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霍單唐長手一伸，關掉了鬧人的鈴聲。

    關昭月睜眼，還是睡眼瞇瞪的模樣，下身的酸痛叫她一時動不了。

    她瞇了一會兒，手抓幾下，抓到手機，看了眼屏幕后馬上起身，拖著身子，慢騰騰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昨晚半醒間，霍單唐給她洗了澡，套了件過大腿根的襯衣。此刻屁股光著，僅靠透光的襯衣遮住。關昭月用手背壓著屁股后的襯衣，好讓自己不走光了。

    房門響了四聲。

    數分鐘后，又響了兩聲，接著便是沉寂。

    關昭月沒來跟霍單唐打招呼就走了。

    阿姨打電話上來，語氣著急，“小唐，昭月她沒拿早飯就走了。”

    霍單唐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她遲到了，我跟她經紀人說一下。”

    “她還在門口嗎，我送她過去。”霍單唐一捋自己的頭發，說。

    阿姨在那頭說：“哎呀，她剛才逃命一樣逃上車，慌得路都走不穩，差點摔了。”

    霍單唐訕訕笑兩聲。

    劇組那邊，關昭月剛進去，要跟助理貓腰從后面竄進去時，被眼尖的導演抓到，訓了兩句。

    李讓在休息間等她，給了她坐上椅子的時間。關昭月一貼著椅子，李讓就兇道：“知道遲到了幾分鐘嗎！我昨天明明——”

    他被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接起來跟狗腿一樣，幾聲“誒誒誒好”。掛了電話，也不敢訓關昭月了，指著助理叫她去準備一點吃的當早餐。

    他瞪著關昭月，關昭月索性閉眼休息。

    今天的拍攝不順，關昭月搗藥搗得整條胳膊都酸。還下雨了，急急忙忙地挪到室內，溝通一番，拍起室內的戲。

    收工后，關昭月就一直睜不開眼，在車上直接睡了過去。睡得不安穩，車停一下，眼就睜開看一下。

    到了地方下車，關昭月覺得腦袋更痛了。

    她避開迎上來的霍單唐和阿姨，敷衍兩句，上樓躺床上去了。

    她感覺自己是睡著了，但能聽見外面的雨聲，和門被打開，阿姨進來掖被角的輕聲，阿姨用手摸了摸關昭月的額頭，之后便走了，邊關門邊跟人說話。

    她呼吸不暢，身體動不了，一根手指都不想抬，眉毛也懶得皺一皺。

    她就躺著，聽到了鳥聲，脆生的幾聲吵醒關昭月。

    阿姨也在這時候進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后喊醒了她，“昭月，發燒了，很難受吧，眉頭都皺成老爺爺了。”

    關昭月張不開嘴，輕輕地搖搖頭。

    阿姨去拿了個濕毛巾，敷在關昭月的額頭，“小唐家里沒藥，他去借藥了，吃個感冒藥再睡會。”

    阿姨的聲音太溫柔了，講著雞毛蒜皮，說菜價，說幼兒園和小學的小孩有多鬧騰，抱怨現在的學業壓力，壓得學生喘不上氣，個個天天愁眉苦臉的。

    霍單唐端著粥和藥進來，苦味在房間里晃悠。

    阿姨讓霍單唐去喂藥，霍單唐說自己不會，阿姨便讓霍單唐扶起關昭月，讓他學著點，霍單唐一一應下，說自己還有很多要學。

    喝了粥，喝了藥。

    阿姨拍著關昭月的手，繼續叨叨小事。

    霍單唐好像一直在房間里，沒離開。阿姨說走時，關昭月就聽見一人的腳步聲。手機有電話進來時，霍單唐大步上前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