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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嫁紈绔 第124節

    溫泉院霧氣朦朦,衛嫻發現今天的溫泉池有些不一些,池邊多了些四四方方的柱子。她?換了寢衣入水,只有腦袋露出水面,東張西望。

    那?些柱子涂了紅漆,上面還用金泥描了吉祥紋,足有一丈高?。

    蕭元河在她?周圍游來游去,池水不深,只到他胸口,但是他游水的姿勢很矯健,修長?白皙的腿在池邊一蹬就?能游出好遠。他的發冠已?去,長?發披散,在水中像是一匹漆黑絲滑的綢緞。

    “王妃。”他湊過來,臉頰貼了貼他的臉頰。

    “你是一條魚不成?”一直在水里游個不停,片刻都不安靜。

    “我聽說大海深處有一種長?著人身的魚,會唱歌。說不定我就?是那?種魚變的,你怕不怕?”

    他在水下悄悄抓住她?的手,制住她?,壓低聲音道:“還會吃人。”

    “吃了會中毒不?”衛嫻在水下跟他十指緊扣,“中毒之?后,唱不了歌,還會變丑,從臉上開始腐爛……”

    “咦惹,這?個不好,不夠美,你別說了,我給你放煙花玩。”蕭元河頭皮發麻。

    自?家王妃腦子里想些什么,難道是因為給刑部畫人像畫多了滿腦子邪惡念頭。

    衛嫻得意大笑?,扭身掙脫他,往遠住游去,靈活得像一條魚,長?發鋪散,粉色寢衣鋪開,美得讓蕭元河窒息,放煙花的動作僵硬不暢快。

    連續炸開的煙花從紅色方柱升起,匯聚成一首軍樂,慷慨激昂,又莊嚴雄渾,轉瞬間又柔情百轉,各自?變化。

    衛嫻看呆了,差點沉到水里去,被他撈到懷里。

    “美嗎?”

    剛才他在水下游來游去就?是去按動機關。

    漫天煙火燦爛,映亮半邊天,別的煙花都在這?盛大煙花陣面前敗退。

    “美。”衛嫻只能回他一個字。她?都看呆了。

    天空的煙火圖案不定變化,蟲魚鳥獸,奇花異草,樓閣亭臺,還有舞動的人影,就?像是天上仙宮重?現人間。

    不止是她?,京城里的人都被這?奇景吸引住了,看到是從圣安長?公主府上空鋪開,就?像祥瑞一樣就?見怪不怪了。福王殿下向來玩樂的花樣很足。

    這?場盛放的煙火足足燃了半個時辰才散去。眾人羨慕有之?,嫉妒有之?,這?一夜又見識了福王對王妃的看重?。

    本來蕭元河還想讓衛嫻的名字出現在天空,后來又想著這?樣不太好,萬一刺激到那?些嫉妒她?的人發狂就?不好了,大過年的。

    “你是不是早有準備?”衛嫻不感動是假的,他這?么花心思?哄著她?,而她?卻沒給他準備什么年禮。

    “這?只是年禮的一部分。”蕭元河從身后抱緊她?,“我要連續送你禮物十五天。”

    “可是,我一樣都沒給你準備。”衛嫻悶悶道。

    她?給父母哥哥弟弟們?送了,姐妹們?也送了,甚至長?公主和武威王也送了,卻沒想到送給他,這?是為什么呢?

    她?完全沒想起要給他送。

    衛嫻開始內疚自?責,轉身面對他,認真地問:“你也想要我的禮物嗎?”

    “想。”蕭元河昨日見她?在房中忙活,準備了好多禮盒,想著應該有自?己一份,“你要現在送嗎?”

    他期待地望著她?,她?拉了拉他的衣領,示意他低頭,等他微微彎腰,她?湊上去,給他一個纏綿深吻,分開時眨了眨眼?睛。

    “這?是年禮的一部分。”她?抿唇而笑?。

    蕭元河失望了:“這?不行。”

    他準備了好多呢,起碼要按話本上的花樣才行。

    衛嫻湊到他耳邊小聲:“那?你把柱子上的火滅了。”

    池邊紅漆方柱上現在正燃燒著火焰,照著這?處小院亮如白晝,她?再大膽也不敢這?么亮的地方跟他胡來。

    “你說過只要星光的。”她?咬唇,雙眼?水汪汪地望著他。

    吹彈可破的雪白皮膚因為泡著溫泉而染成緋色,她?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溫軟的身體緊貼著他,呵氣如蘭,蕭元河喉結滾動,后悔把機關設計得太復雜,現在要把火滅了可沒那?么容易。伸手想用內力揮滅,身上還掛著自?家嬌軟王妃。

    “閑閑,你是不是一個壞妖妃?”總誘惑他犯錯誤。

    “我是妖妃,你就?是妖王。”衛嫻依舊懶洋洋掛在他身上,還啃他脖頸,像是要把他的血吸干的禍害。

    蕭元河吻住她?張張合合的唇,帶她?潛入水中,游往池邊。

    開關在池邊的虎頭出水口,石柱與水源是連接的。

    衛嫻本來不能潛水這?么久,不過他時不時給她?渡口氣,加上不時冒出水面,倒也能支撐到池邊,只不過,到了池邊她?就?累了。

    “你剛才為什么不用內力?”省得大老遠跑到池邊來。

    “我要留著力氣。”良辰美景,他才不愿意浪費內力去做別的。

    他伸手按住那?顆雕工精湛的虎頭,火光一暗,水池比剛才暗了很多,周圍又變得朦朧起來。

    “哪里累,我給你捏捏。”蕭元河將衛嫻放上池邊白玉石階。

    衛嫻因為許久不游水,手臂和腿都累得發酸,她?伸了伸手臂,嬌氣道:“給捏捏。”

    “所以說,你就?是動得少,現在吃苦頭了吧。”

    “哪有。”衛嫻反駁,現在她?的身體比出嫁前不知道好了多少,長?長?的宮道都能一口氣跑完呢,要是以前,她?得喘半天才走完。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累得動不了,衛嫻整個人撲倒他,將他按在白玉石階上,“看吧,我還有力氣呢。”

    蕭元河躺在那?里不動:“那?正好啊,你把年禮補全。”

    “我才不呢,一天一點,我也要十五天。”

    兩人在這?事?上越來越有默契,沒一會蕭元河就?被她?惹出火氣,偏偏她?又滑溜得像條泥鰍,溜到水里去了。

    他們?在水里討論十五天的問題。

    “書上還有一大段字呢,你怎么不照著使?”

    “那?上面沒有這?樣的,你怎么不說?”

    都是看同一本書,一個覺得自?己學到了精髓,一個嫌棄對方不得要領,水花四濺,不時的嬌呼和低吼讓人臉紅心跳。

    子時的鐘聲敲響,遠遠從山寺傳來,新?年十五天,每個時辰都會敲平安鐘。

    衛嫻到底體力不如蕭元河,已?經累趴了,軟綿綿靠在他懷里。

    他親了親她?的眉眼?,啞聲道:“今晚先回去,記得呀,年禮得分十五天。”

    “不要了。”衛嫻軟軟道。@無限好文,盡在

    一晚上她?都快累死了,十五天她?還怎么活?后悔跟他說年禮的事?情了。

    “耍賴是小狗。”

    “汪汪。”

    她?才不介意在他面前是小貓還是小狗。

    蕭元河雖然對這?個年禮充滿期待,但也知道明?日要拜年,還要四處走動,會變得忙碌起來。

    將她?收拾干凈,從原路將她?抱回房,還把自?己辛苦燉的燕窩金盞喂吃她?吃下,這?才相擁著睡去。

    翌日天剛亮,就?被叫起來到衛府拜年。節禮裝了一車,蕭元河又把自?己那?輛四匹馬拉的王爵車駕搬出來,拉風地走在前邊。

    衛嫻因為昨日的胡鬧,這?會兒還在犯困,打著哈欠坐在矮榻上,用手背揉著眼?睛。

    因為盡圓盡方不在身邊,她?又不愿意用別的丫頭,所以是自?己閉著眼?睛換的衣裳,穿得歪歪扭扭,還是蕭元河看不過眼?,替她?整理好,穿戴一新?。

    “睡吧,到了我叫你。”蕭元河手執一卷書在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馬車寬敞,矮榻也寬,衛嫻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閉眼?入睡。

    蕭元河神采奕奕,就?算手里看的是煩人的兵部開年計劃也能讓他耐心看完。

    新?年伊始,諸事?待辦,今年又正好有春闈,又輪到每年的吏部考核,地方官回京述職,武將調動,到時候兵部的壓力也會變大。

    他因為平禍有功,最近剛升官,升任兵部員外郎,主管戰馬軍備,管的事?也多了,還得協助戶部農耕。

    大年初二就?有公文過來,他只能在馬車上看。

    衛嫻睡了一會,沒睡踏實,醒了過來,發現他還在看公文,于是用腦袋頂了頂他拿公文的手。

    “怎么?”他低頭看他,剛睡醒的人臉蛋還有些淡淡的紅暈,可愛得很,他忍不住扔開公文湊過去。

    纏了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要糟糕。

    她?笑?瞇瞇地望著他,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壞蛋,令他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等著。”

    “嗯嗯。”

    衛嫻根本不怕,今天新?姑爺頭一次拜年,他哪還有力氣弄她?。

    蕭元河不知是計,心花怒放起來,下車邁進衛府都是昂首挺胸,一身華貴的袍服襯得他豐神俊朗,可惜,一個時辰后,他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衛府雖大多數是文官和書生,但是喝酒可是不輸武將,加上幾個姑爺猛灌,他又來者不拒,很快醉倒。

    大家把他扶進衛嫻以前住的之?洲院。

    福王出門向來帶著很多衣裳,衛嫻將他剝個干凈,全都換了,一身酒氣也被她?羞著臉清干凈了。

    “不中用,現在就?喝趴下了。”她?捏了捏他的臉。

    蕭元河呼呼大睡,這?幾天他也累了,嘴上不說罷了。

    突然想起來,昨天那?么胡來,今日又睡得沉,沒喝湯藥,這?會兒喝不知道管不管用。衛嫻忐忑不安地捧著湯碗。

    喝完扭頭看床上躺著的人,想到他剛才與她?的堂弟們?玩耍的場景,總會溫柔照顧每一個小家伙,直到入席,他身上還掛著三個幾歲的孩子。

    他是真的喜歡小孩子,不介意他們?臟兮兮的鞋底在他身上留腳印,她?還記得他多愛干凈,出門帶著好幾帶衣裳呢。

    要不讓他納個側妃?這?念頭剛冒出來,衛嫻就?瘋狂搖頭。

    她?才不要跟別人分享他。

    孩子的事?以后再說吧。衛嫻當起縮頭烏龜。

    蕭元河醒來時,睜眼?一片黑暗,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因為醉酒耍酒瘋被扔出衛府,緩下神來才發現是一處精致廂房,本以為是客房,細看又有很多女孩子的精致物件,瞬間瞪大眼?睛坐起來。

    這?是不會是閑閑的閨房吧?

    他雖然來過衛嫻住的小院,但是沒進過她?的房間。這?會兒激動打量,發現窗邊花瓶插著新?開的梅花,書案上還擺著畫卷,梳妝臺上擺著她?的首飾。

    蕭元河在床榻上滾了一圈,悄悄下床,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