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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的他[現代女尊] 第73節

    “那你的意思是?”傅楠緊張的問道。

    “我愿意。”容修低聲說道,聲線還顫著,像夢一樣。

    *

    大婚很快舉行,容氏集團的小公子出嫁,嫁的還是集團內有名的青年才俊,前來祝賀的絡繹不絕。

    婚禮在神圣的教堂舉行,容修穿著高級訂制的婚服,攙著容瑛走過紅毯,看著容瑛拉起他的手,鄭重的交到繁夏的手里。

    這是他第一次觸碰繁夏,他的手被繁夏溫柔的執起,看著她將璀璨閃亮的鉆石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在修女面前許下忠貞的誓言,身后巨大的翅膀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婚禮結束,賓客散去。

    容修被繁夏帶領著來到家中,他內心無比忐忑,心臟咚隆隆狂響,從現在開始,他就要脫離從前的家庭,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新家是市區里的一幢老洋房,鬧中取靜。

    鏤花鐵門緩緩打開,花園林道映入眼前,應季的花開了滿園,百年中華梧桐樹枝繁葉茂,與被園丁精心修剪過的花境相映成趣,梧桐枝丫中還安置了一個鳥窩,里面住著還未開智的喜鵲一家,嘰嘰喳喳叫的歡快無比,叫的容修緊張的心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喜歡嗎?”繁夏牽著他的手,眼帶笑意。

    容修驀的低下頭,白皙的脖頸紅了一大片,小聲的說道:“喜歡的。”

    繁夏的聲音帶著笑:“你喜歡就好,不枉費我請人來專門打理花園了。”

    “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容修心尖一顫,聲音甜的發膩,都不像平時的他。

    容修心中懊惱,怎么一見到繁夏,聲音都矯情起來了。

    “聽說珍珠鳥獸人都喜歡親近花草,所以從你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天,我就安排人著手準備花園了。”繁夏說道。

    “謝謝你。”

    “你是我的丈夫,不用跟我說謝謝。”繁夏附在他耳邊,低聲輕語。好似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里撩撥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不知不覺,他已經被繁夏帶到了臥室,床頭柜上擺放著一臺古典歐式蜜蠟臺燈,一小塊一小塊形態各異顯色深淺不一的蜜蠟拼湊成一臺精致典雅的臺燈,被燈泡一照,散發出琥珀般清透又旖旎的光澤。

    鳥類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珍珠鳥獸人也不例外。

    從一進房開始,整棟小洋房里都布置著類似這樣的小心機,就連樓梯轉角的窗戶都是用彩色玻璃打造成類似教堂玫瑰花窗,瑰麗奇幻如在夢中。

    ‘聽說南區的繁總經理喜好簡約素雅,就連家中的陳設也是以原木風為主。’這是容修無數次假裝不經意打聽關于繁夏的消息時聽到的。

    當初他心里無比失落,鳥類獸人對顏色極為敏感,繁夏素雅的審美,一定覺得他太花哨了。

    可現在,看到屋內精美極繁風的風格,他炙熱的心像是噼啪燃燒的炭火,恨不得立刻扇動身后巨大的羽翼飛起來,掩飾他的心動。

    “容修或許你對我很陌生,但是我其實很早就喜歡上了你,跟你是不是董事長的小兒子無關,我喜歡的是在舞臺上自由的你,不過那時的你萬眾矚目,我只是臺下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觀眾,你一定沒有看到我。”繁夏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

    容修心神搖蕩,幾乎快要激動地哭出來。

    他看到了,他怎么會看不到。

    他從她第一天來看表演時,就注意到了她。

    但那時他還不是芭蕾舞首席,他感受著她的視線停留還停留在當時的首席身上,他的足尖便緊繃的更加厲害,他沒日沒夜的努力練習,足尖一次次磨出鮮血,擠掉原首席的位置,就是為了讓她的目光可以轉移到自己身上。

    看吶,我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繁總經理,請你也看看我吧。

    現在他終于如愿以償,她終于看到他了。

    *

    婚后的容修好像掉進了迷迭的夢鄉,無時無刻不被幸福充斥著。

    他深愛的繁夏是比這個世界上所有女性都要好一萬倍的完美伴侶,她會溫柔的疼他哄他,甚至會在做那種事時,小心翼翼的避開他脆弱的羽翼,有時,他情到深處情難自禁,會將羽翼完全張開,遮天蔽日的白,羽毛如容修般飄落,繁夏就會溫柔寵溺的撫摸他的羽毛。

    今天繁夏早早的出去了,容修在花園里閑逛,花園很大,風景更是絕美,花園中種植的許多鮮花都是應季的花材,時節一過,就會有園丁將原來的花除掉,植入新的鮮花,這樣一年四季,花園里的話都是常開的。

    傭人們都說,這是家主寵愛主君的證明。

    容修竊喜也更加珍惜,繁夏對他的每一處好,他都記在心里。

    她是他的完美妻主,他也要做她的完美丈夫。

    只是白天的時間太過難熬,繁夏不在,容修總會克制不住的想她。

    估摸著下班時間,他就會張開巨大的羽翼,坐在老洋房的屋頂上,望著繁夏回家的方向。

    “今天妻主回來的有些晚啊。”容修坐在屋檐邊,晚風吹拂過他的碎發,柔順的羽毛隨風而動,他輕輕撫了撫自己的羽毛,想起繁夏曾經夸贊過,他有世界上最干凈最完美的翅膀,他便更加愛護它。

    “家主回來了!”傭人們說道。

    容修臉上綻放笑容,扇動翅膀在降落在草坪上,想著繁夏的車奔去:“妻主!”

    車緩緩停下,下來的卻不是繁夏,而是一個容貌稚嫩的雄性牡丹鸚鵡獸人,翅膀是淡淡的藍紫色,在接近夜色下,顏色很是好看。

    傭人們無不發出驚嘆。

    刺耳!

    容修的翅膀警惕的張開:“你為什么會在我妻主的車上?”

    “容修!”繁夏下了車,牡丹鸚鵡怯怯的躲在她身后,看起來十分膽小懦弱。

    繁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牡丹鸚鵡才稍微露出了一個頭。

    “這是小錦,我從路上撿回來的牡丹鸚鵡獸人,他被人虐待逃了出來,沒有地方去,翅膀也被剪了,飛不起來,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回來,想著收留他一段時間,正好也給你做個伴。”繁夏說道。

    容修眼神不善的盯著小錦,夜色朦朧他看不清,但是一進屋里,他才發現,他羽翼的顏色雖然漂亮,但卻并沒有光澤,翅膀也比他的斷了一截,飛羽被剪了下來,鳥就成了走地雞,可見是他曾經的主人為了禁錮他的自由剪得。

    雖然可憐,但是容修的態度并沒有多大的轉變。

    雄鳥對于入侵者有天然的警惕心,哪怕是遭遇可憐的小錦,他也無比防備。

    可是繁夏非要留下他,容修也沒有辦法。

    晚飯,三個人一起用餐。

    他和繁夏坐在一側,小錦坐在另一側,明明餓得面黃肌瘦,卻遲遲不動筷子。

    “怎么不吃飯?”繁夏關心的問道。

    容修捏著刀叉,心思復雜。

    小錦搖了搖頭,下垂型的可憐眉眼勾著繁夏的視線:“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吃,那些人以前給我吃的都是寵物鳥糧,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

    身后伺候用餐的傭人捂著心口,同情的都快哭了。

    “來,我教你,像我這樣拿住刀叉。”聽了小錦的遭遇,繁夏心中有些男人,對小錦更加耐心。

    “這樣嗎?”小錦學著繁夏的樣子,終于自己切下了一塊牛排,放在口中。

    “不錯,小錦你很聰明,學得很快。”繁夏由衷的夸贊。

    小錦甜甜一笑。

    身后的傭人一個個小聲說道,好可愛啊,太可愛了吧。

    容修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傭人們低下頭來。

    錦一用叉子叉了一顆青色豆子放入嘴中輕咬,看著容修光澤羽毛,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被優渥生活堆砌出來的,不像自己,風雨漂泊,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處處受人欺負。

    吃完飯,繁夏安置好小錦的住處,房間里還有獨立的衛生間,他打開噴頭,溫水從蓮蓬頭里嘩嘩的流出,小錦脫下衣服,清洗著身上的傷口,以及灰撲撲的羽毛。

    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房間里色彩瑰麗的裝飾品,想起將他帶回家的溫柔以待的繁夏,他攏起殘缺的翅膀,他好想永遠留在這里啊。

    *

    一晃,冬天到了,小錦已經在這里住了三個月。

    這段時間,他被剪掉的飛羽也重新長了出來,原本灰撲撲沒有光澤的羽毛現在就想行走的霓裳,比起純白的珍珠鳥,顏色鮮艷的牡丹鸚鵡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也更招人類的喜歡。

    僅僅三個月,他靠著一張伶俐的甜嘴和俏生生的臉蛋,一聲聲哥哥、哥哥的,叫的傭人們心花怒放。很快博得了洋房里所有人的喜愛。

    容修站在露臺邊,眼神恨恨的看著跟傭人們交談自如的小錦。

    “容修哥哥!”鳥類天生警覺,小錦感受到了容修的視線,回頭沖著樓上的容修打招呼:“廚房做了糖炒栗子,可好吃了,你也下來吃一點吧。”

    容修捏緊了手,羽翼緊繃收縮。

    明明是他想吃糖炒栗子,吩咐廚房去做的,可小錦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搞得他才是這洋房的男主人一樣!

    容修憤憤下樓,純白無瑕的羽毛掠過夢幻的玫瑰花窗,來到廚房,看著廚房里優哉游哉的糕點師,問道:“糖炒栗子做好了?”

    糕點師恭敬起身:“是的,主君。”

    容修冷笑:“為何我沒有看見?”

    糕點師一愣:“小錦拿去了,我以為你們分食,就......”

    “就什么?是我命令他來拿的嗎?我還沒死呢,你們就偏信他一個人的說辭,連問都不問我一聲,真是沒規矩!”容修壓著火氣。

    “容修哥哥,你別生氣了。”身后傳來柔柔弱弱的聲音,小錦捧著糖炒栗子:“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包糖炒栗子生氣,我現在就把糖炒栗子還給你,請你不要再責備糕點師了,都是我的錯。”

    容修怒極反笑,純白的羽翼即使在廚房里也沒有沾染上一絲污垢,相反,無暇的羽翼在小錦艷麗的羽毛面前多了一份無法撼動的莊嚴威肅。

    “第一,你沒有錯,錯的是他。你想吃糖炒栗子,伸手跟人要,糕點師好心給了你,但也正因為他對你的這一份好心,讓你害了他。”

    “不是、不是的、”小錦臉色難看。

    容修根本不理他,繼續說道:“第二,他身為糕點師,我吩咐他做糖炒栗子,他做完了既沒有交給傭人端上來給我,也沒有親自送到我手上,這是他的失職,他需要重新培訓再上崗,去找管家領工資吧。”

    “主君!”糕點師不可置信。

    “容修哥哥你不能這樣做!”小錦說道。

    容修懶得理他,可錦一追了上來:“容修哥哥,糕點師只是犯了一丁點的小錯,你不能這樣對他,太殘忍了。”

    容修停下上臺階的腳步,玫瑰花窗斑駁的的冷光照在他清冷的雪膚,潔白的羽翼讓他如同高傲尊貴的天神,居高臨下,神情冷漠:“小錦,請你認清你的身份,我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做的決定還輪不到你置喙,說起來你的飛羽已經長好了對吧?”

    小錦看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嫉妒。

    這個家里他最討厭最恨的人就是容修,憑什么他有有優越的出身,可以嫁給繁夏這個好的妻主,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他卻只能寄人籬下。

    “我是繁夏jiejie帶回來的人,要走也是繁夏jiejie讓我走。”小錦憤然轉身。

    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容修索性不再端著主君的架子,譏諷道:“繁夏是我的妻主,我們夫妻一體,你算是什么東西!”

    小錦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現在是夫妻,保不準以后就不是了。”

    “你再說一句!”容修揚起手來,本只是作勢嚇一嚇他。容修的家教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事來。

    可沒想到小錦竟然迎著他的巴掌撞了上去,小錦在黑暗中長大,什么苦沒吃過,他最不怕的就是挨打,接著從樓梯下滾了下去,甚至故意折損了翅膀。

    傭人們聞聲趕來,看待這一幕都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