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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染姝色(雙重生) 第56節(jié)

    前世她跳下城墻后發(fā)生的事情嗎?

    那這個(gè)墓園是誰為柳家修的?

    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柳姝妤頓時(shí)起了寒意,不明?白她為什么會(huì)看到眼前的一切。

    很快,一輛馬車駛來,停在墓邊。

    馬車上下來名男子,柳姝妤看不清他面容,很模糊,只?能瞧見?他華麗的衣裳。

    男子挨個(gè)上香,最?后在她墓前坐下,坐了很久。

    湊近了些,柳姝妤聽不清男子在說什么,卻知道他在喊她的小?名。

    這人是誰?

    為什么會(huì)出現(xiàn)在她墓前?

    柳姝妤滿腹疑問?,忽然瞥見?男子腰間的同心結(jié)。

    這是……蕭承稷?

    忽地?,起了一陣風(fēng),柳姝妤正欲扇動(dòng)翅膀湊近一看,卻被?颶風(fēng)吹走。

    場景驟變,柳姝眼前漆黑一片。

    好像有東西在撬她的唇,往她嘴里灌溫?zé)峥酀乃帯?/br>
    柳姝妤下意識(shí)睜眼,入目是坐在床邊端著藥碗,喂她藥的蕭承稷。

    第41章

    柳姝妤尚未從那奇怪的夢(mèng)中晃過神來, 眼神有些懵,怔怔看著蕭承稷遞來的一勺藥。

    蕭承稷道:“張嘴,把藥喝完很快就能痊愈。”

    柳姝妤腦子有些糊, 渾渾噩噩下蕭承稷說什?么, 便是什?么。

    下?意識(shí)張嘴,等著那一勺藥喂進(jìn)嘴里。

    藥入喉嚨, 柳姝妤差點(diǎn)沒吐出來, 苦地眉頭緊蹙,“好苦。”

    因?yàn)檫€病著, 聲音一出來帶著幾分嗔嬌的感覺。

    她別?過頭去,不想再喝第二口。

    蕭承稷將碗放到?一邊,起?身坐在床邊, 扶柳姝妤起?來靠在他懷里?,帶著命令的口吻,道:“良藥苦口,必須喝。”

    “這次的藥方能治療瘟疫, 喝了之后身子會(huì)舒服很多。”蕭承稷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懷里?有情緒的女子,“聽話,喝完吃點(diǎn)蜜餞把苦澀的藥味壓下?去。”

    柳姝妤有些難受,頭暈乎乎的, 非常排斥傳進(jìn)鼻子里?的這nongnong藥味,光聞著就很苦。

    她搖頭,使起?了小?脾氣,“很苦誒,喝完吃甜蜜餞還是很苦, 嗓子里?有苦味。”

    想起?那味道,她滿臉都是嫌棄。

    蕭承稷舀一勺藥遞到?柳姝妤唇邊, 女子唇角緊抿,仿佛是說到?做到?,就是不張嘴飲下?這藥。

    蕭承稷沒轍,不得不拿出她在乎的事情來逼她乖乖聽話,“要是不喝這藥,我?就不幫你對(duì)付蕭承澤了。”

    柳姝妤虛弱得沒精打?采,臉頰也變成了粉紅色,聽到?這話,她仰頭惱他一眼,不情不愿下?喝下?那一勺藥。

    苦得她眉頭就沒平整過。

    一勺接一勺喝,還沒喝到?一半柳姝妤就喉嚨發(fā)?苦,忍不住別?過頭去,緩了緩。

    無意間,她又看到?蕭承稷衣角露出的一截同心結(jié)。

    柳姝妤怔住,不禁想到?剛才奇怪的夢(mèng)。

    夢(mèng)里?的男子她看不清楚,那男子身上就帶了一個(gè)同心結(jié)。

    “你那個(gè)同心結(jié),誰送的?”

    柳姝妤沒抬頭,也沒有看向蕭承稷,目光就落在那露出一截的同心結(jié)上。

    紅得有幾分刺眼。

    蕭承稷低頭,原來是藏在衣服里?的同心結(jié)露出來,她看見了。

    一陣沉默,蕭承稷道:“先喝藥,喝完告訴你。”

    他可以直接拒絕她這個(gè)問題,然而卻賣了個(gè)關(guān)子,那這事來逼她喝藥。

    霎時(shí)間,柳姝妤生了反感,挪開目光不再去看那礙眼的紅色同心結(jié)。

    看了不舒服。

    后面喝藥柳姝妤沒吱過一聲,就算是苦也沒說話。

    蕭承稷拿絲絹擦干凈她唇角的藥汁,從碟子里?選了個(gè)最?大的蜜餞,遞到?她唇邊,“吃點(diǎn)甜的。”

    蜜餞很甜,但?柳姝妤還是覺得苦,不是嗓子眼,是心里?。

    蕭承稷看出懷里?的人情緒不高,想著她大抵是因?yàn)闆]得到?回?答而悶悶不樂,她真生起?氣來,不好哄的。

    蕭承稷至今還記得那次她不知道為什?么就生氣了,然后再也沒來過翊王府,自此以后兩人的關(guān)系就疏離了。

    “同心結(jié)是我?一次去寺廟時(shí)買的。”蕭承稷半真半假說道。

    是他重生以后專程去月老廟求來的。是一對(duì),還有一個(gè)他想等幫柳姝妤報(bào)仇后親手送給她。

    柳姝妤下?意識(shí)問道:“月老廟?”

    這種定情物件,大多出自月老廟。

    蕭承稷停頓片刻才反駁,“不是。”

    柳姝妤不知他回?答的真假,但?聽到?否認(rèn)后她心情是高興的,反問道:“不是姑娘送你的嗎?”

    垂眸看著她不高興的神色,蕭承稷反問道:“你覺得是誰?哪家的姑娘?”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送的。”

    柳姝妤話中帶刺,話說出來意識(shí)到?不對(duì)勁,補(bǔ)充道:“我?才不會(huì)送這種東西給男子。”

    “喝了藥我?不舒服,我?困了,要休息。翊王殿下?快出去……”

    柳姝妤意識(shí)到?一件事,突然問道:“等等,蕭承澤怎么樣了?他知道你在我?房間嗎?”

    蕭承稷一笑,道:“隔壁炕上躺著,癥狀雖然減輕了,但?大概要養(yǎng)個(gè)一兩日才有力氣下?床走動(dòng)。”

    柳姝妤點(diǎn)頭,難怪蕭承稷肆無忌憚闖入她房間,原來是這樣。

    她不放心,叮囑道:“那你出去時(shí)仔細(xì)些,別?讓薛太醫(y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蕭承稷起?身,將她扶回?床上躺著,下?意識(shí)揉揉她發(fā)?頂,離開前叮囑道:“不舒服就早些休息,睡一覺起?來再喝一副藥。高燒已經(jīng)退了,沒大礙,安心休息。”

    耳根子開始泛熱,柳姝妤低低嗯一聲,看著那他出了屋子。

    “突然間變得體貼,有些不像他了。”

    柳姝妤喃喃自語,伸手摸了摸發(fā)?頂,剛才蕭承稷摸過的地方。

    然而柳姝妤閉上眼睛,又想起?那個(gè)只有一半的奇奇怪怪的夢(mèng)。

    這夢(mèng)是什?么意思?

    是前世她死后發(fā)?生的事情嗎?是誰給柳家修的陵園?

    她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是誰?

    “該不會(huì)真的是蕭承稷?”

    這念頭剛出來,柳姝妤直搖頭。

    不可能是他,他這人很討厭的,就算是現(xiàn)在,也常常欺負(fù)她。

    可是知道她小?名的,她所認(rèn)識(shí)的人里?,就只有蕭承稷了。

    柳姝妤犯愁,腦袋在這一瞬間變得暈乎乎。

    她干脆不想了,等病好后再找蕭承稷談一談。

    連著和喝了兩天藥,柳姝妤沒想到?瘟疫就這么被治好了。記得前陣子薛太醫(yī)他們?cè)嚵撕脦追N方子,要么是不見成效,要么是有一點(diǎn)藥效,那段時(shí)間莫水村的氣氛壓抑又緊張。

    清晨,柳姝妤醒來,看見窗戶外面升起?的朝陽,頓覺景色很美,便讓山嵐扶她起?來靠在床頭看日出。

    興致正高時(shí),蕭承澤來了。

    “姝兒?,今日好點(diǎn)沒?”蕭承澤端了熱粥來。

    柳姝妤的好心情在這一刻,隨著蕭承澤的到?來,煙消云散。

    “我?現(xiàn)在不餓,王爺把粥放在桌上就好。”

    話音剛落,柳姝妤喉嚨癢癢的,拿帕子掩面咳嗽起?來。

    “我?現(xiàn)在還病著,王爺大病初愈莫要又染上疫癥,還是快些離開吧。”柳姝妤勸蕭承澤走,拿出的說辭是讓人無法回?絕的。

    蕭承澤把熱氣騰騰的粥碗放到?桌上,“那你記得趁熱喝,對(duì)身子好。薛太醫(yī)說了,再喝一兩日藥你就能痊愈了。”

    離開屋子,蕭承澤面色還算不錯(cuò)。柳姝妤是擔(dān)心他又染了瘟疫,關(guān)心他,怕把瘟疫又傳給他,才不得不請(qǐng)他離開的。

    柳姝妤大抵是喜歡他的。

    蘇念慈事事順從他,蕭承澤起?初確實(shí)?喜歡這種感覺,但?后來有些厭倦了,總覺缺少了什?么一樣。

    直到?前幾天他因?yàn)槲烈撸碜硬贿m,忽然發(fā)?現(xiàn)柳姝妤對(duì)他的好。

    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蕭承澤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柳姝妤也不錯(cuò)。

    即便他夜夜留宿在蘇念慈那里?,柳姝妤也鮮少有怨言,她肯定是一位通情達(dá)理?的好妻子,不會(huì)像蘇念慈那般小?家子氣。

    蕭承澤將兩人這么一對(duì)比,越發(fā)?覺得柳姝妤的好。

    一時(shí)間蕭承澤慶幸,慶幸還沒將柳姝妤送到?蕭承稷身邊,她還是他的。

    ===

    半月之后,莫水村的瘟疫得到?控制,村民們服下?薛太醫(yī)等人的藥后,已經(jīng)痊愈,至于莫家祠堂的那口井水,一時(shí)半會(huì)兒?沒有人再去打?水。

    馬車離開莫水村,往京城駛?cè)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