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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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地問:“你要去九幽城做什么?” “找人。” “何人?” “一個久未聯絡的故人。” “神族嗎?” 鹿朝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是。” 夜摩一族,不屬于神族,但在仙族之上,只是開天辟地時自然演化出的一族。 看他問了這么多問題,鹿朝也反問:“你呢?你去九幽城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啊?” “無聊而已。”他看著前方,霜磲和髡虞挨得很近,他也不得不靠這個女人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白皙的肌膚上一層淺淺的緋紅,是剛睡醒染上的顏色。 “你方才睡著時,念了一個人的名字。”他說。 鹿朝猛地想起那個短暫的夢,被帝夙抱在懷里時,整個人完全被他的氣息包圍的感覺。 她不會喊了帝夙的名字吧,那就尷尬了,在魔域,睡著了叫著人家魔域老大的名字。 “誰,誰呀?”鹿朝問。 “江小山。” 鹿朝微微一愣,隨后心中有些好笑,她那時候,經常喊的都是江小山,從未叫過帝夙的名字,竟連夢里都沒有改。 她抓了抓鼻子,確實有些尷尬。 “你去九幽城,要找的人是他?” 鹿朝搖頭:“不是。”她也不打算解釋太多,她和這個少年萍水相逢,也很快就要分離,沒有交流太多的必要。 而少年也沒有追問,兩人一路上便沒有過多的交流,很快他們越過了幾重山脈,到達下一個驛站,鹿朝看著獸舍里一群丑不拉幾的魔獸,陷入了沉思。 她想在這里重新買一只魔獸,然后趁髡虞和霜磲調情的時候,偷偷離開,這樣那少年也沒辦法說什么。 畢竟他其實在意的只是髡虞,而不是她。 誰知道她剛往獸舍走去時,在霜磲面前大獻殷情的髡虞忽然沖過來,朝著她尥蹶子,齜牙咧嘴噴鼻息,好像控訴她是什么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一般。 鹿朝偷偷拽住他的韁繩,壓低聲音說:“你自己找到老婆了,也有新主人了,不要來煩我,趕緊走!” 髡虞用腦袋拱著她,甚至不讓她多看一眼后面獸舍里那些魔獸。 鹿朝:“你去走你的陽關道,別妨礙我過獨木橋!” 髡虞朝著天空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嚎叫聲,頓時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往這邊看。 這個驛站的老板抱著手,對鹿朝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小姑娘,這魔獸好好的跟著你,你怎么能拋棄它?低等級的魔獸很可憐的,它們沒什么靈力,只能做個騎獸,可是他們也是有感情的,跟主人相處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的。” 鹿朝連忙說:“我昨天才買的它!哪有什么感情?” 老板根本不相信:“你不要騙我,我在驛站里賣魔獸賣了幾百年了,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只髡虞和你的感情很深了,要不然,它怎么可能壕得這么驚天動地,要是只相處了一天,它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鹿朝看看髡虞,髡虞看著她,滿臉哀戚,甚至眼睛里還直掉眼淚,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的同類魔獸們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而周圍聚集過來的魔族則都對她充滿了譴責。 鹿朝眼睛一轉,連忙指著驛站茶棚里喝茶的魔紋少年說:“不信你們問問他,我真的只買了這只髡虞一天,我昨天還跟髡虞不熟,都沒來得及馴化它!” 魔紋少年喝了一口茶,才冷冷道:“我不知道,我昨天遇見你,你身邊已經有髡虞了。” “你看看你,就不要騙人了,髡虞對你這么忠心,你就好好對他吧。” “是啊,哪有你這樣的主人,髡虞脾氣這么暴躁的魔獸,都在你面前掉眼淚了,你居然還想拋棄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啊?” “你這么狠心,什么魔獸敢跟著你啊?” “做魔可不能始亂終棄!” …… 鹿朝在一片口誅筆伐中,滿臉晦氣地牽著髡虞走向茶棚,髡虞立刻開開心心去找霜磲了。 她在魔紋少年對面坐下來,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才說:“我真的只買了它一天!我昨天才認識它!我昨天才來的魔域!” 最后一句,她是壓低聲音說的。 “哼。”魔紋少年輕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鹿朝道:“我要是養了髡虞很久,肯定不會讓他對你的霜磲做那種事啊。”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鹿朝:“?” “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有那么禽獸嗎?再說了,我為何要這樣做?我來魔域尋人,還要趕著去九幽城。” “你身邊有個真正的魔族,可以幫你減去不少麻煩,而我,能帶著神獸霜磲在魔域行走,自然不是一般的魔族,你挺聰明。” 鹿朝一噎,她確實有這個想法,可也是被他要求跟著他之后,才破罐子破摔想的。 可現在她說,他也不信了,鹿朝氣悶地喝茶,然后抓了個茶棚里賣的rou餅咬了一口,味道好怪。 魔紋少年看她一眼:“你就不怕是人rou餅?” 鹿朝:“……” “嘔……”她轉頭把rou餅吐出來。 整個茶棚里的魔族都轉頭看向她,見她吐的是rou餅,怒不可遏。 “魔域食物這么珍貴,rou餅的餅可是從人界運過來的面粉做的,一般魔族都舍不得吃,你居然吐了?” “魔尊早就頒布了法令,在魔域,浪費食物輕則挨板子,重則罰去礦山采礦!” “你這小姑娘,一板子就能打得你皮開rou綻!” …… 鹿朝趕緊解釋:“不,不是,我以為是人rou餅。” “什么?”她這一說,茶棚里的魔族更加生氣了。 “人rou餅?魔尊早就頒布了法令,魔域已經很多年不允許吃人rou了,你是哪兒來的?你不是魔族嗎?” “你竟然敢質疑魔尊陛下的法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應該把你送去最近的城池里,交給魔將處理!” “藐視魔尊的法令,重則可判死罪!” …… 眼看眾魔義憤填膺,鹿朝有口說不清,他們都想把她送去見魔將。 那魔紋少年淡淡地說:“各位別生氣,她從小嬌生慣養,沒怎么出過門,很多事情不懂。” 那些魔族似乎都能感覺到魔紋少年身上不好惹的氣息,收斂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生氣:“她是你夫人嗎?她不懂,你應該好好教她!” 鹿朝正想說不是,但他似乎不怎么在意這些事,便說:“以后會慢慢教。” 眾魔罵罵咧咧地,終于不再糾纏了。 鹿朝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吃rou餅了,抬頭看見對面的少年嘴角有絲若有若無的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氣恨地說:“你怎么這么討厭?我要是真被他們抓去見魔將了,那可怎么辦?” “你本事大,能逃出來。” 鹿朝真想揍他一頓,但這口氣還是咽了下去,她起身牽上髡虞:“走了!” 走出驛站,鹿朝想起什么,又問:“你昨晚避沙那個斗篷是哪里買的?” “陰墟。”他道,“整個魔域只此一件。” 鹿朝不相信:“怎么可能?那其他魔族遇到風沙怎么辦?” “聽天由命。” 弱小的魔族找地方躲避風沙,厲害一些的,肯定有特殊辦法,只是鹿朝怎么問,他都說不知道。 “我又沒試過。”他不耐煩地說。 鹿朝只好繼續趕路,看來今晚,又要跟風沙作戰,但可悲的是,在驛站里她沒有吃飽,到了晚上休息時,肚子咕咕叫,鹿朝只能拿出難吃的圣嬰果,含淚生啃。 魔域很大,但是城池不多,因為地形險惡,氣候更惡劣,離開城鎮幾乎沒有魔族生活,因此,他們每次出遠門,幾乎是拿命在冒險。 “像昨夜那種風沙,每天都有嗎?”鹿朝好奇地問。 少年閉著眼睛靠在石頭上:“魔沙一年刮一個月,你運氣不好。” 鹿朝覺得,她這次來魔域,忘了翻黃歷,挑個良辰吉日。 “那其他月份,還有什么災難嗎?” “寒冬很漫長,有七個月左右。” 七個月寒冬,加上一個月魔沙,一年有八個月幾乎不能勞作,剩下四個月勉強能種一些糧食,但能耕作的土地也很少,難怪魔族的人口一直不多,而他們又非常好戰且兇蠻,生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增強體魄,根本無法生存。 “魔域有很多礦石,也許可以開放一些邊境城市,和人族或神族通商。”他記得以前帝夙是這么做的。 “你管這么多做什么?”他冷漠地說,“魔族的生與死,與你有什么關系?” “與我無關,可你是魔族,你應該也不是普通魔族,或許可以嘗試向魔尊提一些建議。” “魔尊懶得管這些事情。”少年說,“應該說,他是想讓魔域看起來順眼一點,但后來發現太麻煩了,干脆不管了,魔族的生死,與他也無關。” 鹿朝心里忽然一陣悶痛:“他以前不是這樣……” “你說什么?”少年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冷冷的血色光芒一閃而過。 “沒什么。”鹿朝搖搖頭,既然命簿已經修改,他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不毀天滅地,也沒有被煞氣控制,他沒有情劫,沒有怨氣,已經很好了,她當然不能奢求他還像以前一樣。 以前,他是為了討她歡心,才想讓魔域變得更好。 很快,又到了深夜,四面起了魔沙的聲音。 少年好整以暇地披上了他的斗篷。 鹿朝也只好張開結界,和魔沙苦苦斗了一夜,第二天精神萎靡地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