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她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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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楠和周溢之哀嘆連連,謝淮京今晚上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跟他們換著游戲玩,輸了就喝酒,但偏偏每次都是他們倆輸,兩個小時下來兩人都快喝吐了。 “我他嗎不玩了,這回去熙熙不得弄死我。”陳知楠扔牌,不玩了。 周溢之也不玩了。 謝淮京也沒理他們倆,將手里的牌接連打出,最后手里剩了一張紅桃2。 “我輸了。” 他聲音淡淡,面前放了兩個小時的酒終于進到他腹中,還覺不夠,又重新給自己倒?jié)M。 周溢之和陳知楠趕緊攔住他。 “你這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不早就知道她結(jié)婚了?”陳知楠不明白。 謝淮京將手里那張牌揉成一團,想扔進垃圾桶但最后又改了方向,丟在沙發(fā)一角,光找不到的地方,像暗處的偷窺者,注視著房間的一切。 謝淮京從桌上抽了支煙點燃,光線昏暗的包廂,煙霧縈繞。 謝淮京接連抽了兩根,才終于干涸著聲音開口,“那個人,是在她英國的對象。” “臥槽!!!” 陳知楠和周溢之異口同聲。 “你怎么知道的?”陳知楠問,“你他媽什么時候偷偷跑去英國了?” 周溢之抓住重點,“也就是說,她跟你分手之后到英國交了新的男朋友,然后這個男朋友現(xiàn)在就是跟她結(jié)婚那個,也就是你們今天見到的那個男人。” 陳知楠給他的總結(jié)點贊,“是這樣沒錯,難怪呢,我說你明明心里有人遲霧,還裝作一幅不認識的樣子,到底怎么回事,趕緊說說。” 謝淮京抽著煙,沒說話。 煙霧被空調(diào)風(fēng)吹散,有一縷好似進了眼,他瞇了瞇眼,想起那年的事情。 不止在英國,在分手后的一個月,他就回去找過遲霧。但鄰居說,他們一家搬去了市里,至于地址沒人知道。臨江市區(qū)很大,他漫無目的的在市區(qū)找了好幾天,幾乎走遍了整個臨江市區(qū),但都沒人認識她,沒人見過她。 電話成了空號,微信被刪除,她就這樣從他世界退出,不留一點痕跡。 第67章 歸霧 他迷失在臨江街頭, 一遍遍撥打那個空號的號碼,一遍遍給她發(fā)消息認證,好像只要不間斷重復(fù), 就會得到回應(yīng)。直到手機電量告急, 直到關(guān)機, 直到天黑下來, 身邊經(jīng)過的人變少, 最后只剩他。 他在青石板的街頭站了許久, 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到天亮, 看著城市從熱鬧喧囂到寂靜無人,再從寂靜到熱鬧,周圍的聲音說說笑笑,但每一句都與他無關(guān), 每張臉都不是他想見的那張。 他忽然意識到, 這個城市好像與自己沒關(guān)系了。 那天回去以后, 他按照家里規(guī)劃的道路行走,從謝淮京成為謝家掌權(quán)人。他變得很忙,每天有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資料文件,有應(yīng)酬不完的客戶,周旋在各個場所虛與委蛇, 他將謝家?guī)ьI(lǐng)更上一步,所有人都對他笑臉相迎, 他好像成了人生贏家,被人羨慕, 討好著。 人人見了他都叫他一聲謝總,酒桌上推杯換盞, 聽不完的阿諛奉承,每句話都帶著目的。那天晚上,他應(yīng)酬到很晚,出來時發(fā)現(xiàn)下雪了。 或許是酒精作祟,或許是吃飯時合作伙伴低聲細語跟老婆打電話的畫面觸動心底那根弦,他很想她,發(fā)了瘋的想見她。 他知道她在哪座大學(xué)交換,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去到那個有她的城市。 去的路上,他激動期待了一路,買了她喜歡的碎冰藍,想著見面時應(yīng)該怎樣才顯得自然,他要跟她道歉,自己不該說那些重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只要她愿意回來。 十一個小時后終于到達倫敦,彼時倫敦已是晚上。 他在泰晤士河畔找到她,興奮喜悅的心情在看見她身邊男人時蕩然無存。 兩人有說有笑的沿著河畔散步,大概是覺得冷,遲霧將下巴藏進圍巾,有一片樹葉落在她頭頂,男人跟她說了句什么,遲霧抬手拿下,然后兩人相視一笑。 她笑得很好看,眼睛都微微彎起。 那天的倫敦很冷,謝淮京站在遠處看著他們,所有希望被一盆冷水澆滅,他看著手里的花,忽然覺得好笑。 她早已從那段感情抽身,只有他還沉浸在過去念念不忘。 遠處郵輪在鳴笛,燈塔的光晃過來,像是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謝淮京轉(zhuǎn)身,那束來時小心保護一路的碎冰藍再送不出去,他隨手扔進垃圾堆,包裝精致的花束在地上滾了兩圈,雪白的花瓣沾上泥漬。 來時有多少幻想,回去時就覺得自己多可笑。 找到她又怎么樣。 她不會回來了。 得知她回國時,他心里存有一絲期望,她跟那個男人分手了,但他們并沒分手,而且已經(jīng)步入婚姻。 煙頭燃到盡頭,火苗灼燙手掌。 謝淮京碾滅火星,又喝了杯酒,紅酒入喉如白水一般,頓時失了興趣。 “走了。” 陳知楠一臉懵:“不是,你他嗎怎么話說一半?你去倫敦到底看見什么了?!” 陳知楠的聲音被隔絕在門后,謝淮京出門左轉(zhuǎn)下樓,經(jīng)過吧臺時頓了頓,隨后大步離開。 ...... 參加完校慶,遲霧請林亦琛吃了頓飯,算是盡半個地主之誼,感謝他那天的搭載之情。 林亦琛輕笑出聲,“你還是一樣,不肯欠人半點情。” 遲霧笑了笑,“畢竟別人也沒義務(wù)幫我。” 林亦琛笑笑,對她的話不予置否。擱下刀叉,抬眼瞧見斜對面落座的人時臉上的笑登時消失殆盡。 遲霧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在他們左側(cè)后方,一男一女對立而坐,女生身穿墨綠色旗袍,長發(fā)在腦后用發(fā)簪挽成髻,瑩白珍珠吊墜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一舉一動盡顯溫婉動人。 剛坐下,便有侍者送來玫瑰,女生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笑著接過。 是林亦琛錢包里照片的本人。 女生似察覺到他們的視線,抬眼朝這邊看來,臉上的笑跟著僵了下,但很快恢復(fù)如常。 遲霧回過頭,發(fā)現(xiàn)林亦琛已經(jīng)收回視線,半點不見適才的從容。 吃完飯,遲霧沒麻煩林亦琛送自己,在門口打了倆計程車回家。車上,她收到陳叔叔發(fā)來的消息,明天ours的人就會過來洽談新合同事宜,但遠晨還未招到新的法務(wù)。 遲霧確認了下時間,跟陳叔叔回了消息看著窗外風(fēng)景發(fā)呆。 到小區(qū)門口,遲霧付錢下車,剛走兩步小腹忽然一股不正常的涌流。 她停住,確認日子,這個月提前了。 以最快速度回了家,換完衣服躺在床上,沖了熱水袋放在小腹上,但以往都有效的熱水袋今天沒了作用,反而疼痛越發(fā)加劇,她疼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覺得這個姿勢緩解不了又翻身換個方向。 反復(fù)幾次,給荀瑤打電話問家里有沒有布洛芬。 荀瑤還在加班,“沒有,我家里沒備著,等會我回來帶吧。” 遲霧疼得額頭滿是汗,“不用,我自己下樓買吧。” 拖著手軟腳軟的身體起身,拎鑰匙出門。 小區(qū)對面就有藥房,她快步過去,經(jīng)過人行道時有車輛朝她按喇叭,遲霧站在原地沒動,面前有一灘水漬,沒任何減速的車子從積水碾過,濺起水花。 遲霧躲閃不及,視線忽然一黑,面前的人替她將水花盡數(shù)遮擋。 “不知道看路?”清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謝淮京還要再說話,瞧見她額頭的汗和泛白的唇,關(guān)心的話脫口而出,“哪不舒服?” 小腹痛得不行,遲霧捂著肚子有些站不穩(wěn),“沒—” 話沒說完,整個人忽然被騰空抱起。 “生理期痛?”謝淮京問。 遲霧點頭。 謝淮京下頜緊繃,抱著她穿過馬路,太過熟悉的畫面讓遲霧眼眶一澀。 他已不是原來抱著她以為出什么大事的人,將她抱到藥房后買了盒布洛芬,接了杯熱水要喂她吃藥。遲霧抬眼看著他,謝淮京蹲身,嗓音溫柔帶哄— “乖,把藥吃了。” 人在生病不舒服時總是格外多愁善感,遲霧心里翻涌苦澀,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藥和水,“謝謝。” 吃過藥,謝淮京又不知從哪兒拿了根濕毛巾過來,擦拭她額頭的汗,連帶她手心也一起擦拭。觸到她無名指戒指時一頓,黢黑的眼晦暗。 “他人呢?這么痛不管你?讓你自己出來買藥?” 他的話敲擊昏昏沉沉的大腦,遲霧手縮了縮,怕他看出那枚戒指的問題,“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他。” “小事?” 謝淮京俯身逼近,漆黑的眼仿佛黑夜里的困獸,要將她撕咬。他眉眼壓著幾分戾氣和陰郁,像憋著一股火,他捏住她下頜,力道有些重。 遲霧被捏得疼,蹙眉,下一秒下頜的力道就撤去,指腹輕輕摩挲似安撫似道歉。 “很疼?”他低聲問。 遲霧受不住他這樣的溫柔和珍視,別開眼。 掌心一空,謝淮京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喉結(jié)上下滾動兩下,最終什么都沒說,將毛巾放在一旁,轉(zhuǎn)身出去。 遲霧垂著眼,小腹的痛似轉(zhuǎn)移到心口,她又喝了幾口溫水。 藥效發(fā)揮作用,遲霧又坐了會兒,等待小腹的疼痛緩解才起身離開,邁出藥房便瞧見站在路口抽煙的人。 他沒走。 開心壓過剛剛的難受。 她幾乎是要下意識的朝他過去,然后挽著他胳膊。沒等她動作,謝淮京已經(jīng)碾滅手里的煙過來,又恢復(fù)平常的冷淡。 “走不走?” 遲霧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彎曲,“走。” 謝淮京單手揣兜走在前面,有送外賣的騎著電動車橫穿馬路,遲霧只覺肩膀被扣住,接著整個人撞進一堵胸膛,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謝淮京已經(jīng)松開。 到小區(qū)門口,荀瑤恰好從出租車上下來。 “遲霧,你還好吧?我買了止痛藥回—”荀瑤的話停在嘴邊,“謝淮京,你們?” 謝淮京眼梢沉了沉,“你們住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