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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葛蓓莉亞綜合征(NP高干骨科)在線閱讀 - 三十五、遲鈍

三十五、遲鈍

    浴室里面沒有安裝窗戶,墻上留了個小小的風洞用來透氣。半個手掌那么大的洞,稍壯些的老鼠鉆過去都得卡了腰。

    謝予淮心急火燎地沖進來,光線乍變之下一時不能視物。他瞇起眼,終于在墻角找到一小團人形的輪廓,像是正跪趴在那兒揉著膝蓋。

    他走過去,手指輕輕搭上她的肩。溫潤細滑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麻——謝舒音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

    也就是說……她眼下還是光著身子的。

    在這一剎,謝予淮的腦中劃過一個念頭,他開始覺得那個巧之又巧的燈泡事故或許本身并不算是件壞事。

    眼前視界是與醫務室一般的黑,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用看清。所有尷尬的痕跡就這樣略顯刻意地被隱去了。他壓根就沒來得及去想明白,若是燈泡沒有壞,他也就沒必要掀開這張布簾,近乎于自投羅網似的,將他的手指搭放在meimei光裸的身上。

    meimei沒事才是最要緊的。他這么對自己說。

    孰輕孰重,他應該分得清楚。

    手掌小心地向下移去,抓握住她的上臂,掌下用力,想要撐著她站起來。

    “嘶,”謝舒音吃痛低呼,“等一下……”

    “怎么了?是哪里疼?”謝予淮蹲在她身旁,急聲問:“是膝蓋磕到了嗎?還是腳又扭了?”

    謝舒音不說話,垂著腦袋悶悶地緩了一陣,許久,才抬起頭。風洞處漏進來的寸縷微光映著她小半張臉,瞳仁黝黑一點,如晦如明。

    “對不起教官,今天給你……”

    謝予淮握緊了拳,氣得別開臉深深吐出一口長氣,沒等她說完就徑直打斷她道:“為什么總是要這樣說?你明明沒有給人添麻煩。”

    “哦。”謝舒音很平淡地眨著眼,賣力思索了一陣,緩緩轉頭看向他:“原來沒有添麻煩嗎……是這樣啊。”

    “是誰讓你這么說的?嗯?”謝予淮已經看出了些許不對勁。

    “姥姥教的。”

    謝舒音輕聲喃喃:“小時候,姥姥帶我去城里看病。回來以后就告訴我,每天都得記得這么跟人道歉。要是忘記了,就得挨她的手板子。”

    這是什么話?!

    謝予淮剛想開口,忽地又從她的語句中尋出另一樣更要緊的端倪,忙問:“看病?是什么病?現在治好了嗎?”

    謝舒音搖搖頭,用手指點了點太陽xue,沖他揚起一個模糊的笑臉。

    “嗯……是這樣,我的腦子有點問題。”

    這個問題顯然并不是指的智商方面。說實在的,謝舒音的成績放在師一附中這種學霸云集的名校是吊車尾,可放在弘文,還算說得過去。即使單論文化課,走個普本也問題不大。若她這樣的也算是腦子有病,那全國的高三生恐怕一半以上都有病了。

    謝舒音的問題不是表征性的,也不是完完整整可以概述的一塊短板。譬如鄰里閑聊時常會叨咕,東家的小兒子是個混世魔王,成天在家里拿爺爺當馬騎;西家的二姑娘倒是曉得用功讀書,可惜腦子笨,人也邋遢。可他們談起謝舒音時就沒這些話,小孩子里常見的幾樣性格標簽全沒法往她身上貼,末了只得道一聲:“唉,老季家那丫頭總是怪里怪氣的,一點也不活潑。”

    誠然,在小村的孩子堆里,謝舒音毋庸置疑是最最古怪的那一個。哪怕是那個讓滿村爹媽頭疼到禁止孩子與之來往的佟小佳,人家也沒她那么怪,只是沾了些孩子式的壞與懶。謝舒音的古怪,在于旁人甚至說不上來她究竟哪里古怪,即便有一些細枝末節也很難被不相熟的外人抓住,唯有照顧她長大的親人才算是徹徹底底地洞悉了她。

    在醫生處得到驗證之后,姥姥總算明白孩子在情緒與感知方面的發育遲緩也是一種病,而且她的外孫女大約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發育了。

    既沒了天賦靈巧,剩下的就只有正常人不會選的笨辦法。眼看著孩子漸漸大了,等沒了‘童稚’這層護體金身,總有一天會因為遲鈍和不合時宜而受人排擠,姥姥便開始強迫她,提前將一種預防性的道歉模式嵌進骨血。

    對著每一個人,誠懇而走心地表達歉疚。這是姥姥曾對她耳提面命的一道要旨。

    小時候的謝舒音并沒有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做錯了,或許正是這種不會瞧人眼色的秉性才讓她犯錯。走不走心外人瞧不出來,然而表面上已算是很盡了意。盡管仍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可這么一通表達下來,也就沒什么人再好意思跟她掰扯為難了。

    長大以后,謝舒音漸漸琢磨透了,道歉其實只是一種逃避。正常人該做的是把事情攤開來談,再商討著一齊解決了根源,過后就不會再重蹈覆轍。而這些根源性的東西全是她所無法理會和解決的。她這輛小車會一次又一次反復地攆上同一道錯誤的轍痕,招人厭棄,任人指點。姥姥所教她的,只不過是能讓她在那些難聽的話語攻訐之間稍躲一躲罷了。

    這些隱藏在時光里的小小關竅,謝舒音自覺是她和姥姥之間的秘密,故而并沒有詳細地去解釋什么。而謝予淮原先就覺著謝舒音有些地方與常人不同,今日這一遭,算是徹底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心中便不由得沉沉地往下一墜。

    既是心痛,又是憐惜。

    眼睛逐漸適應了浴室內的昏暗,這樣近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他將謝舒音看清了。

    “現在……有好一點了嗎?”他努力不去注意那些精致而又微妙的輪廓,伸手摸了摸她膝蓋的傷口,表皮淺淺地擦破了一層,“先起來,去我那兒,我給你上藥。衣服呢?”

    “在那掛著。”謝舒音一指門邊,又搖了搖頭固執地不肯起身,“地上好臟,我想再沖一下。”

    謝予淮知道女孩子都愛干凈,她說的也在理,就這么回去,洗了也跟沒洗一樣,于是道:“嗯,好。”

    謝舒音抓住他的手腕,“教官別走,我害怕。”

    “……嗯,好。”

    “我腳疼,站不住了,教官幫幫我,好不好?”

    她兩手緊攥住他的腕子,小小的姑娘力氣倒是甚大,直攥得他手腕生疼。那雙烏濃的黑眼睛又眨巴著望向他,貝齒輕印在唇上,隱約透露出一種謹小慎微的依賴。

    謝予淮斟酌片刻,抬起另一只手,在她濕漉漉的發頂輕輕揉了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