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100節
恒王妃看著沈云簌,也呆住了,此女性子變化還體挺大,方才咄咄逼人,這會哭的梨花帶雨,都不好苛責她了。 一番話后,一些人的態度已經改變,甚至有人來安慰她 。 沈云簌借著機會問恒王妃,自己為何這般命苦,夫君剛離世,就有人欺負她,要恒王妃為她主持公道。 眼看風向掉轉,再這樣下去,就會對自己不利,鄭夫人也哭訴失去女兒的痛苦。 可眾人都知道鄭伊如做了多么可恥的事情,今日拿出來翻舊賬,便也印證了沈云簌的話。 恒王妃也是沒想到,上次見沈云簌還不是這般,難道和失去自己夫君有關系?讓她從溫柔恬靜的女子變成了一個隨時都能引爆的火藥罐子。 再說下去,就有些欺負人了,畢竟這是別人之間的新仇舊怨,她也只是圖個熱鬧罷了。 沈云簌看到,南佳縣主也在其中,自從她來了京都,還沒見過她,但此刻她眼神躲閃,似乎不愿意和她有交流。 她也懶得說什么,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心口,學著申國公那日的行為,歪在椅子說,說自己不舒服。 恒王妃嚇壞了,忙讓人把她攙扶下去。 離開時,南佳縣主上了她的馬車。 沈云簌道:“縣主,你是不是上錯馬車了?” “哎呀,是我母親她不想讓我和你有交集,我也沒辦法呀,早就想尋你了,只是……哎,先不說了,往后我得空再跟你解釋,我來就是想跟你解釋一下?!?/br> 春日正暖,京都城里又熱鬧起來。 此次邊關大捷,一眾將士回京都時,被城里的百姓熱烈歡迎。 薛齊光尤為的高興,騎著馬兒四處查看,想看看人群里有沒有秦悠的身影,一段時日的書信往來,他已經明顯感覺秦悠已經放下了偏見。 上次信里說,要向陛下賜婚,問她是否同意,她一直都沒回信,今日來見她,想直接問個清楚。 終于,在茶樓里的窗子處看見了秦悠的身影,她正探著腦袋看自己,薛齊光直接從馬上跳下來,跑到茶樓里。 這里除了秦悠,還有沈云簌和魏惜、戚靈溪和一些貴女們。 秦悠也是嚇了一跳,薛齊光變化大的她都快認不出來了,皮膚粗糙不說,還黑了不少,整個人變得板正了許多,果然,軍營里最為歷練人。 薛齊光直接問:“秦姑娘……等會面見陛下,機會不多,我求陛下給我們賜婚……你可愿意? 秦悠鬧了個大紅臉,哪里有把這等事放到臺面上說的,她都沒想好呢,這里又這么多的人。 身邊的沈云簌道:“你不是最爽快了,這會倒是扭捏起來了,賜婚就賜婚,誰怕誰呀?!?/br> 第93章 第93章 ◎勉勉強強◎ 婚事需得兄嫂做主, 她都沒來得及商議,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秦悠支支吾吾半天。 戚靈溪小聲道:“你有所不知,薛小世子今時不同往日, 他有了軍功, 可不是當初的紈绔子弟, 自然要受到別家貴女們的青睞, 他現在可是香餑餑,可別被人搶了去?!?/br> 薛齊光見秦悠半晌沒吭聲, 瞬間xiele氣, 他來之前, 可是信心滿滿, 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秦悠, 哪里知道她的身邊會有這么多人,可既然來了,就不能退縮,見她不吭聲, 又問道:“你不愿意?” 對秦悠來說,事情太突然了, 一輩子的事,做不到當機立斷,對于薛齊光,雖是喜歡些,但還沒有到了義無反顧的地步。 沈云簌小聲道;“他雖然想求賜婚,陛下不一定就答應, 可別在猶豫了?!?/br> 就在薛齊光扭身離開時, 秦悠終于吐出了三個字:“那行吧?!?/br> 雖然答應的勉勉強強, 但好在答應他沒有后顧之憂了。 正想說幾句肺腑之言, 卻被身邊的士兵拉著下了樓。 再不走,就趕不上隊伍了,今日,永徽帝要為邊關的將領接風洗塵。 沈云簌回到府里就去尋找元氏,跟元氏說今日在街上的所見所聞。 魏啟忱被直接召回宮里,想必慶功宴結束就會回府,回府后免不了見面,如今兩人互看彼此都順眼,不如眼不見為凈。 元氏見沈云簌氣色好了很多,就說要去竹水山莊里小住兩日,散散心。 沈云簌看的出來,這哪里是散心,分明是故意躲著魏啟忱。 魏啟忱與元氏之間的隔閡不是一兩日了,矛盾不好解開,可如今邊關安定,魏啟忱應該長久留在京都,又能躲到幾時呢 ?可長輩的事情她不能多言,只告訴元氏,今日在茶樓里異常的疲憊,身體也不怎么舒服,要她不要不管自己。 孰輕孰重,元氏分得清,她這點記恨和沈云簌的身子怎么能比呢。 這廂魏啟忱面見了永徽帝就回去了,如今魏臨下落不明,他也沒心思做任何事,更不想留在這慶功宴上。 出了宮門,管事的就過來了,跟他說府里的情況。 “侯爺,世子的事至今都瞞著老夫人呢,大夫人也從竹水山莊回來了,侯爺,大夫人叮囑奴才說,您在老夫人那里可別說漏了嘴,免得她老人家知道了傷心?!?/br> 魏啟忱停下腳步問:“當真讓你囑咐了?” “是,侯爺,有很么問題嗎?” 魏啟忱道:“沒事,走吧。” 一路勞累,魏啟忱難掩疲憊,回鎮北侯府時,府里的人都過來迎接他了,于是又強打起精神來。 魏啟年走上前,道:“大哥,一路辛苦了。” 魏啟忱拍了怕魏啟年的肩膀:“無礙,母親近來可好?” “和以前一樣。” 接著便是小輩們一一問好,沈云簌還是第一次見魏啟忱,身量和魏臨差不多,或是在邊關,風沙大,皮膚略顯粗糙,但從五官上看,不難瞧出年輕時定也品貌非凡,又帶著一種歲月洗禮的儒雅和沉穩。 走到沈云簌前,魏啟忱停下腳步,猛然一眼,還以為是他的那離世的meimei。 “這是四郎家的,叫阿簌,也是晚言的女兒?!蔽簡⒛甑馈?/br> 沈云簌忙給魏啟忱行禮:“阿簌見過……父親?!?/br>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稱呼旁的人為父親。 魏啟忱點了點頭,眼睛里多了些無奈的神色。 魏啟忱先去了福安堂,見了魏老夫人,母子兩人見面,都紅了眼眶,但一眾小輩都在,都很快收住情緒。 自始至終,都沒見元氏出來與他相見。 魏啟忱近幾年在鎮北侯府的長住的時候很少,回來的時候,要么就是去北院和魏臨住,要么留在福安堂,夫妻兩人一個比一個執拗,誰都不愿意低頭。 可今日,魏老夫人勸魏啟忱回去。 見他半晌沒回應,魏老夫人道:“你媳婦瞧著很不對勁,可沒以前愛笑了,知道你們一直鬧別扭,這么大的人了,難道還要繼續讓小輩們看笑話不成?” 見他不語,又繼續道:“年輕時,打打鬧鬧,可你也是快當祖父的人了,真不知該怎么說你?!?/br> “祖父?”魏啟忱問。 “嗯,你還不知道嗎?” 魏啟忱欣喜道:“不知道呢,也沒人跟兒子說,我來時也沒做準備,有勞母親明日給我準備個見面禮?!?/br> “行了,我準備,你今晚先去明裕居看看。” “好。”魏啟忱答應道。 元氏是他的發妻,也是他唯一的女人,亦是她孩子的母親。 只是夫妻兩人都不是愿意妥協的人,起了矛盾,誰也不愿想讓。 元氏有才學,又心高氣傲,起初看不上他這等莽夫,在做事和教養孩子上與他都不同。 她希望魏臨做一個文官,而他則覺得,他的兒子,必須跟他成為一樣的人,在戰場上揮灑熱血。 后來,兩人都掌控不了魏臨,一切都有由著他去,此時才覺得,魏臨成為什么樣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好好的活著。 站在明裕居前良久,魏啟忱不知該怎么面對元氏,嘆了一聲,扭身準備返回。 只聽身后的丫鬟說道:“侯爺,夫人在房里等著你呢?!?/br> 正在制香的元氏聽到了外面丫鬟的話,不由的說道:“多嘴多舌?!?/br> 魏啟忱這身進入明裕居,身邊的小廝也松了一口氣。 只要兩人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就有希望修復夫妻關系。 魏啟忱進入房里,元氏起身,淡淡喚了一聲:“侯爺?!?/br> “ 嗯?!蔽簡⒊纴淼阶雷忧白拢诀叻钌弦槐杷?。 兩人坐著無話可說,元氏道:“孩子們成婚的時候你不在,明日把敬茶禮給補上吧。” “好?!?/br> “阿簌這孩子性子乖巧溫和,討人喜歡。” 魏啟忱低頭不語,元氏瞧著他不對勁,湊近問了一句:“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呆在這里,我給你再打掃一處院落,或者,你留在這里,我走?!?/br> 只見魏啟忱伏在桌子上,悲痛萬分的說道:“我沒兒子了,我魏啟忱膝下無子了……” 元氏驚愕極了,一向威嚴的鎮北侯,也有哭鼻子的一日。 看他這樣,對他往昔那些看法改變了些,同時也心疼魏啟忱。 “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侯爺……”元氏沒再繼續勸他,想哭就哭吧,他有權利悲痛。 翌日,沈云簌給魏啟忱敬茶,還收了一份大禮,她早就聽聞,鎮北侯府里最嚴苛的人就是鎮北侯了。 府里上下,也就元氏敢跟他作對。 鎮北侯也是語重心長的同她說了一番話,大意是跟了魏臨,又出了這樣的事,讓她受委屈了。 沈云簌昨日見魏啟忱時,覺得他應該是不滿意她這個兒媳婦,可今日又發覺是自己想多了。 魏臨不在,他這個做父親應該很心情沉重。 或許是因魏臨出事的緣故,往昔不和睦的夫妻竟然和好了。兩人不再吵架斗嘴,也沒有想往昔那樣互相不理人。 魏啟忱也讓底下人去打聽魏臨的下落,準備利用自己所有的人脈,再搜查一遍。 沈云簌把那日在上元節見到像魏臨的人,以及從康三爺手里買的消息告訴了魏啟忱,他剛進入京都,想必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孩子,你只管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其他都不要想,尋魏臨的事,交給我。” “父親也覺得魏臨還活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