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原本不想動手[天災(zāi)]、全小區(qū)的貓和狗都是我的網(wǎng)友、在撕X綜藝和漂亮jiejie們貼貼、溫柔野骨、在夏夜熙攘之前、無人似你、烏云天(包養(yǎng),1v1)、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暗戀(1v1男暗戀女)、穿書年代,女配攜科技以身許國
蒸汽沾染皮膚的時候,特別舒服,明明沒有水,身體卻好像浮浮沉沉漂浮著,被攏在一團(tuán)溫暖的云絮中,她好像一個嬰兒,在母親身體里蜷縮成小小一團(tuán),四周溫暖而安靜,是她自出生至今,從未感覺過的,一種從不會有人傷害她的安全感。 就像……一百年前和殿下相依為命的時光。 月光穿透紗窗,照在她小小的臉上,她趴在殿下腿上,睡得迷迷糊糊,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著,她喜歡他衣料上的熏香,夾雜著淡淡的藥草的苦澀。 時光那么安靜,像是永恒。 后來,他低聲說:“朝朝,離開安陽吧。” 那一刻,她心如刀絞,猛地睜開眼睛,像是剛剛溺水被救上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而眼睛里,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掉。 蒸汽散去,溫暖散去,她蜷縮在一個冷冰冰的懷抱里。 竟然睡著了,還做夢了,鹿朝用力眨眼睛,把眼淚眨回去,然后抬起頭,看向連枝燭臺,蠟燭燃燒了一半,至少過去一個時辰了。 鹿朝滿腦袋晦氣,想掙扎,發(fā)現(xiàn)還是渾身癱軟,動不了。 最可怕的是,她只要稍微一動,就避免不了肌膚的摩擦觸碰,她身上的熱是一點沒退下去,還是燒得她很暴躁。 身后的帝夙微微喘息,體內(nèi)炎陽草的炙熱似乎也沒完全消散,他的氣息仍舊是有溫度的。 他靠得太近,呼吸就貼著她的臉頰,像是被羽毛輕輕撓著,一股詭異的酥麻感從尾椎骨竄上來。 鹿朝別扭地別開臉。 而帝夙此時忽然開口,對她說了相識以來的第一句話。 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因為染了炎陽草的炙熱,充滿磁性:“你今日,為何是紅色的?” 鹿朝:“?” 她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很快,帝夙又說了第二句話:“前幾日,你都是白色的。” 鹿朝一愣,她忽然懂了,然后她氣得頭頂冒煙。 這狗比,他從來沒有閉著眼睛,從一開始,他就把她看光了! 不僅看光,還膽敢來調(diào)侃她? 鹿朝怒氣沖沖抬起頭,瞪著他,剛剛哭過的眼睛,也是紅的。 帝夙專注地端詳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看向她哭得通紅的鼻尖,最后,落在本就紅潤的嘴唇上,就此不動了。 鹿朝還是第一次仔細(xì)認(rèn)真地打量他,過去只在書上見過他的各種描述,和現(xiàn)在所見,似乎有些細(xì)微的出入。 他的眼睛是淺淡的灰色,冷冽的色調(diào)因為沒有情緒暈染,顯得陰翳寒冷,可細(xì)細(xì)一看,又會發(fā)現(xiàn)這灰色的眸子,好像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 竟有一種……懵懂?無辜?單純? 鹿朝意識到他說的兩句話或許不是調(diào)侃她,他是真的不懂? 小說里只講他如何殺戮成性,如何無情無欲,冷血霸氣,如何把六界攪得腥風(fēng)血雨。 可從來沒有講這位魔尊……還是個雛兒啊。 難怪美艷妖嬈的魔族公主千方百計都勾搭不到他,難怪精通媚術(shù)的狐妖使勁渾身解數(shù)他都無動于衷。 更別說云瑤,只會天天要死要活找虐。 鹿朝:釋然了。 沒有晚節(jié)不保,反正他也不懂,抱著她,跟抱著豬又沒有區(qū)別。 想通之后,鹿朝隨口忽悠:“因為我……今天……吃了……紅,紅棗糕。” 所以我變紅了。 帝夙看著她的眼睛,鹿朝毫不畏懼地迎視,對視了片刻之后,他似乎相信了。 他拿過鹿朝的衣服,熟練地幫她穿好,然后,開始穿自己的。 鹿朝馬上閉上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只要我不看,就沒有男人能誘惑我。 帝夙把她抱回房間的床上,鹿朝連忙說:“解咒。” 帝夙垂眸看著他,濃密的睫毛覆下一片淺淡的陰影,擋住了少年眼中的光。 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放下帷幔,自己也躺上來,拉過被子,把兩個人一起蓋住,閉上眼睛,一氣呵成。 鹿朝:“?” “你……給我……解咒!不然……我殺……” 昏暗的羅帳內(nèi),只見魔尊抬起手,兩指并攏,靈力的光芒像是小小的星芒,朝著鹿朝的方向微微一斜。 然后她就,噤聲了。 鹿朝:“……” 離婚后,我恢復(fù)實力,非得殺了你不可! 一動不動躺了一夜,鹿朝的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好在低等級咒術(shù)都有一定時間限制,幾個時辰后,自己便會解開。 她躺了很久,才讓僵硬的身體重新活動自如,又蒸了一次藥浴,鹿朝看起來比昨日更精神,身上那道很深的傷口也痊愈了八成,仙草的力量果真不可小覷。 鹿朝想著自己的離婚大計,把春兒叫過來:“你去前院找吳管家打聽,云瑤什么時候回來?” 春兒馬上說:“郡主是不是要想辦法把云瑤攔在路上,讓她永遠(yuǎn)回不來?” 鹿朝無語了,女配的這些想法,都在作死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你快去打聽,其他的不用管!” “是。”春兒馬上出去了。 柳兒給她梳了小小的飛仙髻,戴上紅寶石鑲嵌的牡丹花金鈿,腦后扎了長長的金線繡花紅發(fā)帶,嬌俏可愛。 身上穿上大紅色織金雙蝶戲花襦裙,配著寶石綠衫子,腰間宮絳系著環(huán)佩和鏤空小金玲,稍稍一動,叮呤當(dāng)啷好不動人。 隨后,春兒回來了,向她稟報道:“吳管家說,今日已備好接風(fēng)宴,各位王公貴族的帖子也發(fā)出去了,若是不出意外,云瑤今日便會到安陽。” 果然,和小說上的時間并無出入。 帝夙的真命天女來了,她可算要脫離苦海了。 她高高興興站起來,自重生來到這里,第一次走出房間,站在摘星樓的圍欄邊,這里是第三層,整個王府景色一覽無余。 昨夜似乎下了一場春雨,屋脊上異彩紛呈的飛禽走獸被洗得干干凈凈,寧王府庭院中一片染柳煙濃的春日盛景,花開千重,枝葉扶疏,雕梁畫棟隱約錯落,帶著涼意的空氣吸入肺腑,沁人心脾。 她抬起頭,眺望著寧王府之外恢弘壯麗的安陽城,離開這里,有一百年了吧,沒想到重回故土,竟換了個身份。 “我想出去走走。” 柳兒說:“小郡主傷才剛好,不如坐馬車出去逛逛,免得步行勞累。” 鹿朝點點頭,收拾了一番,便出門了。 安陽城作為魏國帝都,如今是人界規(guī)模最大的城池,因為城外有琉璃仙都和丹華宮共同設(shè)置的昊陽大陣,邪魔妖物無法進(jìn)入城池,各國各地強(qiáng)者商賈相繼涌入,因此得以發(fā)展繁榮。 城中主干道長樂大街橫貫東西,被一條清波河分割為二,河面上有二十四座大橋,其中最大的攬月橋?qū)捈s三丈,橋上行人如織。 馬車駛過攬月橋時,鹿朝掀開車簾,往外張望。 今日的安陽城比平日更熱鬧,百姓聽說今日將會有仙人到訪,因此都跑上街,希望親眼目睹仙人風(fēng)姿,沾些仙氣。 “來的可是琉璃仙都的少主,未來的仙中之王!此次和云瑤仙子一同來,真是了不起啊,咱們安陽要出一位仙妃了!” “聽說云瑤仙子是六界第一美人,不知道美成什么樣,才能讓未來的仙中之王一眼相中,求娶為妃?” “肯定比天仙還美!你們見過她meimei吧,寧王府那位朝陽郡主,那叫一個美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朝陽郡主?就是不久前,嫁給獵戶之子的那個?她怎么能跟云瑤仙子比?她就是個凡人而已,在安陽城,誰不知道她是個囂張跋扈的祖宗?路過的狗都要被她踹一腳!這下報應(yīng)了吧,嫁了個窮小子,往后恐怕囂張不起來咯!” 鹿朝:“……” 原主確實囂張,可她打的也是王公貴族,路邊的狗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春兒聽不下去,想出去呵斥幾句,被鹿朝叫回來了:“算了,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們污蔑郡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謠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春兒不忿。 鹿朝心想以原主那高調(diào)的行事作風(fēng),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了。 “郡主快看,是姑爺。”柳兒指著攬月橋一邊,一隊巡夜?fàn)I的人騎馬巡邏,清一色黑衣黑馬,兇神惡煞,過路的百姓見了都紛紛退避。 其中,騎馬走在最前的,正是帝夙。 鹿朝剛要叫柳兒放下簾子快走,那邊帝夙若有所覺,抬起頭,目光恰好和她對上。 第5章 翩翩公子 帝夙勒住馬,其余巡夜人也跟著他一起停下,起初沒有搞清楚狀況,隨后順著他目光一看,一群男人都樂了。 “那不是朝陽郡主嗎!”有巡夜人嘿嘿笑著,“江小山,你夫人來看你了!” “嘖嘖,新婚夫妻,如膠似漆,分開一刻都是煎熬,對吧?” “我要是娶了朝陽郡主這樣的美人,我也一刻不想離開她!江小山,你真是艷福不淺吶,這福氣,得是十輩子修來的吧!” 聽著眾人調(diào)侃的聲音,帝夙一言不發(fā),輕輕夾了夾馬腹,朝那邊的馬車走去。 一條街上,相隔幾步,鹿朝聽到那些話,滿臉不爽,等看到帝夙走過來,臉都綠了。 還沒等他停下,她就嚴(yán)正申明:“本郡主只是無聊出來逛街,可不是來看你的!” 少年坐在馬背上,面無表情。 身后的巡夜人伸長脖子往這邊看,聞言就說:“叫你們不要亂說話,郡主都不好意思了!” “女人嘛,口是心非,懂的都懂!” 鹿朝:“……”你懂個錘子啊懂! 不跟陌生人較勁,她只好把氣撒在帝夙身上:“誰讓你過來的?讓開,我們走!” 心思細(xì)膩的柳兒連忙說:“郡主,姑爺昨夜為了你勞累一夜,你這態(tài)度要是讓王妃知道了,定會責(zé)怪。” 不提昨夜鹿朝還沒真的生氣,提起昨夜,鹿朝悲憤羞恥,耳根子立刻燒起來,轉(zhuǎn)瞬間,整張臉頰都通紅。 阿彌陀佛,殺人犯法啊。