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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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侄子死了又如何,你們謝家就是罪臣之后,大家都這么說,本來父皇就應該廢了你,不過區區一個貴妃,也敢管本殿。” “父皇就窩一個兒子,等我將來繼承了皇位,把你們謝家都殺了,把你扔到冷宮去,也沒人敢說本……” 蕭直瞇起了眼睛。 謝期冷笑,只覺得大皇子和賢妃實在蠢鈍無比。 賢妃也嚇得夠嗆,撲過去想要捂住大皇子的嘴,卻已經太晚了。 蕭直一個眼神,就把賢妃嚇得呆立在地,他語氣很柔和,柔和的像是根本就沒生氣一樣。 “漸兒,你這么想是身邊的人對你說的嗎?他們還對你說了什么?” 蕭漸也有些怕蕭直這個父皇,因為父皇對他其實沒有怎么破格的寵愛過,一開始賢妃和他也小心謹慎,賢妃還經常告訴他,要孝順父皇不能張揚。 但蕭直只有這一個兒子,時間已經太長了,自登基到現在十多年的時間,后宮中都只有一個蕭漸。 賢妃松了警惕,宮人不敢不討好這位皇子,就連當初盛氣凌人至極的孫德妃,也對大皇子和顏悅色。 蕭漸以為蕭直根本就沒生氣,頓時放松了許多,居然開始撒嬌抱怨起來。 “父皇,兒子只是教訓一下罪臣之后,兒子沒有做錯,貴妃她居然打我,兒子長到這么大,沒人敢打兒子呢。” 宋賢妃心驚rou跳,怕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不過轉念一想,陛下就只有這么一個皇子,肯定高高舉起輕輕揭過。 蕭直只是輕笑一聲,卻不再看自己這個兒子,反而問:“謝家小公子,情況如何了?” “回陛下,脩兒只是受了寒……” “朕問太醫,沒問你,你的醫術比太醫更高明?”蕭直瞥了一眼謝朝,謝朝頓時不說話了。 太醫拱手:“謝家小公子是受了寒,而且肺里嗆了水,現在天氣寒涼,就算是成年人被這么一激,怕是也要大病一場,小公子年紀太小,又受驚嚇,若是能耐過這一場風寒,以后慢慢調養著就沒事了,若是……” 太醫不敢再說,謝期的眼睛都酸了,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 謝朝心如刀絞,自己的親子,自己哪能不疼,可為了一家子的性命,他們卻只能忍耐,什么都不能做。 蕭直也默然片刻,沒想到情況居然這樣嚴重。 看了一眼垂頭跪著的謝期,蕭直心中微嘆,他早該想到,早年謝期雖然張揚,可嫉惡如仇行事頗有俠女風范,絕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故意發作到這個地步。 “朕知道了,黃存禮,把朕庫房那支高麗進貢的百年老參拿來,江太醫,你與太醫院諸位太醫全力救治謝家小公子,缺什么只管與黃存禮來要,不拘多少銀錢藥材,定要把謝小公子救回來。” 此話一出,謝朝叩拜謝恩,感激涕零。 謝期臉色卻木木的,跟著行禮。 蕭直如炬的目光掃向許賢妃。 “朕一直以為你性子是個老實謹慎的,當初才允你入宮,將皇長子交給你。” “看看他現在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你就是這么教導你兒子的?” 賢妃瑟瑟發抖,急忙請罪。 大皇子不明白,不過就是推了謝脩一下,怎么就這么嚴重,父皇居然要罰他母妃! 親眼看著大皇子哭求,言語中滿是對臣子性命的不在乎和對謝期的埋怨,蕭直皺著眉頭:“朕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自覺是朕唯一的兒子,等朕死了就能繼承皇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無法無天,無人管教!” “蕭漸,你真叫朕失望。” 他就沒對這個兒子說過這種重話,大皇子都嚇得呆了。 大皇子被禁足,每日需默寫藥師經五遍,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都被換了一遍。 按照蕭直的說法,這種鼓動主子肆意妄為不規勸的奴才,留著也沒什么用。 而賢妃,因為教子無方,被降了位份,從四妃之末的賢妃變成九嬪之末的充媛,不僅被剝奪了大皇子的撫養權,也被禁足和光殿內,無詔不得出。 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后宮眾妃還等著謝期這個貴妃吃癟,敢對上大皇子,貴妃這回肯定要栽。 卻沒想到,謝期毫發無傷,栽的卻是大皇子和賢妃,不,現在就不是賢妃了,應該叫宋充媛。 面對后宮的女人,謝期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脩兒的病也穩定了下來,但這回落水讓脩兒身子比以前弱了些,只能好生將養。 但讓她最心煩意亂的,是蕭直隔三差五就要來昭陽殿,面對他的所謂‘臨幸’,謝期惡心透了,卻還不得不擺出笑臉。 因為脩兒這件事,蕭直罰了大皇子,外頭朝堂上,都要把他夸成萬年難得的明君,千古一帝了。 謝期卻只覺得惡心。 “你對朕來昭陽殿,并不喜悅?” 蕭直今日下了朝又跑來昭陽殿,謝期給他更衣,換上在內宮穿的閑服,聞言愕然:“陛下為何這么覺得,陛下能來昭陽殿,妾喜不自勝。” “喜不自勝?” 蕭直嗤了一聲,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謝期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這些天,他也太喜歡這種姿勢了吧。 她被掐著下巴,覺得并不舒服。 “愛妃這副如行尸走rou的樣子,真是不如那日生動,叫朕喜歡。” “你當日陳情之時,不是振振有詞條理分明,連朕也被你說動了,為了你,漸兒也閉門思過,賢妃也處置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還用冷臉來對著朕?” 她哪里敢有冷臉,謝期很氣,卻還是得低眉順眼的說話。 “陛下何出此言呢,是妾服侍不好嗎?妾身愚鈍,跟陛下喜愛的寵妃是沒法比的,要陛下若是覺得妾服侍的不好,不若去其他meimei那,周meimei肖似先皇后,定能一解陛下對先皇后的相思之情,裴meimei出身大族,溫柔賢惠相貌豐潤,也是一朵極貼心的解語花。” “你在吃醋嗎?” 謝期臉上無語:“妾身怎么能吃醋呢,身處后宮,又為妾妃,便要守好妾妃之德,有容人之量。” 蕭直冷哼,根本就不相信:“哼,你這副樣子,只跟朕裝像,分明不把朕看在眼里,整日將朕推給別的女人。” 也就維護自己家人的時候,她迸發出一絲人氣,鮮活的像是第一次見面時遇到的她。 現在又拿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來敷衍他! “別跟朕裝,朕已經為了你處置了朕唯一的皇子,也降了宋氏的位份,你還要怎樣?” 她還要怎樣,她還能怎樣? 謝期豁然抬起頭,眼中的怒火都要噴發出來:“陛下真能讓妾身背鍋,處置大皇子和賢妃,是為了妾身?你堂堂天子,說話這樣好笑!” “處置大皇子難道不是他對你不敬,陛下還是鼎盛之年,他就覬覦您屁股底下的龍椅,這不是你的逆鱗,如何是為了我?” 第8章 取悅 “愛妃倒是很了解朕。”蕭直的臉上,不見喜怒。 謝期話說出口就有些懊悔,畢竟就像蕭直說的,夫妻多年,她很了解這個男人,看著從容大度,實則小心眼的要命。 若是讓他不快了,當時可能不會怎么樣,然而會一直記著,找到機會就會折磨你,如慢刀子割rou。 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天之嬌女,說好聽些是能屈能伸,難聽些是被磋磨的沒了精神氣。 “陛下恕罪,妾身失言。” 見她又恢復到那股死氣沉沉,低眉順眼的模樣,蕭直很不快:“別給朕裝出一副恭順的模樣,你心里怎么想的,朕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妾身不懂陛下的意思。” “妾已經做到如此地步,陛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若是真的恭順,就絕不會問出這種話,蕭直心知肚明。 “你別跟朕裝,你以為現在還是謝大元帥權傾朝野的時候嗎?現在的朝堂,是朕的天下,朕說了算,你不過是個貴妃,朕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 “整日跟朕哭喪著臉,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算盤?” 是,他是皇帝,自然要誰生誰死都是他說了算。 謝期忽然笑了笑。 蕭直心頭一跳,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笑了。 在剛入宮的時候,她很喜歡這樣笑的,曾經多年前,哪怕他為了打壓謝家的勢力,效仿漢宣帝搞出故劍情深的典故,執意立周氏為皇后。 謝期這樣一個天之嬌女不得已成了妾妃,哪怕是四妃之首的貴妃,到底也只是個妾,不是妻。 是妾就要給皇后行大禮的,后宮這些出身名門的貴女,有哪個看得起周氏?他卻硬要抬舉她,立了這么個大靶子。 可謝期不甘愿過后,卻仍是對周氏恭恭敬敬,從未有半點為難。 反而是周氏做過許多不恥之事,而他為了打壓謝氏,縱容了許多。 “妾身能有什么小算盤,妾身既沒有謀算皇后之位,也沒有給家人謀利,更沒有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皇后去了,陛下讓妾身代掌宮闈,妾身兢兢業業不敢有違也不敢逾矩,妾實在不知,在謀算什么?” 謝期的語氣中隱隱有著哀求:“妾所求的,不過是想安穩度日罷了,若是這樣都要被陛下說在謀算什么,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蕭直的臉更加陰沉,他被說中了心事。 是,她現在變得如此麻木,如同一潭死水。 你不能說她沒有精心侍奉,可那雙曾經明媚的如同烈火,如同夏日盛開的玫瑰般的眼睛,卻毫無波瀾,什么都沒有。 她的眼里沒有他,心里更沒有他。 不會揣摩他的心思,為了奪取更多的寵愛而手段盡出。 他寵幸她,她便如同一個正常的妃嬪侍奉他,他想不起她,冷著她,她就也無所謂。 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蕭直才更加生氣。 他到底在跟誰置氣?是跟謝期還是跟他自己? “看來是朕這陣子對你太好了。” 蕭直卻不愿意在這女人面前顯露弱氣,惡狠狠的撂下一句。 謝期身子抖了抖,深吸一口氣:“陛下恕罪,妾身錯了。” “你哪里錯了?” 蕭直,為什么就一直不肯放過他,謝期想一口啐在他臉上,卻什么都不能做。 就像他說的,他是君,她和謝家是臣,君要臣死臣便不能不死。 可她想了半天也不知哪里錯了,只能胡亂的認錯。 “妾身……妾身不該對陛下不敬,以后妾身會更加謹言慎行,更加恭順的服侍陛下,皇后娘娘在時,妾身已經吃了很多教訓,妾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