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壤之別 第61節
“……”鄭斯瀾喉結滾動,攥緊了手指,半晌才紅著臉應道:“好。” 作者有話說: 后面的,法律不讓寫…… 第102章 傻事 殷盛的房子位于翠微山的半山腰,周圍樹木蔥蘢,一大早便能聽到各類鳥兒發出的婉轉鳴啼,在這純天然的鬧鐘聲中,殷盛早早醒了過來。 黎明的天色晦暗,再無睡意的他沒有開燈,也沒有下床,而是撐著手臂,支起腦袋,借著尚未明朗的光線默默凝視枕邊身旁之人。 毫無疑問,鄭斯瀾有一張極其適合鏡頭的臉,五官勻稱,恰到好處,他朝向殷盛側臥著,臉墊手背,呼吸勻長,睡相安恬寧和,毫無防備,那緊蹙的眉宇如今舒展平坦,睫羽上掛著的淚珠也已干涸。 望著他熟睡的容顏,殷盛余味無窮地回想起昨夜對方被自己壓丨在身下時,盡管未經人事,反應青澀,仍盡力配合,情丨潮涌動的模樣,忍不住心思sao丨亂,想要再去擷取那兩瓣嫣色的唇。 然而,他們決計不能那么快再來一次。男人和男人,并非天然契合,做那種事,承受的一方必定辛苦許多,殷盛雖然意猶未盡,卻不想傷害到鄭斯瀾的身子。 他握住鄭斯瀾那只伸出來的手,輕輕摩挲著。 將人吃到嘴里,心里總算踏實些許,即便殷盛相當明白,發生關系,不一定意味著兩人能從此天長地久。可是,一旦擁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彼此心理上會產生一種不可言說且無法替代的親近依賴,而他想要和鄭斯瀾聯系得更緊密,讓這條游曳的溪中魚兒不舍離去。 谷欠念遲遲沒有平息下去,殷盛不得不松開鄭斯瀾的手,起身將被子掖了掖,然后下床系好浴袍,走到陽臺。 他很想抽根煙,卻發現昨夜下樓來時只帶了潤丨滑丨劑和安全丨套,并沒有帶上煙盒,況且,自進《翰城傳奇》劇組開始,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吸過煙了。 好在,深秋清晨的風帶了寒意,沒一會兒便能將人身體的躁動冷卻下來。殷盛不想繼續吹風著涼,很快回過身子進入室內。 空氣中隱隱彌散著尋歡作樂之后的曖昧味道,而床上的鄭斯瀾已然醒來,睜著一雙眼睛,注意到殷盛的走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扯過被子蒙住腦袋。 “……”殷盛沒想到鄭斯瀾臉皮居然薄成這樣,先是一愣,繼而在床邊坐下。他沒有做出拉被子的動作,只靜靜地看著床上鼓鼓的長條人形被子。 許久,反是鄭斯瀾受不了安靜的氣氛,自動自覺地把蒙頭的被子扯了下來。 殷盛挑了挑眉,故意問道:“不羞了?” “……”鄭斯瀾有些無奈地出聲,“我有點餓了。” 話音一落,他的肚子適時地咕咕作響,尷尬得他忙捂住肚子,不料,他越是捂住,響聲越大。 殷盛見此情形,笑了笑,“誰讓你昨晚刻意少吃?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鄭斯瀾身上有點酸軟,懶懶地“嗯”了一聲,等殷盛離開房間后,才慢悠悠地爬下床去洗漱。 站在鏡子前,掀開睡衣,瞧見鎖骨之下輕微的痕跡,鄭斯瀾不由有幾分失神,內心甜蜜的同時夾雜著一些莫名的傷感。 他終究,把母親的告誡當成了耳邊風,與一個男人真正地睡到了一起。奔到懸崖邊上的馬沒有被勒住,他直接一頭掉入不可回頭的萬丈深淵。 不過,后悔誠然沒有。畢竟,殷盛對他傾盡溫柔,哪怕第一次的過程難免痛苦,他還是感受到了滿滿的愛意,而那等親密之事本就講究個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殷盛雖一步步引他入彀,可將腳踏出去,始終是他心甘情愿的選擇。 況且,一切都是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昨晚的每一個細節,鄭斯瀾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那時,他本想喝酒醉過去,以便拋棄羞赧,誰知殷盛竟拒絕了,不僅在他提出要求之后暫停下來勸他考慮清楚,還說什么希望做丨愛時,雙方是清醒的,這樣才能真正感受彼此…… · 在鄭斯瀾差不多將自己拾掇完畢時,殷盛上了樓來。 “斯瀾,昨晚我怕你不自在,給滿姨莊叔放了假,酒店那邊把東西送到這里來,估計得等上一段時間,所以,我給你煮了碗面,比較熱乎,你先將就一下墊墊肚子吧。” 望著眼前仍然一身浴袍的男人,鄭斯瀾不知道為什么竟覺得他平穩的聲音里有一絲邀功的意味,忙點了點頭,“謝謝哥哥。” “嗯,我先上樓換衣服。”殷盛站在門口,說完話似乎又想起什么,將鄭斯瀾打量了幾眼,最后問道:“你身上……還會疼嗎?” “……”鄭斯瀾反應過來,俊臉瞬間一紅,“……沒事了。” “那你快點下去吃吧。” “好。” 不得不說,殷盛煮的面看上去賣相不錯,佐料十足,冒著熱氣。鄭斯瀾迫不及待地拿起餐桌上的筷子,夾起來吃。 然而,只第一口,他就梗住了,然后,下一秒奔到廚房的洗菜池那里吐了出來。 帶著湯汁的面齁甜齁甜,附著蝦的腥味,在口腔中作祟,直接刺激得他反胃。若不是持著對殷盛的一貫信任,他都要懷疑這是一場惡作劇了。 哪有人煮面把糖當成鹽來放,還放了很多的? 鄭斯瀾漱了漱口,實在吃不下那碗面,肚子又餓得厲害,只好自己去冰箱那里找吃的。不過,他并沒找到什么現成可以吃的東西,大概那些不易保存的東西,一向都是準備新鮮的。他只好拿了一盒沒有開封的牛奶出來喝。 喝到一半,殷盛穿戴整齊,下了樓來,看見桌上那碗面幾乎沒有動過的痕跡,有些疑惑:“不好吃嗎?” 鄭斯瀾偷偷把牛奶放到身后的桌面上,干笑一聲,“哥哥,你試一下吧。” 殷盛很快拿起鄭斯瀾用過的筷子,嘗了一口,臉色突變,接著硬生生地將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他放下筷子,尷尬而心虛地解釋道:“看來,我把糖看成是鹽了,它們都是白色的,長得很像,我也忘了先試試……” 鄭斯瀾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異常成熟可靠的男人,想起他平時總是一副從容淡定,好似無往不勝的樣子,直到這一刻,幻覺才被打破,原來對方也有這般無措窘迫的一面,原來對方真的會連糖和鹽都分不清,不由在殷盛面前捧著肚子笑了出來,“哈哈哈!” 殷盛見鄭斯瀾笑得越大越大聲,還沒完沒了,有點惱羞成怒地往他臀上拍了一掌,沉聲喊道:“鄭斯瀾!” “噢!”身后驟然一疼,鄭斯瀾趕忙捂住屁股,生怕再挨揍,咬著嘴唇強忍著,還是憋不住,“我不笑了。” “算了。”殷盛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要笑就笑吧,我確實不會煮東西,這面,是我人生第一次煮。”他一向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當年在國外留學,吃不慣西餐,也不過專門請人為他煮中餐,而家里的這個廚房,一年到頭,他進來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五根手指頭。在這一點上,他很像他那位揚言要把時間用在有價值的地方上的父親,從小到大一直遠離庖廚,就連擰開燃氣灶的按鈕都是剛才現學的。 “是嗎?”鄭斯瀾一臉訝異,再去看那碗難吃的面,知道那是從未下過廚的殷盛特意為他而做的,總算收住笑意,還主動抱住對方的腰,“那哥哥你挺有天賦的,煮得像模像樣。” 殷盛抬臂回摟,有些驚喜地反問:“真的?” · 能煮一手好飯菜的滿姨終究被殷盛請了回來,日子恢復了正常的秩序,殷盛繼續出門處理公司要事,而鄭斯瀾也約上經紀人去參加《盛夏華年》的試鏡。 現代劇比起古裝劇演起來相對而言比較輕松,人不至于那么累,在經紀人看來,很適合如今重傷痊愈仍需休養的鄭斯瀾,而鄭斯瀾雖覺得自己那么“高齡”還考慮出演偶像劇,有一點違和,但這部戲的完整劇本和制作團隊顯然比起目前接觸到的其他項目更不錯,干脆選擇試一試,如果他真的如制片人說的那樣很適合角色,那就接吧,反正他如今閑著沒有拍戲,渾身不太自在,而且,他并不想被殷盛“金屋藏嬌”,不想每天的日子就是等對方回家罷了。 隋和親自開車過來翠微山接人,待鄭斯瀾上了車,見他春光滿面,忍不住開了句玩笑:“沒想到,他竟忍心那么快放你出來接新戲了。” “我又不是他豢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鄭斯瀾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回道:“其實,殷先生很尊重,也很支持我的工作。” 鄭斯瀾曾經在和殷盛接吻之后,突發奇想地問人家介不介意他以后接的角色有吻戲,對方則明確地向他表示作為戀人肯定介意,但既然是他的工作需要,倒可以理解,只不過,到時候必須雙倍吻回來才行。一想到殷盛會因吃醋而有這般幼稚的念頭,鄭斯瀾就覺得甚為有趣,于是,忍不住當著經紀人的面眉開眼笑。 隋和畢竟是過來人,哪里能不清楚人處于戀愛之中有什么傻模傻樣,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暗暗嘆息鄭斯瀾的越陷越深,心道: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真有那么幸福嗎? “我聽趙黎說,你那位最近還打算卸任盛泰集團董事長的職務?” “是啊。” 一個是樹大根深的上市房地產集團,一個是剛冒出頭來的新影視娛樂公司,孰重孰輕,正常人用腳趾頭來選,都不會選錯,隋和不由在心底偷偷吐槽當事之人大概腦子真的有毛病,但這種話不能明說,他只感嘆一聲:“他怎么舍得?” 鄭斯瀾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這個決定應該是他深思熟慮過的結果。”管理一個偌大的企業太累,肩上的擔子太重,稍有不慎,便會牽連甚廣,鄭斯瀾與殷盛接觸那么久,自然見識過對方責任在身不得不宵衣旰食殫精竭慮的模樣,他能理解殷盛的抉擇。過自己真正想過的生活,何錯之有呢? 第103章 顧忌 《盛夏華年》的試鏡地點位于s市,在翠微山所在的隔壁區,隋和開車開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制片人鄧弦已經候在現場,一見到鄭斯瀾,很是高興,“斯瀾,你終于來了,我真開心!” 在當今的娛樂圈,真正兼具美貌與演技的年輕男藝人實際上如同鳳毛麟角,要找到一個完全符合心意的演員可不是什么容易事。雖然偶像劇的觀眾們主要看臉,但演員若是沒有演技,先不提能不能恰如其分地演出人物的精髓,拍戲時還得靠導演慢慢調丨教,這對于整個劇組而言無疑就是折磨。 《盛夏華年》的男主角李洛凡是一名清冷孤僻的學霸,面對女主鍥而不舍的追求,冰山瓦解,逐漸動心,與女主從校園一路到職場,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身上的高冷特質,一旦演不好,就是妥妥的面癱,因此,這個角色非常需要由一位眼神戲不錯的演員來塑造。 鄧弦物色了那么多男一號人選,排除掉沒有檔期的、報價遠超出預算的、脾氣大過天的那些,挑來挑去,覺得在業內名氣口碑不錯且頗有觀眾緣的鄭斯瀾最為適合,不得不軟磨硬泡將人邀請了來。 鄭斯瀾造型一弄,片段一試,還能對角色劇情的看法侃侃而談,鄧弦簡直滿意得不得了,忙和導演丁善說道:“丁導,你看我先前說得沒錯吧!” 他人褒揚的話,鄭斯瀾自然心中有數,只對此微微一笑。來之前,他將劇本仔細讀過,早已被里面人物細膩的感情變化打動,何況,一旦他想接,即便這是個偶像劇的角色,也會認真對待。鄧弦見他態度良好,迫不及待要和他簽下合同,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畢竟,以鄭斯瀾的演技和如今的咖位,確實不一定要在偶像劇里打轉。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隋和跟著喜笑顏開。不過,回程抵達翠微山的時候,他望了望那被樹木掩映的建筑,終究收斂了神色,有些嚴肅地對即將下車的鄭斯瀾叮囑道:“小瀾,這部戲的拍攝大部分都在s市進行,開拍之后,你還是不要住在翠微山。” 鄭斯瀾面露不解,“為什么?”在此之前,他住了將近一個月,也不見對方說什么。 隋和解釋道:“你不知道現在的狗仔眼睛有多毒,你進了劇組,哪怕行程低調,但畢竟工作需要經常露面,萬一被人跟蹤上,拍到了什么,當真不好處理,對你的風評很不利,甚至,你的劇都會受到牽連!雖然你和他那什么恩人的幌子的確很好用,但用久了,別人始終難免懷疑。你們感情再好,也別給我到大庭廣眾的地方牽手親嘴,秀恩愛,知道嗎?如今,他主動退出了他的上市公司,避免在位時聲譽波及股價,所以,你們戀情一旦被爆出來,后果其實對他而言并不嚴重,可你總歸要繼續面對觀眾粉絲……” 耐心聽完隋和語重心長羅里吧嗦完一大堆,鄭斯瀾神色漸漸黯然,最后回道:“隋哥,我懂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向母親交代這段不被主流提倡認可的愛情,更別說怎么向社會大眾交代了。內娛圈中確實有gay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基本不會隨意捅上臺面,礙人前程,除非當事人過于高調,但這樣自揭其短的情況實際上幾乎沒有。 · 拍現代劇并不需要像古裝劇那樣做許多前期準備工作,比如進行禮儀、威亞等方面的訓練,只要提前去拍定妝照并參加劇本圍讀就行,如此,距離鄭斯瀾正式入組拍攝,中間竟然多了將近一個星期的空檔。 恰逢殷盛將原先的工作與他的堂叔堂弟全面交接完畢,總算卸下重擔,兩人一商量,便決定前往北歐旅游。畢竟,等劇組開機之后,鄭斯瀾該趕通告拍戲,又得為電影做宣傳,短期內應該找不出更適宜的時機來,而他們才在一起不到兩個月,正是你儂我儂如膠似漆,分外需要增進感情的時候。 在沒有人認識他們的陌生國度里,他們同看雪山日出,共賞夜空極光。 路途上,留意到有兩個外國男人竟堂而皇之地當眾牽手擁抱,甚至親吻,與正常男女情侶沒有什么區別,鄭斯瀾一開始感到有些震驚,后來連續幾日,看過不知道多少對之后,他好歹淡定許多,因為殷盛告訴他,這好幾個國家已經實行同性戀婚姻合法化,所以,能看到這種現象并不奇怪。 然而,鄭斯瀾謹記經紀人的告誡,始終不敢像其他熱戀中的人那樣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牽殷盛的手,而殷盛也把分寸把握得很好,將距離保持得任誰看到他們都不會馬上聯想到“戀人”二字。 只是,鄭斯瀾難免有一絲悵然,因為他們的這段愛情,需要有所顧忌。 殷盛察覺到他的失落,聲音平穩地勸慰道:“斯瀾,就算我們待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你長得這么好看,萬一不小心被拍了呢?何況,《燕歌行》曾經在海外播出。現在網絡那么發達,我們不能主動給媒體任何實錘。如今,國內年輕群體對同性戀的接受度確實普遍比較高了,可是,整體輿論風向依舊沒有明面上的支持。除非,你不打算繼續待在內地演藝圈,不然的話,我們的真正關系暴露于大眾視野,對你的影響估計會很大。在此之前,沒有先例,我們不能冒這個險。雖然我有能耐撤掉話題榜詞條,卻終究堵不住悠悠眾口,我不希望你因為那些言論而受到傷害。” · 又一天的吃喝玩樂結束,兩人回到酒店,一同進浴室,洗去一身疲憊。 許是為了彌補在外時不能明目張膽的遺憾,他們在無旁人能看見的地方,格外親密,緊緊相擁,皮膚貼著皮膚,交頸纏丨綿。也不知道耳鬢廝磨了多久,兩人才從霧氣騰騰的浴室出來,坐在泛著火光的壁爐前,繼續相互依偎,喝酒聊天,然后就著木柴燃燒的噼啪聲,投入地親吻,情動起來,便滾到了床上。 脫衣服前,殷盛問:“今天玩累了嗎?” “不累!”鄭斯瀾雙眸亮晶晶,“你呢?” “我也不累。” “那我們?” 大概由于殷盛在那種事情上一直非常溫柔體貼,時刻照顧伴侶感受,鄭斯瀾已然不再羞臊,甚至有點食髓知味。不過,殷盛似乎并不怎么熱衷,每次都適可而止,從不放縱。可鄭斯瀾恰值年輕氣盛,又忽地開了竅得了趣,且二人之間的最高頻率才不過兩天一次,自是難以饜足。一想到殷盛當初火急火燎地要吃了他,而今吃到嘴里,就像對獵物失去興趣一般,總是點到即止,鄭斯瀾便隱隱有點郁悶起來。 完事后清洗好,兩人重新躺在床上,鄭斯瀾伸手輕輕撥丨弄殷盛睡衣上已經一絲不茍系好的扣子,并且抬起腿毫不客氣地架到對方的腰上,忍不住胡思亂想著:難道他的身體在殷盛眼里已經失去魅力,讓對方膩煩?還是殷盛心底暗暗嫌棄他的笨拙,所以感到乏味? 思及自己在情事上如同一張任由涂抹的白紙,而對方儼然游刃有余,經驗老道,他不由聯想起殷盛那位真正的前任,莫名遺憾自己不是殷盛的第一個且唯一一個男朋友,又一次對那個人與殷盛曾有過的交往細節充滿好奇,還變著法兒向殷盛打聽。 殷盛摸了摸鄭斯瀾橫過來的腿,對于被對方拐彎抹角問起多年前的前男友,沒有多少介意,而是緩聲問道:“你確定想了解那些陳年舊事?恐怕你聽了,心里會不舒服。” 鄭斯瀾欲言又止,“我……” “看來你還是很知道。”殷盛無奈一笑,直言不諱:“當初,是他追的我。我和他交往了兩年,那時候感情很不錯,情侶該做的事情,自然都做了,當然包括上床,而且,不止一次。” 事實誠如所料,鄭斯瀾表情依舊不免一僵,沉默半晌,他才仿佛自我開解一般出聲:“你們當時血氣方剛,又兩情相悅的,發生那種事情很正常,很正常的……” 他說出口的話,語氣始終有一些酸溜溜的,殷盛當然聽出來了。他抓住鄭斯瀾先前在自己胸口不太安分的手,將吻落那只手背上,然后凝視著他,認真地說道:“斯瀾,我能理解你介意我有情史,但那是過去的事,我無法向你說對不起。我只遺憾,沒有早一點遇到你。” 鄭斯瀾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沒有說話。殷盛用拇指摩挲他的手,看著他,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