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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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夙閉著眼睛,冷冷道:“不要。” 鹿朝心里暗罵他小氣! 風(fēng)梔又轉(zhuǎn)向鹿朝,悄悄說:“別擔(dān)心,少爺雖然脾氣不好,但他其實人挺好的,你明早給他買個早飯,讓他覺得欠你的,你們跟著我們,他就不會說什么了。” 鹿朝敬佩地看著風(fēng)梔,能把魔尊如此拿捏,這位魔族公主不愧是能讓一堆男寵為他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 她和風(fēng)梔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一會兒,終于困得不行,閉上眼睛睡著了。 睡夢之中,她似乎感到有冰涼的手指輕輕從自己臉頰上拂過,擦過唇角,眷戀地揉了揉。 她天性警覺,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卻什么都沒有,而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 鹿朝往旁邊一看,大家都還睡著,她看向帝夙的方向,他一只手枕在腦后,閉著雙眼,呼吸輕緩,但他不愧是魔尊,警覺性絲毫不差,察覺到她的注視之后,立刻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鹿朝本想避開,但想起補天石的事情,還是禮貌地對他笑了笑。 帝夙直直地看著她,因為剛剛睡醒,琉璃似的灰眸中有些霧蒙蒙的,看起來好像某種小狗。 還是被人扔在路邊的那種。 但這眼神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冷淡地移開了目光。 鹿朝只好爬起來,出去買早飯。 她記著風(fēng)梔的話,既然要買,自然買帝夙愛吃的,可是她想了許久,都沒想到他愛吃什么,在凡間相處的那段時間,他好像什么都吃,吃的還多,從來不挑食。 鹿朝在遂州清晨的大街上晃悠了一圈,包子餃子紅豆餅子,都買了一遍,最后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一個攤販上熱氣騰騰的紅棗糕,忽然想起他從前總是買這個,大概也喜歡吃吧。 “姑娘,要紅棗糕嗎?今日新鮮出爐的,特別香甜!” “要一份吧。” 她提著早飯回到客棧,大家都起來了,院子里的被子都整理好,被小二收回去了。 鹿朝把買來的早點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大家一起坐下來吃。 硯焉精準(zhǔn)地拿起了紅豆餅子,咬了一口,滿足地瞇起眼睛。 可是帝夙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合群,抱著雙臂站在院中的樹下,渾身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鹿朝只好拿起紅棗糕,走到他面前,打開冒著熱氣的紙包遞給他。 “少爺,特意給你買的。” 帝夙垂眸看著紅棗糕,半晌沒有動,鹿朝心想可能他不喜歡,正要縮回手,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第89章 魔尊吃醋 他手指修長, 分明是想從她手里拿過紅棗糕,但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冰涼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 他拿走紅棗糕, 眉心還不悅地蹙起, 隱隱有些戾氣。他向來排斥和人接觸,除了她之外,任何人別想碰他一下。 從前都是他纏著她,現(xiàn)在卻第一次被他這么直接地排斥, 鹿朝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像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偏過頭, 拈了塊紅棗糕放在嘴里, 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唇齒之間全是甜蜜。 鹿朝見他這么冷淡, 并不想和自己說話, 便轉(zhuǎn)身想走。 “站住。”帝夙冷冷地開口。 鹿朝只好回頭看他,他什么都沒說, 只把那包紅棗糕遞還給她。 “你不吃了嗎?”他以前分明很能吃的, 長身體的少年一頓能吃她三天的飯量,現(xiàn)在成年了,沒道理飯量減少。 帝夙沒看她,只是說:“太甜。” 原來他不喜歡吃紅棗糕嗎?那他以前為何天天買? 鹿朝覺得真是搞不懂男人的心思, 她把紅棗糕接過來,說:“那包子餃子你吃嗎?” 他點點頭。 于是鹿朝折回去, 給他拿了一些包子餃子過來, 她吃一個就飽的包子,他三兩口就吃一個。 鹿朝覺得有趣, 忍不住說:“少爺,你家很有錢吧。” 帝夙嘴里塞著半個包子,將一邊臉頰撐得鼓鼓的,聞言才施舍給她一個眼神:“為何這樣說?” “你這么能吃,沒錢怎么養(yǎng)得起?”鹿朝笑著說。 帝夙:“……” 她看見他想刀人的眼神,連忙捧著自己的紅棗糕走了。 吃完了早飯,一行人準(zhǔn)備出發(fā)去找補天石,由于吃了鹿朝一頓早飯,帝夙果真沒有反對他們同行。 他們走到城門口時,又看到張貼在城內(nèi)布告欄上的畫像,路人圍在旁邊指指點點地看著。 鹿朝想走遠一點,但帝夙一行人卻走到布告欄前,站定看了一會兒,鹿朝也只好硬著頭皮站在一旁,聽著路人罵自己‘渣女’,‘負心女’,罵了足足一刻鐘。 然后帝夙才往城外走去。 “我們少爺也被這樣一個負心女子狠狠傷害過,你說這些女子怎么能這么狠心呢?就算她喜歡別人,也可以給其他男人一個家呀,怎么能說走就走?”風(fēng)梔走在鹿朝身邊,有些不忿地說。 鹿朝想起她的男寵,她確實都給了他們一個家。 “這情情愛愛的,也沒那么重要。”鹿朝說。 “怎么不重要,要是沒有愛,人生多么無趣?”風(fēng)梔姿態(tài)風(fēng)流,自己的男寵不在身邊,如今同行的三個男人中,一個她不敢招惹,一個年紀(jì)太小,剩下一個,卻是別人的夫君,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呀呀,你和你夫君成親多久了?” 鹿朝尷尬地說:“不久。” “不久是多久啊?”風(fēng)梔追問,一雙美眸在鹿朝和君染之間來回穿梭,“你們已經(jīng)不像新婚小夫妻那般柔情蜜意,眉來眼去了,這樣子,至少成親得三年了吧。” 鹿朝只好說:“差不多吧。” 說完,前面的帝夙忽然停下腳步,一不小心,鹿朝差點兒撞上去,幸好及時穩(wěn)住了腳步。 她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剛有疑惑,卻見他抬起手,手心里出現(xiàn)里一塊紅色的石頭,晶瑩剔透,隱隱散發(fā)著一種祥和的光。 補天石。 鹿朝不動聲色地看著,心里盤算著若現(xiàn)在出手的話,她和君染聯(lián)手,帝夙身邊卻有硯焉,還有一個不知道實力如何的風(fēng)梔,他們贏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現(xiàn)在出手的話,帝夙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她搶走這塊補天石,剩下那些小的,每一次都要和他打一場,那太不劃算了。 帝夙只是看了一眼補天石,似乎確定了方向,而后收起來,繼續(xù)往前走。 前面是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河,對于修仙之人來說,只要御劍就可以過去,哪怕不御劍,在場幾個人的實力,踏水面如履平地,一樣可以過去。 可是風(fēng)梔還是說:“好大的河,少爺?shù)鹊龋覀內(nèi)フ乙粭l船。” 鹿朝:“……” 她看帝夙似乎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想著要靠他找補天石,只好和他們一起等船。 很快,風(fēng)梔找了一艘兩層的客船,給了艄公錢,將他的船包下來。 河面上風(fēng)很大,駛?cè)牒有闹螅頁u晃,君染身體不太好,被晃得臉色蒼白,鹿朝只好把他送進客艙里休息,順便渡一些靈力給他,讓他好受一些。 “抱歉。”他垂著眼眸,“早知道我不該跟著你出來,幫不了什么忙,還拖累你。” “別這么說,此次就當(dāng)做來凡間游玩,其余事情都有我。”鹿朝安慰他。 “可是魔尊……”君染不太放心。 “沒事的,我們不和他們正面起沖突,等找到補天石,在伺機行事,你先休息,養(yǎng)好精力。” 君染在床榻上躺下,有些不放心地說:“天尊,別讓他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否則……” “我知道。”鹿朝點點頭,她看著君染的樣子,一個神力衰退的神,慢慢的會化成隕星,徹底消失。 他雖然打開了補天的封印,可是這三千年,還是竭盡全力維持住虛空之境的平衡。 他用他的命,換了她重生回來。 她實在沒有責(zé)怪他的理由。 看著君染睡下,她才起身離開他的房間,重新回到第二層的甲板上。 由于風(fēng)梔包下了整艘船,船上沒有其他客人,而此時風(fēng)梔和硯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甲板上只有帝夙一個人,站在船舷邊,眺望著遠處。 鹿朝剛想退下樓梯,他似乎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樣走了,就太不禮貌了,鹿朝只好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假裝友好地問:“少爺,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找補天石。” 一句話把天聊死之后,他繼續(xù)看著河面,一言不發(fā)。 鹿朝從前不覺得他這么冷漠,身上那股冰冷的戾氣仿佛要把靠近的人都殺死,她以前未曾體會過,現(xiàn)在才明白為何他是魔尊,為何人人都怕他。 鹿朝也知道,既然離開了他,就不能盼望他依舊像從前一樣對自己。 她站在船舷邊吹了一會兒風(fēng),忽然聽到他冷冷地開口:“那個男人病得快死了,你為何嫁給他?” 鹿朝:“……” 她心里苦,她一開始,真的沒想和君染裝做夫妻! “這個……” 帝夙問:“你很喜歡他嗎?” 鹿朝抓抓鼻子:“少爺,你我剛剛認識,不適合談這個。” 帝夙道:“我看他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你就是寡婦了。” 這話聽得鹿朝冒火,哪有人這樣詛咒別人的? “你少胡說了,他不會死的!” “怎么?怕做寡婦嗎?你可以改嫁……” 鹿朝生氣地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你家中難道沒人教你何為禮貌嗎?” 帝夙冷笑:“我沒有家人,所以也沒有人教我。” 鹿朝一時無言,心中也沒來由地難受起來,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