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嫁紈绔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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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府,大門掛著紅燈籠,張燈結彩,府里燈火通明。 衛嫻在自己的院子里,被人擺弄著,今日有小宴,來客頗多,從早至晚宴飲不斷,晚膳過后,顧氏就帶著衛府的女眷們過來,嬸嬸嫂嫂,jiejiemeimei,丫鬟婆子擠了一院子。 就連出嫁的幾個堂姐妹也回府來了。 這兩個月,京中都在觀望這樁婚事,早幾天前宮里就賜下諸多東西,十分隆重,比十一皇子大婚的時候還熱鬧,下聘的時候,聘禮一路從福王府擺到衛府,見頭不見尾,也不知道具體有幾抬,如今嫁妝已經備好,牡丹園里都擺滿了,陪嫁之豐讓京中世家大族都震憾,后悔不已。 衛嫻被嬤嬤們教了不少婚禮上的矩規之后,又被扶去沐浴更衣,花瓣泡過的肌夫更是瑩白香軟,連女子看了都心動。 “姑娘真漂亮!”盡圓一身紅色袍袖上衣,下罩紅色煙紗散花裙,圓臉紅潤,喜氣洋洋。 她的兩個丫鬟都會陪嫁,還有一些粗使丫鬟婆子,她也不怕嫁過去不習慣,都是用慣了的人。 “還沒打扮起來呢。”負責打扮新娘子的嬤嬤笑了笑。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夸衛嫻長得美,神仙似的。顧氏聽了,又是欣慰又是不舍。 她的寶貝女兒就要出嫁了,萬一那個混世魔王欺負她怎么辦? 衛嫻看到她臉色有異,伸手握住她的手,“娘,你怎么憂心重重的?出了什么事?” 此刻眾人離得遠,正在欣賞嫁衣,就顧氏沒心思看,只想多看女兒幾眼,她從嬤嬤手里接過梳子替她通發,“哪有什么事,娘就是高興。” “我不信。” 衛嫻的頭發黑亮柔順,剛洗過,帶著水汽,蘊著淡淡的桂花香氣,她把玩著發稍,掀眸望向顧氏。 看著女兒濕漉漉的眼睛,顧氏就想起她剛出生的時候,那么小的人兒不像別的新生兒那樣皮膚擠在一起,而是一出生就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還會對著她笑,平時也不哭不鬧,特別好帶,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如今都要出嫁了,心里當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女兒終究還是要嫁人的,好在長公主對她不錯,不用擔心有惡婆婆搓磨她,而且福王府離衛府就半個時辰的路程,隨時就能見面。 顧氏斂去憂慮,揚眉笑道:“你不信就不信,以后出嫁了,可不能這么懶了,女紅可以讓下人看著,但是府里的大小事你也不能都讓人干,得自己立起來。” “好好好,娘,你說什么我都聽您的,放心吧。” 就蕭元河那樣的,還指不定誰辦事呢。這幾日他的書信頻繁,除了章程之外,還提了諸多要求,后來發現她惱了,這才見好就收,沒再每天多幾條章程,多了些路上見聞,也不知道他去辦什么事,說得刀光劍影的,仿佛他就是個救世的大俠。 衛嫻唇邊帶笑。 “小滑頭。”顧氏用手指摁了摁她的額頭。 出嫁前夜心情難勉起伏不定,顧氏也沒再給她壓力,反正福王府就在京城,見面也不那么難。 天快亮時,衛嫻被人搖醒,洗漱之后扶去穿上大紅嫁衣。 金線和紅絲織成的布料在燈下閃閃發光,龍鳳呈祥的圖案精致晃眼,這嫁衣費了四個月的功夫,光是繡霞帔就花了大半時日,從定親那天就一直繡到前兩日,花費了整整三十個繡娘,全京城找不出這樣的嫁衣了,就連衛嫦的嫁衣都沒這么華麗。 繁復的綴飾,沉重的鳳冠,霞帔上的龍鳳花掉的金子能堆滿好幾個箱子。 華貴耀眼。 第18章 八月初八,宜嫁娶。 一大早,天邊就染出幾線金光,京城中人倒是有些詫異。這兩位的婚事當天居然還能出這樣的祥瑞。消息傳進宮里,太后高興得很,又賜下一堆的東西,還派了身邊最得力的嬤嬤過來。 帝后及后妃們都有賞賜來,排場大得很,甚至連衛家也得賞賜,著實讓人眼紅。 吉時還未到,京城里數得上名號的世家都赴宴去了,前一天赴衛府的出閣宴,這一天又赴福王府婚宴,各色禮物看花了眼,宮中更是大手筆,單單太后就四次賜禮,可見太后對這外孫的看重。 吉時還沒到,新郎去迎新娘還未回。 從福王府到衛府,路途也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一路上熱熱鬧鬧地,不少小孩子跟在隊伍后面跑,嬉笑著撿喜錢。 福王財大氣粗,撒了一路的喜錢,那銅錢的聲音比迎親的禮樂還大聲,像下銅錢雨似的,誰也不敢說他奢靡。 花瓣、銅錢撒了一地,蕭元河騎著一匹棗紅大馬,身穿大紅喜服,襯得唇紅齒白,異常的豐神俊朗,路邊圍觀的人大聲說著吉祥話,還能看到他對著四周拱了拱手。 這樣大場面的迎親也只有幾個皇子大婚的時候才有,排場甚至超過前三個多月的十一皇子大婚。 一路熱鬧喜慶的迎親調子讓混在人群里的宋家人氣得面目扭曲。 “就讓他這么風光過去了?” “你能如何,陛下待他如何你也看到了,那邊瞧見沒有,皇帝金吾衛,你敢去?” “有何不敢?” “你不怕死也別拉上我們!” 幾句低聲交談很快散在看熱鬧的人群里。 為了親眼目睹這場風光大婚,京城中萬人空巷,世家女眷們都等在茶樓上,聽到鎖吶的歡快響聲,紛紛擠到窗邊,看到那輛特別奢華寬敞四匹馬拉著的馬車,無不羨慕嫉妒,四馬駕車,這是王候之禮,即便是皇子,也沒這待遇。 大周朝很少有年紀輕輕的王爺,王府世子們大婚的時候也用不著這樣的規制。 別管福王如何不著調,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和那些郡王還不是一個級別。 “那又如何,也要看這福氣接不接得住。” 宋家的女眷說著酸話,在場眾人紛紛附和。 “誰說不是呢,諾大福王府,人口是不多,但是武威王府那可是人丁興旺,衛六什么都不懂,她能做好這宗婦?” “這必然不能。” “長公主平日里是對她好,如今成了婆媳,這可就難說了,向來婆婆和媳婦就處不好。” “你們聽說了嗎?衛六就是用了腌臜手段才傍上福王。” “當真?” “自然是真,我家嬤嬤的一個遠房表弟的外甥女就是武威王府的,有一次她上福王府,就看到衛六從里面出來,鬼鬼祟祟。” “這無根無據的,可不興亂說。” “嚯!不是親眼看見,怎么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 被眾人議論紛紛的衛嫻這會兒已經裝扮妥當,就是頭冠甚重,頂著脖子有點累,心里暗暗吐糟,蕭元河是不是故意晚來。 盡圓悄悄給她手里塞了顆糖:“姑娘,先吃點這個墊墊。” 新娘一整天都不能吃東西,而且還會特別累,她有點擔心她家姑娘能不能熬到禮成,她袖子里藏了好些糖。 桂花糖淡淡的甜味讓衛嫻好受了些。 此時門外響起樂聲和鞭炮聲,看來迎親的人來了。 果然,盡方匆匆從外面跑進來,“來了來了,姑爺來了,公子們正在外面設攔路詩,我都跟他們說好了,不用那么復雜的,不為難姑娘。” 其實,按照府里公子們對姑娘的看重程度,不作出幾十首詩都不行,結果她家姑娘說不用那么多,八首就夠了,氣得大公子上個月起就開始研究出題。 衛府的公子都是文臣,最會吟詩作對,他們出的題,足以難倒蕭元河。 衛世子寵著meimei,覺得八首太少,還悄悄加了兩首,說是湊個十全十美。 蕭元河早有準備,幾個大舅子的喜好早就摸透了,作戲作全套,他也有好好看過幾本詩集,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所有時間都用來背詩了。 他的紈绔之名深入人心,他一開口吟詩還真的驚住了衛世子。 他所吟之詩居然是他自己寫的,還以為是迎親隊伍里哪個文采飛揚的世家子寫的。 衛世子納悶,消息是不是有誤? 攔路詩沒攔住多久,衛嫻表示滿意,但她的嫂嫂及姐妹們不滿意,在房中又設了諸多難題,最后才讓喜娘將新娘扶出。 蕭元河本來還在得意自己今天記性特別好,在衛嫻出來的那一霎那,他又恨自己的記性不夠好,怕這樣的畫面記得不夠清楚。 他呆愣地看著她紅色喜服上的金線刺繡,在身后人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上前接過紅綢的另一端。 衛嫻隔著紅蓋頭,看什么都是一片紅色,只有前面走路的人腳上棕色的鹿皮長靴子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暗腹誹,這家伙怎么給婚服配這么一雙靴子,不會是迎親之前還去了哪里,婚服匆忙套上去的吧? 新娘新娘同牽一根扎著紅花的紅綢帶,一前一后出了門。 衛府門外,衛國公夫婦眼眶濕潤,殷殷叮囑著。 “以后要孝敬公婆,照顧好夫婿,閑暇繡花,打點府中上下……” 衛嫻一一應了,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她真的出嫁了,之前梳妝打扮總覺得在夢中,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她悄悄瞥了一眼站在馬車邊上的人。他安靜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按理,岳父母還會叮囑女婿,他也耐心聽完,很恭敬的應是,方方面面做得十分完美,給足了她面子。 衛嫻暗暗松了口氣。這場婚禮大家都當了真,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他們是合約婚禮,各取所需。 不過,衛嫻心想,看在他今天表現優秀的份上,以后對他好一點。 蕭元河心里也在想,成親也不是那么難忍受,至少剛才岳父叮囑衛嫻更多話,那些話衛嫻都答應了,以后她做不好,他還可以跟岳父告狀。 福王殿下心里美滋滋的,恍然大悟,難怪十一他們成親之后,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精致,飲食起居也講究起來。 要是衛嫻也這么乖巧照顧他的生活,他可以讓她當王妃一輩子。 第19章 八月秋高氣爽,陽光灑下也不熱,倒是那輛華麗婚車的頂蓋金光閃閃,晃得人眼花,四匹肥壯強健的棗紅馬額上綁著紅綢花束,安安靜靜地站著。 在圍觀的老百姓眼里,還有什么比這風光熱鬧的婚禮更吸引人的。眾人紛紛伸長脖子張望,只等著新郎將新娘接出。 等了好一陣子,才聽到樂聲傳來,歡快的鎖吶吹了好一會兒,鞭炮響了一盞茶的功夫,新郎牽著紅綢出來,新娘子遮著紅蓋頭,不過光看身段就知道是個世所罕見的美人。 新娘辭別父母后,兩個喜娘將新娘子扶上馬車,一陣秋風拂過,紅蓋頭被吹飛一角,大家看到半張美人面,眼睛都直了,目光緊緊追隨著,直到她上車,車簾拉嚴實再也看不見,久久無法回神。 長長的接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啟程。 衛嫻坐在馬車里,左右還有喜娘陪著,透過紅蓋頭打量這輛馬車,心中贊嘆,蕭元河可真是會享受! 車廂居中有一張紫檀木雕花矮幾,地鋪白狐皮,毛絨絨,十分柔軟,兩邊車窗邊上掛著精致的鎏金宮燈,車簾子是少見的天瑞絹,色澤艷麗,金線纏絲,還有馥郁的清香,柔軟飄逸,奢靡無比。 車壁貼著昂貴的磁青紙,只是紙上被人胡亂涂鴉,雖少了文雅莊重,卻多了幾分不羈的瀟灑勁兒,沖淡這馬車的富貴勁。 衛嫻不動聲色打量一番,然后安靜的閉目養神,沒一會就犯困了。 兩個喜娘對視一眼,皆是無奈苦笑。 聽說衛府這位六小姐平日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這會兒,別的姑娘定是緊張不安,她倒好,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