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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35節(jié)

    沈云簌在小廳里等了許久,腦子里一只回想著魏臨擋在她前面的那一幕,他過來時,也緊緊的把她攬進懷里,她是一滴油都沒有沾到。

    往昔對魏臨的那些看法,如一道屏障,就在今晚瞬間瓦解。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父母那般護著自己,他以為魏臨只是貪圖一時,時間久了,那份執(zhí)著也就不會再有了。

    可經(jīng)此一事,放覺得是她想錯了,若是那一罐熱油到了她的臉上,那么這輩子就毀了。

    魏臨救了她的命,她拿什么來還?

    直到長易過來,告訴他,魏臨已經(jīng)處理完傷口,已經(jīng)歇下來,要她回去。

    “我能不能看看他的傷,就一眼,悄悄的。”若不看到,今晚必定是一夜難眠。

    “那表姑娘就進去吧。”

    沈云簌來到內(nèi)室,輕手輕腳的的繞過屏風(fēng),慢慢的挪到床邊,隔著青色紗賬,隱約看到裸著后背的魏臨,他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撩開紗賬,看看后背傷成什么樣了。

    觸目驚心的一幕,讓沈云簌倒抽了一口涼氣,后背是大面積的燙傷,頂著這樣的傷口,他竟然直接去追人了,一點也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看夠了嗎?”床上的人轉(zhuǎn)過臉。

    沈云簌忙放下紗賬,背過身去,心虛道:“表哥,你沒睡?”

    他今夜怕是都睡不著了:“嗯。”

    沈云簌蹲在床邊,隔著紗賬問:“你是不是很痛很痛?”

    “有一點,這點傷不算什么。”

    聽他這么一說,沈云簌就更自責(zé)了:“都是我不好,今日本就不該出門的,害的你受了傷,那人是沖著我來到吧,表哥,我……”

    沈云簌有些說下去,道歉自責(zé)的話此刻顯得蒼白而無力:“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魏臨從紗賬里伸出一只手,沈云簌把一旁的茶水遞過去:“要喝水是嗎?”

    “給我你的手。”

    沈云簌把茶碗放下,有把手伸過去,被魏臨攥的緊緊的:“這樣,一點就不痛了。”

    “……”

    魏臨瞇著眼睛說:“潑油之人已經(jīng)抓住,此人是個亡命徒,故意扮上女裝,混淆視聽,這幾日你不要出門,也別把此事告訴沈大人,害他為你擔(dān)心。”

    “我明白。”

    “救你,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也不是為了讓你答應(yīng)嫁給我,而是我愿意這么做,不要自責(zé),也不要愧疚,這么一點傷,對我來說真不算什么。”

    魏臨說的風(fēng)淡云輕,沈云簌把紗賬撩開一些,反正都已經(jīng)看過了,隔著也沒意思了。

    再看他背上的傷,心里還是不由的咯噔一下。

    “害怕就不要看了。”

    “不是害怕,只是覺得自己很不好,連累了你。”

    “這只是一場意外,錯的是潑油之人,不是你。”

    沈云簌覺得鼻尖酸酸的,這個時候,他沒一句責(zé)備,反而還安慰她。

    他有狠厲的一面,亦有溫柔的一面,從他擰緊眉頭的面容看,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此刻,魏臨想要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yīng),可良久過去,也只是安慰她。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魏臨還是松了手:“時間太晚了,早些回去歇息,這件事想不要告訴祖母,魏惜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

    “表哥,那我明日來看你。”

    沈云簌起身,提著裙擺悄悄的離開。

    翌日一早,沈云簌去了福安堂,魏老夫人見她面色不佳,以為沒有休息好,就讓她早早的離開了。

    她先去落湘院,取了秋蕊熬制的藥膳,和妙圓一起來到北院。

    此時魏惜也在,因當(dāng)時她和丫鬟們都不在場,還以為哪人是沖著魏臨去的,一直問他是不是得罪了人,想要找那些人報仇。

    魏臨被這個多嘴的五meimei吵得頭疼,“我就是大理寺的,這個仇我自己報,還有,這兩日你不要來煩我。”

    本想表示一下自己的關(guān)心,可魏臨的那句話都讓魏惜氣的抓狂:“我就那么惹你心煩嗎?”

    “只是想耳邊安靜一些,這里什么都不需要。”

    既然這樣,那她往后就不來了,魏惜剛出房門,見沈云簌過來,她身后的妙圓提著一個食盒。

    “四哥他現(xiàn)在正煩著呢,咱們以后少在他面前晃,走吧,表姐,別打擾他休息。”

    “那我也要把這一晚藥膳送過去,補身體的,有助于傷口愈合。”

    魏惜發(fā)現(xiàn),她這個堂妹還沒有表妹貼心,昨日去街上,處處都能感受到魏臨對沈云簌的照顧,此刻看來,她才像個外人。

    “那你去送吧,我先走了。”

    今早兩個司直來稟明昨日情況,在南樓附近,若想早些□□的勾當(dāng),極為容易,而后背之人是誰,還是個謎團。

    像這種買兇害人的事情,一般正主都不會露面,即便所有的刑具都用了,也問不出什么,從昨日到今日,他一直都在思考著一件事,從魏惜的玉佩被搶,到潑油也就片刻的時間,想來背后的行兇之人是認得他們的,故意避開魏惜,目標就是沈云簌。

    這個推算的結(jié)果,讓他不禁擔(dān)憂起來。

    沈云簌提著食盒進了房里,魏臨已經(jīng)起身,身上搭了一件里衣,他坐在一張榻上,面前的小案子上放著一摞厚厚的案宗。

    “表哥,你在忙嗎?”

    “不忙。”

    魏臨轉(zhuǎn)臉,見沈云簌面色有些蒼白,想來她昨晚也未休息好。

    “這是今早秋蕊熬的藥膳,方子是從一位郎中哪里求來到,喝了它,傷口會愈合的快一些。”

    說著,沈云簌已經(jīng)盛了一小碗藥膳,她本想放在小幾上,但小幾上有案宗,于是把碗直接遞給魏臨。

    魏臨搖頭拒絕:“我的肩膀一動就疼,算了,不喝了。”

    若魏臨不早些好,她心里就更愧疚了:“要不,我喂你吧。”

    “……”魏臨暗自竊喜,面上卻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你行嗎?”

    “表哥是怕我做不好伺候人的事嗎?

    魏臨才發(fā)現(xiàn),沈云簌現(xiàn)在一口一個表哥,叫的極為親切,竟然親自喂他,這好像是夢里才有的,后背上的痛意提醒,一切又都不是夢。

    沈云簌坐在榻邊的方凳上,用勺子舀了小碗的藥膳,遞到了魏臨的嘴邊。

    魏臨嘗了一口,眉頭緊跟著皺了一下。

    “燙嗎?”

    “嗯,有些燙。”

    再舀一勺后,沈云簌輕輕的吹了吹,做的認真仔細。

    魏臨起初心里是很興奮的,也要借機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可他轉(zhuǎn)念一想,她忽然的改變,也只是因為救了她才這樣。

    恩情和感情可不一樣。

    人性都是貪婪的,他也一樣,他希望這份恩情,快些轉(zhuǎn)變成對他的感情,雖然因此受了傷,可今日是個良好的開始。

    “你這么做,只是因為我替你擋了一下嗎?”

    沈云簌把最后一勺藥膳送進魏臨口中,說道:“不全是,阿簌希望表哥早些好起來,只是希望你好。”

    因魏臨衣物單薄,故房里的炭火燒的很足,房里很是暖和。

    沈云簌穿著鑲著兔毛緞面繡花襖,待得時間久了,感覺有些熱,她收了小碗,正要走,卻被魏臨抓住了手。

    “你要走?”

    “只是把小碗放到案子上。”既然他想留,那就多和他說會兒話,也能分散魏臨的注意力。

    魏臨松了手,手臂撐在一旁的軟枕上,身上的雪白柔滑的里衣也隨之敞開一些,漏出胸口的結(jié)實的肌rou。

    沈云簌看了一眼后,忙收回眼睛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和方才不一樣,魏臨眼神比這間房里還要熱。

    他姿態(tài)慵懶,神情柔和,鴉羽般的眼睫微微眨了眨,眼眸似是夏日午后云卷云舒的一方晴空,頭上的發(fā)也梳的略微潦草,幾縷碎發(fā)掛在額前,隨意又慵懶。

    魏臨這般瞧著,倒是挺迷人眼睛的。

    沈云簌不敢再多看,怕被魏臨發(fā)現(xiàn)了,只故意的打量著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大,只是里面的物件太少,顯得十分空曠。

    沈云簌看了一圈,直到和魏臨目光撞在一起,她笑了笑:“表哥,要不我還是走吧,明日我再來給你送藥膳。”

    魏臨點了點頭,得到示意后,沈云簌提著食盒離開了。

    方才魏臨看她的時候,心跳莫名快了不少。

    申國公府,鄭成均坐立不安,他沒想到魏臨會做出這番舉動。

    直到隨從外面回來,并告知他所有的事宜都已平息,魏臨有傷再身,做不了任何事,即便抓到了人,也查不到是誰。

    畢竟暗地里交易時,對方都蒙著臉,誰也不知道是誰。

    那日,鄭成均喝了一些酒,也是有些昏了頭了,不過事情已經(jīng)做了,魏臨和沈弘之沒有卻別,他一樣恨的牙癢癢,只是忌憚?wù)麄€鎮(zhèn)北侯府,不敢硬碰硬。

    “爺,您別怕,出了事,奴才替您擔(dān)著。”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錯別字多,作者不狡辯,我就是一個大大大馬虎,給大家?guī)聿缓玫捏w驗我很抱歉,錯字會抽出時間慢慢改的,筆芯筆芯,

    第36章 第36章

    ◎難舍難分◎

    鄭成均瞇眼看著這個忠心的奴仆, 他跟隨自己多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心里想什么, 他幾乎都能猜到, 思量片刻后, 走上前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九,你是我的人, 你若有事, 我也脫不了干系。”

    “爺?”

    鄭成均的巴掌不重, 拍在他的肩上, 卻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 讓他險些站不穩(wěn)。

    鄭成均附耳低聲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先離開京都,等這件事壓下去,大理寺查不出什么,我再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