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52節
顧鳴赫舉著空盆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怎么不躲啊!” 莊澤野從頭濕到腳,做的發型全沒了,發絲一根根貼在臉上,他將頭發從前往后撥上去,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將罵人的話咽下去。 【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小赫你不要命啦!】 【啊啊啊啊啊,野子濕發好帥!我的媽,五官全露出來帥慘了!】 【小赫給我狠狠潑他,不要手下留情!】 【野子會不會生氣啊?】 【他應該不會,粉絲會不會就不知道了。】 【顧鳴赫在干嘛,故意的是吧?不知道他鞋多貴嗎?】 【啊不是潑水節嗎,是莊澤野自己懶得換鞋吧,關小赫什么事。】 【野格是不是小學沒畢業,潑水節三個字都不認得啊。】 【顧鳴赫開頭就沖著莊澤野去的,還說什么要潑你的鞋子,就是故意的唄。】 【反正換了我朋友,把我潑成這樣我會生氣,莊澤野脾氣真好。】 【顧鳴赫什么素質,媽的真煩人。】 【救命,你們在吵什么,有病吧?】 【說噴子噴子就到,唯粉這么玻璃心建議別看了。】 【果然,熱度高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他倆自己玩得開心,關你們屁事啊。】 【有一說一,莊澤野沒換鞋就說明他無所謂,野格不要罵人好嗎。】 顧鳴赫絲毫不在意,他見莊澤野的鞋面還干著,干脆利落把剩余的水也倒了上去。 “要濕濕到底,我的好大兒,不用謝我。”倒完轉身就跑。 莊澤野徹底炸了:“你完了,有種別跑!我今天不把按水缸里,我就不姓莊!” 他想追上去,卻被身后的溫辭述扯住胳膊,險些一頭栽倒。 溫辭述拉了他一把,又用責備的語氣說:“當心點,你可真是個黑洞。” 莊澤野:“……” 【所以他真的沒生氣嘛,人家玩得挺開心的。】 【我說那些渾水摸魚的,味兒收一收吧,別他媽挑撥離間了。】 【……zzy脾氣真好,又擋水又被潑的,原來他私底下這么好說話。】 【我只能說,野子哥外表兇巴巴,內里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感覺彈幕好像混入了什么臟東西,好好看別帶節奏ok?】 【hhhhh純路人,待爆男團沒有不撕的,開撕說明你們要火了。】 【微博熱搜來的,節目很好看,粉絲很沒勁,都開始屠人家廣場了。】 【熱搜 1,這就是那個為前途賣腐團啊,聽說這兩人以前關系特別差。】 【彈幕上職黑也太多了,看來花團真的要火。】 【什么內訌啊賣腐啊,我只知道看著挺好玩的,別吵吵了。】 【就是就是,本路人覺得五個人都很可愛,玩得是真的好。】 直播鏡頭很快拉遠,“關系特別差”的兩個人被捆在一起,正齊心協力追著顧鳴赫潑水,最后把他的腦袋按進水缸里泡著,顧鳴赫兩個胳膊亂舞掙扎。 榕樹下面,常勛靜靜地看著他們打鬧。 同組的何赟站在他旁邊,正在奮力給水槍沖水,隨時準備加入戰局。 常勛突然跟他搭話:“你和莊澤野認識嗎?” 何赟一邊加水一邊看他:“認識啊,怎么了?” 常勛笑笑:“上次《人海之聲》那個視頻,是你泄露出去的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顯然知道內情。 何赟的動作停了下來:“我聽說你是溫辭述的朋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被惡意剪輯的吧。” 他看常勛的眼神變得耐人尋味:“還是說,你根本不關心他是不是無辜的?” 常勛笑得愈發自然:“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和辭述認識很多年了,當然是站在他這邊的。只是我有個疑問,之前他和莊澤野關系不是不好嗎,為什么現在走這么近?” 何赟隨口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睡在他們床底下。” “……”常勛很少遇到他這種脾氣古怪的少爺,被堵得笑容消失了幾分。 他不放棄地繼續循循善誘:“依你看,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何赟不解:“什么事?” 常勛靠近他,聲音壓得很低:“我也是擔心辭述才這么說的,萬一牽扯不清容易惹上麻煩,你和莊澤野比較熟,他以前有沒有談過女朋友?” 他曖昧道:“或者,男朋友?” 何赟足足看了他十幾秒,常勛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自信的,被他這么看著也不發憷,而是露出含蓄的表情回視他。 都是圈內人,懂的都懂。 當他以為何赟要抖出點什么來時,形勢變化得猝不及防。 何赟驟然扔掉水槍雙手抱胸,面露驚恐:“你想干嘛?為什么突然問這種敏感問題?我告訴你,我是24k純直男,誰都休想掰彎我,老子喜歡女人!” 常勛:“…………”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好巧不巧,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鏡頭剛好轉了過來,精準錄下這句話,常勛的臉頓時紅成了一塊燒rou。 【????這邊在說什么???】 【呃,常勛之前不是被爆過嗎,怎么會和小何混到一起。】 【……你們愛豆都是這樣交流的嗎,不管認不認識上來先表明性向。】 【好勁爆,熱搜預定了#何赟告訴常勛自己是直男#】 【所以常勛在干嘛?好迷惑。】 常勛險些崩盤,努力用了百分百演技,才勉強維持住干笑的面具。 何赟放下手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沒事,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不會對你有看法的,現在崇尚戀愛自由嘛,只是你別喜歡我就行了。” 常勛以為在接近重要角色,實在沒想到碰上了神經病。 他咬著牙對鏡頭解釋:“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再不解釋,下播后經紀人要找他談話了。 何赟沒理會他,徑直舀了一盆水,嘩啦全潑在他臉上,同時興奮地喊道:“來吧兄弟,讓我們為真愛歡呼!love is love!” 常勛的妝花成一團:“……” 可以一邊待著去嗎? 不知什么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中央燃起了一團篝火。 大家全都淋得稀里嘩啦,溫辭述拿著瓢把宋真和江丹青都澆了個透,兩個前輩本來還微微矜持,后來把他們小輩按在水缸里喝水才算完。 經此一場鬧騰,眾人徹底熟了起來,圍著篝火玩了幾個互動小游戲,中間笑料百出,效果異常炸裂。 直到天黑,當地的傣族居民教他們跳舞,他們這才知道今天是當地的“開門節”。 開門節又叫“出洼”,傣語做“豪瓦薩”,是和宗教信仰相關的傳統節日。 這個節日象征雨季結束,表示即日起,男女可以開始自由戀愛或者舉行婚禮。節日儀式結束后,會進行放火花、點孔明燈、唱歌跳舞等活動。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篝火堆旁聚集的居民也越來越多,男人和女人們相擁著跳舞、慶祝。 孔明燈一個個飛上了天,節目組每個人也都很開心,跟著他們一起寫下愿望。 見鏡頭移開,莊澤野看向專注仰頭望天的溫辭述。 火光和燈光下,他的面部線條顯得格外柔和,琥珀色的眼底倒映著漫天的孔明燈,仿佛黑夜之海里盛開出一朵朵璀璨的花。 莊澤野忍不住放柔了語氣:“在你們那里,也會這樣慶祝節日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總想多了解溫辭述一些。 不是通過冷冰冰的史冊,也不是通過虛浮縹緲的電視劇,而是真正地了解溫郗這個人。 他早已翻爛平時碰都不會碰的枯燥史書,閱讀過他的所有文章和奏疏,可是越往深處了解,卻更覺得眼前的人遙不可及。 一千年前,溫郗是多么位高權重、萬人之上的存在,如果不是這場穿越,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遇見。 莊澤野忽然很想留住他,就像把蝴蝶圈養在玻璃房里那樣,自私地禁錮他的自由,讓他不能再回到那個他無法掌握的時空。 溫辭述臉上笑容不減,他今天似乎笑了很多次。 “嗯,我們經常這樣慶祝,沒想到這里也會放孔明燈。”他輕松地回答。 莊澤野的眼神出現一絲變化,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悄然發酵。 他湊近那只白玉般的耳朵,帶著幾分誘導說道:“其實現代也有其他慶祝方式,你想不想知道?” 溫辭述毫無防備地扭頭看他,眼神清澈:“什么方式?” 莊澤野向他伸出手,終于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他將溫辭述攬過來,按著后腦勺將他摟緊在懷里。 這一刻,仿佛時空消散,隔閡解除,這個人真真正正留在了他身邊。 不再是史書上的一行字,而是他能觸碰到的溫郗。 “這樣的方式。” 他側頭貼著通紅的耳朵尖,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