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85節
有人覺得大塊人心,這樣的人對青川縣始終是個隱患,有的人覺得不關自己什么事,清不清剿都無所謂。 見底下人這么多,王盡笑了:“昨日,是你們人多示眾,才被你們拿下的,你倒是真不給自己臺階下呀,縣令大人,一個文官,就想挑戰我王盡,可知道我一身的功夫練就了十年。” “赤手空拳,還是兵器。”魏臨問。 “那就先過過招。”王盡開始摩拳擦掌。 魏臨等著他先出手,只見王盡輪臂砸拳,朝著他出拳,魏臨輕易躲開,見他躲避,王盡更加賣力了,先出拳,再出腿,手腳并用,去沒能打到魏臨。 幾番回合后,他受不住了,直接拿起一根長刀,砍了過來,也根本不給魏臨拿起武器的機會。 底下人紛紛指責王盡耍無賴,方才一番過招,王盡已經知道魏臨的功底,他雖然一直躲避自己,一番打斗中,他卻沒有對魏臨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反而越來越近不了身,一氣之下,只能用兵器了。 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魏臨空中一個回旋踢,手拿起一把長槍,與王盡正面交鋒。 兵器才是魏臨的強項,接下來,王盡在眼花繚亂的招數中,無力招架。 本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原來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被魏臨用槍抵著脖子時,他已然絕望。 “現在,我就告訴你,你們青龍寨做了些什么事,還不自知。” 周圍百姓都圍攏過來,想聽聽新上任的縣令要說些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還未正式上任,火就燒起來了。 “青川縣有一條商客的畢竟之路,可因龍潭寨,已經甚少有商客走這條路了,他們打家劫舍,為非作歹,導致商客饒了遠路,也不敢過這條路,無形中就阻礙了青川縣的發展,再看與青川相鄰的樂山縣,比我們的日子過富足,客商也多,可知帶來的利益不可估量,再者,有了他們,誰還愿意來青川縣做買賣。” 一番說辭后,百姓們都明白過來,而王盡已經無話可說。 他以為,魏臨要列出他干的那些罪狀,幾句話,他們龍潭寨成了全青川的敵人。 爛菜葉子,臭雞蛋,往他身上砸了過來。 魏臨讓人將其帶走,回到衙門,換上官服,開始給抓獲的土匪們斷案。 因人數眾多,忙了足足三,而王盡也認罪伏法,并未抗議。 他雖然作惡多端,但練就了一身的功夫,如今邊關正需要人,魏臨將大部分人判了充軍。 監牢內,得知自己還能繼續活著的王盡哭了,他以為自己要被砍頭,就是秋后問斬,也沒多說時日了。 只要活著,做什么都行。 山匪被清剿,青川縣的百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上一任縣里擠壓了許多的案子。 處理積壓案件,也正是魏臨最拿手的事情,一連七日,都泡在縣衙里。 這日,縣丞葛大人帶著年已不惑的男子來到縣衙。 此人是青川縣的劉員外,也是青川縣最有富有的人家,以前沒少被龍潭寨的人欺負,如今魏臨把這些人清剿,想特地感謝一番, 魏臨把送回的禮退了回去,可這位劉員外并沒有收手,開始收買底下人,只求為他說上幾句話。 魏臨最終答應見一面,準備說清楚他做官的底線,免得他繼續叨擾人。 待到魏臨進入酒樓,卻看到三個人,一個是縣丞葛大人,一個是劉員外,另一個是個女子,瞧著同升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姑娘。 魏臨掃了一眼,覺得那女子來的不合時宜,也有些奇怪,既然答應赴約,自然不能扭頭就走。 魏臨沉住氣,坐了下來。 劉員外一上來就介紹祈自己的女兒:“我家小女劉丹月,擅長琴棋書畫,聽聞魏大人的威名,很是敬佩。” 劉丹月也十分有眼力見,借機給魏臨奉上一杯酒。 魏臨未接,說今日不適,不易飲酒。 劉員外見如花似玉的女兒被回絕,很是不悅,青川縣多少青年才俊上趕著來求娶,到了魏臨這里,卻受了冷落,心情極為不爽。 魏臨觀察三人的神色,直接問道:“不知劉姑娘芳齡幾何,可曾婚配?” 聽到這里,劉丹月嬌羞一笑,而劉員外的臉色也逐漸好轉了些,并回道:“小女年芳十六,并未婚配。” 第79章 第79章 ◎只是看著兇◎ 魏臨恍然大悟, 頓時明白劉員外是何意。 “令愛早已到了成婚的年歲,本官理解員外的心情,作為百姓的父母官, 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我手下和家里的親戚有許多年輕力壯還未成婚的, 回頭幫你們做媒。” 葛縣丞眼見事情不妙, 忙說道:“大人……您……不是……” 魏臨瞪了葛縣丞一眼,他忙住了口, 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而聽到這席話的劉員外早已被欺詐了:“我女兒貌美如花, 想要娶他的男子能把你的縣衙給圍起來, 不用你做媒。” 魏臨言辭義正道:“即是這樣, 那劉員外叫本官過來做什么?如今我底下還有積壓的案件未處理完呢, 你倒是好,隔三差五的來叨擾本官,耽誤了本官處理正事。” 劉員外在青川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然魏臨在清剿山匪有功, 又是一方父母官,但也不能如此猖狂, 正要回擊他,被一旁的女兒拉住:“爹爹,您稍安勿躁。” 要不是他疼惜女兒,怎么會如此受人屈辱,他氣呼呼的離開房間,劉丹月也跟了出去。 葛縣丞見兩人走后, 開始勸解魏臨 “大人, 明著跟你說吧, 劉員外萬貫家財, 女兒又如此貌美,定是那劉姑娘看上你了,要不然劉員外也不會求著跟您見面。” “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娶妻了,葛大人,你這是再陷本官于不義,縣里那么多案子都沒處理好,竟然還給本官做媒,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魏臨言之鑿鑿,而葛縣丞并沒有把魏臨的話放在心上,還哈哈大笑起來:“你娶三五個妾室又有何妨,此事對您百益而無一害。” 魏臨直接把拳頭砸在桌子上,若不是擔心這一桌子的菜肴被浪費,他就要掀桌子了。 “身為主事的縣丞……”魏臨停下,本想嚴厲的控訴,可覺得沒必要在這等人身上浪費心神,即便他說了,也無濟于事,于是改口道:“你挺喜歡跟人做媒呀,若不然這縣衙里的其他事就別管了,去擔任官媒之事吧。” “大人,我錯了,此事我該死。” 魏臨站起身來,又對長易說道:“這一桌子的菜不能浪費,把樓下那幾個乞丐叫上來吧。” 長易得令下了樓,這廂劉丹月已經勸好了父親,要他耐著性子跟魏臨和解,進了門,就見到三五個衣衫襤褸的人坐在桌子旁大快朵頤用膳,而魏臨早已不見了蹤影。 葛縣丞正要走時,見劉員外過來,又跟著過來解釋道:“稍安勿躁,這是縣令大人的意思,他擔心浪費糧食。” 好心點了一桌子上等菜肴,結果便宜了幾個乞丐,劉員外實在氣憤,把女兒拉到一旁說:“你看看,這就是你瞧上的人,他就沒把我們父女看在眼里,還叫來這幾個乞丐,這不是成心給侮辱我嗎?” “可是父親,您說過要女兒尋一個武藝高強、玉樹臨風的男子,女兒也是按照您的心思……反正,我非他不嫁。” 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傻姑娘,劉員外氣的說不出話來,正合計這件事怎么辦,葛縣丞湊過來到:“縣令大人已經有了夫人,你們別想了。” 劉丹月心頭一涼,但她依舊不甘心:“有了又怎樣,既然他一個人來,就說明跟她的夫人感情不好,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哪怕是妾室。” 當著外人的面,說著等不要臉面的話劉員外氣紅了臉,急沖沖的下了樓。 八月初,魏臨帶著長易去接沈云簌回來。 青川縣的百姓見他背著包袱離開,以為人要走,紛紛圍著他勸阻,多在青川縣留一些日子,王盡雖然抓住,但人還在牢里,沒有真正落實,青川縣需要這等父母官。 長易無奈解圍:“咱們大人不是要走,是要接夫人回來。” 聽到這里,眾人也都放了心。 沈云簌在樂山縣的日子過的很充實,她跟著魏殊見識了不少事情,魏殊放得下身段,有時會和趙塵息一起下農田。 趙塵息祖輩是種地的,對土地有種莫名的執著,他幫著百姓建造水車,發動百姓修理水渠,開荒種田,造福樂山縣的百姓,這里的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 今日是收割稻子的日子,趙塵息親自耕種了一塊地,地里是試種的稻田,稻田已經試種了兩年,若是可行,將大力推廣,所以這塊稻田從播種到收割都要親自完成。 今日趙塵息府衙有事,把事情教給了魏殊,沈云簌見她們要去割稻子,也想試一試,于是一起跟了過來。 魏臨來的時候,就見自家娘子在稻田里彎著腰收稻子。 她一身農婦打扮,頭上抱著頭巾,著一身青綠色的短打,拿著一把鐮刀,即便打扮成了這樣,他一眼就看見了沈云簌。 金黃的麥田里,如一條綠柳,格外顯眼。 “夫人,世子來了。”妙圓提醒道。 沈云簌回頭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今日魏臨一身白衣,頗有些陌上人如玉的氣度。 多日不見,她很想魏臨,想要沖過去,抱緊他。 可他一洗白衣,而自己的綠衫還掛著泥點點,再者,周圍都是人,實在不合時宜,欲要上前的腳步放慢了,待到走近,客客氣氣的給魏臨行禮“夫君,你來了。” 魏臨皺了皺眉頭,多日不見,怎么又變得開始知書達理起來,如此,兩人倒是顯得有些生疏了。 魏臨手指緊握,到底是忍住去拉沈云簌的手。 “近來可好?” “很好,和長姐相處的這段時日,漲了不少的見識,嗯……我聽說,青川縣的山匪已經清剿?” “對,今日來接你回去。” 這邊的魏殊帶著樂旋回來,上次魏臨走的匆忙,沒有見到這孩子。 樂旋早就聽說過魏臨的事,也知道他曾經帶兵打仗,對這樣的人亦是非常的敬重,見了人后給魏臨行了個大禮。 “樂旋見過四舅舅。” 魏臨也沒做準備,見他手里雕刻著一把精致的木劍,只道:“起來吧,回頭四舅舅送你一把真的劍。” 樂旋扯著稚嫩的嗓音道:“樂旋在此謝過。” 回去的路上,樂旋跟著沈云簌,主動牽著她的手,把臉貼在沈云簌的手上,三人乘坐一輛馬車。 瞧著兩人的關系似乎不錯,直到聽到樂旋說,長大了要娶沈云簌,魏臨不樂意了。 “這位是你舅母,是我的媳婦兒。” 樂旋改口道:“四舅舅……誤會,樂旋要娶……像舅母的人。” 沈云簌道:“瞧你兇巴巴的,嚇到他了。” 樂旋小聲伏在沈云簌的耳邊說:“四舅舅這么兇,你怕嗎?” 沈云簌小聲道:“以前怕的很,現在不怕了,他只是看著兇而已。” 見兩人嘀嘀咕咕,魏臨忍不住嘆息,本想和沈云簌乘坐馬車時,好好敘敘舊,哪知道冒出來一個小家伙。 本是打算今日就離開,魏殊接到消息,說樂山縣那位云游的郎中回鄉了,于是跟魏臨商議,帶沈云簌瞧一瞧身體。 沈云簌也沒和魏殊隱瞞,說了自己的體質畏寒,魏殊說這位郎中醫術高超,莫要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