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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在妖怪幼兒園養崽后我紅了 第114節

    如今這種需要拯救蒼生的情況肯定不會再發生,但她依舊存在。

    司闌為了救下她一條命差點都沒了,如今連久想不起過去的事,他自然不想她再想起來。

    “那你也不能說他什么都不顧。”元青說,“他雖然一直以來跟大家都不算親近,但什么性格你不清楚?”

    “就是因為不親近。”谷槐咬著唇,“你們誰能說知道他在想什么嗎?”

    這讓其他兩個妖神啞口無言。

    的確,沒有誰能猜得透司闌的心思。

    但他有私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沒有誰會愿意再一次看到自己救的人步上前塵之路。

    世間只會有一個圣人,其他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有自己的私心。

    更何況是曾經的兇獸呢。

    “這……還是看園長自己吧。”龍應也不能替誰做決定,“萬嬈的命是命,連久園長的命也是命。”

    谷槐也冷靜下來:“今天這事兒是我著急了,但我真的只是需要一滴血而已,我知道世事難兩全,事后怎么對我我都認了。”

    龍應搖頭:“既然司闌已經開了口,想必心里有計較了,你不要插手。”

    “好。”谷槐低頭,“我再去拿藥草給萬嬈穩一穩。”

    這邊連久跟著司闌走到了廚房,她從未見過司闌臉上有這么冰冷的神色。

    這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過去那么多妖神和妖怪都怕他,不敢靠近。

    如果當初見的第一面他是這種神情,或許自己也不會那么快跟他熟悉起來。

    等到司闌停下來,連久也沒有開口,她在等他的解釋。

    司闌沒有轉身,就背對著她,身后的紅色發帶格外明顯。

    “我的神力過于強勢,萬嬈受不住。”司闌言簡意賅地說,“需要你的一滴血中和。”

    連久不會那么輕易被糊弄過去,如果單單只需要自己的一滴血,那隨時來取就可以,平時一點小磕小碰都不只是一滴血那么簡單,哪里至于讓兩個妖神這么大動干戈。

    那一滴血又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一針下去眼兒都看不到,不到一分鐘就自己愈合了。

    連久站在他身后,笑道:“你可是上古妖神,我一個凡人的血哪里會有那么大的功效。”

    背對著她的司闌眸里風暴暗涌:“嗯,不是普通人。”

    “你身上,有靈氣。”司闌說,“當初龍應不是說了么。”

    這連久倒是想起來了,自己剛來幼兒園的時候,龍局就說她身上有能讓妖怪們安靜下來的靈氣。

    這又是從何而來?

    “我嗎?”連久疑惑,“可是為什么?”

    司闌搖頭:“不清楚。”

    “那為什么你會這么反對我取血?”

    司闌轉過頭來,冷然道:“這次是一滴血,下次要是一碗血,十碗血,也要從你這兒取不成?”

    對上他的眼睛,連久竟一時失了音。

    之前一直沒能看清,現在才發現他原本總是沉靜的眼里,這會兒血絲隱隱若現。

    好一會兒,連久才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羅金仙,活菩薩降世,怎么可能把血當水一樣往外拿?”

    司闌眸色一顫。

    “以前成年后每一年我都會去獻血。”連久笑著說,“回來都要連喝好多碗紅棗枸杞煮的茶補回來,我也很惜命的。”

    司闌扯了下嘴角,似是有些不信:“惜命?”

    “你以為當初為什么我那么堅持讓龍局給我找個保鏢呢?”

    司闌沒回答。

    連久又道:“最開始來到浮玉山,我并不知道你們這里是妖界,我忘了很多事,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妖神妖怪,就是個普通人,我也很害怕。”

    “實不相瞞,在得知這里是妖界時,就算知道你們需要幫助,我第一反應也是擔心自己要是簽了合同反悔會被你們吃掉,所以才選擇暫時待下來,還想要一個保鏢保命。”連久抬頭看著他,“所以我為什么會放棄自己的命去將自己的血當不要錢的水一樣放呢?”

    司闌沉沉地看著她。

    他要是知道,就不會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掉了。

    可是…幾千年后的今天,她站在自己面前。

    好像從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的圣人一下子落進凡塵,有血有rou有私心了。

    連久抬起手:“需要怎么取,一滴就行?”

    見司闌還是一副不愿意動手的樣子,她笑道:“多一滴我都會生氣的。”

    “要天亮了。”連久看著他,“萬嬈還在等著。”

    許久后,司闌才緩緩抬起手,手中多了一根很細的針:“閉眼。”

    連久覺得好笑,這還沒自己輸液時疼,還要閉什么眼呢。

    但司闌今天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在考慮,她也很感激,于是聽話地閉上眼睛。

    眼前黑暗下來后,聽力就變得要敏感一些,她聽見司闌似乎動了,走了自己身后。

    隨即雙眼和耳朵都被覆上了毛茸茸的觸感,這一瞬間所有的感官好像都消失了。

    這是……她曾經摸過的,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有這么長嗎?

    為什么一覆上自己,就好像什么都察覺不到了?好像除了那邊皮膚上的觸感,其他感官都被封閉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或許只是一瞬,連久耳朵和眼睛上的觸感全都撤下。

    她反應過來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司闌從后面環住像是抱在了懷里,他的一只手正覆蓋在自己的指尖上。

    旁邊多了一個小杯子,里面只有單獨的一滴血。

    她一點都沒察覺到是怎么取下來的。

    “冒犯了。”身后的司闌說,“再等會兒。”

    感官逐漸回籠,他說話時的氣息都噴在了自己的后脖頸上,連久動一下都覺得不太自在,只好僵硬地說:“要蒙著眼睛和耳朵?”

    “嗯。”看不清司闌的表情,但像是聽見他笑了一聲,“會有些疼,所以暫時封閉了你的五感。”

    連久忍不住道:“我以前發燒輸液的針都比你的粗,不至于這點疼都忍不了。”

    司闌道:“不一樣。”

    難道你妖神的針還要特殊一點?

    連久動了動自己的手指,自己的體溫和司闌的體溫對比鮮明,他的指腹溫度涼得驚人:“那……為什么還要抬著我的手?”

    “不能留痕。”司闌說著,指腹再一次在她的指尖上撫了一下,“一會兒就好。”

    隨著他的話音落在,連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指尖被冰涼的風裹住,她下意識動了動,還像還能摸到一樣,有點軟。

    連久稀奇道:“你還會除痕呢。”

    “嗯。”司闌頓了頓,“熟能生巧。”

    片刻后,他手指往下,輕輕托住連久的手腕抬起來,仔細查看了她的指尖,確定一點痕跡都沒有,這才放心下來,將她徹底松開。

    背后的熱源沒了,一陣涼風吹過來,連久還有點不習慣。

    她抬起自己的手左看右看,要不是剛才司闌一直摸的是這里,她都不知道哪里被針扎了。

    “厲害呀。”她笑著說,“以后我要是哪里磕了碰了有傷痕了就來找你。”

    司闌笑了笑:“好。”

    連久低頭看著小杯子里孤零零的血:“那這個要怎么辦?一滴血喝都喝不進去。”

    “之前不是有湯?”司闌說,“或者加水在里面也可以。”

    “我再煮點湯吧,生下來還要很多體力呢。”連久挽起袖子,走了幾步后想起什么,回頭問,“你要嗎?今天沒吃晚飯是吧?我悄悄給你開個小灶。”

    司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退到了門口,那邊燈光比較暗,像是在看外面,聞聲回頭,輕笑道:“好啊。”

    連久又煮了一碗湯出來,給司闌盛好放在桌上,自己端著那碗加了血的湯走了出去:“別看了,那邊沒什么事的,你在這兒喝,一會兒再來看看情況,如果穩定下來你就先去休息吧。”

    “嗯。”

    等連久走后,司闌才從昏暗的光下走出來,坐在桌前。

    碗里的湯還冒著熱氣,他看了會兒,拿著勺就往嘴里舀,似乎察覺不到燙。

    連久將燙端到產房的時候,谷槐正在照顧萬嬈,見她來了,下意識直起身來,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我喂她喝。”連久走過去,“補氣的。”

    谷槐無聲退到了后面。

    【哇,我以為連久去休息了,原來是去熬湯了。】

    【從熊貓到浮玉山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顧飲食起居的,一點都沒落下過,事事親力親為。】

    【一個園長,在這個時候還敢靠近熊貓,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看著連久將燙吹冷遞到萬嬈嘴邊,聞到味道后的谷槐神色猛地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個碗:“園長……”

    “嗯。”連久沒有回頭,專心做著自己的事,“這會兒應該會舒服些了,我專門熬的。”

    她并沒有說自己在里面加了什么,但這話也隱晦地告訴了谷槐。

    果不其然,在喝完這碗湯后的萬嬈情緒就好了很多。

    一直都在記錄數據的程院長和吳珊珊激動地說:“開始了!開始努責了!”

    這就說明已經開始宮縮,要分娩了。

    連久拿著空碗起身,路過谷槐時,聽見她說:“對不起。”

    “謝謝您。”

    連久嗯了聲:“讓寶寶平安生下來。”

    谷槐點頭,忙上前將辛商暫時拉到了一邊,自己去幫助萬嬈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