完了,今日到明日,我都留在府里陪你。” “哦。” 沈云簌繼續閉上眼睛,她做了個在河邊抓魚的夢,剛想繼續做夢,又被魏臨打斷,他湊過來,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第99章 第99章 ◎適可而止◎ “夫君, 你能不能不要鬧。”沈云簌閉著眼睛說。 他已經忍了一個半月了,算上分開的日子里,準確的說, 已經快一年了, 起初沈云簌身子羸弱, 他看了都心疼, 最多也是吻她一下,抱著她說一些讓她臉紅的悄悄話, 就適可而止了。 今日從外面回來, 見站在門口的沈云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氣色, 或是在房里長時間呆的緣故, 終日沒曬過太陽, 她的臉白的如一團雪,加上不點而朱的唇,又梳著精巧的回心髻,襯的她更加嬌媚, 看了怎么能不叫人心動,又或者說, 有些讓他熱血沸騰。 沈云簌已經睡了小半個時辰了,這會差不多,魏臨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面頰。 被他弄醒后,沈云簌不滿的瞪著魏臨:“你想干什么呀?” “我……我們很久都沒有……能不能……” 從魏臨的熾熱的眼神里能感覺得到他想做什么, 沒等他說完, 直接拒絕:“不能……”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嗎?” “當然知道, 你那點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不能。”沈云簌知道,魏臨不會把她怎么樣,除此之外,還唯命是從。 “那要我等什么時候?”魏臨聲音低啞著問。 沈云簌想了想道:“等到……郎中和穩婆都說了,至少三個月,或者四個月……吧” “是嗎?”魏臨有些不太相信,眼下她的氣色如初,跟正常人沒什么區別,原以為可以了。 “嗯。”沈云簌很認真的點頭。 魏臨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注視著沈云簌,大手攬著她的細腰,雖然比以前珠圓玉潤了些,但她的腰還是那么細。 他慢慢的擁緊了她,輕輕吻了她的額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制止她:“別動,讓我再抱一會。” 沈云簌除了眨眼睛,幾乎不能動彈,發現自己的睫毛可以掃到魏臨的臉頰,她繼續眨著眼睛問:“癢不癢。” “癢,簡直讓我心癢難耐。”魏臨語氣里盡顯無奈。 沈云簌面頰微微泛紅,她覺得魏臨今日應該喝了些酒的緣故,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可他身上的酒味也不大,只有一點點,疑惑之際,他的吻就落下來,一點點的循序漸進,從輕柔到強勢的占有,沈云簌感到應接不暇。 這段時日,魏臨都是吻她的額頭,或是蜻蜓點水的碰一下她的唇,淺嘗輒止,可今日索要的似乎有些多了。 穩婆和奶娘交代過,至少要一個多月后才能行房,算下來世間剛剛好,許久未做這等事,她心里上還沒準備好。 可架不住魏臨攻勢強悍,一番熾熱的角逐后,沈云簌從被動到迎難而上。 他若真的很想,也不是不可以,就在以為有下一步進展的時候。 魏臨忽然放開她,從榻上起身,整理起凌亂的衣角,順帶還把她凌亂的發絲梳理了一下。 沈云簌愕然,有種被人從嘴里搶走了一塊糖的感覺。 她不知道,再繼續他真的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書房一趟,你繼續睡吧。” “……”沈云簌皺著眉頭,把毯子拉過來,蓋住自己的臉,把她弄醒了又要她繼續去睡,這會還怎么睡得著。 等他離開,又悄悄掀開毯子,魏臨忽然抽身離去,心里莫名有些失望,她以為的事,竟然沒有發生。 魏臨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尋沈云簌,軟香溫玉的美人在懷,天知道他怎么承受過來的。 十月下旬的天,越來越很冷了。 難得今日天氣好,沈云簌帶著燕歸在門廊下曬太陽,戚靈溪忽然找上門,邀請她去品茶賞菊。 她在北院悶了許久,也想出門透透氣,剛出門,戚靈溪就拉著她的手說明來意:“阿簌,這次你得幫幫我。” 原來戚靈溪與太府寺卿家的長子于公子議親,經過一番打聽,得知他在天景閣里用膳 ,于是想找個機會見人一面,心里面好有底,她不想盲婚啞嫁,至少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長什么樣,脾氣好不好。 那日在別人的指引下,她見了人,對方長相比她想象的可要好的多,都說他是文弱公子,卻他一點都不弱,整個人器宇軒昂的,這一見,就幾乎要把她的心勾住了,她主動上前搭話,兩人相談甚歡。 正當她送上親手縫的荷包時,才知道來人并不是什么于公子,是自己搞錯了人。 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慌忙離開,離開后才發現,自己送的荷包還在他的手上。 想要要回去時,人就走了,她一路跟著,想找個機會,卻因不敢上前,錯事了良機。 這幾日,她經過打聽,才知道那人是在邊關大殺四方的李承霄,頓時,就有些害怕了。 她現在就想尋個人,幫把自己的荷包要回來,因為上面秀了她的名字,她不敢跟任何人講出來,覺得對方一定會笑話她,也不想自己主動去要,想托付個人,本來去的是自己的丫鬟,去了卻被拒絕了,還說丫鬟自作主張,想要要回荷包,要她自己過去。 后來她想要秦悠和薛齊光幫自己,可薛齊光那個碎嘴子定然會把她的丑事四處宣言,就忍住了。 后來聽說李將軍與魏臨的關系很好,想來沈云簌也會同他認識,世子夫人要荷包,就不信他不給,她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沈云簌這里。 沈云簌聽了事情的經過,決定試一試,戚靈溪早已經遞了帖子,要李承霄今日在這里等她。 沈云簌獨自去茶樓里幫忙要荷包,戚靈溪則在馬車里的等。 一刻鐘后,沈云簌從茶樓里出來,并沒有要回自己的荷包:“他說忘了帶了,要你明日去他府上。” 戚靈溪面頰微紅,為難的說:“我去?我怎么去,我一個大姑娘家怎么……能主動上門呢,這要是讓父親母親知道,不得罵死我。” 沈云簌上下打量戚靈溪:“是嗎?你以前可沒這么矜持,這點小事怎么就難為住了你了,不過你要是不愿,他說還在這里見面,其實明日你們見一面也無妨。。” “可如今我真在議親,這么做不好吧,還是算了。” 沈云簌也未說什么,見她一臉難色,決定明天再去幫她跑一趟,且跟戚靈溪保證,此事誰也不告訴。 今日見李將軍,的確是人中龍鳳,說起來,他還搭救過自己的父親,這回去的路上,沈云簌就把李將軍為人如何,做了那些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