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雙重生) 第29節(jié)
心里的算計又一次沒有?成功,蕭承澤自然是滿心不悅。 去到書?架邊,他?打開放在書?架最不起眼的一個?木匣,里面赫然放了與柳姝妤的和離書?。 見到此物,蕭承澤的心總算是安了下來。 好不容易娶了柳姝妤,卻本分?好處沒占到,如今有?和離書?和契約在手,他?總算是能物盡其用,只等一個?機會,將這一切捅出來。 === 翌日。 柳姝妤從昌王府離開,去找了另一個?人——沈輕舟。 明日休沐結束,便是上朝的時候。柳姝妤有?預感,明日上朝,圣上恐是要將出征的人選定下來。 她想了個?不算是好計策的法子,倘若明日長兄沒去上朝,這差事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他?身上? 阿爹征戰(zhàn)沙場,經(jīng)驗豐富,蕭承澤的那點算計應該不會得逞,為今之計是阻止長兄按照前世?的軌跡落入蕭承澤的圈套。 蕭承稷不幫,柳姝妤便去尋旁人。 蠢辦法,也是辦法,總不坐以待斃強。 沈輕舟雖然不似蕭承稷權勢滔天?,但待人真?誠,樂觀且樂于助人,與她大?哥和二哥交好,沈輕舟不會坐視不管的。 她約了沈輕舟在茶樓相見,將前世?謊稱成夢境,繪聲繪色訴說?這柳伯辛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沈輕舟毛骨悚然,“夢境里怎會發(fā)生如此事情?!!” 只見女子面色憔悴,說?完這一切眼眶紅了一圈,定然是被這噩夢嚇的。 沈輕舟疑惑不解,納悶道:“昌王殿下與柳家結親,又怎會害柳大?哥呢?” “昌王在與我成婚的同?日,納了之吏部?驗封清吏司女蘇念慈為妾,京城無人不知。明明兩人情深,昌王卻還要娶我,昌王如此,不單單是因?為救了落水的我,他?從開始就是帶有?目的的接近。” 沈輕舟為人正直,是兩位兄長的好友,柳姝妤是信任他?的,否則也不會告訴他?這些。 沈輕舟入朝幾年,雖是羽林郎中郎將,但那話的意思,他?還是能聽明白,驚訝道:“你?的意思是,為了權勢?” “我偶然間?偷聽到昌王與心腹的密謀,才知當年的自己是太傻了,被昌王騙得團團轉。因?此事,我已經(jīng)和昌王和離。” “什么?!”沈輕舟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驚訝地看著柳姝妤。 少時,他?常到太尉府尋柳家大?郎、二郎玩耍,與年紀尚小的柳姝妤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 當年知曉柳姝妤要嫁給昌王的消息時,他?還愁郁了小半月。 而今得知柳姝妤和離,他?那顆沉寂的心,忽地又重現(xiàn)?燃了起來。 暗暗慶幸。 柳姝妤點頭,道:“煩請沈大?哥莫要聲張。此事父母兄長皆不知道,請沈大?哥幫我守住這個?件事,姝妤感激不盡。” 沈輕舟眉頭緊擰,為柳姝妤抱不平,“昌王太過分?了!如此德行?,確實……” 沈輕舟惱得嘆息一聲,桌案上的手掌下意識攥緊拳頭,“姝妤meimei且放心,沈大?哥我的嘴緊得很。” 回到正事上,沈輕舟問道:“姝妤meimei打算讓我如何救柳大?哥?你?且說?,我定會幫你?。” “沈大?哥,你?是兄長的好友,認識沈大?哥多年,姝妤知曉沈大?哥為人正直仗義,姝妤走投無路才不得不尋沈大?哥幫助。”柳姝妤感激,將昨夜想的法子與沈輕舟細說?,“明日是上朝的日子,沈大?哥今夜約長兄喝酒,趁機將這迷|藥放入長兄酒中,長兄明日醒來,已經(jīng)錯過了早朝。” “這……恐怕不行?。” 沈輕舟看著柳姝妤放在桌案上的一包迷藥,隱隱擔憂,“倘若明日伯辛兄沒上朝,但也沒將軍主動挑下這擔子,亦或是圣上應欽點了伯辛兄,我們這不是白忙活?再者,明日昌王若是提議讓伯辛兄領兵,這也逃不掉。” 柳姝妤面色凝重,這本就無異于是死局,無憑無據(jù)告發(fā)蕭承澤,只會被蕭承澤反打一耙。 沈輕舟看出柳姝妤的心思,又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爽快地收下迷|藥,安慰道:“那就先試一試,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柳姝妤露出笑容,感激道:“謝謝沈大?哥。” “你?都喚我沈大?哥了,這做哥哥的,連meimei這點要小忙都不幫,你?讓沈大?哥這臉往哪里放?” 沈輕舟輕描淡寫攬下這件事,“別憂心了,這事交我身上,往后不要憂愁,遇到難處只管來找我,我們一起想法子解決便成。” 柳姝妤心里一暖,提著的心總算是掉了半點下去,笑道:“謝謝沈大?哥。” 沈輕舟什么都沒說?就答應幫她了,可不像蕭承稷。 “客氣,正好今夜我不巡街,等下便去約伯辛兄。你?要不要在隔壁包廂等著?” 沈輕舟的提議,柳姝妤認真?想了想,親眼看著也好,于是應了下來。 恰好她不想在昌王府,也不想看見蕭承澤。 計劃商議好,柳姝妤忽覺一身輕松。 從茶館出來,夏末初秋的陽光還是帶著灼意,但偶有?微風吹來,柳姝妤只覺沒什么比這還沁爽的。 昌王府的馬車緩緩駛離茶樓,為掩人耳目,維護柳姝妤名聲,沈輕舟在樓上小坐一陣才起身離開。 只是他?剛下樓,便看見了欲上樓的蕭承稷。 沈輕舟是蕭承稷手下,見了上司,他?沒有?理由掉頭就跑,于是恭恭敬敬將人招呼住。 “今日休沐,翊王殿下也來品茶?這家茶樓的招牌茶點還不錯,殿下不妨試試。”沈輕舟折身和蕭承稷一同?上樓,熱絡地介紹著,未曾有?過一絲拘束。 廂房中,蕭承稷理開外袍一角,落座看見桌上的兩杯茶,目光閃過一絲不悅。 其中一個?釉青茶杯上還有?朱紅唇印,顯然是柳姝妤喝過的杯盞。 蕭承稷別過眼去,道:“閑來無事在街上轉轉,路過茶樓時,我好像看見了五弟府上的馬車停在茶樓外,而后又離開了,好像是五弟妹獨自一人來的。” 沈輕舟身子一僵,撒謊道:“殿下恐是看花了,昌王妃到這茶樓來作甚?府中上等茶餅要什么有?什么。” “許是眼花了。” 蕭承稷結果沈輕舟遞來的茶水,輕呷一口,道:“恰好遇見你?了,前陣子躥出名盜賊,今夜羽林軍巡街,加強防衛(wèi)。” 沈輕舟“啊”一聲,有?幾分?不情愿,“殿下,屬下今夜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上值可否晚小半個?時辰?” 蕭承稷放下茶盞,“何事如此著急?明早也不遲。” “明早就晚了!” 沈輕舟想著翊王和柳伯辛亦是關系甚密,與昌王已經(jīng)有?了嫌隙,他?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柳伯辛身處危險,便如此與他?講了今夜與柳姝妤的計劃,但對于和離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蕭承稷輕哼一聲,細聽下有?幾分?不滿,“她倒是什么都同?你?講。” “此事交予我來辦,恰好我有?事情與他?談。” 沈輕舟一想,不失為個?法子,“那便麻煩殿下了,屬下這就只會姝妤meimei一聲。” 姝妤meimei。 真?真?是半個?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蕭承稷提壺,將空了的茶杯填滿,“不用,我差人告知弟妹一聲。” “如此屬下便放心了。” 沈輕舟松了一口氣,“殿下你?是不知,昌王妃為這事,愁得人都憔悴了幾分?。” 好險,他?險些忘了姝妤meimei在外人面前還是昌王正妻,一時高?興,失言才喚了聲姝妤meimei,幸是翊王沒注意。 蕭承稷道:“早些回去歇歇,夜里還要值守。” “那屬下便先行?離開了,殿下您慢用,招牌茶點一定要嘗嘗。” 沈輕舟走時還不忘與蕭承稷熱切介紹。 沈輕舟走后,蕭承稷耳邊終是安靜了下來。 面上的怒氣尚未散去,蕭承稷拿起那被沈輕舟藏在一邊去的茶盞。 淡淡的朱紅唇印赫然躍入眼底。 他?指腹覆在上面,輕輕摩挲。 她怎敢,去招惹沈輕舟! * 夜幕低垂,柳姝妤滿懷期待出現(xiàn)?在和沈輕舟約定好的酒樓。 “山嵐,隨我進?去。” 柳姝妤此次出來只帶了山嵐一人,獨留紫檀在王府。 紫檀跟了她許久,倘若今夜蕭承澤來瓊華園尋她,紫檀也知該如何將蕭承澤搪塞離開。 小二引著柳姝妤一路來到二樓廂房,當她打開廂房門時,卻僵在遠處。 蕭承稷坐在房中,陰翳的目光隨著她推開房門,直愣愣瞧了過來。 這一刻,柳姝妤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腦中一片空白。 怎會是他?? 沈輕舟呢? 回過神?來的柳姝妤第一反應便是關門離開。 跑,越遠越好。 “柳娘子要去何處?你?的長兄,是不管了嗎?” 手指剛拉著房門欲關上,柳姝妤耳邊便傳入蕭承稷冷漠的威脅。 手指緩緩松下,柳姝妤眼底一片絕望,“山嵐,你?先去馬車中等我。” “王妃小心。” 山嵐表面是離開了,實則卻在酒樓拐角暗中把守。 柳姝妤進?屋,關上門。 蕭承稷手指叩了叩桌面,“咚咚”兩聲沉悶,讓柳姝妤后脊不由躥起一陣涼意。 “過來。”他?低聲命令道。 腳步不聽使喚,柳姝妤把頭埋得低低,朝蕭承稷走近。 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沈輕舟去了何處?她長兄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