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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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郡主前兩天出了點兒意外, 我還沒來得及去探望,看起來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摩纓滿臉笑瞇瞇的,朝他們走近了兩步。 “啊——!”江小山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抱著頭蹲下來。 鹿朝也隨著他蹲下, 低聲說了一句‘別怕’之后, 抬手在他頸后一敲,讓他暈過去了。 “這位公子……他怎么了?”摩纓眨眨眼睛,有些無辜地問。 “他……”鹿朝稍稍猶豫,才說:“是從妖族手中救回來的, 一看見陌生的人就會激動失控。” “原來如此,那他真是可憐。”摩纓同情地說。 “是啊, 他很可憐的。”鹿朝站起來, 吩咐兩個丫鬟把江小山扶去休息,然后才對摩纓說:“摩纓公子, 自從來到禹州后, 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不如今日我們小酌一杯?” 摩纓打開扇子搖著, 笑道:“甚好。” 天色剛剛暗下來, 一輪殘月掛在天邊,院子里掛著燈籠,擺了一張小桌,幾個小菜, 一壺酒,三個人圍坐。 “真可惜, 裴公子不在。”摩纓端起酒杯, 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這一路來,多虧有他照顧,不然好幾次我都沒命了。” 提到裴知玉,鹿朝心中也一片黯然,她將杯中的酒緩緩傾灑在地上,“這一杯,敬知玉哥哥。” “裴公子……”摩纓先是吃驚,而后才難過地學著她,把酒灑在地上,“敬裴公子。” 只有帝夙不為所動,他抱著劍坐在鹿朝身邊,看起來就是一副什么都和自己無關的樣子。 鹿朝把酒杯輕輕擱在桌上,給自己和摩纓都倒滿酒,才說:“說起來,我們一路走來,好像都沒有問過你的身世,你是琉璃仙都仙王的兒子,為何夜長風死了,你就不再回去了?” 摩纓輕撫著手里的扇子,臉上似乎也沒太多難過的神色:“因為在琉璃仙都,只有大哥在意我,其他人都因為我天生不能修煉,視我為琉璃仙都的恥辱,從出生時,我沒有仙骨,父王就想把我扔掉,是大哥把我抱回去,偷偷養大的。” “難怪,你連名字都和夜長風不一樣。” “是啊。”摩纓唇角邊掠過一絲悲傷,“摩纓這個名字,是大哥幫我取的。” “夜長風此人,看著倨傲清高,但似乎很重感情,他愿意為云瑤燃盡仙魂,也會從小照顧你這個不被重視的弟弟。” 摩纓微笑:“大哥是很好的人。” 鹿朝淺淺抿了一口酒,又問:“那么你之前一直都住在琉璃仙都嗎?你好像不經常來凡間。” 摩纓點點頭:“我修為不夠,沒辦法離開仙都,除非大哥帶我一起下來。” “難怪在那些賣仙器的店里,你被宰得那么狠,原來是沒見過世面啊。” 摩纓‘撲哧’一聲笑出來,微微晃動扇子:“你也沒好到哪里去,那天我就聽仙品閣的老板說,你以前是他們店里最大的客戶,后來你是怎么學會不被坑的?” 鹿朝道:“被坑多了,慢慢就有經驗了。” “原來如此。”摩纓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去,酒液很辛辣,他被嗆得搖搖頭,“禹州的酒,真是名不虛傳。” “你從前來過禹州嗎?” 摩纓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隨后搖頭:“沒有。” “那找時間,我們一起到禹州各處逛一逛吧,禹州有很多不錯的景致。” “好。” 兩人在月色下輕輕碰杯。 接下來也隨口聊了一些瑣事,一頓飯吃完,摩纓不勝酒力,臉頰微微泛紅,被眉眼間的病氣襯得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鹿朝笑著問:“摩纓,你看起來好像身體不太好,可是一路走來,你又生龍活虎的,除了不能修煉之外,似乎也沒什么毛病啊。” “這是娘胎里帶來的小毛病,不常發作。”摩纓站起來,對著她拱手說:“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大哥會擔心我的,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鹿朝起身送他:“你小心點兒。” “沒事。”摩纓又對著帝夙拱手,“江公子,這一路上,多謝你照顧。” 帝夙一言不發地坐著,還是和從前一樣,并不理會他。 摩纓早就習慣了,轉身慢慢走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帝夙才對鹿朝說:“為什么讓他走了?要為煙陵的人報仇,抓住他即可。” “你知道?”鹿朝詫異地看向他,原以為帝夙什么都不關心。 帝夙:“朝朝,我只是失憶,不是變傻。” 鹿朝不禁笑出來,她坐下來,眉心隱隱地蹙起:“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摩纓也不會這么簡單。” 帝夙摸了摸她的發梢,“不要想太多,他跑不了的,去休息吧。” “等一下。”鹿朝一只手支在桌上,撐著一邊臉,“江……現在連你名字都不知道了,以后該怎么叫你?你難道就沒有想起一點點關于自己過去的事情嗎?” 帝夙道:“衛夙,長陵,沈晏,應少淵,你喜歡哪一個名字?” 鹿朝:“……”雖然他們都是你,但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長陵,沈晏,應少淵,我都認識,感覺怪怪的,只有衛夙我不認識,你暫時就用他的名字吧。” 衛夙……是他們一切的開端,是互相許諾過要在來生相遇的,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他唇邊溢出溫柔的笑意,傾身在她眼角吻了一下:“好。” 鹿朝望著他:“你當真什么都沒有想起來嗎?” “沒有。”那個魔族的小孩雖然說過他是誰,但他不想相信。 鹿朝眼珠子微微一轉,“你說,會不會等你恢復記憶,你會發現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人,然后我就會變成一個你不想承認的存在?” 他定定地端詳著她的眉眼,許久才忍不住笑出了聲:“朝朝,你會這樣忐忑不安,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鹿朝:“……” 她算是明白了,失憶后的帝夙,就他媽徹頭徹尾的,是個滿腦子只知道談戀愛的人! 她都這么嚴肅地問了,他就沒考慮過將來他們或許會有身份上的巨大差異? 帝夙說道:“如果我恢復了記憶,不管我是誰,只有一件事不會變,我喜歡你。” 月亮靜悄悄地隱入了云端中,而少年的神情卻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執著,讓鹿朝心中也流過一絲輕微的不忍。 她忽然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的魔尊帝夙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是幻境里那個樣子嗎?或者比幻境里還要更恐怖一些?畢竟幻境中的魔尊,已經被云瑤感化了,放下了屠刀。 而十五年前的他,卻是要毀天滅地的大魔頭。 眼前少年的眉眼,比月光還干凈,她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峰。 “恢復記憶之后,希望你循著本心,做問心無愧的事。” “嗯。” 摩纓走過禹州王府中長長的回廊,廊下燈籠將他身影拉得長長的,像是身后拖著一個巨大的鬼影。 扇子在手心里輕輕拍打著,他凝眉思索著什么,竟對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丫鬟們視而不見。 丫鬟們面面相覷,摩纓公子這是怎么了?白天才和她們嬉鬧,送她們漂亮首飾來著,怎么到了晚上就不理人了? 只是,此刻的摩纓公子身上似乎有一種怪異的氣場,讓習慣了他平易近人的丫鬟們也不敢上前多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幽暗的回廊盡頭。 摩纓走到自己房門外,剛要推門進去,忽然察覺到里面有動靜,他臉上的神色便恢復成平日的若無其事。 推開門進去,房間里燈火明亮,兩個人坐在里面。 摩纓看了一眼,轉身把門關上,然后走進去,喊了聲:“大哥,云瑤姑娘。” “我不是說過嗎,今晚要找你,為何現在才回來?”夜長風冷冷地看向他。 摩纓道:“遇到朝陽郡主,她邀我小酌一杯。” 聽到這話,夜長風沉默下來,并沒有像平時一樣苛責他。 云瑤問:“云朝跟你說什么?” 摩纓不喜歡她的惺惺作態,因此冷淡地回應:“沒說什么。” “摩纓。”夜長風皺起眉,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我從前囑咐過你,若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保護瑤兒,可你是怎么做的?” 摩纓道:“大哥,云瑤姑娘有能力保護自己,并不需要我。” “你不保護她,就欺負她嗎?” 摩纓吃驚:“我何曾欺負她?我手無縛雞之力,她可是丹華宮宮主的親傳弟子!” “你不用狡辯,我都知道,你處處和她作對,奚落她,嘲笑她,無非就是因為我不在她身邊,你才敢這么放肆。” 摩纓飛快地看了云瑤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像云朝那么會討人喜歡,又因為夜大哥的事情,你對我有偏見。”云瑤神情冰冷,“之前那些事情,我并不想和你計較。” 摩纓低聲說了句:“不敢。” “好了。”夜長風站起來,從衣袖中拿出一把雪白的匕首,遞到摩纓面前。 摩纓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大哥,你才剛剛復活,仙魂脆弱,此時若強行提升修為,恐怕會使仙魂崩潰……” “不是給我,是給瑤兒。”夜長風冷冷打斷他的話。 摩纓看向一臉淡然的云瑤,忽然有些不甘,后退一步:“為什么?她不是琉璃仙都的人……” “她是未來的仙都王后,有什么區別?” 摩纓好笑地說:“大哥,不要自欺欺人,你明知道她心里喜歡的人是江公子……” 啪! 一個耳光重重打在摩纓臉上,他雪白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五個紅紅的指印,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這么多年,若不是我偷偷保護你,你早就被神王抓回去,我只是讓你做一點小事,你就這么心不甘情不愿!”夜長風冷下臉。 摩纓捂住半邊臉,嘴角一絲血緩緩流下來,他不再說話,從夜長風手里接過那把匕首,隨后,扯開自己的衣袍,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 云瑤看了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小聲說:“夜大哥,真的沒問題嗎?” 夜長風溫柔地對她說:“瑤兒不必心軟,他們夜摩一族是不會死的,若一次流的血太多,只需買幾件凡間靈器,讓他們吸收靈器上的靈力便可。” 云瑤似乎有些恍然:“難怪摩纓一路上都在買那些沒用的靈器,為何不干脆買幾張儲靈符?” 夜長風道:“他們的身體,天生排斥靈力,太多的靈力反而會適得其反。” “真是奇怪的身體。”云瑤終于轉向摩纓,“天生排斥靈力,導致不能修煉,明明是比凡人還廢物的存在,偏偏他們的血卻是提升修為的圣物。” “所以他們夜摩一族,從數萬年前,便世世代代被神族囚禁起來,取他們鮮血來修煉。”夜長風說起這些,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這是存在了數萬年的規則,神族視為理所當然,他們仙族自然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