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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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下來時(shí),總能想到那些鄭伊如的那些瘋話。 心里總是又兩個聲音拉扯,一個告訴自己,魏臨對她千萬般的好,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說到底,此事也因她而起。 而另一個聲音則是若有一日,魏臨真的厭棄了她,她該當(dāng)如何,她不是沒聽說過,剛成婚時(shí)過的蜜里調(diào)油,成婚多年后互相厭棄,以至于過的跟仇人一樣,魏臨對待仇人的手段她最能明白。 妙圓見沈云簌郁郁寡歡,上前問:“姑娘,您是不是在想世子?” “胡說什么呢,我在想著雨什么時(shí)候能停一停。” “為何盼著雨停?您是等雨停了要做什么嗎?” “這雨下的人心煩意亂。”她其實(shí)想見魏臨一次,還是把話說開一些。 魏臨這段時(shí)日不來看她,也未曾書信,應(yīng)該也是因?yàn)猷嵰寥绲哪切┰挘还茉鯓樱麄兛煲苫榱耍磺卸家蚯翱待R。 自從出了這件事,沈弘之也不要沈云簌隨意出門了,二月底的時(shí)候,林嬤嬤過來傳話,說魏臨的母親元氏從京都郊外的竹水山莊上回來了,說想見一見沈云簌。 關(guān)于元氏的為人,沈云簌也是有些疑慮的,有人說她溫和,有人說她睿智,也又人說她固執(zhí)己見。 第53章 第53章 ◎娃娃親◎ 聽到要見元氏, 沈云簌這心里就輕松不起來。 春羅詢問沈云簌:“姑娘,今日去見大夫人,您可想好了穿那件衣物?梳什么發(fā)式?戴那些首飾?” 秋蕊道:“在姑娘的穿戴方面, 你平日里不是最有主意的嗎?” “今日不一樣, 未來婆母面前既不能太多艷麗, 也不能太過素凈, 這個度我還真不好拿捏。” 沈云簌想了一下道:“今日穿那件藕荷色花云短緞裙,發(fā)式和平日里一樣就好。” 春羅點(diǎn)頭:“還是姑娘有主意, 您說的這身衣物既矜貴又雅致, 奴婢也覺得真合適呢。” “我只是喜歡這件, 也沒有想別的, 少在這里拍馬屁。” 沈云簌仔細(xì)想了一下, 刻意打扮不如隨意一些,往后是要和元氏相處的,第一次什么樣,那以后也就什么樣了。 若是刻意打扮的華貴艷麗, 倒是顯得自己太張揚(yáng)了,她本就是不喜歡在衣物方面去壓誰一頭。 今日休沐, 父兄都在琉璃巷,沈時(shí)堯提議一起去,上次聽同僚講述母親與媳婦如何不對付后,他忽然就害怕這位未來的婆母會不會刁難自家meimei。 沈云直接簌拒絕了,既然元氏能在莊子上住這么些年,應(yīng)該是個不喜歡太多人叨擾她, 想來也是提前看她一眼, 應(yīng)該也不會留她太久。 馬車行至鎮(zhèn)北侯府門前, 管事的忙下過來招呼, 鞍前馬后的一陣詢問,引著沈云簌先去了福安堂,此刻,魏老夫人和兩個孫媳正在福安堂的亭子里說笑。 沈云簌給魏老夫人和兩位嫂嫂見禮。 “外祖母好,兩位嫂嫂好。” 魏老夫人笑呵呵道:“阿簌,快點(diǎn)過來,都多久沒有見你了。” 沈云簌進(jìn)入亭子里落座,方要說話,見姜氏和余氏對著她一陣打量,眼神里也是透著一些古怪。 平日里姜氏和余氏就愛拿她逗趣,這下與她們要成妯娌關(guān)系了,不知道又要說出什么話來。 姜氏道:“阿簌,我看就你別喊什么外祖母了,直接喊祖母得了。” 余氏又跟著煽風(fēng)點(diǎn)火:“去年第一場雪時(shí),一起在北院里吃撥霞供,我就瞧著敘淮看你的眼神十分不對勁,原來真是對咱們阿簌起了這等心思。” 沈云簌道:“嫂嫂們又拿我說笑,等回頭遇到二表哥和三表哥,我可是要告狀了。” “我們說的又沒錯,不怕你說去。” 看著三人斗嘴,魏老夫人心情也格外舒坦,一家人之間不拘謹(jǐn),關(guān)系和睦,這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行了,你們兩個沒輕沒重,別總拿小姑娘開玩笑。” 這時(shí),林嬤嬤來了。 魏老夫人拍了拍沈云簌的手道:“你去吧。” 原以為魏老夫人會交代她一些話,可她什么也沒說,沈云簌的心里有些沒底。 一路上,林嬤嬤道:“大夫人性子溫和,極好相處,姑娘無需擔(dān)心。” “嗯。” 她只知鎮(zhèn)北侯府有一座明裕居,卻未曾來過,跟著林嬤嬤穿過一條彎彎繞繞的甬道,甬道盡頭,是一座青瓦白墻,風(fēng)格似宜州的院落。 踏入明裕居門內(nèi),各種花草交相輝映,進(jìn)入曲廊,來到一座圓形洞門的小亭子里。 里面坐著一位暮春之年的婦人,沈云簌只能瞧見她的側(cè)顏,她衣著也是極為的素雅,頭發(fā)只一根簪子挽起,低頭和小丫鬟忙活著什么。 林嬤嬤道:“大夫人,表姑娘來了。” 元氏轉(zhuǎn)過臉,瞧著圓形洞門旁立著的小姑娘,只瞧著她身形纖細(xì)如柳,和身后的胖丫鬟對比強(qiáng)烈。 “快進(jìn)來,我瞧瞧。” 沈云簌進(jìn)入亭子里,恭恭敬敬的對著元氏道:“大舅母好。” 元氏笑了笑,按理說是該喊她一聲大舅母,于是招呼人坐下。 距離近了后,也瞧了仔細(xì),明眸皓齒,肌膚勝雪,宛如明媚春花,也怪不得魏臨喜歡的緊。 若仔細(xì)回想,她見過幾回小姑娘,幼時(shí)長得白白凈凈,惹人喜歡。 “來這里不用拘著,今日讓你來也是想見一見你,你幼時(shí)來過鎮(zhèn)北侯府幾回,那時(shí)我還曾想過,要給你和魏臨定個娃娃親,可后來你父親調(diào)離京都,這一走就是十多年,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真是當(dāng)我的兒媳婦。” 沈云簌一臉難以置信,魏臨曾經(jīng)說幼時(shí)見過的那些話,她還不太信,如今又從元氏嘴里說出這一番話來。 “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說你與鎮(zhèn)北侯府有緣呀,躲都躲不掉的緣分。” 沈云簌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都是制作香料的工具,便問道:“大舅母在制香嗎?” “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罷了。” 小丫鬟端著案子來了,把茶水遞到沈云簌的跟前:“表姑娘,請用茶。” 沈云簌接過茶水,啜了一口,把茶碗遞給了妙圓。又和與元氏談?wù)撈鹆讼懔系闹谱鳌?/br> 有了話題,就不會冷場,雖然第一次見面,氣氛也算愉快。 不多時(shí),魏惜急匆匆的來了。 先給元氏行禮,然后來到沈云簌跟前說道:“我還以為她們騙我呢,表姐,北院有一大片的草地,魏家宗親里兩個堂姐也來了,我和她們正要一起去放紙鳶了,你愿意來嗎??” 今日她是來見元氏的,怎好直接走了,正想拒絕,卻聽元氏說道:“行,你們?nèi)グ伞!?/br> “那阿簌就先回了。” 沈云簌正要起身時(shí),又被元氏拉住了手:“差一點(diǎn)都忘了,我還有份見面禮沒給你呢。” 只見丫鬟拿來一個錦盒,元氏接過遞給沈云簌:“去吧。” 沈云簌拿著錦盒時(shí),明顯感覺有些重,一定是一件有分量的見面禮。 收到見面禮,也就意味著元氏對她的認(rèn)可,元氏沒有架子,與她說話也是溫溫柔柔,雖然才半個時(shí)辰的時(shí)間,卻已經(jīng)喜歡上這個未來的婆母,同時(shí)也打消了她很多的顧慮。 沈云簌把錦盒交給妙圓,辭別了元氏。 返回的路上,她一直想不通,元氏這般隨和的人,怎么會鎮(zhèn)北侯互相怨恨呢。 雖然有疑惑,但長輩的事不能隨意揣摩,看到的聽到的往往都與事實(shí)不符。 沈云簌在鎮(zhèn)北侯府住了也有小半年了,可從未聽說有一大片的草地。 魏惜道:“你怕是不知道,北院后面有片小林子,小林子后面就是大片的空地,四哥讓人在里面種了許多的青草,這會到處都是以綠油油的。” 到了北院,沈云簌被魏惜拉著從側(cè)門跑了進(jìn)去,這里有一條又直又長的小道,順著小道往前走,就到了后面的空地。 魏家宗親里的兩個姑娘正忙著放紙鳶,只是今日風(fēng)小,紙鳶飛了一會就落下了。 從魏惜的口中得知,這里原本是魏臨練習(xí)騎馬射箭的地方,前些日子,魏臨決定改為一片草地,可來這里放紙鳶,打捶丸,那些箭靶也一并拆除了。 “四哥說了,這幾日就會建一處打捶丸的場地,到時(shí)我們在府里就能玩兒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她可不可以理解為,魏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從上次過堂后,魏臨就沒來尋過她,不來看她,又默默做這些事,她還真的有些猜不透魏臨。 魏惜瞧著遠(yuǎn)處放紙鳶的兩個姑娘道:“表姐,咱們和她們比賽如何?” “好呀。” 妙圓為沈云簌帶上襻膊,兩人拿起紙鳶,朝著草地正央走去。 陽光灑在草地上,猶如一條淺黃與青翠交織的毯子,有的地方,還開出了小小的花兒。 四個人兩兩組隊(duì),比賽誰的紙鳶飛的高。 魏惜負(fù)責(zé)把紙鳶往上拋,沈云簌負(fù)責(zé)拉繩子。 可惜拋了三次,紙鳶在空中盤旋幾下就掉了下來,一次次失敗后,沈云簌掌握了一些技巧。 而這邊的魏臨帶著幾個小廝和工匠過來,正準(zhǔn)備尋一處地方建造亭子。 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知道沈云簌今日來,卻沒想到出現(xiàn)在這里。 上次魏惜得知這里成了一片草地,她就是三天兩頭的往這里跑,沒想到今日把他的未婚妻帶來了。 這段時(shí)日,他有些不太敢見沈云簌。 鄭伊如那日的話想必讓她十分不愉快,他本想解釋,可事情的確這樣,為讓鄭伊如早些認(rèn)罪,他讓手下用了刑,一切都是按照正常流程,但有了這層關(guān)系,又變得有些不一樣,好似他蓄意謀害似的。 他很害怕沈云簌再像以前一樣躲避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此時(shí),她牽著紙鳶往這邊跑來,魏臨也停下腳步,看著她放紙鳶,猶如畫中人,奔跑時(shí)俏皮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云簌根據(jù)風(fēng)不斷調(diào)整方向,她想讓紙鳶飛的再高一些,故需要跑的再快一些。 只是下一刻,就撞到了人,她的腦袋懵懵的,抬眼時(shí),看到了魏臨,手里的線軸也掉了下去,接著,她的紙鳶就真的上了天,越飛越遠(yuǎn)。 魏臨扶穩(wěn)了沈云簌道:“你小心一點(diǎn),別把自己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