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一起造反 第75節
呂雉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薄紅,她聲音越來越小。 如此直白的喜愛表達言語對這時候的人還是太直白了。這時候的人還是很不習慣直白的表達喜歡,而是更愛用“宜室宜家”“君子好逑”“既見復關,載笑載言”來婉轉表達感情。 “哇!”趙不息驚嘆一聲,讓呂雉的臉更紅了,趙不息挑挑眉,趁著呂雉不注意偷偷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呂雉的臉,把呂雉嚇了一跳。 呂雉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嗔怒的瞪了一眼趙不息,似乎是怪趙不息太孟浪了。 “喜歡就是要貼貼呀。”趙不息理直氣壯,呂雉也沒辦法拿她怎么辦。 自家的小主君,自己寵著唄。 趙不息臨登上馬車時忽然扭頭一笑,對著呂雉揮了揮手。 “要努力往上爬啊,阿雉!” 來的時候趙不息的身邊只帶著一個隱瞞了身份的信,回去的時候趙不息帶走了蕭何、韓信還有一大片的領地。 坐在馬車上,趙不息看著自己腦中的造反書,上面顯示沛縣已經屬于自己的勢力范圍了,再加上招攬人才得來的成就點已經不少了。 雖說抽帝王技能還不夠。趙不息一看到帝王技能池子邊那一串高昂的成就點標價就忍不住癟嘴。 其實她想要的一點也不多,只用給她嬴政那樣的威懾力和政治智慧,李世民那樣的文武雙全,劉邦的知人善任,朱元璋的號召力和發展本事,趙匡胤的溫和睿智果決手段,最好再有成吉思汗那樣對外擴張的能力……就夠了。 趙不息捫心自認,她要的也不多啊,怎么想要多抽幾個帝王技能就那么難呢。 不過雖說這帝王技能所需要的成就點不把火藥生產線完整的點出來是沒法湊夠了,可攢了這么久,加上未來的火藥成就點,再去掉抽一個帝王技能所需要的成就點,剩下的數額也不少了。 趙不息將視線放在了一個她先前從未抽過的池子上面。 “王”——稱霸一方而未一統者稱王。 項羽、曹cao、陳友諒等人都屬于這個池子。 趙不息伸出自己的右手,她上馬車之前特意跟劉邦握過手,蹭了一下歷史上歐皇的歐氣。劉邦能以一個小小亭長的出身登上帝位,實力肯定有,可運氣必定也少不了,多少次他被項羽追的宛如喪家之犬,可每次都幸運逃跑了,最后愣是拖死了項羽,成就了霸業。 一道只有趙不息能看到青光閃過。 趙不息看著自己抽出來的技能,撓了撓頭。 【大良賢師張角——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是東漢末年的農民起義軍”黃巾軍“的領袖,修太平道的那個。 他也算是“王”嗎? 還是這個“王”池子的評定標準不只是看最后的名號,而是根據實際成就來的。 張角雖說最后沒有自立封王,可是他卻是東漢末年起兵造反的第一人,而且他還開創了“政教合一”的造反方式。若是他造反真的成功了,那日后這片大地上的政權可能就不是皇權至上了,而是很可能會發展成西方那樣宗教大于王權的模樣。 從這一點看,張角盡管最后沒有稱霸一方,可也是配的上“王”字的。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趙不息默念著這句話,揣摩著其中的意思。 這個看著就十分有玄幻色彩的技能,趙不息不知為何忽然想到劉邦曾跟她說過的那個傳言“只聽憑空一聲驚雷,黑石子孤身一人千軍之中取敵首級”。 再想到張角在歷史上傳教的那些話“求雨”“符水治病”,趙不息心想,該不會真能改變天氣吧。 一直到將入夜住進驛館,趙不息還在想著這個技能有什么作用。 入夜,夜空中一片晴朗,繁星滿天,趙不息披著外袍托著腮看天,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隱約能懂一些天象了,今夜無雨,趙不息腦中忽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她無語地撇撇嘴,這個用不著抽技能她也能看出來今夜無雨啊,天氣晴朗,夜空中一片烏云都沒有,怎么可能下雨啊, 這可是花費自己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成就點抽出來的技能啊,總不能只用來當天氣預報用吧,趙不息抬頭望著晴朗的夜空,心中默念:“下雨,下雨……” 念了半天好像依然什么變化都沒有,趙不息氣鼓鼓盯著天空,一跺腳。 不管了,睡覺! 就在趙不息沉入夢鄉的同時,幾塊黑色的烏云悄悄的匯聚。 “轟隆——” 蕭何從睡夢中被驚醒,他披著外袍推開了窗子。 暴雨打在竹葉上,嘩啦嘩啦,砸在地面上,綻開成一朵晶瑩的水花。 院外隱約能聽見幾聲人聲,在暴雨的雨聲下十分模糊,只能聽見“馬”“馬棚”幾個字,應該是照料馬的門客冒著雨去將馬都拉到棚子中吧。 不知這雨何時能停,蕭何嘆了口氣,若是下的大,那明日便不能趕路了。 索性這場傾盆大雨只下了一夜,天色微明的時候就轉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等到天色全明之后就停了。 不過黑石車隊依然不得不在驛站多休息一日。 因為趙不息病了,病的還挺嚴重。 蕭何聽聞自家主君病了之后立刻便派人去將隨車隊帶著的醫者請過來,隨后就又加了一件厚衣才匆匆忙忙去看趙不息。 臥房內,趙不息整個人窩在被子里,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窩在被子中雙目無神望著橫梁,時不時還吸一吸鼻子,眼睛水汪汪的,可憐的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犬。 韓信正坐在床側照顧趙不息,端著一碗湯,拿著勺子邊吹邊往趙不息嘴巴里塞,趙不息小口吞咽著米湯,慘兮兮的。 “是昨夜凍著了嗎?”蕭何帶著醫者匆匆趕來,怕自己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寒氣再凍著趙不息,于是只站在三步外擔憂的看著趙不息。 醫者給趙不息把了脈,慢吞吞地摸著胡須,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如何?”韓信擔憂的詢問醫者。“嘶,黑石子有些氣虛啊。”醫者摸著脈,“有一些風寒入體,還有一點發熱,不過黑石子身強體壯,沒什么大事。” 韓信皺緊了眉毛:“氣虛?身強體壯?” 哪怕他不懂醫術,可也能聽出來這兩個詞的前后矛盾。 醫者解釋:“黑石子身體一向很強壯,身體極好。這個氣虛倒像是因為勞累和饑餓而導致的氣虛。” “先喝上一副藥,多吃些飯,好好休息幾日應當就無事了。”醫者從自己隨身的藥囊中掏出一包藥,交給了一旁的下仆。 聽到很快就能好,韓信蕭何才雙雙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醫療條件差勁,一場風寒就能要人的命,任何小病都是需要重視的。 送走了醫者,蕭何才又來到了趙不息床邊,想要勸趙不息要以身體為重,可看到趙不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勸誡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只能嘆息一聲,親自到馬車上拿了一條厚被蓋在了趙不息身上。 “我有點熱。”趙不息窩在被子里有氣無力的抗議。 現在剛剛七月,雖說剛下了大雨天氣要涼爽一些,可也是夏天,她身上還蓋著兩床被子,額頭上汗都熱出來了。 韓信和蕭何都只當沒聽見趙不息的抗議,蕭何甚至還又把被角給好好掖了掖。 趙不息哼哼唧唧,嘀咕著什么“世風日下”“門客不聽主君話”之類,卻也很沒有底氣。 畢竟是她自己試技能把自己試虛了。 人呆在被子里哪都去不了,趙不息只能動腦,想自己這個技能有什么用。 澆地?那也太不值得了吧。 趙不息開始放飛想象力,倒是可以用在打仗上。 昨晚是第一次用沒有控制好范圍和強弱,下了好大一夜的暴雨才讓自己這么虛的,若只是下一場小雨,那應當消耗不了多少元氣…… ———— 咸陽,始皇帝的車駕終于結束了數月之長的巡游,回到了他的王都。 扶蘇和李斯來拜見嬴政,嬴政平靜地翻看完了這段時間的政務,沒有夸贊也沒有批評。 扶蘇和李斯心中都有些緊張,哪怕嬴政經常出門,他們對于處理這些雜務都已經熟悉了,可還是會在嬴政面前緊張。 “李斯,你認為有哪些青年才俊值得朕重用呢?”嬴政忽然開口。 “擬一份名單給朕。要朕沒見過的青年才俊。” 李斯恭敬道:“唯!” 李斯回到自己的辦公堂之后,沉思了片刻,命令身邊的小吏去取一份博士的名錄來。 秦朝有七十多個博士,用來管理圖書典籍和當作顧問,也是秦朝的中央官員備選人才庫。 拿來了名錄之后,李斯又詳細詢問了這些博士日常的表現如何,從中挑出了幾個比較出類拔萃的人。 “這個張蒼的名字聽著頗為耳熟啊。”李斯筆尖頓了頓,若有所思。 一側的小吏連忙道:“太尉,這位張博士也是荀子之徒。” 李斯的老師就是先秦儒家的最后一位圣人荀子,張蒼的老師也是荀子,二人算是同門師兄弟。 可李斯顯然沒有什么同門之情,他擱下筆,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張蒼學的是儒家還是法家?” 雖是同門,可也是競爭者,李斯不允許陛下身邊有另一個人來分走他的寵幸。 昔日的韓非也是李斯的同門師兄,嬴政十分欣賞他,甚至為了韓非發動大軍逼迫韓國交出韓非。這才是真的“傾國傾城”引得敵國君王為其一怒兵臨城下的“美人”。 韓非不愿意屈從嬴政,最終被李斯一杯毒酒送上了路。 從那以后李斯就對自己的師兄弟們加倍防備,寧愿打壓他們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陛下身邊出頭。 “這位張博士學的是道家。”小吏回道。 李斯一挑眉,略有些差異,可一想到自己老師荀子雖然是儒家大賢,可自己和韓非也都是法家弟子,就不覺得荀子之徒中再出一個學道家的有什么奇怪的了。 “既然是如此……”李斯想了想,將“張蒼”二字添到了最前面。 他了解自家陛下,自家陛下控制欲極強,絕對不會贊同道家“無為而治”的思想,那張蒼就對他的位置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畢竟也是同門師兄弟,在不威脅自己利益的情況下李斯還是頗為愿意提拔自己人的。 第二日一早李斯的奏折就靜靜地躺在了嬴政的桌面上。 嬴政翻開這份名單看了看,眼神在張蒼二字后面跟著的“擅長數算”一行上停了停,又在“荀子之徒”四個字上多停了一陣。 他對荀子是很有好感的,荀子雖然是儒家弟子,可身上卻沒有儒家那股木訥之氣,還教出了韓非和李斯兩個讓嬴政很滿意的弟子。韓非雖然死的早,可《韓非子》還在嬴政書案上擺著呢。 可惜就是荀子死的早,要不然嬴政早就兵發齊國把荀子搶回來了…… “趙高,你想個辦法將這個張蒼的職位罷免,送到蒙毅府上。”嬴政勾勾唇角。 所說他是說要給趙不息找一個真正的大才,可嬴政也不打算直接打包好給趙不息送去。 真正的大才和上一次送過去的那些農家、墨家弟子不一樣,張蒼是能輔佐趙不息治理一地的,必須要趙不息自己收復才行。 嬴政要做的,也只是將張蒼扔到趙不息的懷縣中,再將張蒼是一位大才的消息透露給趙不息。 能不能招納張蒼為自己效力,這是趙不息需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