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野骨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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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時間有些長,書燃覺得?很冷,腳步無意識地輕輕跺了?下。 嚴若臻回過神,他握著?手機,關(guān)節(jié)被風吹得?泛白泛青,又寫?下一句—— 【我不是因為喝醉了?,故意跟人打架鬧事。】 * 今天的事細說起來,還是一場見義勇為。 嚴若臻跟小呆明在烤吧附近的美食街吃晚飯,那是個小面館,店面不大,但?味道不錯,生意也?熱鬧。隔壁桌三個年輕男人,剃著?光頭,帶幾根真假難辨的金鏈子,就著?花生米涼拌菜多喝了?幾杯,醉醺醺地調(diào)戲店里新來的服務生。 服務生是個小姑娘,剛滿十?七,眉眼羞怯而清秀,高?中畢業(yè)后離開老家到弈川打工,第一天上班就碰上這種?事。 小姑娘端著?托盤來上菜,三個光頭男趁機揩油,一個摸人家的背,一個蹭她?大腿,還有一個手往她?胸口那兒伸。小姑娘嚇得?砸了?面碗,熱湯潑了?三個無賴一身,燙得?他們連聲咒罵,其中一個一把薅住小姑娘束在腦后的長辮子,要把她?拖出去,好好“教訓”。 小店里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報警,有人趁亂逃單,面館老板欲哭無淚。 嚴若臻面無表情,拎起一張條凳,直接往那幾個無賴的腦袋上砸,下手又重又穩(wěn),毫不遲疑。 那三個家伙根本不是嚴若臻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得?爬不起來,但?他們叫了?人,一下子叫來五六個,手上還拎著?鋼管,嚴若臻和小呆明不想把命搭上,只?能跑。 周硯潯開車追過去的時候,嚴若臻和小呆明已經(jīng)進了?一條小巷,周硯潯將車停在巷子的一端,雪亮的遠光對著?那些人的眼睛照過去,一堆人被他晃得?淚眼模糊。 嚴若臻警惕性高?,視力?也?好,最先認出駕駛室里的人是周硯潯,立即閃到旁邊。路虎車身碩大,撞開堆積在巷子里的建筑廢料,迎面朝那些拎著?鋼管的家伙撞過去。 幾個無賴猝不及防,被逼得?連連后退,不等?他們反撲,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一堆人都被帶走?,嚴若臻和小呆明的情況比較簡單,很容易就說清了?,幾個地痞身上不止一樁案子,直接被扣下,慢慢調(diào)查。 直到進了?派出所,小呆明才知道救他們的人是周硯潯,大名鼎鼎的盛原少爺,大為驚訝,眼睛都瞪圓了?。 當時,周硯潯一邊在筆錄上簽字,一邊抬起眼皮,朝嚴若臻看了?眼,淡聲道:“不必謝我,燃燃讓我來的。” 嚴若臻動作一頓,猛地抬頭,與?周硯潯的視線對上。 周硯潯簽完字,將水筆放回去,他看著?嚴若臻,繼續(xù)說:“我跟燃燃在附近吃飯,她?看到你被人追,嚇得?快要哭出來,拜托我救救你。” 幾個地痞即便被抓了?,依然很不老實,粗聲粗氣地罵著?臟話。 周硯潯覺得?煩,轉(zhuǎn)身朝外走?,想到什么,又看過來,眼神和聲音都很淡,“我從來舍不得?讓她?哭,你憑什么!” 話音落下的那瞬,嚴若臻第一次覺得?他受不住一個人的眼神,想要避開。他側(cè)頭,看見窗外的夜色,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慢慢握緊。 * 用手機打字,嚴若臻和書燃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jīng)過。 不知是冷風吹得?太久,還是被嚇到,書燃的眼睛一直很紅,她?輕聲說:“我知道小嚴是好人,我知道。” 嚴若臻看一眼周硯潯,目光垂下去,片刻之后,又回到書燃身上。 他在備忘錄里寫?: 【謝謝周硯潯幫我,也?謝謝你讓他幫我。】 書燃連連搖頭:“我是你jiejie啊,不必道謝。” 是啊,她?是jiejie,他們之間還有親情的羈絆。 就算燃燃有了?新的生活,她?還是他的親人。能保持這份關(guān)聯(lián),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 除此之外,他還奢求什么呢。 他的福分就這么多了?。 嚴若臻的臉色依舊發(fā)白,顯得?眼眸很深。他淺淺呼吸著?,情緒穩(wěn)下來,藏起不能外露的一切,然后,對書燃笑?了?下。 他不再用手心寫?字的方式,而是在備忘錄里,慢慢寫?下—— 【燃燃是jiejie,永遠是jiejie。】 周硯潯看見那一句,眉梢抬了?下,眸底光芒有些晦澀,不甚清晰。 第44章 溫柔 同嚴若臻和沈伽霖告別, 書?燃上了周硯潯的車。這一晚發(fā)生太多事,她有些?倦,下巴埋在?衣領(lǐng)里, 只露出一點鼻梁,形狀挺秀細膩, 神色卻?懨懨的?,靠著副駕的車窗幾乎睡著。 周硯潯沒有立即發(fā)動,側(cè)頭看她一眼,俯身?低過來,一手扶著書?燃的?肩膀,另一手去調(diào)座椅旁的開關(guān)。 他身?形遮擋光線,投下一片顏色濃重的?陰影, 書?燃不可能沒覺察。她睫毛輕顫,像微風細雨中的?蝴蝶翅膀,卻?沒有將眼睛睜開。 椅背調(diào)整到舒適的角度, 周硯潯沒有立即起身?,他盯著書?燃看了會兒?,手指貼過來,在?她臉頰上摩擦著。 這個姿勢, 書?燃幾乎被他納在?身?下,兩?人距離很近,呼吸潮熱地拂過彼此,生出幾分無法忽視的?曖昧感。 靜靜地貼了一會兒?,周硯潯的?忽然手指下移,到她衣領(lǐng)那兒?, 摸索著,慢慢挑開一顆紐扣, 探進去,摸到她纖細的?鎖骨。 他動作很輕,指尖卻?是冷的?。書?燃身?形一僵,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小姑娘膚色雪白,質(zhì)感又細又軟,周硯潯指尖觸摸著,像摸到一塊昂貴的?羊脂玉。 車內(nèi)太靜,能聽到外面風聲呼嘯。 周硯潯忽然覺得很餓,整個人都變得貪婪起來,指尖愈發(fā)向?下,書?燃領(lǐng)口那兒?的?紐扣,被他解開第二顆。 失去衣料的?遮擋,空調(diào)的?熱氣直接吹著皮膚,有些?干燥和緊繃。書?燃依舊閉著眼睛,呼吸卻?變重,胸口起伏劇烈,一些?柔軟的?線條逐漸凸顯出來。 周硯潯垂眸看過去。 時間慢慢地過,他身?形更低,腦袋埋下來,呼吸和唇,同時落在?書?燃頸側(cè)。熱氣纏綿而濡濕,沿脖頸的?線條向?下,向?下,越過鎖骨,也越過垂在?那里的?銀色吊墜,碰到胸口處最?軟最?軟的?那道曲線。 她衣領(lǐng)散亂,被他吻著,吻在?…… 書?燃心跳猛地一滯,后背緊繃,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細軟的?手指抵住周硯潯的?肩膀,像是要推開他,又舍不得施力,快哭出來似的?,細細弱弱的?聲音—— “別,別這樣……” 周硯潯手臂撐著,整個人覆在?書?燃上方,離她很近,聲音就在?她耳邊,“我是燃燃的?男朋友,對嗎?” 書?燃不太懂他為什么要這么問,“嗯”了下,睫毛軟軟地眨動。 周硯潯反復吻她,吻在?頸側(cè),吻鎖骨以下那片白膩的?皮膚,好一會兒?,又問:“那親情會是比愛情更穩(wěn)固的?存在?嗎?” 書?燃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來,手指無力地抓著身?下的?座椅。 周硯潯看著她,眼眸又黑又深,好像藏著很多情緒,仔細去看,又好像只有溫柔。 “燃燃,”他叫她,聲音輕了些?,“我可以嫉妒嗎?” 書?燃受不住這樣的?眼神,腦袋很亂,無法回答。 周硯潯撥開粘在?她頸側(cè)的?發(fā)絲,繼續(xù)說:“嫉妒你和嚴若臻青梅竹馬的?十幾年,以及未來的?好多好多年。” “我永遠比他晚一步,對嗎?” 他眼神太深,深到讓書?燃不知所措,只能反復叫他的?名字。 “周硯潯……” 叫到第三遍,周硯潯捏住她的?下巴,很重地吻進來。嘴唇貼合時力道有些?兇,甚至算得上野蠻,讓書?燃嘗到了微弱的?疼。 這種時候,不輕不重的?疼,比癢更難熬。 書?燃被他控著,無法躲閃,跌跌撞撞地試圖跟上節(jié)奏,呼吸碎得一塌糊涂,她單手撐在?車門上,另一只手勾著周硯潯的?脖子?,雙腿難耐地磨了磨。 糾纏間,她衣領(lǐng)被蹭得更散,肩膀露出來,還有胸衣,干凈的?粉白色,沾著她的?體溫,以及很好聞的?淡香味兒?…… 空調(diào)大概出問題了,溫度高得受不了,書?燃眼睛里蔓起水汽。 在?她喘息最?重的?那一刻,周硯潯忽然離開她,腦袋向?下,書?燃的?視線移過去,看到他黑色的?發(fā)頂,緊接著,她鎖骨那兒?被他咬了一口。 痛感有些?重,書?燃險些?叫出聲,周硯潯重新過來吻她的?唇,封住所有聲響。 眼前的?一切都跌宕,書?燃恍惚想起,她也這樣咬過周硯潯。 原來是這種滋味啊。 不是特別疼,卻?比疼更不容易忘。 “我不管什么親情還是愛情,”周硯潯胸口起伏,壓著情緒,一字一句,落在?她耳邊,“你親口說的?,要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人。別想拋下我,永遠別想!” * 一場混亂耗光了書?燃的?力氣,車子?啟動時,她撐不住,在?椅子?上睡著了。周硯潯有意放慢車速,開得很平穩(wěn),時不時地側(cè)頭看她一眼。 一路霓虹流水,一路心事重重。 停車時的?作用力讓書?燃身?形微晃,她醒過來,揉著眼睛往外瞧,看見熟悉的?校園建筑,還有些?反應不來。 她以為周硯潯會帶她回衡古。 “宋裴裴明天一早的?飛機,”周硯潯的?聲音響起,在?車廂里,顯得有些?淡,“不是要去接機嗎?” 書?燃點點頭,對,還有這檔事兒?,差點給忘了。 周硯潯單手控著方向?盤,視線沒往書?燃這邊落,看著前面被車燈映亮的?路面,跟她說了句晚安。 書?燃還迷糊著,腦袋空白,動作緩慢地下了車。 外頭已經(jīng)不下雪,風依舊冷,吹過來,書?燃清醒一些?,手指攏了攏圍巾,碰到鎖骨,那個算不得傷口的?傷口,似乎有些?痛。 書?燃怔了瞬,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回頭。 周硯潯的?車還停在?原地,前燈亮著,為她照路。他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曲著,抵在?窗沿那兒?,靜靜地看著她。 好像只有她回頭,永遠都可以看到他,等在?那兒?。 隔著車前的?玻璃,書?燃的?視線與周硯潯的?對上,悄無聲息。幾秒鐘后,她先移開,腳步匆忙地進了宿舍樓。 這幾天溫度低,宿舍也不怎么暖和,書?燃開門進去,沒脫衣服,裹著羽絨服在?書?桌前坐了會兒?。 今晚的?一切事都在?她的?預料之外,讓她措手不及。 比如,小嚴。 嚴若臻不會說話,無法表達,但他的?悲傷那么濃,那么明顯,書?燃怎么可能感覺不到。正因為感覺到了,才會進退失據(jù)、無所適從。 書?燃在?不安,讓她更惶恐的?是,周硯潯和她同樣不安。 周硯潯對她多好,人人都看得到,舍不得她受委屈,見不得她掉眼淚,她也一樣啊。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那么喜歡,也是第一次戀愛,只想給他最?好的?一切。 明明不希望對方受委屈,可偏偏又那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