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42節
心狠如他,怎得就此放過,況且說出那些侮辱沈云簌的話。 曹氏還是于心不忍,他瞧著魏臨毫無波動的面容,也不好直接要人,決定慢慢迂回:“三嬸明白,你是覺得她說阿簌的那些話太難聽才這般生氣的,三嬸看到出,你鐘情于阿簌對嗎?” 魏臨眸光一閃,看了看曹氏,低聲道:“三嬸,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不瞞了,我的確是鐘情于表妹,可惜,小姑娘不知我心意,還無端被這些人誣陷,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平息。” 曹氏一臉驚訝,他們魏家堂堂世子竟然還是單相思? “既然三嬸知道,先替侄兒保密,姑娘家臉皮薄,知道了該不理我了。” 曹氏更是驚的一時說不出話,她還一直覺得沈云簌是只小狐貍,原來狐貍另有其人。 “這有何難,讓老夫人做主就是了。” 魏臨轉入正題:“這丫鬟留不得,心思不正,往后會誤導三嬸。” 曹氏也無可奈何,她看了青枝一眼道:“該罰的也罰了,你給三嬸一個面子,我還了她身契,讓她走就是了,用不著發買。” 魏臨也松了口:“行吧。” 除了青枝被趕出鎮北侯府,其他人則罰了一個月的月銀。 這邊沈云簌本要出來尋妙圓,卻被一婆子告知丫鬟們都去了北院。 看來魏臨要幫她處理了,既然這樣,她過去也無任何意義,直等到妙圓回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一個丫鬟,教訓一下就好,犯不著將人趕走,另魏臨處罰人的手段也著實強硬。 經此一事,府里的丫鬟婆子們規矩多了,沈云簌明顯感覺到,丫鬟們一個個比以往都要恭敬。 本以為曹氏會記恨自己,畢竟青枝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可越發覺得,曹氏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話里話外的盡說魏臨的好。 魏老夫人知道此事后,把曹氏叫到跟前訓斥了一會,主子什么樣,丫鬟自然就學什么樣,曹氏沒敢反駁什么,聽著婆母教訓。 臘月初時,沈云簌收到沈時堯的一封信,預計臘月初三他會回到京都。 明日便是初三,沈云簌高興極了,她想把這個消息告知魏老夫人,那日她想在城門附近迎接兄長。 回到福安堂的時候,魏臨也在,沈云簌抑制住臉上的興奮,恭敬的給魏臨行禮。 這兩日,他們各忙各的,還未見過面。 魏老夫人看了信后道:“正好,讓敘淮跟你一起去迎。” “明日,我會早些處理完公務,阿簌在府里等我,不會耽擱的。” 沈云簌點了點頭,回去就開始做準備。 她先給莊曉儀遞了一封信,說兄長這兩日就來了,也提醒她說不定那日就找上門了,要她好有個準備,后又把沈時堯新做的衣物、靴子、以及頭戴的玉冠都放在箱子里備著。 翌日,臨近正午時,魏臨回來了。 匆忙吃了午膳,就和沈云簌一道出了門。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待到馬車上路后,原本坐在沈云簌對面的魏臨換了位置,和她挨著坐。 “這兩日,你都忙些什么呢?” “母親生前留了一些產業,前些日子掌柜的交了賬,這幾日正在對賬呢,除此之外,也沒做什么事。” “哦,我還以為你不出門,是不想見我呢。” “表哥怎會這樣想?” “你是不是覺得我處罰他們太狠了,覺得我心狠。” 沈云簌點了點頭,畢竟罰的人挺多,后來聽說許多丫鬟婆子都受了傷。 “無規不成方圓,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她不反駁魏臨的話,他們之間的經歷不一樣,自然做事風格也不同,每個人都要一套自己章法,她眼下是尊重魏臨的決定和舉措。 他不惜和曹氏作對,也要處置她身邊的丫鬟,她怎么好怪他呢。 城外不遠處有一座長街亭,這里是相送和相迎人最多的地方。 城門附近人來人往,太過嘈雜,魏臨選在在長街亭里等待。 沈云簌一直望著遠處的方向,看著馬車和驢車一個個經過,卻始終沒等到沈時堯,心里也有些焦急。 魏臨在耳旁說話時,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終于,遠處一對人馬走來。 春羅眼尖,首先看到來人,指著前方道:“姑娘,那人瞧著像是公子。” 沈云簌抬眼望著前方,看著最前面的身影是有些熟悉,距離拉近后,更加確定無疑了。 “我兄長來了。”沈云簌起身走出亭子。 魏臨跟隨其后,本想勸她慢慢等就好了,話還未出口,沈云簌早已不顧矜持,朝著前面的人揮手,見對方也揮手示意,她提起裙擺就朝著前方跑去。 裙擺飛揚,青絲飄動,她的身影,如一只歡脫的兔子。 魏臨還是第一次見沈云簌這般歡喜,與他之前的印象大為不同,她不是沒有情緒的木頭美人,只是不跟他表露罷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道菜預告:醋溜世子。 第41章 第41章 ◎你生氣了嗎◎ 沈時堯下了馬, 朝著沈云簌奔了過去,先仔細看meimei一眼,確定沒錯, 又像小時候那樣抱了一下。 “兄長, 我好想你。”沈云簌抱著沈時堯的肩膀上說。 “兄長也一樣, 讓我好好看看我們家阿簌哪里變了。” 沈時堯上下打量著沈云簌, 比起春日離開時,沈云簌神態與體態發生了些許改變, 以往的嬌嬌癡癡, 少不更事, 而如今已是香培玉琢, 玲瓏剔透, 越發是大姑娘的模樣。 當然,這近一年的時間里,沈時堯也經歷了不少,面容依舊, 但氣度已經沉穩了不少。 亭子旁,春羅對妙圓說:“我說的沒錯吧, 我們家公子品貌非凡,玉樹臨風呢。” 妙圓點頭,只瞧著身形,就知是位瓊林玉樹的人物:“的確是。” 兄妹兩個一邊走一邊寒暄,雖說近一年的時間未見,可彼此之間未有一點隔膜, 相反在這些日子的分離中, 也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沈云簌的兄長回來, 魏臨本該高興, 可看見這一幕,心里怎么莫名不是滋味,他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 魏臨與沈時堯上次見面至今,已經有三年半的時間了。 那時沈時堯進京趕考,原本被魏老夫人留在府中,可他更想住在書院的齋舍里,幾日后又搬離,故兩人的交集并不多,若是知道他有這么一個嬌俏可人的meimei,當初怎得也會和他結交一番。 知道今日接自己的還有魏臨,沈時堯頓感意外,看到來人后,恭敬行禮:“世子。” 長街亭下,兩人互相寒暄幾句。 沈云簌和沈時堯上了馬車,沈弘之腿受傷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沈云簌先告訴他父親的腿傷已經好了一大半,只需慢慢修養就好,這才安撫住他。 另還有莊曉儀的事,沈云簌把自己自作主張的事情再次認錯,希望得到兄長的諒解。 他哪里會怨沈云簌,只怪他當初優柔寡斷,只是不知道,莊曉儀愿不愿意原諒他,或接納他。 與沈云簌商議后,決定先去鎮北侯府拜見魏老夫人,再回琉璃巷里安置,一切好了后再把沈云簌接回。 從沈云簌的話語里知道,她很想回來,一家人難得團聚,沈時堯當即答應回去就做準備。最多隔兩日就把她接回。 下了馬車,魏臨方和沈時堯說起江州事宜。 前些日子,戶部郎中鄭成均和江州的知州有些牽連,作為江州通判,應該更為了解那邊的情況。 “江州知州盧義平為官清廉,一心為民,江州水患期間,沒有出現民反,說明他在當地的政績斐然,可盧大人也有失誤的時候。” 沈時堯道:“世子說的可是鄭家之事。” “是,若他給申國公那份信呈到陛下面前,他這個江州知州可就保不住了,一世英名,也將毀于一旦。” “原來此信是世子所截。” “是我。” 沈時堯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當初他就勸盧義平不要摻和此事,可盧義平受過申國公的恩惠,曾經也沒少受到他的舉薦,如今能在江州做出一番業績,自然不會忘記提攜自己的人,雖然不愿,但到底還是做了。 后來,他聽到鄭家出事,悔不當初,以為自己也逃脫不了罷官的命運,可朝廷的圣旨遲遲未送,后來才知道,自己的那封信沒送到。 “若回江州,告訴盧大人,遠離鄭家,便是遠離是非,讓他好自為之。” “明白。” 三言兩語說清了來龍去脈,沈云簌不大懂朝堂之事,但話語了解到,似乎一件事情被魏臨解決了。 福安堂已到,魏老夫人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茶點。 見了沈時堯,自是高興的極了,拉著沈時堯問這些年的境況。 魏臨趁機拉著沈云簌的衣角出了廳堂。 從去接人到現在,她都未看自己一眼,來到一排竹子后,魏臨停下腳步,也松了手。 “表哥,你帶我來這里作甚?” “這會讓祖母和你兄長好好聊一聊,咱們就先不打擾了。” “我沒有打擾的,只在一旁聽聽,也不行嗎?” 沈云簌就要回去,又被魏臨一把攔住:“平日里最為懂事,這會是聽不懂我的話了。” 魏臨的語氣里稍稍有些責備之意,沈云簌未敢反駁,點頭答應:“好吧。” 魏臨上下打量沈云簌,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整個人都神采飛揚的,眼睛也亮亮的,嘴角也是彎彎的。 “見了親人的心情表哥理解,但你可知女子年歲大了,就要懂得分寸。” 分寸? “你今日行為有失體面,望你以后改正。” 有失體面? 沈云簌有些聽不懂魏臨在說什么,她一向最在意體面,無論和魏臨之間發生何種事情,從來都在有人的場合給他行禮問好,從未失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