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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36節

    *

    接下來幾天里,溫辭述提前過上了肝畢設的生活。

    除了回酒店洗澡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都泡在練習室,抓緊時間跟成員一起練習排舞,幸虧這次只需要學動作不需要拉筋。

    二輪比賽后淘汰了一批人,只留下a、b兩個班,這次淘汰也引起了很大的爭議,有不少專業歌手被刷掉了,留下的人里面大半是話題王。

    因為這個,網上逐漸開始產生質疑節目組的聲音。

    高晉憑借和溫辭述的舞臺,收獲了不少人氣,也成了扭轉乾坤里面唯一一個留下的。

    何赟則比較奇葩,他參加到一半退賽了,說是不適合唱歌打算回去繼承家業,后來經網上爆出他爹位列淞南富豪榜前十。

    他走之前去找了趟溫辭述,說讓他有空來淞南找自己玩,莊澤野站在溫辭述身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何赟這才笑著離開。

    溫辭述奇怪地回頭問:“你認識他?”

    莊澤野矢口否認:“不認識。”

    他們剛排完舞,大家正靠著墻休息。

    向晚說:“辭述,你跟我們合得差不多就行,不用一直待在這里,可以去練你自己的舞臺。”

    他們合了不知道多少遍,現在動作已經整齊了很多,溫辭述的舞臺就在團體舞臺的前一天,他不得不兩邊來回跑。

    他搖頭道:“沒事,今天覃老師不在。”

    第三輪比賽形式,是四位導師在兩班人中選兩個進行幫唱,最后的結果是雙向選擇,而溫辭述選了覃敏。

    向晚疑惑地問:“我一直想問你,宋老師不是很喜歡你嗎?為什么你會選覃老師?”

    莊澤野也看了過來,顯然他有同樣的問題。

    溫辭述無奈地說:“當時選組的時候,我和宋老師還不熟,他總勸我報考燕音,那次只有他和覃老師選了我,我不得已才避開的他。”

    現在也不知道宋真和潘慧聊得怎么樣了,潘慧在通話中提都沒提,溫辭述自然不會主動去問。

    前師爹這種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他不想因此讓師父不快。

    顧鳴赫笑道:“這個宋老師膽子真大,居然敢跟潘女王搶人。”

    “你不知道,他們以前是那種關系……”林南之小聲跟他咬耳朵。

    這時,鐘可欣一臉高興地走了進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林南之立刻閉嘴,停下八卦。

    溫辭述說:“看你的表情,壞消息也沒壞到哪里去,先聽好消息。”

    鐘可欣隆重地掏出手機:“本月最重大的好消息!有一個s 音綜發來了邀約,人家誠意滿滿,連初步合同都擬好了,點名要你們一起去。”

    “什么什么?s ?!我看看。”林南之忙湊過來看電子合同。

    大家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gosh!是燕臺的音綜。”

    “這項目比《人海之聲》牛啊,還是直播旅游音綜,聽起很創新。”

    顧鳴赫讀道:“music stroll特此邀請flora全員做常駐嘉賓,哇,計劃欄里還有去草原開音樂會,可以通過彈幕隨時和粉絲互動,這也太酷了!”

    莊澤野嗤了一聲:“只是計劃。”

    “游艇音樂會,傣族風情音樂會……好大的手筆,欣姐,你是怎么有這么好的項目的?”向晚驚喜道。

    鐘可欣笑著說:“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制作人先是看了辭述的舞臺,然后又順著看了你們一專的mv和舞臺,他覺得你們一塊兒上綜藝效果會很好。”

    林南之感動壞了:“多虧辭述哥,嗚嗚,辭述哥我的神,我們這次舞臺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鐘可欣鄭重地點頭:“那是肯定的,每個人都得好好準備,雖然那邊把電子合同發過來了,但實際上還在考核期,他們一定會看這次舞臺的。”

    溫辭述問道:“等等,這檔節目是什么時候?”

    鐘可欣撇嘴:“這就是那個壞消息,《音樂漫步》的拍攝時間是九月下旬,也就是說它和《人海之聲》的續約只能二選一。”

    她點了兩下屏幕,打開另一份電子合同:“這是徐雙雙那邊剛給我發的續約合同,他們開了個很誘人的條件,保你進決賽前三,以及多給團體兩個舞臺。”

    溫辭述:“……”

    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練習室內有點安靜,大家都謹慎地閉上嘴,只有莊澤野漫不經心地靠在墻上晃著腿,每個人眼里都帶著對這種“規則”的鄙夷。

    溫辭述環顧一圈:“你們的意思呢?”

    沒有人吱聲。

    過了片刻,向晚溫和地說:“我聽你的,你想留就留,想走演完這個舞臺我們一起走。”

    他開了個頭,顧鳴赫和林南之也附和道:“聽你的辭述,去留大家都一起。”

    盡管沒有人明著罵過節目組,可大家私底下都清楚他們是怎么saocao作的,也都很尊重他的意思。

    溫辭述看向莊澤野:“你呢?”

    莊澤野對他輕輕一笑:“你想去哪里都行,我隨時給你墊音。”

    一句調侃似的玩笑話,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也輕松了許多。

    林南之也說:“我隨時和你跳雙人舞。”

    溫辭述笑著點頭:“那兄弟們,我們轉移戰場吧,這個舞臺變味了,前面還有更大的舞臺在等著我們。”

    他頭一次用“兄弟們”這種稱呼,無形中瞬間和眾人拉近了距離。

    “走走走,我早看他們不爽了。”顧鳴赫看向莊澤野,笑著說:“突然有種回到高中的感覺了。”

    莊澤野也笑了,起身招呼:“來,我們加個油。”

    鐘可欣笑著退后幾步,五個少年人將手疊在一起,用力清脆地喊了三遍“flora”,然后不約而同地向上散開,她的眼睛里不禁帶上了幾分欣慰。

    好像不知不覺長大了,這些小屁孩。

    她把時間留給他們,出去給瞿懷民打電話,又找徐雙雙說明情況。

    徐雙雙的臉當場拉了下來:“這么好的條件都不考慮?你們是接了其他綜藝嗎?”

    祤一悉——

    鐘可欣當然不可能坦白,只含糊道:“很抱歉,徐老師,我們經過綜合考慮,還是決定不續約了,以后有機會再合作。”

    她干這行這么久,一眼就看出節目組說到底還是不上心,續約這種事都不是導演親自來,而是叫徐雙雙來,足以見得他們有多輕視溫辭述。

    又看不起小糊豆,又想靠他吸流量,全天下的資`本都一個德行。

    她心想合作個屁,最好再也別遇到你們了。

    徐雙雙冷笑:“都是圈里人,你擱這兒打什么啞謎。我知道,是燕臺那個直播綜藝找你們了是吧,你能確保他們有我們的熱度和待遇?還有,鐘可欣,你知道接我們的競品是什么后果嗎?”

    這一行的潛在規則,參加這種綜藝的,最好不要在短期內接競品,否則就會被穿小鞋。

    雖然沒明文寫在紙上,但懂的都懂。

    那一瞬間,鐘可欣幾乎被她毫不遮掩的嘴臉激怒了,她忽然很痛恨自己的職業,因為處事態度需要跟她的脾氣完全相反。

    以前她心直口快得罪過不少人,都是身邊人勸她要為藝人著想,要處處忍讓,但這玩意兒真是忍不了一點。

    從第一天開始,徐雙雙就各種蔑視小藝人,又是配合流量調整時間,又是不給換休息室,中途還數次搞插隊、壓妝等行為,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如果跟別人抱怨,還會被嘲諷地回一句“誰讓你們糊唄”。

    她深呼吸了幾次,默念不能給溫辭述樹敵,她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flora,如此不斷壓制怒火,才勉強醞釀了個假笑準備說話。

    突然,徐雙雙看向她身后,表情一愣。

    鐘可欣還沒來及回頭,就聽見溫辭述冷冰冰的聲音:“能有什么后果?徐小姐,你是在威脅我的經紀人嗎?”

    她怔住了,過了好幾秒才轉過身,結結巴巴地說:“辭、辭述,你怎么來了……”

    溫辭述看也不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只手明明骨骼細長,卻在碰到她的一剎那,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不少,仿佛找到了某種底氣。

    溫辭述沉下臉道:“徐小姐,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如果還有下次,我會以人身威脅報警處理。你想因為恐嚇被告上法庭的話,大可繼續嘗試。”

    徐雙雙被他盯得打了個哆嗦,虛張聲勢道:“別搞笑了,我又沒做什么,你至于嗎?哈,敢情你倆是找好下家,決定撕破臉了是吧。我也沒什么其他好說的,演完這場你們自己打包走吧,不送了。”

    說完,她立刻轉身離開,頭也不回跟逃跑似的。

    不知道為什么,鐘可欣眼眶有些發熱,她出來混了這么多年,什么委屈不是自己扛,而溫辭述自打出院后,但凡看見這種事都會為她出頭。

    她壓下內心的翻涌,說:“你干嘛得罪她。”

    “得罪就得罪。”溫辭述毫不在意地說,“你是我表姐,得罪誰都不能讓你被要挾。”

    聽到這句話,鐘可欣先是愣了下,然后幽幽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溫辭述說:“別多想,這種只會用骯臟手段的人,不知道樹了多少敵,以后吃不開的只會是她自己,不會是我們。”

    鐘可欣點頭,聲音帶了點鼻音:“你快進去吧,別因為這些耽誤訓練,好好準備舞臺。”

    溫辭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她看著那道背影消失在門邊,足足站了很久,才又嘆了一聲。

    *

    在比賽前一夜,溫辭述只睡了兩個小時,第二天五點就起床化妝,瘋狂喝水保持聲帶狀態。

    好在團體舞臺是第二天直播,不至于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和覃敏合作的是一首抒情歌,由熱門歌曲《欲攜秋水攬星河》改編,兩人在舞臺上上演了一出凄美的故事。

    溫辭述拿出最飽滿的狀態,即使在覃敏這樣的前輩面前,聲壓也沒有被壓下去。

    覃敏表演完就走了,他下臺想去休息一會兒,剛才在臺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加上連續熬了幾個大夜,使得他下來的時候步伐都踉蹌。

    剛走到臺下,便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音響老師說:“你先等等,遇到點麻煩,剛才收音沒收好。”

    溫辭述腳步一頓,問道:“那怎么辦,要再補錄一遍嗎?”

    音響老師:“不用重新錄舞臺,你跟我來錄音室補就行了。”

    溫辭述只想快點錄完回去補覺,馬上跟隨他往里走。

    “覃老師的部分呢?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