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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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低著頭,淚水從眼眶滑落,這是六界的劫難,他在命盤中早已窺見過這個結局。 而天尊只是看了一眼帝夙的命簿,就明白了一切。 她明白之后,怎么還能這么冷靜?好像一切全然和她無關一樣。 “別哭了。”鹿朝輕聲安慰他,“我只是幫他改寫命運,之后,我依舊會想辦法填補天淵的裂縫,我并不會立刻死,只是……” 鹿朝想到了什么,又說:“他的命運重寫之后,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會改變,到那個時候,希望你能保密。” “是。”司命鄭重地說。 “多謝。”她說完之后,身影便化成紫色的流光,消失在司命面前。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方,滿目悲傷地低下頭。 鏡海邊,寒冷的海風吹亂了君染的頭發,可是他一動不動,因為這世間最邪惡的劍正橫在他頸側,只要稍稍用力,他的腦袋就會被切下來。 但他病弱的臉上還是一片平靜:“魔尊,她會回來的。” “她到底是誰?”帝夙陰冷地盯著他,經過上一世,他對君染這張臉,越發厭惡。 上一世,鹿朝居然喜歡他,卻對自己從未動過心。 帝夙醒來后,看見君染的第一眼,便想殺了他。 但在此之前,他要知道鹿朝的身份。 “她是神族。”君染說,“曾經在神界負責掌管九泉,可是后來九泉被毀,她因失職被貶下凡間歷劫去了。” 帝夙似信非信,神界九泉位于九重天上,曾是神族的圣泉,她掌管九泉,在神界地位非同一般。 可是,他隱隱覺得她的身份不可能這么簡單。 “這小子看著不老實。”一旁的硯焉不懷好意地說,“不如,先砍掉他一只手,他應該就會說實話了。” 君染的目光轉向他:“你年紀如此小,為何如此邪惡?” “神族說話,果然沒有一句是我愛聽的!”硯焉忽然憤怒地舉起滄煉。 “你們做什么?”鹿朝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而硯焉像是心虛一樣,立刻把滄煉收回去。 等他收了滄煉,而后看到帝夙依舊用問道指著君染,殺氣騰騰的,硯焉不禁恨恨地咬牙。 他為什么要怕這女人? 帝夙轉過臉,赤紅的眼睛盯著她:“你去哪里了?” 鹿朝抬起手,向他展示手里提著的食物:“大家都在凡間,都要吃飯,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 “他說你去神界了。”帝夙用問道點了一下君染的脖頸。 “是回去了一趟。”鹿朝神色自若,“找到了補天石,我要立即送回神界。” 帝夙身上那塊補天石,以及從半妖女子那里得到的一小塊,都被她拿走了。 帝夙看著她:“只是這樣?” “不然呢?”鹿朝好笑地說,“你放了他吧,我若真要走,又怎么會讓他留下來,就是怕你醒來后看不到我,會多想。” 她這句話讓他眼底微微亮起了一點星光。 她至少,也是在意他的。 帝夙收了問道,一眼都不想多看君染,轉身走到鹿朝面前,低下頭看著她的臉,而后抬起指腹,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你果然成神了。” 鹿朝點點頭:“多謝你,可是卻害得你……” “是我自愿的。”他說,“你不必自責。” 鹿朝心中難以避免地泛起一陣酸澀,她拉開他的手說:“先吃東西吧。” 他們五個人坐在海邊,帝夙隨手張開一個結界,擋住了海面上的風。 鹿朝買了許多吃的,硯焉眼疾手快拿走了紅豆餅子,被風梔狠狠瞪了一眼:“給我一個,我也想嘗嘗是什么味道!” 硯焉:“自己去買。” 風梔冷笑一聲,專挑他最在意的事情說:“從小就這么挑食,難怪長不高。” 硯焉:“……” 眼看他們兩個要打起來,帝夙冷冷一個眼神掃過來,兩人立刻消停了,一個啃紅豆餅子,一個拿起rou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鹿朝說:“之前我們以為海上的風浪是那只水獸引起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帝夙來到這里,他的力量,和鎮壓鏡海的應龍有了感應,應龍雖然已經死去,但他的身軀依然留在鏡海里。” 她說完,含笑看著帝夙,又說:“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想做一個真正的邪魔,五百年前,你盜取補天石闖了大禍,但還是以自身鎮壓了鏡海,避免海水倒流,淹沒遂州。” “你怎么知道?”帝夙悶聲問。 鹿朝說道:“阿染告訴我的,他去了鏡海之下,還有,我們昨天還看見了遂州百姓祭祀龍神,他們并沒有忘記你。” “為何要祭祀我?災難是我造成的,我理應去彌補。”帝夙不解地說。 “因為凡人總是寬容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帝夙并不能理解凡人這種寬容,因為是他的話,他做不到,他天生是魔,邪惡才是他的本性。 但是,看到她眉眼溫柔地和自己說這些,還是令他感到莫大的喜悅。 既然是她喜歡的,他就會一直做。 “今日遂州城龍神祭,城里很熱鬧,你們想去逛逛嗎?”鹿朝笑著問。 硯焉立刻點頭。 “倒是沒見過人間的熱鬧。”風梔說,“不如去見識見識。” 既然都想去,自然也就不用問帝夙和君染的意見,一行人站起來,憑著高超的修為,瞬間便出現在遂州城一個僻靜的地方。 龍神祭祀,整個遂州城都在舉行熱鬧的龍燈游行,大街小巷上都是各種龍神的龍燈,剪紙,玩具……大人小孩熱鬧地穿梭在街上。 五個人都是高手,自然不會擔心走丟了,一進城后,硯焉和風梔就已經跑得沒影子了。 帝夙冷冷看了一眼君染,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跟著他們。 而君染則看向鹿朝,微笑著問:“朝朝,你說的迷惑,有答案了嗎?” 鹿朝點點頭:“有了。” 她身后,巨大的龍燈穿行而過,燈火輝煌,映著她平靜而美麗的臉龐,令人目眩神迷。 “那我自行去逛逛吧。”君染說完,轉身走入了燈海中。 他一走,帝夙立即緊緊握住鹿朝的手,放在胸口,低聲說:“朝朝,上一世你不喜歡我沒關系,還有幾世……” 鹿朝仰起臉,眼眸中映著燈火的輝光,璀璨明亮:“夙夙,過去怎么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他怔怔地看著她,他隱去了紅色的眼眸,可是燈火太明亮,讓他的眼底依舊隱隱泛紅:“現在……什么意思?” 鹿朝有些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臉,想到他一直這么努力地壓制魔性,都是因為她,而后來任由魔性控制,毀天滅地,也是因為她,便覺得他的命運因為遇見了她才充滿坎坷。 可他本性并不壞,他的命簿中,迷茫地尋找自己的道,小心翼翼地融入凡人的生活,卻因為一個預言,滿盤皆輸。 “現在……”鹿朝看著他的眼睛,“我想救你,這一次我會竭盡全力,一定不會讓你成魔。” 讓命運公平地對待你。 他的眼眶越來越紅,小心翼翼地求證:“你的意思是,不會離開我嗎?” 鹿朝抿著唇輕笑,拉著他的手走進遂州熱鬧的人群中:“走,我帶你看魚龍舞。” 擁擠的人潮中,她始終拉著他的手,不管多少人擠過來,她都沒有放開,他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看了許久,然后笑了一下,用力擠到她身邊。 “朝朝,再過兩年,你去魔域,一定會很喜歡那里的。” “最近他們在想辦法改良魔域的土壤,用不了多久,魔域的土地上也會有綠草鮮花。” “我打算將魔都重新改名,不叫陰墟,那里再也不是永夜之城,叫朝陽城怎么樣?” “魔域修建了一座學府,我已經命人四處搜集人界的書籍,等到有夫子愿意到魔域教課后,便可正式開學。” 他說了一堆后,鹿朝終于轉向他,笑著說:“你以前沉默寡言,為何現在這么多話?” 他認真地說:“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在為了你而努力,從來沒有放棄過。” 鹿朝忽然停下來,問道:“要是沒有我,你還會做這些嗎?” 他的心思敏感地像被一根纖細的蛛絲懸著:“你還是要離開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出于內心的本愿,還是只是因為我才做這些。”她反手握住他,和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胸腔微微起伏,他想說只是為了你,但是知道這樣說她會失望,會不高興,于是說:“都有。” 鹿朝淺淺一笑,轉身繼續往前走。 兩人擠在人群里,因為人太多,她不得不緊緊和他挨在一起,而為了不讓別人碰到她,帝夙伸出一只手,將她攬在懷里。 遂州城的大街上,有許多地方和五百年前差不多,他記得那時候偷偷跟著她,看她看什么,吃什么,玩什么,聽什么,都覺得很有意思。 那時候沒有和她光明正大走在遂州城,一直是他的遺憾。 等夜色漸深,人群漸漸褪去之后,他們走到五百年前曾經聽書的茶樓上,這里已經打烊,燈火俱滅,只有街上燈籠的光芒透過窗紙照進來。 帝夙在黑暗中,認真地端詳著她,黑暗無限放大了他的思緒,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他們坐在二樓的雅座,從這里可以看見一樓空蕩蕩的舞臺,五百年前,他們也是坐在差不多的位置上,看下面的說書先生說書。 這里翻修過數次,裝潢擺設都不一樣了,可是在黑暗中,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朝朝,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嗎?”他嗅著她發絲里的香氣,覺得自己和龍瀛一樣,其實也難以控制欲望,“你告訴我,我明日就去提親。” 鹿朝靠在他懷中,耳邊是他凌亂的心跳聲。 “夙夙,你怨恨自己是這樣的命運嗎?” 她再次回避了她的身份,帝夙眼中有些黯然,但還是回答她的問題:“嗯。” 黑暗中,他聽到她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為何說對不起?” “因為沒能幫到你。”鹿朝說著,聲音漸漸低弱下去,她有些困倦,“我想睡一會兒。” 他便讓她靠著他,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