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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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繁夏失笑,眼眸微彎,細碎的眼波里流淌著星星。 她知道解釋無用,索性就答應(yīng)了下來,等到了家里吃了藥,一切就好了。 進入容修的座駕,繁夏自己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即使喝了十杯白酒,她的意識尚且還算清醒。 不愧是頂級豪車,一關(guān)上車內(nèi),市區(qū)嘈雜的聲音都被屏蔽,車內(nèi)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香味,她靠在車窗上,靜靜地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燈光。 晚上七點,市中心交通正是最擁堵的時候。 容修看著延綿不知多遠的車隊,無框眼鏡下難掩焦躁,他看著一旁安靜的繁夏:“胃疼的厲害嗎?我還是直接送你去醫(yī)院吧。” “真的沒事。”繁夏搖搖頭,聲音輕輕如游絲:“我的胃病是因為小時候在孤兒院里餓出來的,后來慢慢溫養(yǎng),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只是因為剛剛一口氣喝了太多烈酒,才導(dǎo)致胃病復(fù)發(fā)。其實并沒有多疼,不用擔(dān)心。” 說話間,她柔順的發(fā)絲垂落至修長的頸邊,黑發(fā)如墨頸膚如雪相互纏繞,窗外璀璨的霓虹照射進來,卻也點不亮她眼中的光。 容修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繁夏是孤兒這件事,在大學(xué)就有很多人知道,有時候容修會想,如果沒有她父母的那場車禍,繁夏一定不會承受那么多苦難,那些痛苦原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 而且這么多年了,那個肇事司機還是沒有找到,仍在逍遙法外。 他不敢告訴繁夏,其實在大學(xué)時期他知道她家里的變故后,他就偷偷托人從警局里打聽了一番,想要幫她找到肇事司機。 出事是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監(jiān)控還不普及,沒有拍到車輛信息。出事時間又是深夜,所以連目擊證人也沒有。 因為那條路在郊區(qū)工廠,附近有幾個工地,碴土車來來往往,導(dǎo)致肇事車輛的車輪印和碎片殘留都被破壞。又過了十幾年時間,想要找到肇事司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容修勻稱有力的指骨握緊了方向盤:“對不起。” “嗯?”繁夏偏過頭來看他。“因為替我擋酒,才導(dǎo)致你胃病復(fù)發(fā)。” 繁夏低笑,淡淡微甜的酒氣在車內(nèi)暈散開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作為員工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算在其他公司,作為總助,也會這樣為上司擋酒。” 助理的工作很多很雜,會喝酒,會幫上司擋酒,已經(jīng)成了行業(yè)內(nèi)默認(rèn)的潛規(guī)則。 可他并不想只做她的上司。 容修微垂著眸,不再說話,冷寂清薄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本就立體深邃的五官更加如雕塑般冷冽。 不知不覺,車已經(jīng)開到了繁夏樓下。 白酒的后勁上來了,繁夏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腳步搖搖晃晃,扶著墻看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的容修說道:“我已經(jīng)到家了,你回去吧,瀾生他會照顧我的。” “忘了我之前說過的?我要看著你吃了藥,胃不疼了,我才會走。”容修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從背后伸出攬住她的肩頭。 繁夏的腦子已經(jīng)被酒氣侵蝕的迷迷糊糊,容修說的話,她也沒太聽清,只覺得他身上清冽冷淡的雪松味襲來,好似在深冬堆滿雪的松林里打了個滾,令渾身燥熱難受的繁夏本能的想要靠近,就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從電梯里走出兩個人,看到醉醺醺的繁夏和扶著她的容修,愣了一下,隨后眼睛露出藏不住的驚艷。 繁夏即使一身醉意,也難以掩蓋周身溫柔如水的沉靜氣質(zhì),而扶著她的容修,身著一瞧就知道價格昂貴的高定西裝,五官精致鼻梁高挺,無框眼鏡和狹長冷淡的眼眸氣質(zhì)禁欲生人勿進,極其鮮明的反差籠罩在兩人身上,卻沒有絲毫不適感,反而有一種強烈到不真實的互補感。 容修淡淡瞥了眼路人,扶著繁夏走進電梯,看著樓層鍵神色為難。 “繁夏醒醒、” 此時的繁夏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頭枕靠在容修的肩上,散漫的長發(fā)蹭著容修袖長的脖頸,淡淡的馨香和灼熱的酒氣皆噴灑在容修身上,無聲的撩撥著致命情-欲,偏偏當(dāng)事人卻毫無察覺。 容修緊捏著手,克制地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指尖勾著繁夏的下巴,冷靜的眼眸里包藏禍心:“繁夏,我找不到你家在哪,去我家好不好?” 繁夏雙眼茫然了一下,露出孩童般的懵懂:“不去,我要回家。” 失望從狹長冷郁的眼眸里轉(zhuǎn)瞬即逝,容修松開挑起她下巴的手,問道:“那你家在幾樓?” “十一樓。”繁夏伸出雙手,比劃出兩個1的手勢。 容修眸色溫柔,平時做任何事都完美精細的人,喝醉了不吵不鬧,竟然還像個小孩子般......可愛。 容修按下十一樓層鍵,中途沒有鄰居進來,所以很快就到了。 在繁夏醉醺醺的指引下,容修敲響了門。 “來了,夏夏今天怎么忘記帶鑰匙了嗎?”溫瀾生小跑著過來開門,滿臉的笑容在看到容修的那一刻瞬間消失。 “學(xué)長,你怎么來了?”溫瀾生臉上堆著不似笑容的笑容。 當(dāng)他看到繁夏一身酒氣的靠在容修身上時,溫瀾生的臉色更加難看,上去就想把繁夏拉到自己懷里:“夏夏,你怎么醉成這個樣子啊,我扶你回家。” 繁夏醉的毫無意識,迷茫地被溫瀾生拉扯著,可眼神卻還落在容修身上,她喜歡他身上的清冽干凈的味道,而不是溫瀾生身上濃烈的鳶尾花香。 看到繁夏即使喝醉了,眼神依舊黏在容修身上,溫瀾生一股醋火油然而生。 看著溫瀾生面目可憎,容修心里就升起隱秘的得意和快感,不過眼下不是嫉妒爭寵的時候,繁夏的胃疼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我跟繁夏晚上有個酒局,她喝了酒,胃病犯了,你趕快把胃藥拿出來給她服下。”容修幫著溫瀾生一起扶著繁夏到沙發(fā)上。 “胃藥?”溫瀾生原本醋意上頭,但一想到多年沒有犯胃病的繁夏,突然復(fù)發(fā)一定疼的厲害,也不再跟容修計較,趕緊進屋去拿藥。 客廳沙發(fā)上,溫明月和謝岑原本都在看電視,看見突然闖進的陌生人扶著自己的一身酒氣的兒媳,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尤其是謝岑,身為男人他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人家老公還在家里呢,他扶著人家老婆登堂入室,這件事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真是囂張至極! “你是誰啊?你怎么跟我會跟我兒媳婦在一起?她怎么喝醉了?你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容修半蹲在沙發(fā)前,撫著繁夏發(fā)絲,淡淡瞥了眼對方,說道:“我是她上司。”“上司?什么上司啊!上司就可以跟一個女人走得這么近嗎?男女授受不親你懂——” 激動的謝岑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明月一把摁住了手,她看著一身昂貴西裝的容修,試探著問道:“您就是容修先生吧?” 容修掃了眼溫明月,淡淡的嗯了一聲。 謝岑握緊了溫明月的手,倒吸一口涼氣。 溫明月更是眼神責(zé)怪,隨后對著容修說道:“容先生您別介意,我丈夫他就是這個炮仗脾氣,其實他沒有惡意的。” “嗯。”容修嗓音冷淡,目光全在喝醉的繁夏身上。 溫明月給謝岑使了一個眼色,謝岑立刻一改剛才的態(tài)度,搬了一個凳子出來,客客氣氣的說道:“容先生,一直蹲著腿麻了吧,快來坐。” “不用了。”容修聲音冷冷,看著臥室的方向緊擰著眉:“怎么動作這么慢,胃藥呢?” 溫瀾生焦急的從臥室跑出來:“胃藥已經(jīng)吃完了。” 容修心中惱火,眼神沉冷陰厲:“身為繁夏的未婚夫,你明知道她有胃病,連胃藥這種基礎(chǔ)的東西都不知道準(zhǔn)備的嗎?” 溫瀾生被容修的指責(zé)問的又羞又惱,他帶著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的妻子回到家,當(dāng)著他父母的面劈頭蓋臉的問責(zé),偏偏他還無理反駁,確實是他做的不好,因為繁夏的胃病多年沒有犯過,所以就忘記了備藥。 “還不快去買!”容修冷冷叱道。 溫瀾生羞憤至極,臉色漲紅地往門外跑。 “別,我去買,我去買,瀾生你就留下來照顧繁夏啊。”謝岑立馬站了出來,對著溫瀾生使了個眼神。 溫瀾生陡然清醒了過來,他這時候要是走了,豈不是給了容修機會,這里可是他的家,憑什么讓容修發(fā)號施令。! 第16章 顧錦一 容修斜睨了一眼謝岑和溫瀾生在之間不尋常的眼色,并未理會。 如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繁夏身上,看著她軟綿綿的陷入沙發(fā)里,長發(fā)潑墨似的從沙發(fā)上垂落,他指尖微動,假裝無意的用自己的指尖勾著她的柔軟的青絲,纏繞在指間。 “去泡一杯蜂蜜水來。”他背對著溫瀾生,聲音如冰塊似的沒有溫度。 溫瀾生捏緊了拳頭,這是把他當(dāng)容家那些仆人了嗎?繁夏在家里寵著他都來不及,容修他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使喚他。 溫瀾生一動不動。 容修側(cè)過頭,輪廓深邃的半張臉俊美陰沉:“你聾了嗎?” 溫瀾生眼波帶怒:“我——” “瀾生,我記得廚房里還有蜂蜜,去泡一杯來。”溫明月對著溫瀾生說道。 溫瀾生看著溫明月,眼神不解還帶著憤怒。 溫明月語氣微沉,拿出母親的威嚴(yán):“快去!” 溫瀾生不情不愿的進了廚房,舀了一勺蜂蜜水在溫水里化開。 樓下小區(qū)門口就是一家藥店,謝岑去買藥并沒有用多少時間,等他將藥買回來時,溫瀾生正好將沖泡好的蜂蜜水從廚房里端出來。 “謝謝。”容修冷漠疏離的道了聲謝,可這聲謝里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容修端著蜂蜜水并不是準(zhǔn)備自己喝,而是想要喂繁夏喝,溫瀾生立刻奪過水杯,橫插在兩人中間:“學(xué)長,還是我喂夏夏喝下吧,天也不早了,您明天也要上班,夏夏這邊有我照顧就行了,一會兒我就扶她回房間睡下了。” 這話說得,就差沒有直接趕人走了。 “不急,我看著她吃完藥就走。”容修不緊不慢的攏了攏高定剪裁的深黑色雙排扣西裝,修長的雙腿微抻,淡漠到不近人情的禁欲氣質(zhì)在繁家清新簡約的溫馨小兩居里顯得格格不入。 溫瀾生在心里一遍遍告誡自己,那是夏夏的頂頭上司,不能撕破臉,不能毀了她的前塵。只有這樣,他才能勸說自己隱忍下去:“......好。” 溫瀾生拿起胃藥,按照醫(yī)囑開錫紙包裝,兩顆藍白色的膠囊藥丸露了出來。 他輕輕拍了拍繁夏的臉,在她耳邊溫柔呼喚:“夏夏,醒醒,吃了藥再睡好不好?” 繁夏暈暈乎乎的張開眼,可迷蒙的眼神并沒有在溫瀾生臉上聚焦,安靜地低垂著眼,長發(fā)垂在胸前,白皙的肌膚在暖調(diào)的燈光下吹彈可破,不像普通人喝醉了會性格大變還會撒酒瘋,她喝醉了不吵也不鬧,像個小孩子。 不對,小孩子睡得正香時被人吵醒,還會哭一哭鬧一鬧撒撒嬌,她比小孩子還要好哄。 可現(xiàn)在如小孩子般的她正被溫瀾生把持著,腦袋安安靜靜的靠在溫瀾生的肩膀,喂下的兩顆胃藥也乖乖的就這蜂蜜水吞下,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容修側(cè)著頭,看著她薄醉的模樣,濃睫之下她眼眸半闔,淡色薄唇沾著些殘留的蜂蜜水,水光點點,如澆了雨水的櫻桃軟rou,瑩潤柔軟,無聲的誘惑牽動著人的心臟。 容修眸色略深,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 “學(xué)長,夏夏已經(jīng)把胃藥吃了,您也早點回去吧。”溫瀾生手臂警惕的環(huán)著繁夏,以一種防備的姿態(tài)對容修說道。 容修擱下交疊的長腿,正準(zhǔn)備起身...... “急什么,人家容先生大老遠將繁夏送回來,你讓人家多坐一會兒。”溫明月說道。 溫瀾生無比詫異的看著溫明月,感覺比人背刺一刀還要難受。 “媽,我也是擔(dān)心學(xué)長的安全,時間晚了,他一個男人回家不安全。”溫瀾生憋著火,好聲好氣的說道。 容修不緊不慢的靠回沙發(fā)上,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唇角勾扯:“沒關(guān)系,云水灣安保很好。” 聽到云水灣三個字,溫明月眼睛登時雪亮,那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頂級富人區(qū)啊。像他們這種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個階層的大人物,一定得把握好機會。 “瀾生,還不快點給容先生倒茶。”溫明月說道。 溫瀾生氣的快要失去理智,不在忍氣吭聲,扶著搖搖晃晃的繁夏說道:“我扶夏夏回去休息,你自己去倒吧。” “你這孩子!”溫明月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