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秋水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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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是一日后。 是他們先前百般想要探聽到的,靖王藏匿運(yùn)送盔甲輜重的時間地點(diǎn)。 周瀲是從何處知曉的? 為什么會留下這樣似是而非的字條? 他如今人又在哪里? 落了字跡的紙不由自主地在手中攥緊,指甲切進(jìn)掌心里,硌得生疼。 謝執(zhí)垂著眼,在桌邊站了不知多久。 久到阿拂險(xiǎn)些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謝執(zhí)驀地轉(zhuǎn)過了身,語氣淡淡。 “他先前同你計(jì)劃了什么?” “現(xiàn)下同我說一遍。” 他不是傻的。周瀲種種反常之舉,連帶著阿拂方才躲躲閃閃的神情,謝執(zhí)即便先前不清楚,此刻也想明了大概。 周瀲定是用某種方式說動了阿拂,才能叫這丫頭生出膽子,二人背著自己約定行事。 否則,好巧不巧,周瀲怎么偏偏揀了昨夜登門,阿拂又恰好不在。 兩人一路的鬼心眼兒。 “公子……” 阿拂哭喪著臉,眼巴巴地看人。 周少爺雖同她說過,此計(jì)瞞不了公子多久,可也沒說會這般快啊。 她還沒想好蒙人的說辭呢。 謝執(zhí)在桌旁坐下,指尖在字條上點(diǎn)了點(diǎn),抬一抬眼,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講吧?!?/br> 阿拂:“……” 別無他法,只好一股腦交代出來。 “周少爺說靖王疑心重,一時半刻不會輕易信任他。” “輜重之事又不好久拖,遲則生變?!?/br> “所以生了個冒險(xiǎn)的法子?!?/br> “先前您曾叫他仿制過玉竹宣,雖不全似,拿來騙靖王身邊非極親近之人,還是行得通的?!?/br> “初一小哥那邊探來消息,輜重運(yùn)送之事,周澄或有參與其中,周少爺便預(yù)備著從他那邊入手?!?/br> “以玉竹宣作餌,將人誘去山莊之中動手,既能得知輜重藏匿運(yùn)送的時間地點(diǎn),又能尋出契機(jī),將莊中金脈刻意暴露于人前?!?/br> “靖王覬覦金脈已久,乍然得見,自是顧不了旁的?!?/br> “且輜重之期近在眼前,即便他心生疑慮,有金脈混淆視聽,也不至于大張旗鼓地臨陣換地,反倒麻煩?!?/br> “如此一來,我們知悉時間地點(diǎn),便可拿符令前去調(diào)動駐軍,捉賊捉贓,趁靖王不察之時,一舉成事?!?/br> 阿拂一口氣說完,縮了縮脖子,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謝執(zhí)。 “周少爺說這法子冒險(xiǎn),若叫您知曉了,定然不肯答允?!?/br> “所以你就幫他一道瞞著我?” 謝執(zhí)眉眼一掃,難得生了兩分冷意。 “你叫我公子還是叫他公子?” 這二人……一個敢想一個敢聽,自己竟能叫他們這般糊弄過去。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氣他倆多些,還是氣自己多些。 “公子,”阿拂可憐巴巴地看他,“我知道錯了?!?/br> “那現(xiàn)下要怎么辦啊?” 謝執(zhí)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你們這計(jì)劃,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回,您受傷……” 謝執(zhí)扶額——這倆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那周瀲呢?他如今在何處?” 靖王雖不至于臨陣更換輜重交接時機(jī),可對周瀲這等背叛之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阿拂唯唯諾諾。 “周少爺說……他已為自己尋了處極安全的所在?!薄?/br> 只需待上幾日,待公子事成,便可去尋他?!?/br> “何處?” 謝執(zhí)瞳孔微凝,除了周家,這人還能躲去哪兒? 莫不是回了揚(yáng)州? 可揚(yáng)州也算不得安穩(wěn),且算時間腳程,也對不上啊。 阿拂的頭快垂到地底了。 “是……府衙大獄?!?/br> 謝執(zhí):“……你說哪里?” 阿拂閉著眼,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周瀲交代的說辭一股腦吐干凈。 “周少爺說,府衙那位主事的祝大人是位家世清白,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好官?!?/br> “府衙大獄,是靖王鞭長莫及之處,也是儋州城中最安全的所在?!?/br> “他去之前,會將同靖王往來的書信撿不要緊的帶上一兩封?!?/br> “祝大人過目之后,必然肯放在心上。” “即便靖王親自來,祝大人也會將周少爺保下,幾日內(nèi)不會許人帶走。” “有這幾日工夫,足夠公子您這邊成事了?!?/br> 謝執(zhí)沉默片刻,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他倒想得周全?!?/br> 府衙大獄哪里一般人呆得了的地方。叫周瀲這么說的,竟好似自家后院一般。 也不知他這樣的念頭在心中生了多久,竟一直瞞到今日。 那樣一晚之后……竟還不告而別! 早知他這樣瞞著自己去送死,就該早些動手將這人捆了丟去弋江里喂魚干凈。 謝執(zhí)將字條湊去燭焰上點(diǎn)燃,待燒到最后一行,只剩了“等我”二字,頓了一瞬,又驀地收回手。 焦黑的宣紙殘片被他隨手夾進(jìn)書頁里。謝執(zhí)換好衣衫,抬腳便往門外去。 阿拂在后頭一路追著,忙問道,“公子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 謝執(zhí)頭也不回地抬手,在她額上敲了一記。 自然是取符令調(diào)兵,預(yù)備去救某個睡了人就跑的混球。 救回來之后再綁了,丟進(jìn)江里喂魚。 “我隨您一起?!?/br> 阿拂匆匆邁過門檻,驀地,又想起一事,忙急著朝謝執(zhí)道。 “公子,昨晚之事,我先前當(dāng)真不知情?!?/br> 天地良心,那位周少爺只說同公子有要事相商,叫自己晚些回來。 誰能想到是床榻上的要事啊! 謝執(zhí)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廢話?!?/br> 這小丫頭若真知情,現(xiàn)下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兒才有鬼。 見謝執(zhí)沒誤會,阿拂才拍了拍胸脯,勉強(qiáng)松了口氣。 思索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開口追問。 “您……真不需要藥膏嗎?” 謝執(zhí):“……閉嘴!” 再多說一句,這丫頭也不必要了。 第110章 擒賊首 儋州城外,城防營。 段驍接過一紙符令,匆匆掃過上頭加蓋的朱漆印鑒,確認(rèn)無誤后,恭恭謹(jǐn)謹(jǐn)奉還至謝執(zhí)手中。 待要行禮,已被謝執(zhí)提前攔下。 “段將軍不必客氣。” 謝執(zhí)擺了擺手,淡淡道,“段將軍駐守儋州多年,此地風(fēng)土地貌,自是相熟?!?/br> “此次行事,還要多煩勞段將軍?!?/br> “公子客氣。” 段驍微微一笑,接道,“公子奉皇命行事,一行一舉皆為圣意?!?/br> “段驍麾下諸軍俱食君之祿,自是以圣意為準(zhǔn),斷不敢輕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