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夜熙攘之前 第25節
書迷正在閱讀:無人似你、烏云天(包養,1v1)、偏執的他[現代女尊]、暗戀(1v1男暗戀女)、穿書年代,女配攜科技以身許國、汴京春色、重生后,鳳凰男變首富寵妻無度、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重生:在殘疾老公的心尖尖上撩吻、綁定讀書系統,八零炮灰一夜暴富
看清袋子里的東西,寧歲心尖不自覺地跳了下。 胸口好像有某個角落安靜了一瞬,而后又溫和吹拂過山風。 這個披肩上的紋案有幾朵簇擁在一起盛放的向日葵,她低下睫羽默了須臾,張了張嘴,小聲問:“這個……你從哪里弄來的。” 謝屹忱跑了整整兩條街才找到這玩意兒,此刻的面色也沒那么自然,輕咳了聲:“圍巾在最近的店買的,東西問店員要的。” “哦。”耳朵也有點發熱,寧歲微微咬了下唇,嗓音格外輕而軟,“那,我先去趟衛生間。” 謝屹忱仍舊沒看她,指節輕扣在臺面:“嗯。” 這家飲品店后廚就有廁所,寧歲在隔間里脫衣服檢查,內褲上果然留下了血跡,但是萬幸還沒有沾到外面。她用紙巾盡量擦拭干凈,嚴嚴實實墊上了衛生巾。 想了下,又把披肩從袋子里拿出來,抱在懷里走了出去。 此刻謝屹忱正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地咬著吸管喝飲料。 兩人目光相接,稍頓一瞬,寧歲略作自然地挪步回去。 坐下以后才發現他喝的是她點的那杯糯米奶茶,而她的面前,正正當當放著他那杯深沉透亮的青檸茶。 寧歲有點茫然地眨眼:“我記得我點的好像不是這個。” 謝屹忱抬了下眉,慢悠悠地揚起尾音,還挺吊兒郎當地反問:“是嗎?我怎么記得我點的好像就是這個。” “……” 寧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想說什么還是忍住,指尖撫上了那杯青檸茶,而后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 溫熱的感覺沿著肌膚傳來,連手心里都被熨得很暖。 她抬起睫毛,謝屹忱懶散地將手臂搭在旁邊座椅靠背上,冰奶茶外壁已經凝聚起些微水汽,沿著杯子往下緩慢地淌。 寧歲沒再吭聲,把吸管往熱飲里一插,埋著腦袋喝了兩口。 隨后面色如常道:“哦,好像是我記錯了。” 謝屹忱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片晌將杯子放回桌上,整個人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問她:“還去太陽宮嗎?” “去。”寧歲想也沒想,都到這兒了哪有半途放棄的道理,“到此一游嘛。”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才從茗茶店里出來,這條街正靠著洱海,欄桿上的鎖鏈別著藍白救生圈和鐵錨等裝飾物,十足的海景特色。 整一條街都是餐飲和酒吧街,酒吧還沒有開張,短短百十米路,寧歲遙遙看見太陽宮屹立在遠處一個突出的岸邊,被后方的建物擁躉,面朝大海,威嚴壯美。 從酒吧街下來后就拐進錯綜復雜的小路,為保證準確性,謝屹忱還是開了導航,一邊看一邊往里面走。 寧歲自己也開了個導航,但她方向感確實是不太行,看著也沒走對,懵懵的差點跟著別的游客拐跑,所幸被謝屹忱拽住,一把拉回來。 “干嘛呢,跟誰走啊?”他似笑非笑的。 “……哦。” 寧歲只好默默地、一趨一步地挨在他身邊,一邊看他的手機一邊觀察謝屹忱的走向。 在某個拐角處,謝屹忱對著比照了一下:“沿這個階梯上去,再繞一下,應該就是。” 正說著,屏幕上頭彈出來一條信息。 【chris給您發送了一張圖片。】 兩人的視線都落過去,軟件的logo也顯示得很清晰,是一顆青青的蘋果。 寧歲才看了一眼,謝屹忱手指就循上,直接把消息提示給劃走了。 “……” 察覺到她還停留在屏幕上的視線,謝屹忱斜晲過來一眼:“看什么?” 寧歲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種他在干壞事還反過來兇自己的錯覺。 她默了一瞬,好脾氣地指道:“是不是就往那邊走?” 謝屹忱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機,淡聲:“嗯。” 說起來這些天,因為秦淑芬的交代,他簡單用了下“青果”這個軟件,結果讓人有些頭疼。 因為想著是兩周,為了盡可能效率高點,前面凡是推送過來的介紹頁面,謝屹忱全部都無差別地按了好感鍵。 但后來他才發現這樣有個弊端,就是張余戈這狗兒子還有點魅力,這張照片又選得太好,導致他贊過的女生十有八九會回贊,不斷累積,現在每天晚上一打開,就是滿滿十幾條的未讀消息。 而且有些還是那種嬌滴滴欲擒故縱型,像機器客服刷單一樣,滿屏幕的哥哥,在嗎,你吃飯了沒呀,早點睡哦。 更有甚者,大膽到直接上來就發自拍,問他約不約。 這種的謝屹忱一般直接刪掉,剩下的隨便選幾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兩句,大概挖掘一下對方是怎么知道這個軟件的,順便也穿插著問問使用體驗。 謝屹忱覺得他大媽確實是個人精,這事兒和給恬恬做家教基本上半斤八兩,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他原先沒在介紹里寫得很詳細,后來被各路奇怪的人纏得耐心告罄,才加了那么一條有關于理想型的描述。 不得不說,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這兩天簡直清靜了不少。 下午太陽宮可以喝茶,不過入場費是按位計算,謝屹忱在手機上買了兩個人的門票。 因為之前來過,所以也不需要人領著看,謝屹忱帶著寧歲簡單地轉了一下。 這兒房間墻壁和地板都是石頭,有些地方參觀還需要拖鞋,連床底也是石頭做的,屋子空置著烤火的壁爐,冬暖夏涼,裝飾物都很古色古香,具有少數民族風情。 趁寧歲在到處摸摸看看的時候,謝屹忱站在一旁看手機。 張余戈這會兒醒了,還給他發了個紅包,打開只有一塊錢。 謝屹忱:【?】 謝屹忱:【干什么】 金戈:【我在測試紅包能不能撤回】 謝屹忱:【?】 金戈:【結論是不能[微笑]】 謝屹忱:【……】 金戈:【爺您晃哪兒了,咋又不見影了?】 謝屹忱:【在外面】 金戈:【又不帶我[鄙夷]】 謝屹忱:【吃過香煎八爪魚嗎?】 金戈:【???】 謝屹忱:【你問老林誰剛剛睡得像一灘爛泥。】 兩人沿著迷宮一樣的石屋往樓上走,這里的內部結構錯綜復雜,階梯的造型也很不規律。房間有的寬敞有的窄小,越往上越逼仄,就在以為到頂的時候,往往又可以在某處突然再冒出來一層。 寧歲趴在樓梯欄桿上踮腳往上面瞧,驚異道:“哇,這上面居然還有一層,你說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啊。” 謝屹忱跟在后面,抬頭睇了眼,是一個面積不大的三角形天花板,猜測道:“閣樓吧。” 寧歲:“誒,我以為是廁所。” 謝屹忱微微頓住:“……什么?” 寧歲指了指,闡釋她的推測:“你看這層沒有樓梯,只是天花板上有個圓洞,那個應該就是坑位吧。” “……” “不是,那兒有個升降梯,洞是人用來爬的。” 謝屹忱直勾勾地看過來,表情已經說不上是啼笑皆非還是甘拜下風:“你家廁所裝在頂樓?還有,如果這個是坑,你這下面……那個用什么接?” “……” 他說的很有道理。 寧歲躊躇著答:“主要是,下面這層不也是空的嗎?我以為這層……” 她話語里的留白很有靈性,明明是很正常的石屋小房,只是稍微狹窄了一點,謝屹忱卻一瞬間真有點懷疑自己好像聞到了什么味兒。 “……” 他往下退了好幾個臺階,簡直說不清,抬頭看到寧歲還站在上面,低垂著睫朝他新奇地看過來。 可能是石壁顏色太深,也可能是這兩層無人居住,襯得裝飾單調而空無一物,總之她淺綠色的裙子格外顯眼,連帶著兩條纖細白皙、筆直細膩的腿。 再往下,白色松糕鞋跟上方幾寸的腳踝骨感而漂亮。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了一下,寧歲手上還抱著他買的披肩,毛絨絨地裹成一團,謝屹忱眼睫動了動,問:“你熱不熱?” 披肩壓在手臂內側,她往下走了幾步,隔著兩個臺階的高度,堪堪與他平視:“有點。” “給我吧。”他伸出手。 寧歲愣了下:“啊?” “那個給我。”謝屹忱抬了抬下巴,“一團毛線抱在懷里不熱嗎?” 寧歲下意識跟著低頭:“哦,好。” 她把東西遞了過去,被他很順手地搭在臂彎里,兩人順著樓梯下到底層,從太陽宮里出來。 沿途有些賣小玩意兒的,寧歲走走看看,謝屹忱則姿態閑散地跟在一旁,抽空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張余戈的信息。 正聊著,卻見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躍然屏幕。 謝屹忱指尖頓了下,垂著頭,靜止兩秒,不帶情緒地點擊了掛斷。 他盯著界面看了一會兒,那頭沒打來第二個電話,倒是過了幾分鐘,彈出來一條短信。 【屹忱,阿姨給你買了一臺電腦,就當慶祝你考得這么好,聽說這個型號打游戲非常好用,希望你會喜歡。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已經讓你爸爸帶回家里了,別一再拒絕阿姨的好意。 另外,你mama下周去申市出差,等你從云南回來,有沒有空出來,阿姨請你吃個飯呀?聽你爸爸說,成績出來后一直都沒來得及好好慶祝呢。】 其實這幾句話意思很簡單,卻在聊天框里顯示出冗長的一段,謝屹忱腳步慢了下來,神情逐漸冷淡。 他輸入了幾個字,想了會兒,又刪掉。 來回幾次,最后還是分外克制地回:【謝謝阿姨的禮物,下次您不必這么客氣。吃飯的事情再說吧,我不定什么時候能回來,怕耽誤您的時間。】 差不多走回南口碼頭,有一個賣燒烤的檔口飄來陣陣油煙香氣,旁邊則互補地開了家水果店。 外面擺攤放了兩個竹編的筐,一筐人參果一筐火參果,都是以前不常見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