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難追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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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慣,宿舍四個人一間屋子。學累了,我們還會坐在地板上偷偷打撲克,輸的人請喝奶茶?!?/br> 聽筒里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你請過多少回?” 江瑟彎起唇角:“一次都沒請過?!彼龔臎]輸過。 十分鐘的路程,因為有人陪著說話,一眨眼便過去了。 穿過最后一截林蔭路,江瑟終于看到陸懷硯。 他還站在光榮墻那兒看照片。 江瑟沒急著叫他,可他跟后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若有所察地側過頭看她。 男人的目光沉靜而專注。 那張硬朗凜冽的臉沐在熾烈的陽光下,莫名多了點溫柔的意味。 挺矛盾的,明明周身氣質冷淡悠遠,但就是能讓人咂摸到一絲溫柔。 手機還貼著耳朵沒掛斷,聽筒里傳來的是縈繞在對方身上的風聲。 有那么一瞬間,江瑟聽到的不是風聲,而是自己的心跳聲。 怔愣間,聽筒里忽然傳出他聲音:“怎么越走越慢了?累了?” 低沉悅耳的聲音野蠻闖入耳道,和她愈發急切的心跳聲撞在一起。 江瑟耳廓又被陽光曬出一陣潮熱,她眨了下眼睫,快速掛斷電話,加快步伐朝他走去。 陸懷硯等她走近了,又問了一遍:“累了嗎?” “不累?!苯暰€和他碰了下便挪開,朝他身后抬了抬下頜,“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午飯?” “我都行,隨你?!?/br> 江瑟剛剛在車上吃了點心,其實不餓,但怕他餓,還是決定先去吃午飯。 出了校門卻又不知去哪里吃。 學校附近的小館子都是針對學生開的,菜美價廉量還大,就是環境不怎么好,也不知這位陸氏太子爺受不受得了。 正要開口問他介不介意,這男人已經抬起下頜,朝校門口對面的蘭州拉面館點了下,“這就是你在光榮墻上說的面館?” 江瑟后知后覺想起來,一中的光榮墻不僅會放她們的照片,還會有一段簡短的人物簡介,江瑟的簡介里提了一嘴她最喜歡吃校外的蘭州拉面。 江瑟淡定地“嗯”一聲:“這家面館的老板和老板娘就是蘭州人,拉出來的面比北城的‘面世家’還好吃?!?/br> “面世家”是北城十分有名的連鎖面館,在a大附近就有一家分店。她這么一說,倒是看出來她對這家蘭州拉面館是真愛了。 陸懷硯:“就去這里吃吧。” 面館門面不大,雖然學生放假了,但店里的生意依舊很好,幾乎滿桌。 老板娘顯然還認得江瑟,麻溜地給他們收拾出一張桌子,高興道:“還是招牌牛rou面,三細,不加蔥不加香菜對嗎?” 江瑟笑著說是,說完扭頭看向陸懷硯:“你想吃哪一款湯底和面條?” 陸懷硯說:“跟你一樣就行?!?/br> 江瑟便對老板娘說:“兩碗招牌牛rou面,我那碗的面分一半給他?!?/br> 這是到店里吃飯的小情侶的常規cao作了。 “好嘞,江同學你男朋友長得可真俊。” 老板娘夸完便風風火火地下單去了,江瑟默了默,還是主動解釋了一句:“我來的路上吃了不少點心,實在是不餓,所以才叫老板娘把我那碗面分一半給你?!?/br> 陸懷硯低頭拆著筷子,聞言便勾唇笑了笑,說:“嗯,我知道。” 吃完面,江瑟領著陸懷硯慢悠悠地在文廟附近轉。 老城區這片兒有不少又長又窄的林蔭路,雖然這會烈日當空,但走在這樣的青石板路上倒也不覺熱。 江瑟穿了件藍色印白花的法式桔梗裙,及肩長發綁了一條魚骨辮垂在身后,臉頰兩側落了些細碎的鬢發。 陸懷硯身上那件休閑襯衣是藏青色,打眼看去,兩人儼然是穿了情侶裝的情侶。 今天來老城區打卡的人還挺多,擦肩而過時,不少人會放慢腳步朝這對登對又養眼的情侶看上兩眼。 只他們好似對旁人的目光早就習慣了,絲毫不在意。 一個認認真真介紹著這邊的建筑,一個專注地聽著,時不時彎起唇角應上兩句。 太陽快要下山時,這趟老城區打卡之旅總算圓滿結束。 回去的路上,陸懷硯問江瑟:“明天你自己一個人去寒山寺嗎?” “對?!?/br> “正好這幾天我也要去趟寒山寺?!标憫殉幨终浦较虮P,用商量的語氣問道,“你今天陪我逛了老城區,明天我陪你去寒山寺怎么樣?” 路邊郁郁蔥蔥的大樹從窗邊掠過,江瑟望著男人映在窗玻璃上的側臉,心底浮出一點異樣的情緒,但很快她又壓下這點異樣。 (五) 他們是早上去的寒山寺。 江家人的傳統是每年過完生日便要到寒山寺求個平安扣。 江瑟今年的生日是在北城過的,自然沒時間回來。這兩天余詩英同她提了兩回,叫她記得去寒山寺求個平安扣。 “等會你要求一個嗎?”半山腰上,江瑟邊用紙巾擦走額頭沁出的汗水,邊問陸懷硯,“寒山寺這里的平安扣挺有名的?!?/br> 陸懷硯反問她:“你每年都要來這里求平安扣?” “讀大學之前我媽偶爾會同意我不來,考上大學之后就不行了,我要是不帶個平安扣回北城,她會擔心到睡不著?!苯f著便笑了,“我mama特別信這個。” 陸懷硯也跟著一笑:“那我入鄉隨俗,跟你一起求一個?!?/br> 今天是長假第二日,來這里求平安扣和算姻緣簽的人比往常都要多,才八九點的光景,大殿門口已經排了兩條長龍。 江瑟正要朝龍尾走去,陸懷硯忽然叫住她:“不用去大殿,我們從后殿進去?!?/br> 他說著便輕車熟路地朝后殿走,一看便知不是頭一回來寒山寺。 寒山寺的后殿不對外開放,江瑟若有所思地望著陸懷硯的背影,抬腳跟上他。 后殿這里就只有一個小沙彌在,比起前殿的吵雜,這里清凈得多。 小沙彌同陸懷硯顯然是熟人,見到他便微笑著喊一聲:“陸先生?!?/br> 陸懷硯頷首應道:“我和我朋友過來求平安扣?!?/br> 小沙彌連連應好,拿出兩張黃色的符紙叫他們寫上農歷年的出生時辰,“住持就在前殿,我順道請住持給你們開開光。” 小沙彌一走,整個后殿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檀香裊裊,木魚聲聲。 江瑟那些浮動的異樣思緒在這一刻緩慢沉了下來。 “你常來寒山寺么?”她問。 “不常來,但跟這里的住持有些交情,寒山寺這幾年的修葺費用都是陸氏捐助?!标憫殉幫托慕忉專拔夷赣H倒是會經常來這里,寒山寺往后的那片竹林就是她住的地方。” 幾分鐘后,去而復返的小沙彌捧著兩個裝著平安扣的八角盒回來。 江瑟還是頭一回這么快便求到平安扣的,統共不過十來分鐘時間,從前余詩英帶她和大姐、小冶來的時候,每回都要耗費一兩小時。 他們原路返回,出了后殿,陸懷硯便說:“時間還早,我帶你去竹林走走?” 江瑟望了眼天色,太陽斜斜掛在枝頭,連光都是柔和。 九點都還不到,的確是還早。 “那不是你母親住的地方嗎?” 陸懷硯說:“她這兩天和我繼父去參加一個地質勘探的活動,四號才回來?!?/br> 江瑟不說話了,就靜靜看著陸懷硯。 他們站在后殿外頭的長廊里,樹蔭濃郁,幾縷薄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落了下來。 浮動在光里的細塵就像江瑟此時充斥在心臟里的情緒,起起伏伏。 他主動得太過明顯。 仿佛絲毫不在意她會看破他的心思,光明磊落地將他對她的意圖表露出來。 “陸懷硯。” 這一聲“陸懷硯”叫出聲,江瑟忽然就有種今夕何夕的荒謬感。 兩天前的夜晚,她還客客氣氣地叫他“小陸總”的,現在居然連名帶姓地叫人了,語氣還帶點兒理直氣壯。 陸懷硯站在木階梯上“嗯”了聲,沉靜而耐心地等著她下一句話。 江瑟望著他藏在鏡片后的寒潭似的眼,一字一句地問:“你是在追求我嗎?” 陸懷硯又是輕淡的一聲“嗯”,只不過這一次,笑意攀上了他的眉梢。 “我是在追求你?!?/br> 江瑟抿了下唇:“我們只見過五次面。” 陸懷硯輕輕笑了一聲:“六次。七年前,我們在eton的一家小餐館見過一面。那一次,你請我吃了一盒炸魚?!?/br> 是他…… 久遠的記憶慢慢復蘇,江瑟被他這句話帶入了那個夜晚。 當時他進來時,店里的燈已經暗下一半。 他人站在光影里,江瑟只瞥見一張模糊的側臉。 “我以為你也是從國內過去的游客,想著你或許只會去那家炸魚店一次,便分了一盒給你?!苯抗饴湓谒枪巧系慕鸾z眼鏡,“你那時沒戴眼鏡?!?/br> 陸懷硯輕笑:“是因為戴了眼鏡,所以在酒店那晚才沒認出我嗎?” 江瑟在英國時根本就沒細看他的長相,只當做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直勾勾盯著一個陌生人看臉本就是件不禮貌的事兒。 然而這一瞬,眼前的男人與那晚出現在炸魚店的男人漸漸重合了。 關于那一晚的記憶再不是旅程中無關緊要的一幀。 來自未來的相遇給那一晚賦予了新的意義,而那一晚的偶遇又給后來的所有相遇添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