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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嫁紈绔 第127節

    那些?在街邊玩耍的小孩子?,還有行人都不?由自主地跟在他們身后,仿佛傀儡一樣。

    兩道身影在附近街邊逛了一圈又返回,小孩子?依舊停在原來?他們燃燒炮竹的地方,行人也依舊站在自己路過的地方,大宅的門緩緩關上,這些?人才?如夢初醒,納悶怎么自己腦里突然一片空白。

    倒在門前的金吾衛也滿頭霧水地爬起來?,緊張地跑進宅院清點人數,發現所有人都在時,深深松了口氣?。

    只有其中一個?心生疑慮,下值之后偷偷跑去找蕭元河。

    “殿下,我總覺得那些?西狄人在搞事。”這人也是世家子?,以前為了考武舉,找蕭元河切磋武藝,有點交情,這事憋在心里又難受,非得找個?人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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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夜找來?,蕭元河以為出了什么事,只披了件厚貂裘就出來?了,臉上還帶著倦容。

    今晚衛嫻不?知道是不?是羊rou濃湯喝多了,精神特別好?,抱著琉璃燈纏著他下棋,剛睡下沒多久。

    忍著打哈欠的想?法?,他耐心問:“你們暈了多久?”

    “具體?多長時間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個?時辰,我記得鐘聲過后沒多久,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又聽到鐘聲。”

    過年期間,全城各大寺廟都敲平安鐘。

    “我知道了,你回去小心些?,別露出馬腳。”

    “是,殿下。”那人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暈之前我聽到一陣鈴聲,有點像小鈴鐺的聲音,并沒有聞到什么奇怪味道。”

    蕭元河點了點頭,這些?旁門左道實在邪門。他立在門外想?了半天?,派蕭以鑒去探個?虛實。

    結果回到房里,看到衛嫻坐在床上,懷里抱著他今晚送的琉璃燈,旋轉的琉璃映著光,有琴音傳出。

    “怎么醒了?”他坐到她?身邊。

    “做惡夢了。”衛嫻紅著眼眶,夢到皇宮一片大亂,jiejie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偏偏驚醒時,蕭元河沒在身邊,只有抱著這盞燈才?能穩住狂跳的心。

    “別怕,夢都是反的。”他伸臂擁住她?。

    “給你說個?有趣的事情,我剛才?悄悄去看了一眼,秣陽居然在廚房累睡著了,滿臉小花貓一樣,我讓嬤嬤送她?去上次住的書房。”

    “她?不?會真的喜歡上何御舟了吧?”衛嫻被?這事吸引注意力,這才?發現自己手臂發麻,于是把琉璃燈塞他懷里,“感覺好?像也不?錯。”

    “我覺得小舟不?喜歡她?。”蕭元河把燈放在床邊的高幾上,“不?過也不?一定,很少有人能經得住秣陽軟磨硬泡。”

    這丫頭膽子?又大,喜歡什么都會直白說出來?,百折不?撓的,有一陣子?她?也是這樣纏著他,最后他只能說他有喜歡的人,不?可能喜歡她?,她?這才?罷休,轉而逼問他喜歡誰。

    “你們以前還是青梅竹馬呢。”衛嫻酸溜溜道,默默鉆進被?子?,躺到里側。

    “那不?算呀,我都沒理她?。”蕭元河只差要賭咒發誓自己很清白,“你也有竹馬。”

    等了一會又湊過去討好?她?,連人帶被?緊緊抱住,“咱們扯平好?不?好?呀。”

    大半夜的還是趕緊睡覺吧。他并沒有意識到她?與平日有什么不?同,也沒想?到她?在吃醋,把裘衣解了就打著哈欠鉆進被?子?。

    衛嫻躺了一會兒,習慣往他懷里鉆,他熱乎乎的像塊炭火,很溫暖,入冬之后她?睡覺時總會不?自覺地靠過去,沒一會兒又意識到自己正單方面跟他冷戰,又往里側拱去,結果被?抱住了腰,他整個?人都貼過來?。

    這下沒辦法?冷戰了,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心情很好?,比以往更激動,她?就像飄在云層里似的,別提做什么惡夢了,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

    第100章

    街上滿地是鞭炮燃過的紅紙, 然而,地上也有散亂的小孩鞋襪,有人找上巡檢隊說自家孩子不見了, 開始大家以為是來了拍花子,到處找, 沒多久發現孩子死在小樹林里, 父母親人哭得?肝腸寸斷,這下子把年節的喜慶氣氛沖得一干二凈。

    因為找到的不止一個孩子。

    這樁大案立刻上報到刑部,就連衛嫻都被請去刑部按當時的人證描畫可疑人物。

    大年初五本來是要?迎財神,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心思迎財神了,都跑到刑部大門外看趙侍郎審案。

    門前?圍得?水泄不通,蕭元河只好?帶著衛嫻從后門進刑部, 沿著回廊繞過刑部的小湖往前?院方向匆匆走去。

    “你覺得?這是什么人干的?”衛嫻以往畫犯人的人像都是在府里畫,還是第一次被請到堂上,有些緊張。

    蕭元河牽著她的手,大約覺得?她的手有些涼, 替她捂了一會兒,她的手里還拿著他送的財神小雕像。

    昨晚他發現那套財神像不見之后,當場用?紅木給她雕了一個小巧的, 可以掛著,也可以握在手里隨身帶著, 或是當玉佩懸掛,她喜歡得?緊,片刻不離手, 雖然遺憾不能看他慌張的表情,但是得?了一塊小巧的墜子, 也算是難得?的意外之喜。

    這會兒雖然有正事?要?辦,也要?帶著這小雕像。

    有人快步迎過來,說了一下?基本情況,因為擔心她承受不住,所以忽略了孩子的慘狀。

    趙笙笛安排人在大堂邊上擺放一扇屏風,她與蕭元河就坐在屏風之后,聽著目擊人講述可疑人物。

    刑部也有畫師,只是那人因過年返鄉去了,平時就是他在給可疑人畫像,他不在的時候,才找衛嫻過來幫忙。

    失去孩子的父母哭哭啼啼癱坐在地,另有一個市井婦人正在講自己在小樹林外看到的可疑人。

    “……帶著面具,看不清楚臉,長得?很高大,穿著黑色斗篷。”那婦人還講得?還算有條理,不過她沒看到正臉,只看了個下?巴。

    蕭元河替衛嫻磨墨,小聲嘀咕:“這讓人怎么畫,又沒看到正臉。”

    衛嫻正在仔細傾聽,聞言瞪了瞪他,他立刻閉嘴。

    接著又是兩個人上堂,其中?一個看到了正臉,不過這人可能膽子很小,說得?結結巴巴的:“小的當時嚇暈過去了,只看……只看了一眼,那人,只露出眼睛。”

    趙笙笛溫聲問:“可露出眉毛?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那人抱著頭尖叫了一聲,另一個跟他一起的趕緊回答:“回大人的話,小的看見有兩人離得?遠,似乎回頭看這個黑衣男子。”

    他想了想:“對了,這個人的斗篷戴得?不平順,頭上可以有發冠之類的東西,他丟下?袋子之后還繞著袋子走了一圈。”

    接下?來幾人能提供的都很少,衛嫻畫了兩個草圖,刑部的書吏趕緊取過來,遞到趙笙笛面前?,他看過之后示意書吏拿去給那幾個證人看看。

    因為這案子駭人聽聞,仵作驗出這七個孩子的死因都是中?毒。@無限好文,盡在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給你尋盞燈來。”蕭元河看著天色陰沉,屏風后不夠亮,衛嫻不知道?他是找借口去跟趙笙笛說事?,擺了擺手讓他快走,他在這里又幫不上忙。

    審案中?途休息,圍觀的人沒有離開,這案子牽動大家的心,案子不破,人心惶惶,年前?鴻文館的慘案大家都沒忘呢。

    蕭元河從大堂側門走出,快步走到大堂后,趙笙笛就站在大堂后面的回廊邊。

    兩人對望一眼。

    趙笙笛:“我懷疑這與上次瘋犬病的幕后人是同?一個。”

    他沉著臉將?仵作驗尸的書冊遞給蕭元河。

    “現在就看看王妃能不能給我們?畫出一張接近兇手的畫像。”

    “我在想怎么把這個幕后之人揪出來。”蕭元河接過冊子飛快掃了一眼,在腦海中?與上次中?毒書生的癥狀對比,發現了疑點,“這人似乎在控制藥量,”

    “怎么說?”趙笙笛感興趣地朝他湊過去。

    他朝站在邊上的小吏招了招手:“你送一盞亮一點的燈到大堂屏風后面去。”

    沒忘記自己說來找燈,吩咐完才轉身道?:“這些小孩看起來沒有發狂的跡象,要?么是量大到直接讓他們?斃命,要?么就是吃了一半解藥,本來我也沒往瘋犬病上想的,不過你看這里,這個小孩的眼睛跟那些書生一樣,都是瞳仁放大,眼仁周圍有雪花狀的黑色血絲。”

    鴻文館里發狂的書生被送到承西將?軍府,當時蕭元河仔細看過他們?的樣子,還跟方星離討論過細微的差別。

    “這些西狄人!”趙笙笛氣得?咬牙切齒。

    “也不一定是西狄人干的。”蕭元河皺著眉頭望了望大堂,“說不定有人混人摸魚。”

    趙笙笛將?他這句話在舌尖咂摸一圈,不確定道?:“那人膽子沒這么大吧?”

    八皇子謝沐安靜了幾個月,對于母親和兄長被幽禁一句話都沒說過,也沒求情,依舊很聽話地任憑皇帝差遣。@無限好文,盡在

    “這可難說。”蕭元河并不相信謝沐一點不著急,小時候,謝沐就與三皇子走得?近,比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還親近。

    *

    衛嫻畫好?了畫像,幾個目擊人都覺得?沒有遺漏了,她才把畫好?的圖像重新畫一遍,轉頭發現蕭元河還沒回來,倒是遲蘭嫣坐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不叫我?”她埋怨起來。

    “王妃這么忙,小女子哪敢打?擾。”遲嫣蘭湊過來抱住她的手臂與她拜年。

    兩人寒喧著,相約晚上一起迎財神。衛嫻顯擺自己的紅木財神小雕像,“看看,漂亮吧?”

    遲蘭嫣接過來上下?打?量,夸贊道?:“王爺這雕刻絕了,我家大人就只會隨便在街上買。”

    剛走進大堂的蕭元河得?意揚眉。

    趙笙笛:……

    現在全京城的男子都被拿來跟福王比,比武功,比出身,比對妻子的寵愛,慕容玖還跟他抱怨說自家小妻子時時拿他跟蕭元河比。

    遲蘭嫣滿眼期待地望著他。迎財神得?家中?主事?人親手所作最?合適。

    有些善畫,有些雕刻,有人偷懶就從街邊買,財神廟供俸的小雕像多不勝數。

    刑部門外的人發現今日沒審出什么來,也紛紛散去,不過迎財神的廟會上人不多,孩子也沒見幾個,顯然是擔心自家孩子被歹人盯上。

    刑部離財神廟不遠,衛嫻就沒想著回府,拉著蕭元河要?去廟會,要?讓財神廟的香熏染紅木財神小雕像。

    四人結伴同?行,蕭元河將?她護在一邊,沒讓擁擠的人群擠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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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商販推著車售賣小玩意,衛嫻不時拉著遲蘭嫣湊過去看,興致勃勃,雙眼放光。

    結果走了一圈下?來,她的紅木小財神像不見了。

    “要?不我回去再給你雕一個?”找了好?一會兒沒找到,蕭元河看了看天色,都亥時了。

    衛嫻沮喪垂頭,耳朵都垮下?去。

    “都怪我,要?不是剛才非拉著你去看白玉財神像就不會這樣了。”遲蘭嫣懊惱起來。本來衛嫻要?將?小像系到腰上,是她太急切拉著她往前?跑。

    “不怪你,是我看人看愣神了。”衛嫻記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小雕像是在迎財神的隊伍扛著財神像走過時,她好?像看到一個人跟今天她的畫像一模一樣,正想多看兩人,就被遲蘭嫣牽著追上去了,“我看到畫像上面的人了。”

    不會有錯的,她對自己識人骨相很自信。

    蕭元河大吃一驚:“他當時離你多遠?”

    “他就站那里。”衛嫻指了指路邊的一間小酒鋪,“就在酒幡之下?。”

    “他會不會在廟會上物色合適的小孩?”遲蘭嫣遲疑地望了望趙笙笛。

    正說話間,遠處傳來哭聲,有個年輕婦人滿臉是淚四處找小孩。

    “你有沒有看到我家孩子?七八歲,這么高,穿著灰棉襖。”

    大多數人都聽說了今天早上的急案,這會兒又聽到小孩丟了,都紛紛幫忙尋找。

    歹人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孩子,簡直防不勝防,這下?更是人惶惶,甚至驚動皇帝,宮中?連夜召趙笙笛入宮,他不放心遲嫣蘭,托衛嫻順便送她回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