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92節
莊澤野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眼中迅速燃燒起兩簇火苗。 隨即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干嘛去了?” 溫辭述不緊不慢地說:“他和我們工作人員是朋友,從剛出道就喜歡我了, 托人問我要簽名照,還合影了幾張。” 莊澤野呼吸瞬間加重,難以置信他不僅不安慰自己,還跑去和那個人簽名合影。 一張俊臉憋得通紅,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他壓抑著怒意道:“你怎么能隨便給陌生人簽名, 就不怕他轉手拿去賣?那人看起來就不正經,肯定會拿著跟你的合影到處炫耀。” 溫辭述淡淡地說:“你別胡說, 人家是我的鐵粉, 不是你說的那種黃牛。” 莊澤野:“……” 還鐵粉? 他在心里咬牙切齒,不知道那個男粉用了什么招數,居然把溫辭述給糊弄住了。 溫辭述從來沒這么對他過! 他雙眼發紅, 在原地不停眨巴眼睛, 已經憋屈得說不出話來了。 溫辭述像是沒發現他的不高興一樣,掀開被子上床, 特地和他分開點距離。 他背過身道:“明天還要趕早班機,我先睡了。” 說完,也不去理會他的表情, 心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身后再次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估計這人被氣得不輕。 雖說他是說出來氣莊澤野的, 不過其實也都是實話,那個男粉是燈光老師的朋友, 特地從國外飛回來看他們演出的。 合影的時候男粉還向他道歉, 說是剛才看他的演出太激動了, 又大喊大叫又發微博的, 希望沒有帶給他困擾。 溫辭述笑著說不會,男粉又俏皮地說,那你幫我給莊澤野道個歉,免得他不高興,我一個人唯粉都能看得出,你們關系是真的好。 這番話引得旁邊的人哄笑,溫辭述也微微臉紅。 他在睡夢中彎了彎嘴角,雖然他們關系確實不錯,只是當前得給這小子一點下馬威,避免以后他總蹬鼻子上臉。 溫辭述在一片柔軟中入睡,睡得很香。 和他相反的是莊澤野,他慪氣了一個晚上,摸到男粉的微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等到天微微亮時,已經把人家兩千多條微博全刷完了,整個人都快要神志不清。 看完之后更加不理解,為什么溫辭述會被一個國外知名大學碩士、微博除了貓狗就是二次元的宅男所吸引。 鑒于這個對手的厲害程度,他還特地去找了個男生如何變綠茶的教學。 那些視頻里面,綠茶男都很容易辨別,但評論區卻跟著了魔似的,一口一個jiejie的心肝小寶貝。 莊澤野咬著牙腦補,溫辭述是不是也喜歡這樣的,他看起來很吃這套——畢竟他們剛來高原的時候,自己稍微高反一下他就心疼的不行。 ——看來沒錯了。 呵,男人果然都逃不過綠茶。 可惜他們每天就要回燕中了,高反也裝不了太久。 莊澤野陷入糾結和兩難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大家坐飛機回燕中。 在飛機上,莊澤野淺裝了一下不舒服,然而是鐘可欣把藥給他的,還奇怪地說:“這不都已經出高原了嗎,小赫都好了,你怎么還頭疼?” 莊澤野裝不下去了,因為溫辭述坐在他前面,連回頭都懶得回。 上車之后,鐘可欣公布了下一期要去的地方,居然是溫辭述的家鄉洛城。 他們七嘴八舌地猜測。 “安導該不會把辭述的爸爸請來當嘉賓吧。” “按他的性格,不是沒可能。” 鐘可欣笑著說:“姑父從來不參加綜藝的,而且請他來能干嘛,搞歌劇大合唱嗎。” 向晚開玩笑道:“要是唱歌劇的話,我和辭述可以出個雙人節目。” “也不是不行啊。”顧鳴赫隨口說,“說起來你們倆還沒合作過呢,下一期要不試試?” 不等溫辭述回答,向晚便點頭:“我一直很想跟辭述合作,唱什么都行。” 莊澤野本來戴著墨鏡靠在座椅上,聽見這句話,直起身看了看他。 溫辭述對這種話題向來感興趣,轉頭和他商議起來,并說了自己最高音始終無法再上去一個,詢問向晚怎么練習頭聲更有效。 這些都是他練習的小煩惱,從來沒跟莊澤野講過,因為講了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莊澤野沉默地聽他們聊了一路。 向晚安慰他不用太心急,給他介紹了幾個國外歌唱家的發聲案例,還約好明天一起去練習室看練習視頻。 不知不覺到公司了,向晚下車的時候他們還沒說完,溫辭述做了個手勢,示意微信上繼續聊,然后在剩下的路上,時不時低頭打字聊天。 期間向晚還發了幾條語音過來,講得都是關于專業上的事情。 他本身說話就慢條斯理,此時語調溫柔,溫辭述也回了幾句過去。 莊澤野聽得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 他惆悵地想,自己要是八項全能就好了,那樣他也可以和溫辭述聊這些,而不至于一句話都插不上。 溫辭述聊完,才發現他一直沒怎么說話。 他放下手機,主動說道:“學校要期中考試了,我有幾道不會的題目,能拿去問你嗎?” 莊澤野這才稍微緩和了點:“反正今天休息,你來我房間寫就是了。” 趁著小陳在專心開車,沒往后看。 溫辭述忽然靠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喂,你該不會連向隊的醋都吃吧,你不對勁啊。” 他和向晚只是正常溝通,倒是沒有想刺激莊澤野,沒想到這家伙的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 說話間帶著幾分揶揄,倒是把莊澤野整不會了,半晌沒吭聲。 溫辭述故意說:“那可不行,朋友之間有什么好吃醋的,你這氣量有點小。” 莊澤野被堵到了,悶聲回道:“朋友之間是指誰,你和他還是你和我?” 溫辭述淡定道:“當然都有,我們都是朋友。” 一語中的。 莊澤野更加郁悶了。 在小陳停車后,溫辭述施施然下車,讓他一個人留在車上默不作聲地坐著。 溫辭述剛走進院子里,就看見一輛陌生的車,進門才發現是蕭瀾回來了,她身邊還坐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蕭瀾正和男人說話,一看見他立馬站起身道:“不是說昨晚回來的嗎,都等你們一天了,小溫,你怎么去一趟高原又瘦了,多吃點東西啊。” 溫辭述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阿姨您怎么來了?” 蕭瀾笑著說:“我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訂好票了,想著回來陪陪阿野。” 溫辭述注意到那個男人在審視地看他,朝對方禮貌地點頭。 問道:“您晚上住這里嗎,要不要我把房間騰出來?” 蕭瀾說:“不用不用,我睡客房就行。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蕭宇,也是阿野的舅舅。” 蕭宇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看上去二`三十歲的樣子,非常年輕,身上穿著襯衫西褲,彬彬有禮地對溫辭述伸出手。 “你好,我聽阿野提過你幾次。”他的笑容很有親和力,言語間似乎意有所指。 溫辭述是第一次聽他的名字,伸手和他握了握。 這人掌心光滑細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主,握完手后靠在沙發上,笑瞇瞇地打量他。 蕭瀾沒注意到這些,拉過溫辭述問:“那天在電話里沒說清楚,你這幾天進展得怎么樣了?” 溫辭述開始頭痛,含糊其辭道:“沒什么進展,我們都在忙節目的事。” 蕭瀾點頭:“也是,你們錄節目特別忙,不過沒關系,這次我會在國內待上幾個月,我非得把他逼供出來不可。” 溫辭述心里一緊,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蕭宇問:“你們在說什么?” 蕭瀾說:“還不是你大侄子的事兒,他上次不是跟我出柜了嗎,我感覺這小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出柜,要么是談戀愛了要么是在追求什么人,就想見見我未來兒媳婦,誰知道他嘴巴嚴得要命,打死都不肯說是誰。” 她越說越來氣:“我就不明白了,我有那么嚇人嗎?遮遮掩掩地不肯說,我又沒反對他。” 蕭宇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溫辭述:“哦?是嗎,可能他還沒追到手,不敢貿然帶來見你吧。” 溫辭述感受到他的目光,波瀾不驚地與他對視,直覺這個“舅舅”可能知道點什么。 蕭宇看見他鎮定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兩人不閃不躲地看著彼此,只有蕭瀾還沒察覺到他們的暗流涌動。 “你說的有道理,”蕭瀾琢磨,“可我又不會拆散他們,他這么防著我干嘛。” 蕭宇“嘖”了一聲,笑著說:“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那說明這個人對他而言特別重要,他不想冒哪怕一點風險,萬一你要是不滿意,真把人給得罪了怎么辦。” 蕭瀾欲言又止,溫辭述皺眉看著他,總覺得這個舅舅話有點太多。 忽然,遠處的廚房傳來一陣刺耳的鈴鐺聲,以及盤子摔碎的聲音。 里面響起阿姨的尖叫,溫辭述一驚,正準備起身過去看看。 蕭瀾說道:“沒事,又是那只羊,我剛回來就把我的充電線給咬斷了,估計這會兒在給阿姨添亂呢。” “羊?”溫辭述微微睜大眼睛。 蕭瀾說:“是啊,不知道阿野從哪兒弄來的,長得還怪可愛的呢,就是有多動癥。” 她說話的間隙,一只籃球大的小綿羊從廚房里彈跳了出來——確實是彈跳,蹦得老高,一下一下彈到他們面前。 小羊脖子掛著金黃的鈴鐺,阿姨追在后面想抓住它,它倉皇逃竄到溫辭述腳底下。 溫辭述彎腰抱起它,這才發現,脖子那個鈴鐺,是那天莊澤野在市集上買的。 他竟真的給他養了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