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78節
朝會結束,魏臨被太子身邊的劉弓叫住,約他在皇宮的蓬萊閣見面。 謝岐以前并不明白,父皇為何重用魏臨,今日發覺魏臨善于偏走劍鋒。但他最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魏臨和他直接叫板,讓他在朝會上顏面無存。 魏臨被帶回來后,謝岐直接問:“魏大人,你莫不是在記恨孤搶人的仇吧。” “太子殿下,今日臣也只是就事論事,本來朝會上就是直言納諫的時候,陛下之前有言,只要對大燕有利之言盡可敞開了說,素聞太子殿下寬厚仁愛,不至于跟臣計較吧。” 謝岐失笑一聲:“那你跟孤計較了嗎?” “臣承認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但絕不會把公務和私事混為一談,殿下是要跟臣談私事,還是公事?” “公事今日朝會已經解決,那就私事,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眼下正好是個機會,沈云簌吃過的苦,自然要謝岐知道。 “當然有,臣與臣的夫人兩情相悅,唯一不足的是臣的夫人身子不大好,去年在大雪中跪了許久,導致她身子越發的虛弱,若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早點把她娶過來,也免得受了這么多的罪。” 謝岐的臉越發的難看,魏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等話也敢說出來:“你在怨孤?” “臣不敢,只是想提醒殿下,做事之前,定要多多考量,您的一個舉動,就會給底下人帶來無妄之災,也要小心行事,不要聽信他人的讒言,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臣的話不好聽,卻句句實屬,絕不說虛妄之言。” 謝岐聽的出來,魏臨意有所指,今日在朝堂之上,一些大臣沒少說恭維的話,他又怎會不知。 如今他還未上位,自然不能把魏臨怎么樣,只希望他不要跟自己作對就好。 這次朝會上,謝琰也在場,也從中受益不少,眼下永徽帝正在給他找尋找新的少傅,今日見魏臨,尤為的仰慕, 朝會結束不久,他就去了仁政殿,求永徽帝讓魏臨做自己的新的少傅,他聽說魏臨能文能武,尤其是箭法,而他最想學的也是射箭。 讓魏臨做一個皇子的少傅,實屬大財小勇,永徽帝直接拒絕:“魏臨的平日里事物繁忙,哪能天天進宮教導你,不可取。” 謝琰不敢多言,去求了自己的母妃曹貴妃。 曹貴妃自然樂意,魏臨的能力她是知道的,自己的親jiejie又是她的嬸子,拐彎抹角的,也算個親戚,于是當晚,就買通了永徽帝身邊的公公,在永徽帝回寢殿的路上故意邂逅。 以月下賞花的名義,把人留下來,最后以魏臨閑暇的時間讓謝琰跟著學習,不耽誤魏臨處理公務。 在曹貴妃看來,學習是次要的,主要是因此和鎮北侯府有了聯系,以前沒少敲打自己的jiejie,要她與魏臨搞好關系,可惜她曹氏看不懂這一層,直說魏臨在家里橫行霸道,不愿意多言。 魏臨接到皇帝的口諭不太開心,閑暇時,是他和沈云簌獨處的時候。 但皇命難違,于是決定每次進宮時,抽出一些時間見謝琰,也沒有準備課程,只按照他的喜好來,他愿意學什么,就教他什么。 可這邊的太子就不淡定了,與恒王下棋時,也是心不在焉。 得知原因后,恒王卻笑了:“太子,有些危及往往是轉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皇伯可是有辦法?”謝岐問。 “在我看來,你那皇弟成不了大的氣候,咱們只需要一個機會,便能掃除障礙。” 謝岐心頭一驚,他擔心謝琰會有功高蓋主的一日,但覺沒有除掉他的意思。 第72章 第72章 ◎受委屈了◎ 恒王隨即笑道:“殿下, 怎么會讓去你害骨rou至親呢,我指的是魏臨,那魏臨油鹽不進, 軟硬不吃, 若他能為己所用, 便是一件好事, 若他固執己見,連未來的儲君都不放在眼中, 還協助其他皇子, 那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謝岐想了一下道:“魏臨也是功臣一位, 為朝廷出了不少的力。” “是啊, 但功之臣擋了殿下的路……” 謝岐不是不明白, 當日在朝堂之上,他言詞間皆是咄咄逼人,絲毫不給他一點的顏面,如今又成了謝琰的少傅, 其用意明顯。 到了現在,還因沈云簌的事耿耿于懷, 心機叵測又小肚雞腸,但魏臨是鎮北侯府的世子,扳倒他實屬不易,他也從未想過在這上面費力。 看出謝岐的猶豫,恒王把一枚棋子放到棋盤上。 “此事不難辦,只要做個局就能把他趕出京都便可, 沒有這絆腳石, 殿下可大展宏圖, 實現自己的抱負。” 恒王笑的滿臉堆褶, 他的眼神里裝著深不可測的深淵,謝岐第一次發覺,這個平日里和藹謙虛的皇伯竟然有不為之人的一面。 但只要對他有利,又有何妨。 “聽說鄭家與魏臨是死敵,申國公一直想治魏臨于死地,給他制造個報仇的機會,不用你我出手,一舉兩得。” 謝岐道:“這……如何行的通呢?” “再過幾日,陛下會去行宮,屆時機會多的很呢。” 謝岐了然于心,是的好好謀劃一下。 待到謝岐離開,恒王收住了臉上的笑容。 這時,一男子在小廝的引薦下走來,給恒王磕頭行禮:“主子,我來了。” 恒王并沒有看他,繼續擺弄棋盤:“李斯的家人如何?” “已經安置妥當了,主子放心好了。” “李斯是我的心腹,雖然事情敗露,但他到底沒有把本王供出來,聽說魏臨最善于逼供,在他手底下就沒有不招供的人,可想而知,李斯受了多少的苦,聽說他死的也悲壯,求了一碗酒,摔碗割喉,我最得力的心腹就這樣沒了,怎么不教我傷心……” “主子莫要悲傷。” 恒王低頭笑了笑,他這一生,都在做局、蟄伏,從權利的中心被逐出權利的邊緣。 盡管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歲,但他依舊不甘心,曾經與皇位失之交臂,成了一生最大的憾事,他緊握手里的棋子,低語道:“即便是死,也要了無遺憾。” 七月初,驕陽似火。 北院房里放了許多的冰塊,盡管外面炎熱,但房內卻十分的舒爽,今早,沈云簌去魏老夫人身邊留了一會,陪著老人家聊會兒家常,回來后哪里都不愿去了,只躲在房里看賬冊,或是做女工,或是看一些書籍。 午后,秋蕊做了酸梅湯送到房里,沈云簌想要喝涼的,要秋蕊放到冰桶里,卻被一口回絕。 “姑娘,郎中的話你是不是忘了,不能喝涼的。” 沈云簌只嘆息,眼下連一口冰涼的酸梅湯也不能喝了,一句話,把她的傷心事給勾出來了。 今日去見魏老夫人,老人家沒有問她身體怎樣,想來不是不知道她這邊出了問題,只是不給她壓力罷了,愧疚感也油然而生。 沈云簌接過酸梅湯道:“以后涼的冰的一律不要。” “姑娘真乖,怪不得咱們都喜歡你呢。” 沈云簌白了一眼秋蕊:“少拿這樣的話來哄騙我。” 喝了酸梅湯,沈云簌準備躺在榻上小憩一會,只聽到隔間里有動靜,似乎是魏臨來了。 因他聽到魏臨說話的聲音,沈云簌忙起身相迎,卻見魏臨與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樣,身邊的長易扶著魏臨坐下。 “夫人,今日襄王請客,給世子灌了不少的酒。” 沈云簌忙讓妙圓打一盆水來,又幫著他解開外衣。 今日天氣炎熱,他穿了兩層,又是從外面回來,應該很難受。 送來了水后,沈云簌幫著擦拭面頰,讓秋蕊趕緊去做醒酒湯。 只是湊近他時,覺得魏臨身上的酒味與平日里的酒味有些不同,似乎混雜著一股子的藥味。 “這什么酒?” 身旁的長易回道:“是藥酒,臨走時,襄王還送了倆大壇子呢。” “夫人,我沒醉,我要沐浴換衣,再陪你……” “這酒的味道怎么這樣怪異,你不沐浴我還不依你呢。” 他身形高大,沈云簌扶著有些吃力,身邊的長易要幫忙時,被魏臨一把推開。 把他送到凈室后,沈云簌不太放心,站在屏風后面。 可魏臨卻沒有解衣,坐在長凳上,笑著問她:“夫人要與我一同沐浴?” 聽到這句話,沈云簌忙離開了,一邊走一邊說:“醉鬼,誰要與你沐浴。” 成婚這么久,還未加過魏臨酒醉的樣子,他看過來的眼神,總感覺有些勾人。 沈云簌打了哈欠,每到午后必要小憩一會,否則就提不起精神,她來到美人榻上躺下。 此刻蟬鳴聲響徹天際,沈云簌睡的并不好,迷迷糊糊中,覺的被人攬著腰,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逼近。 沈云簌陡然清醒,睜開眼睛,就瞧見魏臨近在咫尺的臉。 他的發還是濕的,胸前的衣物敞開,低聲問她:“夫人,我吵醒了嗎?” “……” 沈云簌有些惱火,最不喜沒睡好時被人弄醒,但也沒多說什么,跟一個半醉之人也沒道理可講,只起身拿著帕巾,幫著魏臨擦拭濕發。 兩人貼的很近,沈云簌賣力幫著擦拭,魏臨的手卻不老實了,一邊去解她的外衣一邊道:“怎么穿的這么厚,你不熱?” 沈云簌打掉到魏臨不安分的手:“不熱。” 烏發也差不多干了,沈云簌放下帕巾,回身看魏臨時,卻被他懶散的樣子呆住了。 青絲隨意松散的搭在肩上,目光如一汪泛著漣漪的湖水,嘴角微揚,笑的有些壞,美男臥榻,似乎還是第一次見。 “過來。”魏臨勾了勾手指。 此時,外面傳來秋蕊的聲音,說醒酒湯已經好了。 沈云簌出了內室把醒酒湯端過來,來到塌邊遞給魏臨:“喏,你趕緊喝了吧。” 魏臨把醒酒湯推到一旁,沈云簌沒抓穩,一碗湯直接灑在了地上。 她放下碗,正要走,被魏臨一把扯過來。 低聲在沈云簌的耳邊說道:“你走了怎么能行,你得幫幫我!” “你怎么了?”沈云簌摸了摸魏臨的額頭,感覺不出溫度,或因她的手太涼了,又用自己的額頭相碰,疑惑道:“也不熱呀?” “今日,襄王給我喝了一些酒。” “我知道。” “那酒里加了許多的補藥,有人參、鹿茸、枸杞……” 話該沒說完,唇就貼了過來。 沈云簌把人推開:“你喝藥酒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