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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在妖怪幼兒園養崽后我紅了 第175節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說了, 司闌便沒有那么克制, 一邊重新持筆一邊道:“熟悉。”

    “熟悉?”連久疑惑,“你不是說對她來說你是路人嗎?”

    “那是對她來說。”司闌低笑,“她不愛我, 所以對我陌生,但我愛她, 便熟悉她一言一行。”

    很簡單的道理, 不過就是愛與不愛的關系。

    他說:“因為我看著她的時間, 比她看著我的時間久。”

    “原來是這樣。”連久點點頭,“所以是因為過去她做的事讓你印象深刻是嗎?”

    “是也不是。”司闌輕輕嘆了口氣, “說不清。”

    說不清是什么時候愛上她, 是什么時候割舍不下。

    好在連久沒有再問, 只是垂眸去看他的動作。

    筆尖行云流水,好像那幾匹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落筆無悔。

    她好奇:“跟浮玉山那幾匹不太一樣。”

    “沒有一模一樣的畫。”司闌說,“心境也不同,這些畫畫出來,并不能像過去那樣能化成人形,但可以變作交通工具。”

    這就是他說的可能會有差別吧。

    其實這樣也好,妖怪都是靈氣孕育而生,要是司闌真的每畫一幅畫都能成為妖,那豈不是都亂了套了。

    連久沒有再打擾他,而是靜靜地等著他畫完。

    司闌畫了兩幅畫,其中一幅收了起來,打算過段時間拿去給昆侖山那邊。

    那邊跟少咸山一樣,交通也很不方便。

    畫被拿起來,還透著nongnong的墨味兒,連久被他的筆力給驚訝到了,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畫馬和龍應都說,他的畫值得一看,而且在當時很受追捧。

    的確很有神韻。

    忽的,畫紙上的馬蹄動了一下,司闌:“我們出去。”

    跟著他走到屋外,邊見抬起手,指尖像是微微發著光,一條無形的線從他的指尖牽連到畫里,牽動著那幾匹緩緩動起來的馬。

    隨后里面四匹馬都被牽引出來,落在地上。

    先是幾張紙馬,隨后在地上扭動了好一會兒,忽然驚叫一聲。

    連久被司闌拉著擋在身后,探出頭便看到這幾匹馬瞬間變成了真實的馬匹,通體雪白,似乎比地上的雪都要靈透。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神筆司闌”,這種死物變活物也太厲害了吧:“哇!”

    幾匹馬仰天嘶鳴幾聲后便低下頭,溫順地站在了司闌面前,低下頭。

    連久問:“我可以摸摸嗎?”

    “好。”

    連久試探著伸出手,觸碰到那幾匹馬時感受真實的觸感,更覺得神奇:“你真厲害。”

    被夸了的司闌眸底明亮,頓時又躍躍欲試:“我還能再畫幾匹。”

    “這要耗費你的神力吧?”連久看穿了他的小動作,“已經夠了,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本身要鎮守著兩個妖界已經夠辛苦的了,還得跑出去上班。

    這也是妖界所有的妖神都不敢對司闌有什么意見的原因。

    見他沒有得到表現機會還略微失落的模樣,連久笑道:“以后可以畫其他的,普通的畫就行,我也很喜歡看。”

    這下司闌又被哄好了:“嗯。”

    聽見動靜的木椿他們跑出來,看到夜色里這四匹馬,驚喜交加:“這就好了嗎!”

    司闌帶著身后的連久往旁邊側了幾步:“打上你的神印。”

    打上神印以后這就是專屬于木椿的畫馬了。

    木椿有些不好意思:“您的馬打上您的神印就好,我們也可以用。”

    畢竟這還是司闌神君用自己的神力畫出來的。

    “不必。”司闌對幾匹馬還沒那么在意,麒麟那都送了好幾匹,“用不上。”

    甚至神君說一不二的性格,木椿也沒多說,上前在幾匹馬身上打上自己的神印,對司闌行了個禮:“木椿代少咸山的妖怪們謝謝司闌神君。”

    木椿興高采烈地牽著幾匹馬去認識現在的這些交通工具,方便以后它們變身。

    見時間也不早了,連久也打算早點休息,今天都奔波了一天,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往回走的路上,她忽然想起以前宿才豐說過,不管是藥獸還是其他妖神,其實最初都是在一起蘇醒的,去到其他妖界只是為了每個地方的妖怪都能有個結界,能好一點生存而已。

    算是出差。

    如果這么說的話,其他妖界不需要鎮守嗎?

    她問出自己的困惑后,司闌道:“有我。”

    連久驚訝:“可你不是只鎮守浮玉山和南禺山?”

    “那不算鎮守。”司闌淡淡道,“南禺山是我降世之地,所以一直以來都有我的神印守護,浮玉山……”

    他頓了頓:“那里是我醒來的地方,也是我當初沉睡的地方,當初我在那里用法相抵住封印藥獸陣心的反噬,所以自然也有我的神印。”

    “而其他地方只不過是各地的靈氣匯集之地,有妖化形,不需要鎮守。”

    連久明白了。

    其實最主要的地方就是浮玉山,只要他的法相一直壓著過去的封印,整個妖界,不管東南西北,便都是在他的鎮守之下。

    只不過他的身影在浮玉山和南禺山,所以那兩個地方才會被他的神識覆蓋。

    走到司闌門前,她又停下來:“對了司闌,我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弄明白。”

    “嗯?”

    連久問:“既然你們把圣人說得那么重要那么厲害,她救天地救黎民,那么當初那場大戰的時候,她也在對不對?”

    司闌開門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看著她。

    “畢竟關乎蒼生。”連久笑說,“更何況安安也在那時候沉睡了,那她一定也在。”

    司闌沒說話。

    但深知他性格的連久卻也明白了,自己猜對了。

    “那她怎么會放任你獻祭自己的法相?”連久點了點腦袋,繼續猜測,“除非她不知道你這么做,又或者,那會兒她已經死了。”

    司闌眼睛很遲緩地眨了一下。

    連久看著他,輕嘆了一口氣:“我好像知道你的心結是什么了。”

    她就知道,司闌當時在跟自己說那場大戰的時候有隱瞞。

    因為他獻祭自己法相以后已經成功了,這不可能成為他如今過不去的心病。

    而從昨晚得知他的名字由來后,連久終于將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圣人可能跟妖神一樣,不老不死,所以她認識了司闌很久,但由于那時的圣人心系天下,故此司闌在她眼里或許只是天下的一部分。

    不管是讓司闌去接受人間闌珊也好,還是送他發帶也好。

    只是圣人對待天下生靈的微不足道的做法。

    但這些做法對于司闌來說卻是唯一的,于是司闌才會說自己是圣人生命中的路人,她不必記得。

    但是在后來那場大戰中,圣人為了蒼生死了。

    以司闌這種固執又偏執的性格,她才會成為他心里的一道坎。

    “你騙我。”連久說,“你說她過得很好。”

    “沒有。”司闌終于出聲,音色有些啞,“沒騙你。”

    他輕聲道:“她的確過得很好。”

    “因為,圣人不會死。”

    連久挑眉:“既然如此,她現在應該也在世上。”

    司闌重新轉過身,輕輕打開自己的房門,看著桌上的那盞夜燈,道:“不會,只有在亂世之中,她才會出現,所以她現在很好,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出現。”

    像她說的,活到八十歲。

    “我知道了。”連久替他把窗戶關上,“早點休息,晚安。”

    聽到連久那邊開門關門的聲音,司闌這才將自己的房門關上。

    所有的東西,一旦開了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口子越來越大,他低估了自己的克制,也低估了她的聰明。

    這樣也好,以后沒有什么秘密,只要她想不起以前的事,自己對她就再也沒有秘密了。

    -

    第二天,司闌出去上班,連久在學校里開始挑選前一天收到的簡歷。

    如今的簡歷是越來越多,這些應聘的人學歷越來越高,經驗越來越豐富。

    還有人在簡歷里寫不僅可以教幼兒園,還可以教其他的大人,幫助他們識字脫貧,而且還不要多余的工資。

    雖然知道幼兒園火,但連久沒想到會火到大家都不在意工資了。

    這么一對比起來,自己當初為了那五險一金進來,好像還沒有這些人偉大。

    但不管學歷有多高,終究還是得選擇各方面合適的。

    連久挑了許多,走到外面打算讓江安過來參考一下,卻見她和元青正坐在學校外不遠處專門放大屏的小廣場上,帶著一群小妖怪正在聽歌。

    大妖怪們現在都跟著木椿去種樹去了,這兩只妖神就成了孩子王。

    見連久走過去,江安招手:“久久快來!我們在看演唱會。”

    演唱會?

    連久走過去,便看到大屏幕上的那個人赫然就是那晚在外面遇到的饒煙。

    那天元青說她粉絲多,但實際上連久過耳就忘了,還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