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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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神機妙算,也算不到長陵師兄的情劫是什么,直到一個月之前,長陵師兄抓住了一只三尾狐妖,師父才算出,長陵這一世的情劫,正在這三尾狐妖身上。 那三尾狐妖妖媚入骨,慣會蠱惑人心,她雖被長陵抓住,不得脫身,卻也讓長陵中了她們狐妖一族的媚毒。 狐妖的媚毒無藥可解,中毒之后,便再也不能離開狐妖,須得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媚毒攻心時,還要和她交歡,否則性命不保。 這一個月來,長陵師兄以自身修為苦苦熬著,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時候,師父臨終之前,只擔心他最后熬不住,被狐妖魅惑了,修煉多年的道心毀于一旦。 “可惜我這一生,只有你們兩個弟子,你修為不夠,倘若長陵誤入歧途,也沒人能拉他一把……”師父嘆息著,一邊說,渾濁的眼中一邊緩緩溢出眼淚。 “師父,我會努力幫助師兄的。”朝陽抽噎著說,聽得鹿朝也不禁心酸起來。 三尾狐妖的媚毒,鹿朝從前也聽說過,此毒確實無藥可解,除非用秘術逆轉經脈將媚毒逼出,可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損傷他的靈脈,使他永遠無法踏入仙途。 身后的門被推開,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師父。” 這是鹿朝從長命鎖中聽到的那個師兄的聲音,她順著朝陽抬起的目光看過去,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不同于少年時還有些青澀,二十歲的青年面容更加俊美,只不過,眉眼間也更加冷厲,嚴肅,依舊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模樣。 只是,他雙眸漆黑,像黑夜中遙遠的寒星,淡淡地掃她一眼,便讓年少的朝陽有種做錯事情般的不知所措,慌忙去擦臉上的淚水。 鹿朝:……??? 不是,她是不是看錯了,她的長陵師兄,是……帝夙? 這一世,他是捉妖師,長陵。 那云瑤……不會就是三尾狐妖吧?他這一世的情劫。 乖乖。 怪不得是情劫呢,一個是即將飛升的捉妖師,一個是妖冶魅惑的三尾狐妖,兩人還被這聽起來就不正經的媚毒綁定在一起,光是聽一聽,就是一盆狗血灑下來。 她看長陵面色蒼白,似有疲憊之色,不知是否媚毒攻心,被狐妖給榨干了,否則他怎么現在才過來? 帝夙透過長陵的眼睛看著她,這一瞬間,他和長陵的心情幾乎是共鳴的,都是滿滿的酸澀和憐惜。 她哭紅了眼睛,無助又害怕的模樣,就是他此生無法跨越的劫。 有了第一世的經驗,帝夙知道這也是他的某一世記憶,而這一世里,毫不意外,依舊有她。 長陵輕聲對她說:“師妹,你去看著那狐妖,別讓她跑了,我和師父有話要說。” 長陵對朝陽的修行一向嚴厲,從不放水,因此,朝陽對這位師兄又敬又怕,他一說話,她馬上站起來,擦著眼淚跑出去。 她把門關上,也不知道長陵和師父說了些什么。 她轉過身,看著四周,這是一處有些年頭的院落了,一圈紅磚矮墻,圍著四五間房屋,外面是一片竹林,風吹竹葉,沙沙作響。 院子里種了些花花草草,蔬菜果樹,都是朝陽平時在打理,只不過現在臨近冬日,草木凋零,她養的花都沒有開。 朝陽踏著青石小路,走向長陵的房間,推開房門,房間簡單干凈,床鋪鋪得整整齊齊,靠窗的桌上擺著幾本書,放著文房四寶,窗下掛著一個竹筒做的風鈴,風吹過時,聲音很動聽。 這也是朝陽做的,師兄房間里,桌上,柜子上,都擺著一些她做的小玩意兒,有竹條編的花籃子,木頭雕的小妖怪,還有她一針一線繡的小香囊,掛在床帳上……她不愛修煉,總愛鼓搗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難怪長陵要對她那么嚴厲。 一個捉妖師,不鉆研修行,卻愛鉆研旁門左道,換誰都會生氣。 鹿朝掃了一眼,終于看見角落里被五花大綁,捆得嚴嚴實實的三尾狐妖。 她縮在角落里,是云瑤的臉,只不過帶著妖氣,讓那張清冷高雅的臉,美艷而妖嬈,水盈盈的眼睛,哪怕透著恐懼,依舊動人心魄。 鹿朝一看她的樣子,心里就不住地嘆氣,這個長陵師兄真是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對師妹嚴厲就算了,對三尾狐妖也這么不留情面,把人家綁成這樣,還指望媚毒攻心的時候,人家和你歡好解毒嗎? 這是長命鎖中,帝夙第二世的記憶,看著云瑤這個樣子,他們這一世也不得圓滿,鹿朝一點兒也不奇怪,換誰把她綁成粽子扔在角落足足一個月,她不得把他骨灰揚了? 朝陽倒了一杯茶水,走到狐妖面前,喂她:“你的傷還沒好,喝點水吧。” 長陵抓三尾狐妖的時候,雙方都受了傷,只不過三尾傷得更重一些,看她身上的血跡,這一個月怕是沒有機會療傷。 三尾一雙美眸冷冷地看著她:“你就是長陵的師妹?” 朝陽點點頭。 三尾眼中一瞬間閃過怨毒之色,但片刻后,她忽然魅惑地笑了:“長陵中了我的媚毒,與我這狐妖日夜纏綿,顛鸞倒鳳,你不恨我嗎?” 朝陽還是點點頭,又說:“師父說了,師兄這一世有個情劫,若是渡過了,師兄便能飛升成仙,還能成神呢!但若是渡不過,則前功盡棄,道心崩潰,恐怕會誤入歧途。難不成,你就是我師兄的情劫嗎?” 三尾冷哼一聲,說道:“放心,長陵這一世,絕不可能成仙,更不可能成神!” 鹿朝:她好自信! 為什么這么自信,這一世還是沒能攻略帝夙? 女主的自信是不是沒有用對地方? 朝陽心中敬重師兄,被她如此一說,當即很生氣:“你少胡說了!你這個狐妖,休想魅惑我師兄!我師兄修為高深,道心穩固,絕不可能被你這小小狐妖蠱惑了去,你少白日做夢,我師兄一定會成仙的!” 這一番話也激怒了三尾狐妖,她忽然發狂,身上妖力暴漲,三條尾巴瘋狂掙扎,眼看就要掙脫縛妖索,朝陽實力低微,差點兒被她的妖力掀翻,因為離得太近,也根本逃不開,嚇得大叫一聲。 “師兄!” 聲音落下,一只手忽然從后面把她攔腰抱起,輕輕向后退開,同時一道劍光一揮而下,三尾狐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上頓時鮮血淋漓。 “師兄住手!”朝陽握住他的劍柄,“你中了她的媚毒,傷她就等于傷了自己。” 長陵低下頭,檢查了她身上沒有受傷,才用帶著怒意的聲音說:“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要靠近她,你為何不聽?” 朝陽縮了縮身子,小聲說:“師兄對不起,我一時忘了,我只是……” 她手里還捏著水已經完全撒干凈的杯子,長陵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松動了一些:“狐妖慣會蠱惑人心,你進來時若看了她的眼睛,便會不由自主靠近她,下次記得,別看她的眼睛。” 朝陽說:“知道了,師兄別生氣。” 長陵把她放下來,說道:“好了,你出去吧。” 朝陽連忙放下杯子溜出去。 長陵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回目光。 云瑤卻在看見他眼神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情根深種,她幾乎絕望。 這是帝夙長命鎖中第二世的記憶,怎么會有云朝?他怎么會喜歡云朝? 第一世他們只是錯過,而第二世,竟是云朝跑出來攪局! 她聽到三尾似哭似笑的聲音說:“難怪我無論如何都蠱惑不了你,原來這個小丫頭,早已入了你的心。” 長陵冷聲道:“閉嘴。” 三尾卻笑得很得意:“不過,你中了我的媚毒,若不同我歡好,等妖毒攻心,走火入魔,你那小師妹,不知還會不會如現在一樣敬你愛你?恐怕躲你都來不及!但若你同我這妖物歡好了,她會不會嫌你臟了?” 長陵眉眼陰沉,忽然手起劍落,劍光游龍般呼嘯而出,毫不留情斬斷了三尾的一條尾巴。 她張口慘叫的同時,被他用符咒封住口。 “她從未見過我心狠手辣的一面,你不要挑釁我,更不要妄圖蠱惑她,否則,我會讓你后悔生于這世上。” 三尾被封住口,怨恨地瞪著他,眼中緩緩落下了血淚。 身中媚毒之后,傷了三尾,也等于傷了自己,長陵腳步有些虛浮,按住桌角,才勉強站住,口中緩緩溢出一絲血,他用握劍的手背擦去。 捉妖師和狐妖無聲地對峙了許久之后,長陵才伸手,隔空撤去她口中的符咒。 “你要怎樣才肯解開媚毒?” 三尾低下頭,看著自身下汩汩流出的鮮血,她被斬斷的一條尾巴落在一旁,她忽然有些凄慘地笑了:“長陵,你是不是一點兒都不記得我了?” 長陵語氣不耐:“我問你,如何才肯解開媚毒?你要什么?” “我要你。”三尾抬起頭,有些可憐地看著他,“長陵,這一生一世,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我早已告知過你,我心中有摯愛之人,你不必糾纏。” “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我有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漂亮,修為比她高,比她更善解人意,比她聰明,我從不會如她一樣讓你煩心,為什么不可以是我。”三尾滿腔恨意,瘋狂大喊。 長陵冷聲道:“人妖殊途。” 三尾搖頭:“我可以修煉,妖可以成仙,也能成神,而她,懶惰愚笨,只會拖累你留在凡間。” 長陵說道:“你若愿意解開媚毒,我愿散去一半修為,為你療傷,助你登上仙途。” “我說了我不要!” “若你不愿,你我之間,只有不死不休一條路,別無二選,你好好考慮清楚。”長陵收起了長劍,轉身走出去。 三尾在他身后流著眼淚說:“長陵,你當真不記得了嗎?十三年前,你曾救下一只小狐貍……” 長陵沒有停下腳步,他出去后,關上了門,隔絕了所有三尾狐妖的聲音。 年邁的師父,油盡燈枯,兩天之后,終究是去世了。 按照規矩,捉妖師死去之后,要把尸體焚燒成灰燼,灑入江河,以免被得罪過的妖物尋到尸體,煉成尸妖,遺禍世間。 長陵和朝陽照著規矩,在長陵城外為師父舉行了火葬。 師父是德高望重的捉妖師,雖然門下只有兩個弟子,但因為長陵聲名顯赫,他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這一天,不少捉妖師都趕來參加的葬禮。 師父被放在木柴上,身上的青色捉妖師長袍干干凈凈,稀疏的頭發也一絲不茍地束起。 長陵舉著火把,面色依舊冷冷清清,沒有一絲悲戚之色,等著捉妖師們憑吊完師父的遺體,便點火。 十五歲的朝陽第一次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趴在師父遺體上放聲痛哭,舍不得師父離去。 這師兄妹兩人都披麻戴孝,卻是兩個極端。 一個冷靜得近乎無情,一個悲痛得不能自已。 周圍的捉妖師門都忍不住嘆息:“長陵雖厲害,卻過于無情了,對妖物無情也就罷了,對師父也這樣冷淡,唉……或許他注定和凡人不一樣吧,俗世的感情,永遠無法束縛他。” “作為捉妖師,沒有感情束縛才是最好的,感情就是弱點,若讓妖物知道弱點,就是捉妖師的死期。” “可是他師父都死了,他也全無悲戚之色,他這是真的無情啊,自古以來,修無情道之人最為強大,或許將來他能成為我輩仰望的神。” “唉……就是可憐朝陽,小小年紀,修為低微,又沒了師父,師兄又是這副冷情冷心的樣子,她將來可怎么辦啊?” “早知今日,當年還不如不把她撿回來,隨便送去哪個百姓家里,或許都能平安順遂地過完一生。” “她不適合做捉妖師啊。” “長陵飛升之后,誰來照顧她?她要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長陵的師妹,那些妖物豈會放過她?” …… 眾人一片嘆息聲中,長陵面無表情,火把的光映在他臉上,似乎只是多了幾分無法融化的冷峻。 等著所有人都憑吊完了,長陵一只手把哭得快要斷氣的朝陽拉起來,對她說:“好了,該送師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