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她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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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暖和。” 很奇怪,即使在一起這么久,牽手時還會忍不住雀躍。 遲霧“哦”了聲,與他的手握住又松開, “好好開車。” 謝淮京遵命的雙手握方向盤,將車開出加油站。 冬季黑夜來得早, 上山時天光一點點熄滅,遠處山頂燈火輝煌, 莫名有一種追光者既視感。越往山上走,能見度越低, 豆珠大的冰雹打在擋風玻璃上發出清脆聲音,輪胎碾過濕瀝瀝的路面。 轉過最后一個大彎,終到山頂。 “把羽絨服穿上。”謝淮京說。 遲霧“哦”了聲,把放在后排的羽絨服拿出來套在外面。山上還在下雪,謝淮京撐著傘將她護在身側,慢慢朝吃飯的地方去。 “問下瑤瑤和熙熙她們走到哪兒了。”遲霧說著拿出手機發消息。 兩人沒回復。 吃飯位置在他們上次玩真心大冒險的地方,旁邊仍舊是bbq,新增了圍爐夜話的場地。 他們提前訂了位置,視野最佳,貼心配備了取暖神器。 坐下有些熱,遲霧將羽絨服脫下放在一旁,謝淮京握了握她的手,不放心的叮囑,“等會冷馬上穿上。” “知道。” 他擱下手機,“我去個洗手間。” “嗯。” 他走后遲霧在群里發消息,擱在一旁的手機亮起。 謝淮京設置的鎖屏顯示消息詳情,他說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是不是她發的消息。 【陳知楠:兄弟,你到位了沒?】 遲霧怔了怔,品出幾分不尋常。忽地,周圍所有燈光熄滅,只余一束暖橙色的光束打在駐唱臺上。 謝淮京懷里抱著吉他,兩條長腿在高腳凳下踩實。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他,他只看著她,嗓音清潤溫柔,“這首歌,送給我的愛人,遲霧。” 輕緩低柔的前奏響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彈奏吉他。 喜歡你,我最清楚這感覺。 其實我真的相信愛情的直覺 從前尋遍天涯海角,不經意等到,心中愛情主角。 粵語歌自帶深情,謝淮京聲線低低緩緩,如夜晚獨奏的大提琴,輕輕敲擊耳膜,在耳邊訴說愛意。 他看著她,滿眼愛意的看著她。 想你一生也愛我一個想你心意屬我。 準我一生也愛你一個準我相信直覺 請將一生的幸福 也托付給我 一曲結束,頭頂忽然傳來聲響。絢爛的煙花綻放,卻不是常年的火樹銀花,從低到高,勾勒出階梯形狀,最后一齊綻放,匯成五個字— —遲霧,嫁給我。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拍照。 遲霧被眼前一切驚喜到說不出話,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放下吉他的人手捧鮮花朝她走來。 “在我十二歲那年,我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了,我以為我天生就該被那樣丟掉,但直到你出現,十一歲的你告訴我,我不是垃圾。” 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安靜,看著此時的他敞開心扉。 “后來,我把你忘了,渾渾噩噩過了一年又一年,是你再次出現,詢問我痛不痛,會給我處理傷口,會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當時我便想,這個小學妹人怎么這么好,要是遇到壞人豈不是要被騙。”他說著笑了下,“我出生在愚人節那天,連我自己都覺得是笑話的那天,是你滿腔赤忱出現在我面前,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冒著風雨來的你,把我從無盡黑暗拉出來的你。” “是你讓我知道原來人生還有另外一條路,一無是處的我被賦予價值。”他已經到她面前,“而我的唯一價值,便是愛你。” 他攜帶風雪而來,如在暴風雪里徒步已久的旅人,額頭劉海被吹亂,五官立體深邃。黢黑如墨的眼倒映她模樣,眼底只有她,也只容得下她。 謝淮京捧著花,單膝下跪。 “噠”地一聲,紅色鉆戒盒打開,璀璨華麗的鉆戒靜靜躺在黑色絲絨布上。 “小五,嫁給我。”他自下而上仰望她,“我會愛你到今生結束。” 山頂風很大,如刀刮過臉龐,她眼睛酸澀的發燙,從他抱著吉他唱歌開始,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訴說那些回憶,把曾經的傷疤展開給她看,那燃放的天梯,是他在告訴她— —她擔心的問題會被愛迎刃而解。 萬難皆能平愛,愛亦能平萬難。而愛的本身,是他也是她。 更是他們。 她呼吸都放輕,眼淚不受控的滾落,這次是喜極而泣,亦是感動。 圍觀的人起哄著,異口同聲喊著“答應他。” 遲霧伸出手,白皙纖細的手指被凍得有些紅,“我愿意。” 眾人歡呼。 謝淮京眉眼松動,拿出那枚鉆戒,極其珍重的緩緩推進她中指,到指節時卡了下,然后一推到底。 尺寸恰好,是他量了無數遍的。 謝淮京低頭在她中指落下一吻,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起身,與她擁吻。 頭頂煙花綻放,五彩繽紛的泡泡和玫瑰花瓣隨風飄落,似下了一場雨,一場專屬于她的玫瑰雨。 “哦吼吼!!!!恭喜老謝終于有人收了!!!!” 陳知楠的聲音傳來,“砰”地一聲,彩帶在兩人頭上綻開。 謝淮京將她松開,遲霧看著說要晚來的好友。 荀瑤,董尚熙,陳知楠都在,還有周溢之和周清墨。 “原來你們都知道。”遲霧看著荀瑤,“下午演給我看呢。” 荀瑤作無辜狀:“沒有啊,下午我沒演,只不過這個比較重要。”她求證的看身側周清墨,“周總,是吧?” 周清墨目光柔和的對荀瑤笑了笑,“嗯。” “好了,別光站著,快吃飯吃飯,我都要餓死了。”董尚熙說。 幾人回到吃飯的地方,菜很快上來,陳知楠說起得知謝淮京要求婚的事。 “遲霧你是不知道,他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幫忙,他要求婚,我睡醒差點以為在做夢。” 荀瑤啃著碗里的大肘子,“不過這些情節都是他自己想的,我們只負責出力。” 陳知楠點頭:“這倒是,我今天才知道老謝原來還有浪漫基因,來,走一個。” 幾人齊齊舉杯。 一頓飯吃得熱鬧,陳知楠,周溢之和董尚熙荀瑤承擔大半話題,周清墨時不時應一句,謝淮京則全部注意力都在身邊女孩身上。 遲霧看著手上的鉆戒,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痛提醒她不是夢。 掌心覆上一片溫熱。 謝淮京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輕聲問。 也吃得差不多了,遲霧點頭。 謝淮京拎著她衣服起身,“我們去逛一逛。” 陳知楠揮手,“去去去,知道你們要去過二人世界了。” 謝淮京沒理會他的調侃,和遲霧離開。 雪還在下,謝淮京本來要撐傘被遲霧阻止,她握緊他的手,“就這樣走吧。” 謝淮京笑,“好。” 剛剛求婚的陣仗太大,一路上有不少經過的人對他們說“恭喜”,兩人也都一一禮貌回應。走到江邊,結冰的水面漆黑一片,只遠遠有一抹微弱的光亮,孤獨在江水中飄泊。 有賣孔明燈的。 遲霧:“我們買個孔明燈吧。” 謝淮京自然沒意見。 付完錢,遲霧又在附近小攤上賣了兩只筆,那其中一支給謝淮京。 她寫了:身邊的人平安健康。 謝淮京寫了兩個字:遲霧。 點亮下面的氫蠟,孔明燈從兩人手中慢慢離開,飄上天空。 “上次,你許了什么愿?”遲霧問。 謝淮京看著已經飄遠的孔明燈,“跟今天一樣。” 遲霧。 早在幾年前,她就已是他唯一愿望。 “其實那天,我就準備對你表白的。” 他說的是當初在南山滑雪那天。 當時他對她的喜歡已經快要壓不住,本在計劃著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但真心話時得知她有喜歡的人,竄出來的沖動被生生壓回去。 他膽怯了。 怕被她拒絕,怕失去僅剩的溫柔。 “該自卑的,從來是我。” 她那樣美好,而他什么都沒有。 到除夕夜那天,他意識到不能再等了也等不了,就算她有喜歡的人他也要拼一把,索性,他拼贏了。 “你答應我的那天,我高興得一晚上睡不著,那兩條消息同樣也是告訴我。”謝淮京說,“怕失去的從來都是我,該追逐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