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她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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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 鞋跟斷裂。 謝淮京煩躁的“嘖”了聲,隨手把壞掉的鞋子丟進垃圾桶,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身體驟然懸空,遲霧下意識勾住距離自己最近的男人的脖頸,將傘遮蓋過他頭頂。 大雨砸落傘面發出沉悶的聲音,遲霧手從他脖頸松開,改揪住他肩膀的衣服,看著他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戾氣和血痕。 “謝淮京。”她又喊了聲。 謝淮京下頜繃緊,胸口起伏著,他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遲霧,我他媽就是你養的一條狗。” 喊一聲,就迫不及待的搖著尾巴上前。 第68章 歸霧 烏云密布的天, 好似要將城市碾壓擠碎。 遲霧眼睫輕顫,“對不起。” 謝淮京哼笑一聲,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你就拿準我舍不得跟你生氣是不是?” 遲霧揪著他胸前布料, 正要說話, 謝淮京又自問自答般— “舍不得。” 好似一把錚亮的箭頭穿過厚厚的城墻沒入心臟, 箭頭軟成棉花, 如一張細柔的棉花網將她網住。 ours距離這兒很近, 謝淮京抱著她回公司。到達樓下, 他提醒:“把臉擋住。” 遲霧照做,將自己的臉完全埋在他胸膛,一路上她聽見不少人尊稱他“謝總”,也隱隱聽見有人在議論他懷里的人是誰。 “謝總, 董事長那邊—” 謝淮京聲音不耐, “就說我沒空。” “好的。” 他似抱著自己進了電梯, 按樓層時拖著后背的手往上挪了幾分。 總裁辦公室,謝淮京將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轉身推開浴室,打開花灑試了下水溫,又拎了雙拖鞋出來,在她面前蹲下, 握著她腳踝將鞋子給給她穿上。 他溫柔細心到無可挑剔,遲霧眼眶一熱, “其實我—” “先去洗澡。”謝淮京低聲,“浴室里什么都有, 毛巾就用我的,頭也洗一下, 衣服我等會叫人送過來。” 她身上被淋濕大半,馬尾被雨水在腦后凝成一股一股的,中央空調掃過來,遲霧不禁打了個寒顫。 心知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遲霧點頭,“你先去洗吧。” 他身上都濕透了。 謝淮京眉眼低垂,“我去樓上洗。” 遲霧:“哦。” 休息室的浴室不大,但五臟齊全,遲霧目光落在架子上的沐浴露。 紅石榴味道。 遲霧洗澡較慢,中途謝淮京敲了兩下門。 “衣服掛在門把上,我在屋外面,有事叫我。” 遲霧應:“好。” 洗完澡,身上濕黏黏的感覺消失,踩著被打濕的地面開門,摸索到門把將袋子拿進來。換好衣服后,遲霧將自己的衣服裝進袋子。 謝淮京不在休息室,她在房間望了一圈,沒看到吹風,正要出去問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進。” 謝淮京從外面進來,他換了套衣服,頭發也吹干,手上拎著白色家用小吹風。 將吹風插上墻上插頭,將凳子拎到身前,“坐這兒。” “我自己來吧。”遲霧說。 謝淮京沒吭聲,扣著她肩膀讓她坐下。 吹風筒發出“嗡嗡”的聲音,面前墻上掛著電視,黑色屏幕倒映出他們的身影。遲霧看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將頭發握在手里,似怕燙到她,感受了一下風溫才放心往她頭頂吹。 他順著發絲往下,掌心多了十幾根頭發,原本壓下的戾氣又翻涌重來。 吹風機聲音停止,休息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遲霧從電視的屏幕看他。只見他逮著線稍稍用力插頭就被拔下,在吹風把手處纏繞,隨手扔在床上。 他順勢在床尾坐下,摸出煙盒想抽煙,末了又放下,拆了一顆薄荷糖到嘴里。 他折著半透明的糖紙,眼神通過電視鎖定她,“戶口本在哪兒?” 遲霧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還是道:“臨江。” 謝淮京咬碎薄荷糖,摁亮手機,“今晚上的飛機,回去把戶口本拿過來。” 遲霧:“拿戶口本做什么?” “離婚。”謝淮京聲音辨不出情緒,“那個男人配不上你。” 遲霧回身面對他,“你是因為誤會他跟我結了婚,然后以為他婚內劈腿,所以才對他對手的?” 謝淮京捕捉到她話里的重點,“誤會?” 事到如今,這場關于她結婚的謊言維持不下去。遲霧低頭,將那枚戒指從無名指取下,“我沒結婚,這個,只是我那天在商場隨手買的裝飾品。” 謝淮京怔愣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 遲霧將那枚銀戒握在掌心,繼續道,“他不是我丈夫,只是在英國對我幫助很大的師兄,也是老師,那個女生才是他喜歡的人。他幫我,也是因為我與他喜歡之人同樣來自江南。” 謝淮京盯著她,只盯著她,仿佛要從她眼里辨認出這話的真偽。原本陰沉的臉色一點點散開,好似暴雨將歇,他展開她掌心,將那枚戒指來回看了個仔細,內側刻著“名創優品”幾個字。 “沒結婚?”他問了遍,“也沒談戀愛?” 遲霧點頭,“沒有,我—” 剩下的話沒入唇間。 謝淮京勾著她后頸,偏頭吻了上來。 淡淡的薄荷味從兩人口腔中蔓延,他吻得有些兇,但很快又極盡溫柔,像是宣泄,占有,更像訴說。 遲霧想推開,下一刻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坐到他腿上,更深切的吻,空調風掃過一陣冷意,但面前人胸膛溫熱guntang,她仿佛深處冷熱臨界點,大腦的思緒被一點點抽干。 休息間溫度漸漸上升,遲霧感覺脊背又生了一陣熱汗,她急切喘息著,偏頭躲開他的吻。 因她偏頭,薄唇落在耳側,舌尖舔舐耳蝸,全身仿佛被靜電觸碰。 遲霧推著他,“放開我。” 謝淮京吻她的動作停住,但沒松開她,“那你考慮考慮我。” 遲霧怔然,謝淮京呼出的氣息落在肌膚,摟著她腰的手收緊,“我們重新開始。” 外面忽然“轟隆”一聲。 遲霧心跟著一顫,回憶和酸澀如夏天搖晃后打開的苦茶水,她看著一旁早已不是原來包裝的煙,還有那枚打火機。或許她就是矯情,他們之間有些東西早就變了,也回不去。 她逼著自己將要傾斜的天平強行歸為原位,“我們已經分手了。” 四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幾年他們都在往前走,都在發生改變,但唯一沒改變的,是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有那份她迄今為止都無法承擔后果的合約。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這些年已經又邁上新的高度,而她,還在邁上金字塔的臺階上艱難前行,她夠不上他,也不能自私的將他從那樣的高度拉下來。 “謝淮京。”她別過眼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我們過去了。” 謝淮京直起身,目光沉沉看著眼前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眼里爬上幾縷血絲,近乎執拗地,“過不去,我過不去。” 這些年,他從沒有一天將她放下。 分手時驕傲被碾碎,他惱過,怒過,但隨著時間推移和瘋狂發酵的思念,那些在她可以回到自己身邊根本不值一提。 他無數次的后悔。 后悔當初不該轉身離開,她爸爸還處在昏迷不醒的階段,自己又沒有任何消息,再聯系上看見的確實他和唐子矜同框。是他錯了,他不該沒給足她安全感,不該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不在身邊,不該沒有未雨綢繆將那張卡里的錢取出來轉到她卡里,讓她面對數額龐大的醫藥費束手無策。 更不該,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遲霧心里難受極了,好似有一雙手用力揪住心口,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她狠心將他推開,拎著自己的東西起身,“謝總,請自重。” 懷里一空,謝淮京看著她站在門前,抬手想擰開那扇門,但擰了幾次都沒用。 她轉身,柳眉緊蹙。 謝淮京起身,走到門前,想伸手撫平她蹙起的眉頭,但被她偏頭躲開。 他自嘲地笑了下,掌心在門把上懸浮了一下,門把出現一面隱形的密碼盤,他輸入密碼—09020401。 依舊是她和他的生日。 “別不高興,我開門。” 門打開,遲霧走了兩步又停住,“裙子錢我會轉給陳知楠。” 謝淮京沒應。遲霧沒再作絲毫停留,大步離開。 人走后,謝淮京又回到休息間,磕出一支煙點燃。那枚銀戒放在一側,他接連抽了兩支,第二根快燃盡時接到陳知楠電話。 “你怎么接的這么快?遲霧這就把你哄好了?”陳知楠調侃的聲音傳出,“兄弟你也太好哄了。” 謝淮京將手機打開免提,“沒事掛了。” “等等,我有個勁爆的消息跟你分享,你聽不聽?” 謝淮京直接把電話摁斷,很快陳知楠又打了過來,接通忍不住罵:“你他媽掛得也太快了,這個消息關于遲霧的,你到底聽不聽?” 謝淮京抽煙的手一頓,“說。” 陳知楠聽出他心情可能不佳,也沒繼續賣關子,“那個男的根本不是遲霧的結婚對象,遲霧也沒結婚,不止沒結婚,她這幾年也沒交往過男朋友,戴那個戒指呢,單純就是為了擋桃花。” 謝淮京淡淡“嗯”了聲,“還有沒有?” “還有,那個林亦琛,也就是被你揍那個跟我說,遲霧當初離開你之后一直很愧疚,好像是被迫放棄你的,不過具體原因他也不清楚,遲霧沒說過。”陳知楠猜測,“說起來也奇怪,你們當初分手后,熙熙也詢問過遲霧,但每次不是轉移話題就是沉默不語,而且我有一次聽熙熙和荀瑤聊天時,說你們分手那天遲霧情緒一直不太好,好像有人去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